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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忍把时光虚掷,蛮鄙夷乡,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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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忍把时光虚掷,蛮鄙夷乡,马蹄踏沙没蹄

副题:兵劫楼兰安然出境

浑邪王遣亲兵秘密护送张骞、甘父出境途中,张骞特意拐道去拜访“瓜洲”当年馈瓜活命的老农。en8..时令正是定植瓜苗季节,连片沙地,垄沟齐整,瓜农们躬腰驼背地在垄上移栽瓜秧——垄作的嫩黄秧苗婷婷伸展着弱芽,做着希望的梦。老农已经去世多年,张骞不由得嗟叹唏嘘,安慰了一番老农家人,马不停蹄地继续前行。过鸣沙山,张骞又在使团曾经的宿营地流连半晌。当年使团正是在此地遭赦嗜利包围,被迫转使匈奴,一晃十年,使团一百零三人,再返故地,却只有自己和甘儿俩人!那晚自己宣布赴匈奴时仲瑾无奈的表情,他虽然不情愿,却坚决服从,执意贯彻,毕力佐助。当初皇帝天下募才充使,张骞始终没有动心,尽管仲瑾极力怂恿。仲瑾后来竟不知怎么说动了母亲。有天晚饭时,母亲停筹问:“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身为朝臣就要分皇上忧,济天下难,解黎民苦。听瑾儿说你不愿意应诏?”母亲问得突然,张骞不及细思只好如实禀告:“母亲在,儿哪里也不去。”母亲扶着椅边楠木拐站起身,说:“你要在家尽孝,就不要去当差。”老人家顿了顿拐,声息急促起来,“你这是在盼我早死啊!”李楠连忙过去搀持劝慰,张骞也泣伏在地:“母亲息怒,儿去应诏就是!”想至此,张骞怅然叹息:仲瑾啊仲瑾,你在哪儿啊?同时离家若不能同返,让我回去如何面对母亲!往后的路没有你的伴同,我和甘儿如何能走得下去?张骞切实感到置身荒漠的透心彻肺的孤凉滋味。

“大人要起风了。『雅*文*言*情*首*发』”甘父指着拴在马后的那峰老驼说。张骞回头,果见那老驼紧紧地把嘴塞进沙中,任甘父怎么吆喝就是不迈步。张骞恍然忆起,那年使团转道匈奴,过了福禄地突遇沙尘暴时,甘屈罗曾讲过这个经验:遇有骆驼出现把嘴埋进沙中的情况要立即隐蔽,否则人畜就有厄毙的危险。“集中到驼前,绊好马腿。”张骞吩咐甘父说。正忙活着,便听风声呼呼响起,西边涌浪样滚来滔天黑烟,俩人刚钻进驼腹底下,风便尖啸着裹挟着沙粒从身上漫过。俄而,天地复现光明。张骞、甘父探出身,望着那股黑烟慢慢地东移过去。“好险,要不时老驼预知天象,我们躲避及时,恐怕难逃此劫。”甘父遍身拍着沙土说。张骞深有感触地点点头:“老马识途,老驼知天。”浑邪王送这峰骆驼时,他面上虽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嘀咕,至此才体会到浑邪王的良苦用心。

俩人找到各自马匹,沙雾散透,待要启程,突地发现有圈骑马人呈环状立在跟前:一式地窄袖短襦罩着黑布长袍,头上的斗笠用帘布四周遮着,只露出眼和鼻。甘父反应敏捷疾身掠至张骞前护定。环立的骑马人中有个斗笠后部插有两羽雁翎的,问:“来者可是大汉西使张骞张大人?”“在下便是。”张骞从甘父身后走出,“汝等何人,为何挡我们的路?”那人并不理会张骞的诘问,径自又问:“张大人不是四个人吗,怎么只有两人?”张骞猜知对方定是受了单于传书,专候于此的匈卒,便不再答腔,心里却在急速地思考着脱身之策。甘父没有大人指示,也不敢冒然出手。双方一时都僵持在那里。

