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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9 追求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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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从今天起我就称呼你‘夏娜’了。”

吉田一美并没有之前宣战的气势。

“唔嗯。”

卡姆辛再次顺利的进行调音工作。没有设置封绝的战斗所造成的损害直接在城内留下痕迹,不过卡姆辛立刻中断这个话题,表示人类会自行做出合理解释并收拾善后。玛婕琳看不过去,表示应该立即联系外界宿,安排“火雾战士应有的”善后事宜,但目前只有进行调音这个方法而已。

最气人的是,卡姆辛的意见向来都是正确的。

“其实我一直感觉得到。”

面对这名异常镇定的少女,夏娜在佯装冷静的外表之下,感到恐惧不已。

“感觉到什么?”

并非物理上的修复,而是将这个世界的扭曲修复成原有的风貌。虽然肉眼看上去没有什么改变,不过我们这几个与“红世”有了关联的人类完全可以感觉到那一中感受上的变化。

御崎市籍由吉田的想像画面矫正扭曲之后,现在从百货公司眺望的夜景之中,可以感受到故乡仿佛同时交织着开心与悲伤一般,已经恢复了安宁祥和。原本一直充斥弥漫的“真的是这样吗?”的心情所带来的严重不协调感已经消失了。

“池同学跟小——夏娜你之间,有一种我看不见的牵挂。”

现在已经可以正确理解这股恐惧的含义,也就是,害怕池速人被抢走。

“是吗?”

完成调音工作的卡姆辛表明在善后事宜结束之后,将立刻离开这个城市。得知此事,只有吉田感到十分惋惜,其他人对于这位老资格的火雾战士的离去宣言,则报以:办事固然可靠,但完全不想依赖他;意见固然正确,但实在不得人缘——这个极其暧昧不明的表情。

他向亚拉斯特尔表示,在离开城市之后,要去调查一些事情,顺便到外界宿搜集情报。火雾战士们了解其中的深刻含义,也以严肃的心情去面对。

“我很羡慕。觉得你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我所不知道的,某种特别的关系。”

吉田一美不再软弱。她是足以抢走池速人的,货真价实的强大敌人。

“不是这样的。”

玛婕琳以她向亚拉斯特尔说明的危险作为理由,告知两名跟班必须延长在佐藤家的寄宿期限。佐藤跟田中一如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的形容那般活蹦乱跳,结果遭到马可西亚斯的讥嘲以及玛婕琳的怒斥。

此外,玛琼琳有鉴于这次事件,认为“吸血鬼”布罗特萨奥阁已经成为累赘,于是交给了我和夏娜。两名跟班固然觉得可惜,但也开始重新思考自己在其他方面能够派上用场的地方。

“不、不是的,不是特别,而是站在相同的立场。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们之间是共同处在一般人所看不见的时间当中的这种关系。”

然而夏娜心生更深一层的恐惧。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于坂井悠二的未来,我还是提出了“继续留在这座城市内,等待着‘盛装的骑手’的调查之后在讨论去留”的建议,得到了夏娜的认同。坂井悠二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依旧很失落的模样。看样子应该是失恋了,也许是得不到吉田一美的回复所以闷闷不乐的样子。

“所以,我要说的是……”

她恐惧的是这场战斗之中,向来目标明确的自己已经产生改变。

“……”

接下来,夏娜遭遇到最大的难题。

关于经历数次战斗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加上最后面对让人头皮发麻的“攻击”面完全走样的浴衣,应该如何向身为持有人的坂井千草解释呢?这是一个难题,连我也想不出好主意。卡姆辛跟玛婕琳一开始就对这件事不闻不问,于是夏娜连同体内的魔神简直伤透了脑筋。

“这么一来,我跟夏娜你就是真正的平等了。”

那恐惧也就是,对于绝对绝对不想放弃这场战斗的强烈念头。

“……我,我……”

不过,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救星。

那就是吉田一美,她提出一个妙计,只要解释自己遇到一群坏人的纠缠,夏娜拔刀相助,因而发生了一阵扭打,这样就好了。为了达到*真的效果,最好两人都穿上破损的浴衣,佐藤跟田中也很识相地参与做证的行列。

所以现在,吉田正帮忙夏娜穿衣,至少要把仪容整理到可以出门见人的程度。

“然后,还有一件事,我——‘说出来了’。”

“——!!”

