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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仗义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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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细细抚摸着冥香剑幽蓝冰冷的剑身。

“好神奇的宝物啊,无怪乎莫勋奇会垂涎三尺。”

纪纲伫立一旁道:“这莫勋奇也是爱剑爱得疯痴了。当年太祖爷问他要龙吟剑,他竟敢不交,真是大逆犯上。终惹怒了太祖爷,险些灭了他三族。最后剑还是交了,自己还落个丢官罢爵,永不被录用。”

“是啊。那次倒幸亏我大皇兄朱标苦苦求情,才保全了他的性命,准其解甲归田。”

朱棣坐回交椅,闭目养神,忽又问道:“你说那彦风真的是出于怜惜,便将自己的镇宫至宝赠与莫无缘了吗?”

“是呀,臣也在想,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那依万岁您看,这小子说的可是实情?”

“朕以为,他所言还算是真的,但说的真不等于说的全。譬如,他怎知那么多的武功秘笈,太虚剑法如何融百家之长?他定有隐瞒。”“万岁真是洞若观火,微臣敬服。”

“休要恭维。这是你们练武人的事,你理应比朕明白。再有你说他腹部有处伤疤是怎么回事?”

“臣尚不知。”

“朕对此人颇有兴趣,他与藏剑山庄的瓜葛对咱们也会有用处。你去把这些都弄清楚对了,在外面,还是要叫朕东家。”

纪纲走到门口,磨头又回来道:“臣又想起刺客之事。您此番微服出行十分机密,怎未到四川便有人行刺呢?莫非消息泄露了?”朱棣轻轻摇头道:“不会。若走漏消息,对方派来的刺客不应是这等平平的武功。”

“万东家圣明。但他们的来路也实在可疑。”

“可惜没能抓到活口。”朱棣哼了一声,嗔道,“关键时候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纪纲忙躬身道:“微臣惭愧无地。”

“你觉得莫无缘比起诸葛尚如何?”

“我以为有过之无不及,其武艺在江湖少年中可说独一无二。”

“人才啊……要想办法,让他为朕所用。”……

兴隆客栈最上等的客房都是明暗两间,莫无缘活动了两下手脚,迈步到了外间屋。四周座椅上坐着七八个人,为首的是韩成和邱慎。韩成起身抱拳道:“莫老弟,这是想去哪儿?”

“是邱老先生和韩兄啊,在下想去楼下看看马。”莫无缘还礼道。“那急什么,先同为兄我洗个澡。”纪纲跨步进门便道,“不急,骑上那宝马,顶多三日就到了。你刚解了七煞销魂烟,烫个澡方可痊愈。”……

不知兴隆客栈从哪里定做的硕大木盆,两人坐在里面还甚是宽绰。纪纲双手搭着盆边,看莫无缘用毛巾默默地搓着身。

“贤弟,你好不该呀。”纪纲似乎说得很轻松。

莫无缘蓦地抬头道:“什么?”

“没对皇上说实话,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我的话句句是真。”

“不对吧?你腹部的剑伤是怎么回事?”

神武宫居圣堂的二楼极为敞亮,中间木板上铺着厚毯,三面均有兵器架子,是武圣人平日练功、授徒的一处场所。

彦长空抽出一口寒光烁烁的长剑:“此剑名为‘湛卢’,也是你藏剑山庄没能收去的宝刃。今日先借你一用。”说着,扬手抛去。

莫无缘接了宝剑,捏着剑诀,静静等待。

“好,按咱们说定的。你攻我一百剑,我绝不还手。百剑之内,你若有一剑碰到老夫的衣袍,冥香剑便任你拿去。”

“晚辈相信,老圣人定是一诺千金。”莫无缘掉头,背向彦长空走了数步。倏地一转,身形已到了对手面前,瞬时又忽飘向左,眨眼间又从斜次里扑来。如此几番,换了旁人定当躲闪,而武圣人却是岿然不动。反让莫无缘摸不到半点破绽。

“不错,幻影迷魂。不过至少再需修炼三五年。”彦长空评道。

莫无缘不答言,“毒蛇寻穴”直攻而来。彦长空知此并非虚招,不倒翁般脚下未动,身子已旋转避开。

拆过数合后,莫无缘剑式一变,改使出“太虚无极剑”中极能缠人的“青藤盘蛇”式,长剑追绕着对手而动。彦长空则施展“云龙百变”的身法,游来荡去,虽是袍袖飘舞,却不曾被剑粘到半点儿。’