“我等是楼兰国兵士,奉王命在此恭候大人!”雁翎人似是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微妙,先自表达了诚意。“小使正要拜访楼兰王。”张骞顺着对方话意,边说边示意雁翎人引路,随又瞥了眼甘父,意思是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楼兰国地扼西域东端,西南通若羌、且末、精绝、于阗诸国,西北与焉耆、轮台隔疏勒山相望,北接姑师,是西进必经的孔道要冲。全境为沙漠包裹,干旱缺水,国都扜泥城南仅有条且末河南北流贯着,因风沙侵袭,河道几易。都城生活需用多仰赖他国供给,往往受制于人。少树;偌大城池行人廖廖,许是午时阳光强烈,炎热难耐的缘故。但烈日下的路人,无论男女都是斗笠遮面布袍裹身,几辨不出是男是女,让初来西鄙蛮邦楼兰的张骞和甘父怀疑是否进入了史前。房屋都是胶泥夯就,平顶,简陋无院落,稀落落的东一座西一幢地矗着;惟座南朝北,北向开门的王府尚算宏敞。

走进王府大门,入眼是高约三丈的台基。雁翎人向随行兵士交代了几句什么,引张骞两人拾级走上台基,迎面一楹五间正屋,却静肃无人出入,只屋前沿台基边缘立着排卫士。张骞正疑惑,复被引去屋西头,视野豁地大开:台基下呈东西向规整整地列着数排平顶泥屋,人来人往地煞是热闹。张骞也不多问,单随雁翎人走下台基。雁翎人把张骞俩人带到一间屋前,揭帘让进二人,恭敬施礼说:“西使大人稍安,我王随后会有意旨。”言毕辞去。张骞环视屋内,陈设也是相当简陋:对门靠墙一席土炕,胡乱散着些葭苇,无被无褥;炕头泥墙镂空凿个穹隆状的土台,台上摆了盏油灯;门后砌着半人高的土柱,上面置个木盆,只盆底铺着一层水。“真是水贵如油啊。”张骞暗自感叹,和甘父挑着盆底水随便抹了把脸,觉得凉爽了些。这时揭帘进来两人,一人捧着盘刚掩住底的炒米饭,一人抖开手中方布铺在炕上,捧盘人把饭放于炕布,呜哩哇啦地两手比划了一阵子,二人方退出。屋内又剩下了张骞和甘父。呆愣移时,毕竟肚中饥饿,爷俩便走到炕前,弯腰抓起盘中餐,入口倒觉味道极佳。“粒粒赛‘玉珠’啊。”甘父把方布上的米粒捡进口中,说,“大人,我们是不是被软禁了。”张骞凝重地坐去炕上,摇了摇头。只午间的一餐“玉珠米”后,张骞俩人忍饥挨饿终于捱到雁翎人再次露面时,已是第二天的午后。“敝国米粮紧缺,有慢待大人处,还请深谅。”雁翎人倒也实诚,“我王召请。”随雁翎人出屋,登台阶,上基台,入正中堂屋,听雁翎人叩称:奉令引大匈逋逃见我王!张骞这才看清当堂坐着个干瘪老头,粗布免冠,服饰较堂下立着的几人无甚差异,却无意睹见内中两个风顶尖帽的匈人!

“本王虽与张大人无怨无仇,但尊大匈单于命缉逃,今日多有得罪。”老楼兰王指指堂下的风顶尖帽,“现有大匈特使‘天王’肖方在此,本王当堂交割,也算了了大单于令。”“张大人与左王联姻是假,潜行使西是真,你可是把大单于惹下啦!大单于严令海捕,天下捉拿。数日来,楼兰王派出精兵强将四处把守各个关隘要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把大人请来王府。小王谨代表大单于请大人返回大匈。”肖方正洋洋得意地滔滔不绝,陡觉颈间寒森森地有些瘆人,垂首低目,竟是一道霜刃架在那里,顿时吓得瞠目结舌,呆立无所适从!“大汉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奸慝宵小,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你!”甘父逼在“天王”身后低声呵责。“武鳌饶命,饶命!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实是迫不得已。只要武鳌饶了小的,让小的干什么都行,鞍前马后,赴汤蹈火,惟命是从!”肖方瑟缩着哀求。“送我们出楼兰!”看张骞赞许地点着头,甘父不容肖方分说,断然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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