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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章神仙地狱方能存 突现奇异青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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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滚滚,几凡心醉,浊酒一壶,黄粱一梦。如今犹见,红花翠叶,背沾轻风,倩影如故,前世中来。

浮云渺渺,沧海一眸,饮醉桑田,天地悠悠。今非昔比,绿肥红瘦,南船北马,若未相逢,宫锁深秋。

话说有笑龙凌被一袭青衣所救之后,凤凰彩仙早已容不得天上所存晴馨、柳杨和枫菲等女子,早已下密旨痛下杀手,或鸩杀或绞死或自缢,一时间,广寒宫腥风血雨,如此奇美绝色女子,个个香消玉殒,令嫦娥惊惧不已。于是嫦娥每逢夜间掩面而泣,于是满天星斗而不见美人一面;或半遮半掩,也是凄凄艾艾之时,哭得漫天泪花,无人打扫,这才又有众星拱月之像,这又是世间另一说法。若待到十五,凤凰彩仙等诸神仙聚集一起寻欢作乐,无暇兼顾,这才得以让嫦娥之面得见青天。人间自古八月十五吃月饼,这月饼乃凭吊众美人香逝之意也。愿信者自信,不信者亦有其道理,故人已逝,权当聊以自慰,考据大家无须翻弄史籍,引经据典,以证其谬也。

游龙凌似乎睡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但为了证求现实,恐惧虚无,不禁捏摸,觉自身肉骨如若无物。忽然惊醒,居然不知身在何处,怅然若失,彷徨苦闷之感一齐涌上心头,久不能罢。但又不能就此罢休,于是想要硬闯硬碰,欲走出一条路来。不曾想这地方昼不见日,夜无明月,无门无窗不算,却竟然也无墙无壁。更惊奇的是一路走来屡屡跌怕滚打,不知不觉早已鼻青脸肿,浑身血污。可待时间的流洗过后又变得不痒不痛了,身上的血污好似从未存在过。

也许这是人生的大幸福:不走不动,不痒不痛。可一回想过来,这又是怎样悲哀的一种人生。

游龙凌知道,这样下去必与死人无异,还不如经历一拨又一拨的阵痛来得更加的真实。于是,他走着,不断地走着,不断地鼻青脸肿,不断地污血染衣。他非常害怕,容不了身上变回舒服,容不了衣服变回干净如洗。可即使这样,他不断地向前走,依然看不出世界什么样,眼前的世界又有什么样的变幻。没有变得更加灰暗,也没有变得更加鲜亮。

“呵呵,你这呆子,已是死了,还不知道,在瞎走,走呀走,有趣,有趣。”

游龙凌四处探寻,却是无人,心下甚是奇怪。

他不想善罢甘休、依旧向前走,没迈几步,又听见那声音在说话了。

“哈哈,傻子就是傻子,做了鬼还是那么可爱,干脆叫你傻鬼吧。你向前走吧,前面是虚无之地,幽冥最深处,魂之渊,再走下去永远也走不出来啦。哈哈,傻鬼,傻鬼,这倒是好玩呢。”

游龙凌却找不出声源,恼怒至极,不禁怒喝:“你是何方妖孽,为何作于我说我死了。哼,死又何惧?你倒要我看看地狱里的刀山火海啊!刀山火海也敢闯,哪还怕一个死字。要干什么痛痛快快地来,何必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

“哎哟,还真是爽快,像条汉子呢。算你聪明,还记得地狱二字,果真厉害啊!那你可知地狱归谁管么?”

游龙凌暗自心惊:莫不成已来了地狱,已成鬼也?可为何这人要捉弄于我?

游龙凌于是大嚷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那么有缘,不妨见上一面。”

“好,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就给你见上一面吧。不过这可不是一般地方,见我一面可不容易。但若是你能见我一面,我必会指点你一二。下面请按我的吩咐来做,忤逆不得的,否则休想见本大…公…子一面!哼!”