又是十几合,莫无缘剑式再变,以更善纠缠的“蛛丝黏身”紧逼。彦长空便用“绵风拂叶功”以柔对柔,终致莫无缘无可奈何。

如此数般变化后,已过八十回合。莫无缘使起最迅捷狠辣的“阴煞飞电”式,身如疾风闪电,剑似暴雨狂飙。彦长空见他攻得剧猛,也不敢有一丝懈怠,“如影随形法”贴着对手背后,使其无从下手。

斗至九十七合,莫无缘侧手一剑还是刺空,彦长空挨在他身后不觉轻舒了一口气。陡见莫无缘长剑竟顺势回刺,直朝他自己的小腹便去。眼望得湛卢的利刃刺入莫无缘的腹中,且已穿身而过。地毯上登时便添了两摊血污。

“娃娃,何苦这样?”彦长空不曾有过地惊愕了。

莫无缘嘴唇颤了半天,才欣然蹦出几个字来:“老圣人,你输了。”

彦长空此时才及低身去看,自身的布袍上溅了数点鲜血,且已被湛卢剑轻划了个小口。

“哎哟,贤弟呀!就为了个女那万一你被刺死了,这冥香剑又有何用?”

“这倒要感谢我义父精通医术。我幸而听他讲过,脐下斜四指处有一空门,即使利刃从此处刺穿身体,也理应伤不到脏器。”

“理应?哈哈——书呆子。”纪纲仍不解地笑道,“打不过那彦风,就再想他策嘛,非要冒这种险。”

“冒这个险,最多将养二三个月。而当时我还远不是武圣人的对手,若想单凭武功碰到他的衣袍,我少说也要再练十年。可我怎等得了十年啊。”莫无缘音调未免感伤。

纪纲也跟着慨叹了几句。莫无缘已有些心急了,便准备起身。

纪纲突然想到一个细节,又问:“贤弟且慢,为兄曾听你提到过,你离开藏剑山庄时带了一柄霜华剑,你还为这把剑与人动过手,可此后你便再未提及,那这把剑现在何处?”

莫无缘心头一颤,暗道:这些锦衣卫果然厉害,竟是滴水都不肯漏。而那又恰是自己最不愿讲出口的事情……

自从创出“太虚无极剑法”,莫无缘兴奋不已,张三丰也以为大慰平生。这位张真人素有闲云野鹤之心,御风遨游之志,岂愿在一地长久逗留。一日,未与莫无缘告别,便独自飘然而去。

这一时令莫无缘怅然失落,但立即记起在庐山脚下学艺已近二载,而要寻的冥香剑还安稳地躺在神武宫。想至此,他急忙收拾行囊,此时才发现张真人临行前还留下了两片金叶,定是给自己做盘缠的,心中无限感动。

出了山口,踏上官道,脚步匆匆地赶进九江府东门。天色将晚,但莫无缘不想耽搁,在街边的小饭铺买了些馒头和咸菜,裹了一蒲包带上,径直出了西城朝西南方去。

不多时,夜幕低垂,正是晦日,山林中幽沉昏暗,混沌无光,偶尔闻得禽鸟啾鸣,隐约听见野兽嗥叫。莫无缘自恃绝技在身,对这阴森恐怖的暗夜根本未在意,想到四年的时限愈近,而此去神武宫又不知会遇到多少坎坷、艰险,他全无困乏倦怠,依旧急疾赶路。

山野的丛林中即使无风,也常可听到树叶沙沙作响。莫无缘边听着这声响边大步前行。蓦地,他感觉声响不对,迅即收了脚步,闪身在一棵大树后。

不多时,眼见前方朦朦胧胧飘来两条人影,皆身法奇快,可知都有上乘的轻功。在前的黑影身量不甚高,体形健硕,不仅腰间悬剑,背后似还背着一柄长剑;后边的白影体态匀称苗条,似乎是个姑娘,大约也佩着把剑。

