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点到为止，也没有再跟陈辉说些什么。陈辉看着张哥的背影，心里很难平静，他脑海里不停地想着张哥刚才的话，想象着抱着美女的那种感觉，下腹涨痛起来，一时竟不能自抑。
陈辉知道张哥说的都是实打实的话。怪不得换了几个领导，张哥都还是那么吃得开，敢情是他会琢磨领导的喜好，太讨人喜欢。
陈辉又想起了命令自己去啃硬骨头的杜仲，果然人还是有权好啊！
陈辉爱读历史书，他想起自己读过的乾隆皇帝的传记。乾隆是个英明皇帝，他既看中了忠臣刘墉，又重用奸臣和申，只是他们的用途不一样，在国家危难时，为社稷计，重用刘庸；国家稳定，为自己享受，就重用和珅。
眼下这个小赵就是和申，自己就成了刘墉。
陈辉这么安慰自己，觉得心情舒畅了些许。国企就是这么回事，利润再多，没有自己的一文，企业垮了自己再换个地方，只要把上级侍奉好就行。
陈辉决定打探好之后就到春满园里面去走一遭，要是把这个小赵搞不定的客户给拿下了，那在杜仲的眼里，他就不是一个不学无术，靠王珂上位的小白脸了。
“我是不是得找个人带我去？”陈辉心想着。
“可是，要是被人传出去我找人带我去春满园，会不会影响到我在领导心目中的形象？”陈辉又觉得有点羞涩。
就这样纠结着，陈辉不停地在办公室走动，看看手表，距下班时间还早，为了镇静自己，他拿出了那大客户的资料翻看着，想用正事转移自己的想入非非。他用了近半小时时间，只看了一页，脑海里尽是张哥说的服侍得很好的美女。无奈，只好放点音乐听。
好容易熬到下班时间，陈辉抓起自己随身的包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三天后，陈辉跟张哥站在了春满园的门口。
“陈辉啊，师父我今天晚上可是舍命陪君子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老婆你嫂子听这事，否则的话，回家我肯定是榴莲皮搓衣板加遥控器，什么顺手就上什么啊！”张哥一副无奈的神情看着陈辉，心里有些后悔告诉了他这么重要的消息。
虽说张哥以前跑业务跑得狠的时候经常来这样的地方，可现在年纪稍稍有些大了，他也并不是事业心非常重的人，只要领导看重他，他也确实不需要再这样去讨好客户，所以逐渐地就将重心放回了家庭，这种风月的场所自然就来得少了。
“谢谢张哥陪我来，我这也是第一次，心里七上八下的。”
“呵，等下进去你可别露出你那乡巴佬进城的样子哈，叫人笑话。”
“是！”
“还有啊，我可有言在先，咱们进去，就是找机会接近大客户，可不能乱来。我听说现在那里面的服务是越来越多了，你可不能没有原则。”
张哥心里是有点担心年少气盛的陈辉的，那里面做按摩的小姐都很美，据说只要你出得起钱，甚至可以让她们脱光了衣服来按摩。价码给得高的话，让她们干什么都行。
陈辉从来没去过这样的地方，又那么年轻，说不准进去了这种温柔乡，一高兴起来，把正事都给忘记了。
“师父，你快成唐僧了。”陈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眼下见张哥临阵还那么多废话，觉得有点多此一举。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春满园。
“哟，这不是赵老板么？今天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张哥带着陈辉走进大堂，就看见春满园的老板赵老板正腆着自己的大肚子，气定神闲地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着报纸，张哥赶紧上前打了个招呼。
“我当是谁叫我呢？小张啊！有日子没见过你了，最近都不爱出来玩了吧？”赵老板长得比较敦厚老实的样子，穿着一套短衣短裤的休闲服装，并不显得十分财大气粗，但如果是有心的人，就会发现他穿的虽然低调，衣服鞋袜的牌子却都价格不菲。
有句话说得好，低调的奢华，说的就是赵老板这种人。
如果不是张哥介绍，陈辉会觉得，眼前这个赵老板，就是平时在球场里面经常会见到的那种：死胖子。完全没有大老板的样。
“呵呵呵，赵老板，你这里消费这么高，我这种工薪阶层，哪能天天来你这消费啊。我还得养活一家老小呢。”
“又开玩笑，你们到这来，还不是开公账的，哪里需要花到你的钱？”赵老板看来也是个懂行的，知道这些应酬里面的弯弯绕绕。
赵老板说得没错，前些年金融行业比较乱的时候，大家都在抢夺市场份额，确实有过一段开公账去应酬客户的时间。但是近些年来一来国家管得比较严，不允许这样的支出，尤其是青川市商业银行属于国家控股的银行；二来市场趋于平稳，资本的分割也趋于平衡，这样的政策是没有了，所以今晚上实打实的，是陈辉自己掏钱来干活的。
“赵老板，这你可不知道了，我还真的不是跟您开玩笑，我们今晚上，就是私人聚会，私人聚会哈。”
“呵呵呵，私人聚会？”赵老板眯缝着小眼睛在陈辉跟张哥身上转悠来，又转悠去。“那好，赶紧进去好好享受吧！跟前台的小姐说说，让她们给你打个八折，算我的！”
“哎哟，那敢情太谢谢赵老板了。”张哥喜滋滋地说道，“顺便还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赵老板显然跟张哥关系很是不错，见张哥这么问，把手上的报纸也收了起来，认真地盯着张哥，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你小子，刚才跟我在这装孙子装半天，结果还是要找我打听消息来的。”
张哥也不装了，“嘿嘿，咱俩谁跟谁啊？！”
“说吧，要问什么？又想接近哪个大老板啊？”赵老板显然是对张哥的套路相当熟悉了。
陈辉在旁边原来听得云里雾里，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看向张哥的眼神里面又多了几分崇拜，这师父果然是师父，朝中有人好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