位于百货公司屋顶,不让任何人看见的隐秘一隅,两名少女相互凝视。

软弱的少女,不再退缩与害怕。

强悍的少女,如何威胁或耍赖也无法阻止。

两人现在是完全的平等。

两人的大眼瞪小眼仅仅持续了数秒钟,吉田随即恢复往常的笑容……

“好了,走吧!夏娜。”

仔细一瞧,衣领理得整整齐齐,腰带的绑法也变得平整许多。

“……嗯。”

夏娜只能辉映走在前方的背影。

已经无计可施。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要赢得战斗,为了争取与少年在一起的机会,只有自己采取主动。

然而如此一来,自己极其根深蒂固的生活模式将会有所改变,这令她感到恐惧。

即使心怀恐惧也绝对不愿放弃,这个强烈的念头更令她害怕。

现在只能战战兢兢地、竭尽全力地朝着敌人的背影,说出这个想法。

“我喜欢速人。”

然而敌人在听到这句话之际,完全没有露出一丝动摇或惊慌失措的神色。

“嗯,我知道。”

那名少女,也就是棘手难缠的强敌——吉田一美,回过头说到,仿佛阻挡在夏娜前面一般。

“我也喜欢池同学。”

夏娜咬了咬牙,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是的,我知道。”

就我能够使用出“硫眼”、“千征令”以及“虹之翼”那三位“红世之徒”得意的“自在法”的事情,夏娜之后并没有向我询问,反倒是“天壤的劫火”亚拉斯特尔在夏娜取下他去做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的时候,单独向我提出了问题。

在聆听了我杜撰出的理由之后,亚拉斯特尔并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低声叹了一口气,说道:“从一开始见到你这个宝具,我就有了这种预感,你总有一天会使用出这三种力量。只是没有想到那一天回来的那么快。”

“嗯?”

虽然了解到亚拉斯特尔应该在当初夏娜刚成为火雾战士之后就接触了过往的我,对于这个宝具应该有一定的认识,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他早已认出却没有向我说明。

“这个宝具,之前是由一个可以算得上是火雾战士的男性所持有的。夏娜能够成为火雾战士,也算是多亏了对方的帮助。只是如今这个宝具落到了你的手中,而且还使用出了这三种力量,大概我也明白了他的结局。真是可悲啊,火雾战士就算再如此的神勇,也难免迎来这样的结局。”

听着亚拉斯特尔有些感慨的话语,我的心中深处不由得咯噔一声轻响。

“……也就是说,不断在杀戮之中,难免会被杀戮所侵蚀。终有一天,要么倒在敌人的刀下,要么死在自己的手中?”

鬼使神差地,我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说完之后,我才发觉自己居然毫无感觉。

难道又是你弄的名堂吗?过往的我?

亚拉斯特尔远雷一般的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

“是的,这就是兵器的下场。要么被更锋利的兵器斩断,要么就因杀戮过多而锈蚀迟钝,要么为了莫名的理由自我毁灭。火雾战士,就是这样可悲的存在。”

“那么,你为什么要让夏娜成为火雾战士呢?”

