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宁出了阳台才接听他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嗓音，他每次来电都会先交代自己一天的行程，今天也不例外。
姜一宁细细地听他说着，听他说到今天去签合同的路上车子发生故障，差点迟到惹合作方不快，好在合同最终签订下来。
彼时的她忍不住想笑，她难以想象顾陌川迟到向人道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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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知道他是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每次他来接她时，都会提前从不会迟到。
听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说到晚上应酬对方很难缠时，口语中竟带着诉苦的意思。
姜一宁又是莞尔，她以为他已经习惯这些场面，已经相当游刃有余了，没成想还会这样同她抱怨的一番。
她刚想出声调笑一句，便察觉出他的声音有些轻飘，语气也带着醉意。
“你今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姜一宁的声音凝重。
因为对面除了他的声音之外很安静，她一时判断不出他是回了酒店还是在外面。
姜一宁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醉了，她虽没见他喝醉的模样，但也知道喝醉的人很难还有意识，此刻他给她打电话想来是习惯本能。
想到此，姜一宁担心起来，不知道程阳在不在他身边陪着，如果程阳都不在，他自己一个人，她不放心。
面对姜一宁的话，他说:“我没喝酒。”
得了，他都能说出没喝酒这样的话，典型就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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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宁叹了气，不免又着急起来，问:“你现在在哪？程助理在身边吗？”
那头的人像是在思考，好半晌才出声。
他说:“我出来洗手间了，程阳还在包厢里。”
听闻这话，姜一宁定下心来，又问他头晕不晕，听他说晕，又嘱咐他乖乖待在原地别动。
她不敢挂电话，继续跟他边聊着天，边急忙进了宿舍问林子仪有没有程阳的电话，看到对方点头，又让她快点打给程阳。
林子仪不明所以，但见姜一宁面色凝重，还是乖乖照办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接，在姜一宁询问的目光中，林子仪摇了摇头。
姜一宁让她继续打，然后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期间，林子仪看到姜一宁面上极其温柔，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很轻。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林子仪听到姜一宁轻哄的声音，“很痛吗？你先忍忍，我让程助理过去接你，你先等等好吗？”
程阳的手机调了静音，此时正被人抓着喝酒，程阳已经喝了数杯，又一杯白酒灌下，太阳穴都开始突突发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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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酒局上的人都是群酒鬼，喝酒跟不要命的一样，喝点还是白的，度数也是最高的。
刚才顾陌川就被这群人敬着喝下了许多，目侧至少都有四五瓶了，后来寻了个由头出去了。
顾陌川一走，这伙人就抓程阳顶上了，敬了一圈之后，程阳重新坐到自己的座位，眼睛随意一瞥，就连屏幕一直亮着，有人打了电话过来。
他看到苏大小姐这个称呼，立刻接了起来。
苏澜打了三四遍才接通的电话，这么久的时间，她也已经了解清楚她家表哥喝醉了，所以立刻让程阳去接顾陌川。
程阳一听自家老板醉倒在洗手间，马上取了椅背上挂着的西装，向众人解释了一句就要出去。
姜一宁这边则听到程阳说要出去之后，对面就响起乱哄哄的声音，似乎不给他走。
也不知道程阳说了句什么，对面很快就静了下来，随着一声关门声，姜一宁便知道程阳已经离席。
出了包厢之后，程程抬脚快速跑向洗手间，他家老板醉了，他怕晚去一会儿，他家老板就丢了。
不到半分钟，姜一宁就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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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声“顾总”响起，是程阳到了，姜一宁终于松了一口气。
程阳赶到洗手间便看到他家老板正乖乖地坐在马桶盖上，手机还贴在耳边与人说话，模样甚是乖巧，乖到程阳都不敢上去打搅了。
程阳看着他家老板，甚是觉得他家老板此刻像个乖巧懂事的小奶狗。
如此想着，手机又传来姜一宁的声音。
“程助理，我是姜一宁，麻烦你今晚照看一下他了，他现在要是醉得厉害的话就带他回酒店吧。”
“好的，姜小姐，我现在就带顾总回酒店。”
姜一宁又嘱咐了句，“我怕他明天醒了会头疼，还要麻烦你今晚帮忙准备解酒药了。”
姜一宁如此客气，倒让程阳不好意思，照顾老板本就是他该做的。
程阳让姜一宁尽管放心，他会把人照顾好，今晚也会守着人。
顾陌川身边有程阳在，姜一宁完全放心了，只不过手机那头不太清醒的人，对她的声音倒是执着，一直不肯挂电话，姜一宁只能一直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