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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山庄密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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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吗?”朦胧中,蓝衫客听到一个中年男子沉稳的语声。

“至少还得半个时辰。东家,您先回去休息。到时候,我会差人禀报您。”这是那个总爷在回话。

“不用啦——弄清这少年的来路了吗?”

“没有。东家您先坐。”那总爷搬过椅子让中年人坐下。

“那他的武功是什么路数?”

“拳脚、剑法都极古怪。尤其是剑法,有些好像是各大名门剑派的招式,却又似是而非;另一些简直是诡谲莫测,根本说不出路数。”

“有意思。连你这个老江湖都不清楚,真真妙极。对了,刚刚听你们在吵嚷那柄宝剑,是怎么回事?”

“启禀东家,属下们才刚打开了这家伙背的剑囊。那里面竟然是‘冥香剑’啊!”那总爷声音有些发颤。

“‘冥香剑’是什么宝物啊?”中年人言语依旧那般平缓。

“这冥香剑俗称‘寒玉飘香剑’,据说是用北冥极寒之地的上古奇玉混合一种特殊的玄铁打造而成,锋利无比,能破万刃。”

“这莫非又是江湖人在故弄玄虚?”

“东家明鉴,这剑确被许多江湖人演绎神了。它可是武圣人的镇宫之宝啊。如不是那剑通体幽蓝,且略带寒香之气,我等也不信。那剑套还有‘神武宫’特制的印记。”

“原以为此等宝剑只那藏剑山庄才有。这武圣人是何许人物?”

“这武圣人姓彦,名风,字长空。是自张三丰隐逸无踪后,又一位绝世高人,武功已达登峰造极的化境,江湖中人无不敬服。后来他在云南滇池修建了座神武宫,现已成不少江湖人心中的圣地了。”

“平日诸多事务缠身,这耳目竟也闭塞了。以后闲暇时,你不妨多讲些江湖中事你先将那柄宝剑取来。”

“属下遵命。”

总爷退了出去。那东家起身款步走到蓝衫客的床前。蓝衫客微睁二目,见眼前之人,身躯伟岸,头戴方巾,穿着绛红色盘领窄袖大襟袍,浓眉朗目,长髯过胸,气宇不凡。

少时,总爷已捧着柄宝剑,趋步上前。蓝衫客一见他手中正是“冥香剑”,不由得愤然起身欲夺,却只觉四肢酸麻,使不出力来。

总爷笑道:“小子,中了七煞销魂烟,没仨时辰是动弹不了的。”蓝衫客闻听更是怒火中烧,拼了全身气力,跃起尺把高,一招“大擒拿手”向那东家抓去,而对方愕然间竟忘了闪避。

“休伤我主!”那总爷横身遮住主人,扬起左掌将蓝衫客又掀倒在床。见蓝衫客再无力起来,转身撩衣跪倒:“卑臣一时大意,令圣驾受惊,罪该万死!”

蓝衫客惊异地望着那位东家:“圣驾?莫非……”

“纪爱卿,平身吧。”朱棣面色已恢复了从容。

“可万岁我——”纪纲已意识到方才失言了。

“让他知道亦无妨。”朱棣转身对蓝衫客舒然一笑小兄弟,朕就是当今的皇上。”

蓝衫客挣扎着又要起身。“你莫动。稍后我叫他们给你服解药。”朱棣竟就势坐在了床边。蓝衫客心下有些慌乱,但仍努力镇定地道:“您若真是皇上,恳请您别再为难草民了。”

“哈哈,朕怎么会为难你呀?朕很喜欢你的武艺啊。看你这样子,还像读过些诗书,如能为朕效力,将来必当前程无量。”

“草民不求什么功名,只愿皇上放了草民,我有急事要办。”

“什么大不了的事?朕贵为天子,就算是天大的难事,你也尽可对朕言讲,朕帮你化解。”朱棣的话讲得铿然有力。

“真的?”蓝衫客不觉眼前一亮。

“君子戏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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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要赶路。”

“这有何难。朕有匹银河驹,日行千里。你只要说出为何如此急着赶路,朕可以将马赏赐于你。你误的那些路程,不消多时便能追回

0

蓝衫客身子未动,眼中已噙满泪水:“草民,谢过皇上。”