强忍住内心的愤怒,我突然有一些明白过往的我为什么当初在面对刚刚成为火雾战士的夏娜时,心中会有一种悲伤的情感了。

那是因为,他早已看到了那个鲜艳活泼的生命所必然迎接的结局。

“这是必须的。不能允许我的同类在这个世界上过多的进食人类。否则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所迎来的结局都是更为悲惨。又或者说,少年你以为我们为何会给予你们人类以火雾战士的力量来斩杀同类?我们打从心底里都为这样轮回不止的宿命而感到悲伤。可是没有办法,为了拯救两个世界,为了不使两个世界都因为我们的同类的任性而遭到毁灭,我们不得不使用这样的力量。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

亚拉斯特尔的声音是我从未有听过的低沉,他的语调之中充满了难以言语的情感,夹杂了太多的信息,让我也为之感到悲壮。

我沉默了片刻,随即就一直沉默了下去。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接亚拉斯特尔的话语。

那是一种极为沉重的托付,假如没有足够的觉悟和力量的话,即便是硬要接起也会因为那过分的重量将自身压伤。

“你做好了那份觉悟吗?”

仿佛过往的我此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样,向我低语着这句话语。

是的,我是否真的做好了那份觉悟?

斩杀一切吞食人类的“红世使徒”,将“红世之徒”彻底驱赶出这个世界,让只属于人类的世界充满人类,而并非是那些非人之物。

可是,我是否又真的是人类呢?

假如我并非人类的话,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替人类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有着“约定的二人”在先为例,人类并非是不可以和“红世之徒”和睦相处的。但是那种极为个别的案例,让我也无法下决定。况且那也是建立在“约定的二人”拥有“零时迷子”这样一个特殊的宝具的前提下。“零时迷子”只有一个,目前还在维持着身为“密斯提斯”的坂井悠二的生命,假如能够多变化出几个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让“红世使徒”放弃吞食人类。

可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力量之上那悬殊的差距。

只要是一个简单的“封绝”这样的“自在法”,所有的人类都将会失去自我,任由“红世使徒”将之宰割。

只要还有着这样不可思议的力量悬殊差距,“红世使徒”就绝不会将人类视为平等的存在,就好比人类并不将猪、鸭、鱼、鸡等这种为人类所圈养的生物视为平等的存在,明明同为动物,仅仅是因为拥有智慧的缘故,人类就自认为高举于所有的一切之上。

“红世之徒”亦是如此。

那么,也就是说,我所想要解决一切的话,那个必须要达到的目标,就是……

“我会保护夏娜的。”

深深地注视着闪耀着点点光芒的神器“克库斯特”之中的亚拉斯特尔,我慷而宣言道。

“不止是夏娜,所有人类我都将保护。我会消灭所有进攻御琦市的‘红世使徒’,让这里真正地成为漩涡的中心,吸引着一切的敌人的到来。”

“每一个敌人都会让我变得更强,也会让夏娜变得更强。”

“等到夏娜强大到不需要保护了之后,我会主动出击,将那些吞食人类的‘红世使徒’全部荡尽。”

“让火雾战士继续诞生的理由不再存在的话,那么火雾战士这样悲哀的存在就自然不会被人们所需要。”

“你是否就是想要听到这样?亚拉斯特尔。”

“呵呵。”

亚拉斯特尔发出了笑声。

“很好,每个火雾战士几乎都曾经有过想要消灭所有入侵现世的‘红世之徒’的念头,只是那份数额以及力量的差距,最终他们都打消了这样幼稚的想法。你能够将这样天真的想法坚持到什么时候,就让我看看你作为人类的根性吧,池速人。”

“定然不会叫你失望的,倒是我现在就可以建议你,好好思考怎样将火雾战士重新变成人类的‘自在法’吧,否则那一天提前到来了的话,你们这些与火雾战士契约了的‘红世之徒’也是属于要被遣返的行列之中呢!”

面对着我这样斩钉截铁的发言,亚拉斯特尔发出了爽朗的大笑。

“唔,你们在干什么?”

夏娜像是刚刚忙完了事情,正好走进家门,注意到我和亚拉斯特尔,她发出了好奇的疑问。

“没……没什么的事情,只是,我们还需要更加的努力啊,少年。”

并没有回答夏娜的疑问,亚拉斯特尔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深沉之中。

我面带笑意朝着夏娜点了点头,也用力地应了一声。

“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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