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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9 寻觅的嗅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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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崎市商业区的高楼大厦暗淡深沉,在豪雨过后依旧是天空阴沉的始作俑者。位于下方形同网络一般幕布的人行道与车道,也在一时之间受到雨水的笼罩,处处可见水洼。准备迎接下一波也就是傍晚的下班放学尖峰时段的人潮一面踩着浅水洼、避开深水洼,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堪称人潮大动脉,贯穿市中心的大马路宽广的人行道上,三名引人注目的外国人正信步而行。不仅这个城市,在日本这个拥有封闭特质与结构的国家当中,只要不是日本人就相当醒目,何况这三人十分特别。

“真奇怪,日本人为什么对别人这么好奇啊?难道说,勤勉谨慎的风评只是背地里心胸狭窄的善意解释而已?”其中一人是身穿缀着蝴蝶结的洋装与宽缘帽子,背脊挺直、身材纤细,有如法国洋娃娃一般的美少女。卷曲的金发下有着一副流露出坚强意志的美貌,名唤“爱染他”蒂丽亚。

“大家……大家……都在看我们,好可怕哦!蒂丽亚。”另一个则是与“少爷”这个形容词十分速配,身穿高级羊毛红色外套,与蒂丽亚长的一摸一样的金发美少年“爱染自”苏拉特。然而,他表现出与妹妹形成对比的胆怯懦弱,紧抓着妹妹的衣袖,表情十分不安。“你们的外形很容易引人注目,因为外貌与本质很匹配,先不谈这一点……总之你们的打扮太花哨了。”最后一人是穿着黑色西服,身材高大修长的男子。深邃的五官戴着墨镜,白金色头发全部往后梳。全身散发出沉稳气势的“千变”修德南。他紧跟在兄妹身后以保护他们。

“算了,盛开的花朵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呼应着这句话,蒂丽亚如花一般笑了。

“像你这种……”她一手抚着紧粘着自己不放的兄长的发丝,蓝色眼眸的深处并出力量。

“受到我的‘摇篮花园’保护的人,没有资格指使我。”眸子摇曳着金色的光芒。随着亮度逐渐加强,他们三人的身体表面开始隐约散发出某种物体。不,一开始宛如一层包裹着身体皮肤般浮现的物体,逐渐具体成形。那是由金黄色光芒所以形成的无数树叶。犹如落叶一般美丽,却充满着实力量的光之狂舞。树叶离开三人,仿佛被和缓的旋风卷起一般四散纷飞,飘散的密度变低,范围不断拓宽。这群飞散的树叶于不觉间以站在原地的他们为中心,正好形成涵盖宽广人行道的半圆形屋顶。被囚禁在里面的人们静止不动,位于这个直径约七、八尺宽的圆罩之外的人群,认为这个受到包围之处“完全不存在”。这里自然而然成为无法通行的场所,路经此处的人们会饶路或者折返。这种效果类似封绝,由金黄色书页所形成的防护罩,正是“爱染他”蒂丽亚最自豪的自在法“摇篮花园”。这个防护罩不同于一般自在法,不会遗漏周遭世界的不协调感,也就是火雾战士追杀“使徒”之际足以成为追踪线索的气息。一般只包裹在目标的全身,觅食的时候整个张开来代替封绝,而且内部的活动可以完全逃过火雾战士的耳目……正是蒂丽亚存在的本质“溺爱的拥抱”的呈现。墨镜反射着金黄色的光芒,修德南勾起嘴角。

“呵呵,保护……吗?的确是因为如此,才不必浪费时间跟火雾战士交手,你们也需要我的保护,到头来,这因该叫做利益交换才对吧。”身为能力强大的“魔王”,此外又不同于其他“红世之徒”,动辄变换外貌的修德南,为这个世界带来的不协调感,也就是气息非常强烈。即便是这样的他,只要待在“摇篮花园”内部,就不会被火雾战士察觉。对此他自然心存感激,然而轻易服从不是他的原则,不仅是他,连“爱染兄妹”也是如此,凡是入侵这个世界的“使徒”。个性方面或多或少都有些我行我素。

面对修德南的态度,蒂丽亚只以冷哼一声回答。这是她在无可反驳之际的习惯。

“啊,可以吗?蒂丽亚,可以吃了吗?”

苏拉特拉扯她的衣袖。

“好的哥哥。不过,你能不能再稍微等一下?”