那黑影的飞行提纵之术极为诡异飘忽,却始终未能将白影甩掉,

二人越距越近,黑影索性停住脚步,骤然回手三道银光飞出。

白影在疾行中倏地抽出佩剑,如弧形的闪电划过,“当当当当”四声清脆的金属碰响,三道直行的银光改变了方向。

莫无缘心道:这黑衣人好阴损,在这漆黑的暗夜里,有意将三支银翼镖与一支墨锋镖同时打出,幸亏这白衣人反应敏捷、判断精准,否则必为其所伤。这两人有何冤仇,要半夜三更在这阴翳的山林中追杀?正想时,那黑影已拔出长剑与白影战在一处。

莫无缘熟知百家剑法,但这二人的剑术竟全不识得。黑影运剑讲究快捷突变,出招狠辣;白影则轻盈柔美,曼妙舒展,如在舞蹈一般,武当、蛾嵋、点苍、衡山等剑法中都有轻柔的招式,但绝没有像白衣人使的这等优美甚至妩媚。然这绵绵的剑法看似柔弱似水,却杀机暗藏,每一攻招都令对手防不胜防。黑影处处被动,而他越是想拼死进击,越是危机四伏。

莫无缘心道:这白衣人的至柔剑法却别具一格,令人大开眼界,莫非就是张真人提到过的“水月剑法”?老真人反复强调柔能克刚的道理,今此剑法之威力正是一绝佳印证。倘如此斗下去不出十合,黑衣人便必败无疑了。

正当黑衣人苦苦支撑时,枝头沙沙急响,接着一串看的清、看不清的暗器朝白衣人打来。那白衣人无奈边拨打暗器,边跳出圈外。与此同时,树上跃下三条黑影,各持一口乌亮的丧门刀。

“你们怎的才来?”使剑的黑衣人怨道。

“这儿离你他娘定的地儿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我们哥仨能赶过来就不错啦。”一个拿刀的黑衣人应道。

“算啦,不说这些,先帮我宰了这个小妞再说。”

说着,四个黑衣人均拉幵了架势。

“是梅岭三魈吧?”白衣人果然是位女子,那声音极清脆悦耳,“怪不得罗业拼命往这儿赶,原来是和你们会合。这也好,本姑娘就一下子除于你们这江湖的四害。”

“臭娘儿们,好狂妄!”梅岭三魈的老大“催命鬼”乔横叫道,说着便与老二“开路鬼”乔梗、老三“勾魂鬼”乔粧各摆丧门刀冲了上去。

那个叫罗业的也挺剑加入战团。

这梅岭三魈的刀法不算高明,但极凶猛恶毒,加上罗业的长剑,攻势也甚猛烈。但那白衣女子剑法仍那般柔美流畅,没见半点慌乱,虽不能速胜四贼,却是应付自如,甚至略占上风。

二十合后,乔横急躁道:“万一这小妞的帮手追上来怎么办?”

罗业也有些慌了,出剑的同时一枚铁蒺藜打出。于是梅岭三魈也学着边打斗边发暗器。这一来白衣女子既要格挡四人的刀剑,又需时时防范暗算。形势立时逆转,由攻变为守势。

莫无缘不明此事的就里,本不想贸然出手,但见那四个男人以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一名女子,确是义愤填膺。

他刚要拔剑,忽见那女子故意卖了个破绽,转手一剑将一使刀的男子胸膛刺穿。然而在她用力从那男子身上拔出长剑的瞬间,背后一片暗器打来。她磨身封挡不及,右肩中了一镖。同时罗业的长剑迎面刺到,她假装身体不支,格拦对手剑时,自己的长剑脱了手。

见二弟被杀,已气急败坏的乔横,见机从左侧一刀劈来,怎料白衣女子又是卖的破绽,脱落的长剑早已到了左手。她反腕一剑,正刺中乔横的小腹,后者大叫一声,丢刀跌倒,疼得就地翻滚。

与此同时,那女子也是一声痛楚的呻吟。原来,罗业猛刺一剑,扑了个空,自己险些抢倒。扭脸见那女子反剑向左去刺乔横,右翼已无法防备,他不遑转过长剑,只将左手二指直戳向那女子的腰部。

白衣女子已再难闪避,勉强一缩身,罗业的二指仍戳入寸余。她一咬牙关,横纵出数尺,手按伤口惊道:“阴鸷无常手?”