“成,全凭你吩咐!”游龙凌回答得很是诚恳爽快,因为他知道自己已别无出路。

“好的,看你这么有诚意,不错啊。下面要看你的表现咯。”

游龙凌眉头稍微皱了皱,咬了下牙,噗通跪了下来。

“嘻嘻,倒不须你跪,可诚心也还是不够。什么时候你真是诚了心下来,我才出来。有的是世间。哦,不,在地狱里是没有时间的,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现在或将来是什么样子。而昨天你倒知道得模模糊糊的,可事实你昨日已经死了。要怎么样表现,你看着办吧。”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呛然而涕下。”游龙凌心头不禁涌上了这首诗来,忽而又想念前世的人世沉浮,既悲从中来,又感造化弄人。现如今又变得虚无缥缈,不知何去何从,茫然不知所措。突然间又万千感慨集于一身,不得抒发;又感念苍宇存自己这一刻之元神……

忽然有噗通一声,这次不是跪下,而是跪下了之后,拜伏于地,苍宇之下,乖如守门之犬。

这时游龙凌心跳不知怎地渐渐加快起来,忽而变得有些酸胀,接着变痛了,痛得如同刀绞。自从娘胎第一次哭后从未流过眼泪的他,泪流满面,衣襟尽湿;乃至汗流浃背,涂湿于地。

突然之间,有人拊掌呵呵而笑,游龙凌似乎整个人都空了,没有了眼泪,没有情感,似乎自己也不是自己的了。

“行了,你够诚心的呀!看你这么有诚意,那就放你一马。本公…本大公子屈尊出来就姑且勉强见你一面吧!”

只见一青衣女子在面前缓缓地现出身来,青春韶华,虽无浓妆艳抹,但素面仍是光华照人,嘴角微微上翘,笑韵丰富,双眸似是无情还有情,桂花树下人微立,清竹树茵立清秋。风化无限携朝阳,露缀花瓣凝月寒。亭亭玉立一女子,清清爽爽香佳人。

游龙凌没由来的欣喜,不知不觉中仿佛那双眸已期待了许久,而自己就是为了那双眸赶来相会的。、

“阁下…公子…不,哦,是小姐…”

“对,是本…本大小姐,怎么了,有何见教么?”

“不敢,只是我想问,这地方为何如此怪异?难道我已踏入死境?”

“是的,不踏入死境你又怎能与我说话,又怎能如此自由呢?”

“可是非得死才得自由,而自由就必须于死境中的么?”

“那倒不一定,像你这样蠢的人或许才是这样…哈哈…”

那女子掩口笑着,笑得那样的快乐。游龙凌本来想发怒,但见她笑得如此快乐,却也恼怒不起来了,反而让自己要更加冷静一些。

“大小姐,你如此的快乐,看来这死境也是有快乐的。反过来,快乐也可至死境咯。像你这样快乐的人或许才是这样,哈哈……”

“哟,倒有几分强词夺理哪。哼,本大小姐不跟你计较。我本属于死境,无畏于死。不像你们活人,本属于活境,却畏惧于生,通通都还不是跑到了我们死境中来了。我看呀,有些人这样活着倒不如死的好。我笑的是像你们这么蠢的人,像你们这么蠢的人来到我们地府,我和我爹才感到有意思,非常快乐!”

“不对,小姐你说错了。我本仙人,根本不惧怕生,长生不老我等本已就有的。只是他们要不得我做仙人,把我逼向死境的。”

“所以啊,不管是人,还是仙人,你才是最蠢的。怎么自己的生能被别人主宰呢。”

|“是的,小姐你说得挺有道理,可你曾活过么?你若没活过,你又怎知生是不可怕的呢?”