蒂丽亚面带微笑的回答,同时以两根并摆的手指轻轻点唇瓣,接着幽雅的抽离。唇瓣与抽离的手指之间伸出一道如同锻带一般的金黄色光芒。没有错综复杂的文字列,也没有立体组合的符号,锻带状的光线正是“自在式”。代表*控“存在之力”以引发奇妙现象的“自在法”之力的展现,也是其效果的装置。

“这是什么自在式?”

修德南询问。他在不久之前才接受这对兄妹的委托,对于他们拥有怎样以及多少程度的能力并不了解。蒂丽亚对他抱有如同孩子般幼稚的优越感,说出不像回答的回答。“因为各个不断发现猎物,所以要准备笼子。不然花费那么多心思追捕,要是让猎物逃跑就血本无归了?对吧,哥哥。”

“恩!不……不能让猎物逃跑,所以要关进我们的摇篮。”

“是啊,这次也要把猎物关起来,用力榨干,等到无力反抗的时候,再交给你斩杀……直到你高兴为止,乖。”

蒂丽亚轻抚兄长的头,驱动自在式。锻带一般的自在式散发光芒,漂浮起来,朝着“摇篮花园”当中静止不动的其中一人……表情与皱巴巴的西装都显的疲惫不堪,外表看似平凡无奇的上班族中年男子体内钻进去。当自在式留下金黄色的涟漪,与男子同化的下一瞬间,他陡然变化成为火炬,外表看不出已经死亡的死亡姿态。只以最小限度的“存在之力”维持已经成为已死之人替代物品的当事人活动,剩余的全部力量在体内开始重组以便迎接即将到来的驱动。

“来,哥哥。请用,除了那个以外,尽情享用吧。”

“恩、恩!我要吃咯——!”用力点头如捣蒜,苏拉特正打算飞奔出去,却从他的身边突然站出了一个他们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生物。

“且请住手,‘红世使徒’。”

“唔——”

拥有“千变”之称的修德南忍不住眯起了双眼,此时出现在他们三名红世之徒面前的,并非是同为红世之徒的存在又或是他们的死敌火雾战士,而是一个“磷子”。

“磷子,你的主人是谁?胆敢阻止我的哥哥,难道你的主人是打算与我们作对吗?”

“事实就是这样,美丽的‘爱染他’小姐,我的主人在得知你们来到了这座御崎市之后,就分布下了很多像我一样的手下来寻找你们,并且向你们告示,这是属于我的主人的城市,不允许你们在这里乱来。”

蒂丽亚将被阻止进食的兄长重新搂回怀中,冷笑不语。修德南则皱了皱眉。

“既然知道我们的名号,那么一般的‘使徒’是没有这个胆量这样和我们说话的。你的主人,在这座城市内我可没有感应到同类的气息,究竟是哪一位火雾战士?”

“我的主人不过一介凡人而已,并非你所想象的火雾战士。对了,我的主人曾经连同两位火雾战士一起将盘踞在这座城市内的‘红世魔王’消灭,所以如果你们不打算也步上你们同类的脚步的话,立刻离开,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呵呵,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威胁我们!哥哥,杀掉他!”

“好,好的——”

“等一下,我还有点话要问。”

修德南伸手拦住了已经抽出了一柄西洋大剑的“爱染自”苏拉特,淡淡地问着面前的“磷子”。

“你的主人连同两名火雾战士一起消灭了一个‘魔王’?是我的同类中的哪一位?”

“是‘猎人’法利亚格尼。我的主人在消灭他之后,还获得了他的诸多宝具。你们意图在这座城市内四下布置阵地主人也一直看在眼中,你们的行为主人已经无法容忍了,在我的主人选择对你们出手之前,主人的仁慈……”

巨大的兽爪将依旧喋喋不休的“磷子”直接捏爆,修德南露出了清爽的笑容。

“既非同类,亦非火雾战士,看样子对方应该是个有奇遇的密斯提斯。不过能够消灭‘猎人’法利亚格尼,也算得上是有点本事了。这次的护卫任务,总算也变得有趣了一些了啊。”

舔了舔嘴唇,修德南摆了摆手说道:“就这样吧,到时候如果那个密斯提斯出现了的话,我去对付。当初错过了那个‘天灾’天目一个还真是有点可惜了,不过如果遇见了的话,也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吧,哈哈。”

“不过你可不能去对付那个密斯提斯呢,修德南。我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拜托给你,哥哥,刚刚那个讨厌的家伙已经不在了,你可以去吃了。”

蒂丽亚轻轻地摸了摸兄长的头,苏拉特也“啊——恩”张开嘴巴,将摇篮内部的人类全部化为火焰吃掉。蒂丽亚满意地眺望着那个景象,一边对修德南说道:“你知道欧格尔吗?”