“不过,咱们事先可说好,你必须对朕说实话。”

蓝衫客陷入了沉思。该从哪里说起呢?他思路有些凌乱……

若从他的身世谈起,那他曾经叫方华轩,是安徽屯溪人,生父的名字是方望仕,是个教书先生。由于母亲徐氏早亡,他自幼随父长大,五岁便开始读《四书》。八岁时,一场瘟疫夺走了几乎全村人的性命,当然也包括父亲在内。从此他就开始了四处乞讨和流浪的生活。

九岁#的那个冬天酷寒难当,破衣烂衫的他三天未进食物,在漫天风雪中跚,终于歪倒在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下……

他清醒时已在一宽大的篷车中,有个可爱的女孩子将一尚存暖意的烧饼递给了他。这女孩就是他的双妹,他生命中的一切……

他想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思来想去,还是从那个不堪回首的早晨说起吧暮春时节,藏剑山庄的花园中早已桃尽杏飞。一夜急雨过后,更是梨花、海棠散落满地,一片萧飒。而这并未影响庄主莫勋奇的心情,他照例踱过园子,到后面的剑房里赏玩自己的珍藏。

他正用柔缎细细擦拭着墙壁、柜中、桌案上那一柄柄名剑,突闻门外有人狂奔而来。回身见二儿子莫无名遍身泥土破门而入。

“瞧你像个什么样子?”

莫勋奇罢官归隐后,一直以雅士自居,教导孩子也是不仅要习武,更要读书、学医。但两个亲生的儿子,却没一个真正听话的,只知练武,书本是向来不肯摸的,尤其不愿和父亲学什么行医用药。反是女儿莫无双比较听话,而自己收的义子莫无缘更是个书呆子。今曰见莫无名如此狼狈唐突,他甚是不满。

“快说何事这般惊惶?”

莫无名喘着大气,嚷道:“爹,不好了,那野小子反啦!”

9

莫无缘默默地跪在剑房的花岗石地板上,静静等待义父的责问。

到莫家近十年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因受罚而下跪。

“我一向都当你是个好孩子,知书达理,恭敬长辈,谦和待人。又是这庄中惟一熟习过圣贤之道的,应最懂得礼**常!我从不教你武功,就是想要让咱莫家能出个文举人。不料你竟做出如此畜生行径!……”莫勋奇已是怒不可遏。

莫无缘合上双眼,脑海里不停地翻转。

“姓方的,莫家这些年白养活你了,你简直猪狗不如……”在莫家只有老二莫无名会这样称呼他。

“三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调戏于她——”大哥莫无功斥道。

“没有!义父,孩儿断不敢有此非礼之举!”莫无缘反驳了。他绝不能容忍“调戏”二字,从接过烧饼那一刻起,双妹在他心中便是无比的圣洁。不论是他教双妹读书习字,还是双妹教他拳脚剑法,即便双妹强牵着他的手放风筝、捉蜻蜓时,他也没半点儿非分之念。

“老夫年逾不惑方有此女,视如至宝。那时,我是看着她两个哥哥都长她十几岁,而你俩年纪相近、脾气也相投,才允许你同她作个玩伴。咱们习武人家,本也不太在意这些。”

“是啊,义父。所以我们一”

“你们现今业已成人。三年前,我就命令你不要和双儿再在一起。可这三年来,你又干了些什么?”

起初的数日里,莫无缘远远地躲着双妹的绣房,连吃饭时也不敢抬头向女眷的桌上看一眼。无双的贴身丫鬟桐花偷偷传来的信笺,他没打幵便藏了起来。

但他却忍不住要去书房的密室。那里对他有着天堂般的诱惑。当双妹首次拨动机关、领他走进这密室时,浩如烟海的各派武功秘笈魔鬼似的摄住了他的魂魄。

不知多少次夜静更深之际,他与双妹悄然潜进密室,痴醉癫狂地读了一本又一本。后来即使双妹不去,他也只身前往翻阅,然后再悄悄地原样放好。几日不到密室,他就如恶疾发作般难耐。无法抑制的书瘾,终使他踏进了密室,也就又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双妹。

“你躲什么?怕什么?连莫家最禁忌的书房密室,你都敢随意出入,却单单怕见我不成?”