“不错,正是阴鸷无常手中的‘虺蛊问心指’。可惜罗爷我练的不到家,否则这时你已经毒性发作,命归西天啦。”

“臭娘儿们,我要给我两个哥哥报仇。”乔粧嚷着,抡刀劈过去。罗业也跟着挺剑直刺。白衣女子半身麻木,眼前昏乱,只得束手待毙。

“当当”两声,刀剑被同时格开。莫无缘横剑挡在女子身前。“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不害臊吗?”他后悔未及时援手,转眼见那女子性命不保,便立时拔剑跃出。

“你这狗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敢管爷的事?”乔桩恼道。

“在下管的就是你们这些以强凌弱、伎俩卑劣的恶贼!”

“你睁开狗眼瞧瞧,我俩哥哥一死一伤,这他娘谁欺负谁呀!”

“我看到了,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老三跟这兔崽子费什么口舌,连他一块儿剁了。”罗业一使眼色。二人挥动刀剑齐朝莫无缘攻来。

莫无缘只想速战速决,于是便直接使出“太虚无极剑”中最迅猛的“阴煞飞电”式。那两个家伙怎能抵挡得住,未三合乔粧的右腕中剑,丧门刀落地。莫无缘旋风扫叶腿将他横里踢出去。

见状罗业又剑里加镖。莫无缘恨道:“再敢发镖,削断尔的双手!”

罗业兀自发镖不止,莫无缘一气之下,陡然一招“翻天覆地”,立时将罗业的长剑卷飞,接着剑光一圈,罗业的右手落地。

“啊——”这家伙鬼哭狼嚎一般惨叫不止。

莫无缘剑使得气盛,唰地斜劈下来。罗业无奈探左手抽出背背的长剑,顿如一条银龙蹿出,光华夺目,寒气扑面。这宝刃一挡,火星飞溅的同时,“仓啷”一声,莫无缘的霜华剑成为了两截。

莫无缘万没承想,对方的宝剑竟比自己的不知锋利多少倍。这柄双妹苦求来的霜华剑便如此被自己毁了。心痛之余,撩起一脚将罗业的宝剑踢飞。

罗业哪敢去捡,托着残臂磨身就逃。乔粧一见,丢下满地打滚的大哥,也撒开腿跑得没了踪影。

莫无缘无心杀人,故而也不追赶。先低身点了乔横的穴道,替他的伤口止住血。那家伙撒气的皮球一样,摊在那里,昏睡了过去。

莫无缘转身到了白衣女子跟前,见她倚在棵树上,身子微颤,嘴唇抖了几抖,终未能说出个“谢”字。

莫无缘通些医道,见其伤重,无法顾及男女之别,便俯下身为她看伤。其肩头的镖伤并无大碍,可能危及性命的应是腰间的指伤。莫无缘虽看不大清伤口中流出的血液颜色,但提鼻一闻,便感到一股恶臭。他晃着了火折一照,那血果然是乌黑的。

他忙轻轻移动一下女子的身体,而后运气掌心抚在其背上用内力将指毒向外逼。不多时女子咳出了两口乌血。莫无缘舒了口气,庆幸总算没有毒气攻心。但伤口上的残毒还必须动手挤净才可保无虞,莫无缘一时踌躇了。

那女子缓过些气力来,忙谢过莫无缘救命之恩。

莫无缘道:“先不要谢,你的伤口较深,里面的毒必须排净,不然还会扩散,所以……”

女子会意地道:“少侠不必为难,我自来便是。”

“如此,在下先回避了。”莫无缘绕到一棵树后,隐隐听得那女子低低呻吟几声,又过了片刻,才听唤道:“少侠,请出来吧。”

莫无缘想再为女子检查一下。那女子却遮住不许他看。莫无缘以为姑娘怕羞,自己的脸一红,躬身道歉。

但他毕竟钻研过些医术,这使他多少有些职业敏感。蓦地意识到情形不对,急命女子掀开伤口。

白衣女子被逼无奈下,一抬手,莫无缘再次点燃火折一照。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发生了。那女子无力的双手未将毒液挤净,那指毒又开始向内脏逼去。

“虺蛊问心指的毒很是顽固。看来只好明日回到九江”

“你这样回得去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莫无缘实在不愿用嘴去给一个陌生女孩吮毒,他喘了两口大气,腿竟打起抖来。

“生死由命,少侠也别——”

莫无缘一跺脚,回身走到乔横身边,狠点了这个昏死的家伙的眩晕穴,而后忽转近前道:“性命攸关,不容耽搁。姑娘,恕莫某实在无理啦。”说罢,跪下身子,将头探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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