“欧格尔?”发音听起来像是欧洲国家的语言,试着*作“达意之言”,没想到竟然是日语,看来是改成外语之后,成为固定的念法了。尝试“感受”其中的含义,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原来是指音乐盒啊。”

“是的,一般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欧格尔’听起来是不是比较幽雅呢?所以,自从我得知这个说法以后,就一直习惯如此称呼这东西。”蒂丽亚的手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木纹严重磨损的简陋小盒。这玩意儿看起来跟一般音乐盒没两样……总而言之,因该就是她取名为“欧格尔”的宝具。修德南此时终于明白她是以暗示的方式回答自己的问题。

“……这就是跟刚才的自在法一样,用来制作笼子的宝具吗?”

“是的,音色非常好听哦。”蒂丽亚把脸颊凑近小巧的‘欧格尔’,暗自微笑。

“没想到会因为这个目的,来到这个名字诞生的土地,正因如此才一直在这个世界留恋忘返的啊。”美丽之中蕴藏着残忍的笑容,宛若一朵绽放的妖花。

注视着这一切的场景,我冷冷地躲在一边,强行压抑住出手的冲动,看着苏拉特将结界内的人逐一的吞噬。

不是对手。

“千变”修德南很强。

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得出了这个结论。

其余的两个“红世使徒”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妹妹*控着哥哥的一举一动,,妹妹作为自在师,哥哥作为战士,一远一近,对于夏娜来说也就是一点点的问题而已,不足大碍。

在从亚拉斯特尔处学习了一些“磷子”的制作技巧之后,我就时常制作出一些“磷子”投放在御崎市市内各处,寻找一些有些不自然的扭曲点。作为“磷子”,本身就可以感应到正常人被“封绝”或者是类“封绝”这种自在法所造成的思维空区,而一直都将全部存在藏在这些空区之中的“红世使徒”和“红世魔王”,必定也会在我的“磷子”发现这些空区之后被他们所发现。

事实证明了我的苦心没有白费,再投入了第十三个“磷子”之后,我终于得到了回复,也在今天的下课后,独自一人潜伏了过来。

尽管我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外在仍然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所以我并不会像是那些强大的“红世魔王”或者火雾战士那样展现出强大的气息,反倒是因为一直学习过的暗杀拳,我在收敛气息的技巧上颇有一些心得,故而没有被他们发现。

只是没想到我也因此得到了如此之多额外的信息。

首先确认了对方的战斗力,的确在目前而言,只是修德南一个人的话差不多就可以完爆我和夏娜三条街。即使是“悼文吟诵者”玛婕琳被我设计加入进来,不出意外的话,胜利也不过是五五开而已。

但是不做一些预备的手段还真是不行了。

我打算就此撤退,对方既然没有发现我,那么我也可以将今天得来的消息和夏娜共享一下,也算是为了之后她的战斗做准备。

可是对方的话语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又潜伏了下来。

“欧格尔”这个宝具,我深深地注视了一眼。

得自“猎人”法利亚格尼的特性,我在看到了这个宝具的第一时间内,就感觉到了这个宝具的力量。

能够将写入其中的自在法无限的释放,虽然同样分量的“存在之力”仍然要作为代价支付,可是节约了重新编写自在法的时间和精力,在战斗中释放需要大规模编织的自在法还有进行短时间内的大规模阵地设置,都是非常有用的道具。

没想到对方手里还有这么一个好的货色,心中有种冲动在驱使着自己去夺取这个宝具。

皱了皱眉,自从吞噬了“猎人”法利亚格尼夺取了他的特性能力之后,作为代价,我原本纯洁的念头似乎也被污染了。“红世魔王”的存在是那样的强大,即便是其中本身能力很弱小的“红世魔王”,那凝练了的意志竟然也是“无尽的时空”这个百试不爽的宝具无法一口气尽数驱散的。现在虽然没有显现出这个缺点的大问题,但是我感觉,如果在吞噬一两个“红世魔王”,或者是十余个“红世使徒”之后,终究会有一种超越了我的控制的意志会从这个宝具“无尽的时空”中诞生出来。到了那个时候,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以前亚拉斯特尔就有说过,假如强行吞噬意志力极为坚定的人类的“存在之力”,弱小一点的“红世使徒”甚至都有可能直接因此而精神晃散,彻底消失。如果不是有“无尽的时空”帮助我将吞噬的“存在之力”中的意志纯化,恐怕我早就补上亚拉斯特尔所说过的那种不归路了。

所以说,每个能够在大量的纷杂意识冲击之下存活下来的“红世魔王”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眼前的“千变”修德南亦是如此。

而此时,被我所一直关注着的修德南眺望着住宅区,这里没有高楼大厦遮住宽阔的天空。透过略微散开的“摇篮花园”树叶,头顶盘踞不去的阴暗的云层。

“蒂丽亚,你对这一带有什么想法?”