此后,便再没什么能阻碍二人暗下里会面了。而这终致两年后的那个仲夏之夜,莫勋奇去川东万刃山庄赴宴,花园中格外清幽,水乳似的月色撩拨人的心扉。双妹从后面抱过来,一直有所克制的莫无缘没再躲闪,任那细滑的双臂牢牢缠在腰间,任那发热的脸颊紧紧贴在背上,任那枰动的心房合着自己的心一起激荡跳跃。

“缘哥,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他感到人间竟如此美好……

“男女授受不亲啊,她还是你的妹妹,你却做出如此丑事!老夫岂能容你!”莫勋奇忿然猛拍了一下身边的条案,上面便落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那是个七夕之夜,桐花从窗外塞进一个包裹,莫无缘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王实甫的《西厢记》。立时惶遽起来,料到这事已无可收拾了。但转念间,心中又涌出一股暖意。又过大半年的踏青时节,他才做了决断,与双妹私定了终身。

“多读了些诗书,便多了些不爽快。”双妹佯装气恼道。

“我既应了,今生今世便绝不会负你。”

“一、二、三……”掌板的宽叔一板板打在莫无缘的肩背上,然而却不甚痛。这莫无缘虽为义子,至少也算半个主子,且尤数他平曰对下人和善周到。老管家是心知肚明,并不肯下狠手。

莫无名一旁可不饶了广‘这他娘的解痒痒呐?莫鑫你上!”莫鑫是二少爷的贴身小厮,确实听话得紧,见老爷未加拦阻,便夺过板子死命地盖了二十余下,已是皮破肉绽。

“你要将他打死,再去抵命吗?”大爷无功有些不忍了。

“罢了。”莫勋奇低声喝道。莫无名使个眼色,莫鑫退到一旁。

“我再问你一节,谁教你的武功?”

“爹,还用问吗?定是三妹教的。”莫无名插言道。

“即便是三妹教过他两手,他也不应是二弟的对手呀。况且,我刚也与他交了两下手,他的武功并非咱家的寒霜掌和青锋剑法。”

“那是什么来路?”

“我看像是各路门派的大杂烩。”莫无名又道。

“休要你多嘴!”莫勋奇厉声道,“快叫无双来!”

不多时,便听有女子在门外怒道:“我早来了,二哥派了好几条狗堵在院门口,硬说是爹的严令,不许我进院。”声气未落,莫无双已迅步进了剑房。

无双虽非天生丽质,也称得上姿容娟秀、清纯可人,加之自幼习武,又平添了几分英气。而今日她特意换下平时紧身的短小打扮,一袭浅堇色的衣裙,腰系淡粉色的绦带,足下绣花丝履,倒颇有了些大家闺秀的端庄丰韵。这令屋中众人着实一惊。

“双儿,你这是”莫勋奇诧异道。

“爹爹,我本来就是女儿家,这样难道不好吗?”无双上前躬身,匆匆行了个万福,忙侧过头,正看见莫无缘那血淋淋的后背。一双杏眼霎时淌出泪来,眼角几乎要瞪裂:“谁下的毒手?”

“双儿,一旁坐下。爹有话问你。”

无双似未听到责令,高声问道:“爹爹,为何将缘哥打成这样?”

“双妹,我刚才对二位兄长无礼,理当受罚。”莫无缘颤声道。

“对二位兄长无礼?我就说你不爽快吗。今儿一早桐花跟我说,她昨天和二嫂的丫鬟鹦哥聊天时无意间说露了嘴,我就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如今我不妨对大家明说,想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家都知道,缘哥和我是青梅竹马,两心相悦,一个多月前我俩已私自定下了婚约。他非我不娶,我非他不嫁。比翼齐飞,厮守终身。我想这本是一粧美事,求爹爹成全。”说罢,姑娘双膝跪地。

无双这般直言不讳、坦荡无忌,在场众人不由一片木然。而莫无缘顿感心头热浪翻滚,跪行两步道:“义父,这其间有千错万错,都是孩儿我的,您尽管惩罚就是。可我和双妹的缱绻之情皆出至诚,绝无半分的奸邪之念。请义父明鉴!”