与苏拉特感情融洽的手牵手,正在制作下一个机关的蒂丽亚环顾四周。

“这个嘛,比起商业区那边,绿意比较多,而且人行道还铺上砖块,看起来瞒讲究门面的嘛?”

从语气可以明显听出嘲讽的意味。认真程度甚至海不及她抚摩着紧抓她的手臂,正在啃食外出散步的老人的苏拉特发丝的百分之一。而老人的同伴,年约四、五岁左右,应该是孙子的小男孩,已经被蒂丽亚以自在式变成机关的一部分。不久之后,两人连同存在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

修德南对于蒂丽亚这种态度以及她的牺牲者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里是两名火雾战士和一名密斯提斯居住的城市,可以看出对方歼灭的‘猎人’所设置的火炬数量相当多,不过扭曲的情况十分严重,我们现在看到的火炬数量庞大,但先前应该有更多火炬、更多人遭到啃食不是吗?”

在蒂丽亚那张贴近兄长的俏脸上,一双美眸正不经意的斜瞄街道。“也有道理,不过,要让‘欧格尔’发出声响,引起特殊现象,一定程度的扭曲反而恰到好处。或许扭曲状况会快速恶化,不过这不关我的事。”

“是啊,蒂丽亚,扭曲……扭曲太多的话,‘魔王’……‘魔王’他们会生气的,不可以太过招摇,黑卡蒂有说过,啊!?”

蒂丽亚一边说道:“……你刚刚说谁?哥哥。”同时挪动原本搂抱的手,搂住苏拉特的脖子。纤细且如同象牙饰品一般的优美手指徐徐嵌入。

在周围飞舞的树叶的金黄色泽,呼应着她高昂的情绪,如同熊熊燃烧般不断增加亮度。

“唔……咯,咯……”

“‘黑卡蒂’?你的心里不可以想到那个只会陪星星玩、自以为了不起的小丫头,跟她说话更是不可以。”愉悦的笑容依然不变,然而,指尖不断嵌入,金黄色光芒也愈发增强。

“蒂……丽——咯——”苏拉特不断抽搐。修德南眯起墨镜下的眼眸,终于从眼前的景象察觉到两人并不是在玩耍,随即出声制止。

“蒂丽亚!别玩过火了!?”

然而,蒂丽亚完全不予以理会。盯着兄长半翻起白眼,因痛苦而扭曲的俊脸,挂着笑意的朱唇凑上前,宛若要求立誓一般轻声呢喃:“……哥哥,除了我以外,你不可以想其他女人。我才是唯一、我才是唯一、我才是唯一,听明白了吗……?”

苏拉特已经无法出声,他挤出最后一丝力量,被勒住的头部好不容易才能轻轻一点。确认之后,蒂丽亚随即放手,金黄色光芒也在瞬间转淡。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哥哥。我的哥哥,希望你的眼中只能有我,你只能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只能听我的话。”

“——呼——呼——呼……唔啊,唔、恩……唔恩!蒂丽……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拉特紧紧搂住妹妹,仿佛连换气的时间都舍不得。蒂丽亚保持着相同的微笑,以唇吻干兄长不停滴落的泪水。

“恩,你明白就好,哥哥……”

“……”修德南目瞪口呆,只能静静望着这对兄妹的“爱染”之姿。

我也忍不住眯起了双眼,原来如此,之前“磷子”返回给我的信息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现在亲眼目睹了之后,也觉得有些玩味了。

哥哥和妹妹之间的禁断情感,难怪“悼文吟诵者”玛婕琳在听到对方的名号之后,就流出了一股不屑的神情,还直接开口说道是“变态兄妹”。

不过在我看来,无论他们是否是有违人伦或者是什么,都是最好不过的一个切入点。

前提是夏娜愿意。

想到了这一点的我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可是可以被称为决定战斗胜负的机会。假如夏娜因为内心的荣耀感驱使而不接受的话,我也是毫无办法的。

不过,违背了自身荣耀感的夏娜,也就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夏娜了。

再度深深地注视了一眼无视了四周所有人的眼光,互相拥吻在一起的“爱染”兄妹,我又瞥了修德南一眼,悄然地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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