“好啊。一个情深意笃,一个一片至诚。两个小畜生真是反了天了!”莫勋奇一掌拍在扶手上,太师椅“嘎吱吱”作响,“双儿,你娘因生你而死,为父对你更是百般疼爱、千般呵护,换来的就是你今天如此的放肆吗?你还要和那小子两厢厮守,更是天理难容。”

无双的眼泪滚滚而出,声音哽咽道:“爹爹,刚才确实是女儿莽撞无礼,听由爹爹打骂。我和缘哥私定婚约也不甚妥。但我俩愿意在一起又有何不可呢?”

“他是我的义子,就相当是你的亲哥哥,你们如若结合,便犯了伦理纲常。缘儿,你说我这话对是不对?你读了那么多的书,不会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吧?”

莫无缘慢慢平静下来,抬起头一字字地道:“从圣贤书上看,我们的作为确是违了礼法。但孩儿最厌恨的就正是朱子那句‘存天理,灭人欲’。双妹说的对,我们是真心相爱,没什么怕对人的。”

“你疯啦?!”莫无名急道。

“逆子啊,老夫十年养了个逆子。”莫勋奇缓缓叹道。

沉默,许久的沉默……一“放下那事不说。”莫无功道,“三弟,你的武功从哪里学来的?”莫勋奇也忽地一长身,追逼道:“快讲!”

“都是我教的。”无双道。

“不对。爹从没教过你旁门武功,你怎知那么多门派的本领?”莫无缘与无双四目凝望了片刻,相互点点头。无双坦然道:“既已至此,也无需扯谎。我们的功夫是从书房密室里学的。”

“什么?!”在场众人骇然失色。莫勋奇奋力一起,他坐的那把可怜的太师椅终于轰地散架了。

“进那密室有两道机关,你怎么可以进得去?”莫勋奇问。

“四岁时,我跑到您书房里玩,见到过您如何开启机关。要不是我太小,当时就可以自己进去了。”

“天呐。”莫勋奇抬手指着身边的管家仆户们道你们都出去,退到院外去,把门都关上。”

等其他人都远远退去了。莫勋奇走到一个几案边,在太阿剑的托架下,一按机关。随着“咔啦啦”几声响,剑房的门窗都被钢板和铁条从里面封死了。莫勋奇这才又在另把交椅上坐了。

“唉,怪我这些年太过大意,没想到有旁人能进去。”他像是在喃喃自语,“那密室珍藏着三百余年来,天下诸多门派的武功秘笈,光剑谱就多达18部……都是莫家历代先人像搜集这剑房中的宝剑一样,从江湖各地一点点收罗来的。

“我们莫家世代武举,祖传的寒霜掌和青锋剑自可独步天下,先人们凭此寻访三山五岳,纵横大江南北,方有了这偌大的积蓄。可惜,老夫我除了酷爱藏剑和医道,对武学并不十分偏执。而我那嗜好钻研武功的三位兄长都血洒疆场了。只剩我守着这些稀世宝典。

“祖上有言,‘暗匿武功秘笈’之事万万不可让外人知晓,否则必生祸事。我对大家讲,‘密室里供着先祖的遗物,断不可动,以免祖宗降罪’,就是令庄中人对密室无不忌惮。我自以为平安无事,不料这秘密早被你们两个小冤家勘破了。真是有愧祖先啊。”

“既如此,您就答应了我们的婚事。自今往后,我和缘哥绝不离山庄半步,就在您身边服侍您——”无双凑近父亲,想撒撒娇。

莫勋奇将女儿搡开:“臭丫头,休做这等好梦。本应将你们一并杀了,看你是我亲生骨肉或可饶过,那小畜生是决计饶不得的。”

无双周身一冷,她明白那曾经的慈爱这一刻已不在了。她回头望望依旧跪着的莫无缘,平生第一次感到了绝望的滋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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