游龙凌正为自己有力的反唇相讥和机敏而感到满意,正要哈哈大笑起来,可立刻又止住了。只见那青衣女子黯然失色,形体渐渐消褪。

游龙凌惊呆了,忙喊道:“喂,姑娘,你还没告诉我怎样走出这鬼地方呢。”

“你可知我爹是谁?你以为那么轻易就可以来死境么?”

游龙凌无缘无故心头似被打了一闷棍,不知所措。忽然惊叫起来:“莫非……”

然而奇怪的是,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不禁慌出神来,又接连用力大叫几声,还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人生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此,听不到任何声音,说不出任何话;有手有脚却向前迈不了任何一步,就如无手无脚一般,所以也就更不知前面是坦途还是深渊。若是坦途,自然心中会充满希望,会一直很有力量地往前走,无疑是理想的幸福的人生。若是知道为绝境,早知早要了结此生,这也比较痛快。未知的永远永远是最恐怖最令人畏惧的,自古以来人类面对未知的事物都是如此,图腾、宗教、信仰、主义,于是纷至杳来点缀和抚慰人类脆弱的心灵或是让心灵变得坚强和伟大起来,得以面对天灾**。也因此产生了两种人类可称之为“先锋”的人物。第一种是毫不畏惧未知的人,不断地向前探索实践,给后人以经验和有价值的信条;然而无知者无畏,这种人或鲁莽或沉静,鲁莽的人会引发更大的灾难,沉静的人或许才能给人类盗来火种。第二种人,是认真地践行着真理和道德,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人格魅力施惠于人类,从而感召后来者也不断地前行。

游龙凌是哪种人,连他也不清楚。或许他还真的远远够不上上述两种人的境界,但是他可以思想。现在,在未知和恐惧面前,思想是他唯一的明灯了。不管世事多么纷繁复杂,人心多么难测难料,有时思想的火花足以划亮身前的黑暗,让人变得温馨可爱起来,或许对着未来也许还无法洞见,但谁知道呢,也许路一直都在那儿,思想之灯在,思维之花开,人生之路就越会变得更加神秘趣味,更加灿烂芬芳。

写到这里,有些读者就认为我在说瞎话啦。游龙凌不是在死境的么,生对他而言岂不是八竿子打不着了吗。但别忘了,游龙凌在天庭呆过,死境对于他而言或许恰好就是一条活路。假若为仙人,在太上老君的死令之下,或早就灰飞烟灭,神元俱散了。

人有了神元总比没有的好,形体或许早已毁灭,但神元总是可以显示往昔与未来。人类创造出的“永垂不朽”、“活在心中”或许还不算是瞎话。

游龙凌现在也在思想着,思想着自己小时候的家,不知道自己的爸妈现在怎么样了。想着那些陪伴着自己成长的姑娘,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想着自己天庭和凡间的遭遇,又是多么的古怪离奇,又想着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来到了这死境中。难道就这么荒唐地结束了吗?自己不是没被天上老君处死吗?他越想就越觉得有意思,就禁不住傻笑起来。

“哼,你这是作死,自己聋哑得说不出声来,还犹自发笑?”

游龙凌的心又有几分活了起来,看来思想是能够穿越时空,度过漫漫寂寥的珍品。

“哈哈,姑娘,我看这死境黑暗的土壤非常肥沃,所以干脆撒下心灵之花的种子,让它们生根发芽开花咯;这样一来,它们就牵动着我笑;我笑的时候就会为它们在黑暗中划出一片晴空。太阳啊,总不会拒绝晴空的邀请,也会时不时给它们散发一些温暖,让它们得以向上,得以成长。如果你不吝啬自己的眼泪,就恰好给它们提供了水源,让它们觉得生命原来是如此之可爱!”

“哼,你命都没了,怎么还会给它们生命呢?”

青衣女子不相信,还有像游龙凌这样的人,能在死境之中仍如此豁达。嘴在嘟囔着,眼睛黑里泛白,却又难以寻思。

“人就是这么特别啊,神元可以超越三界。你没做过人,你怎么知道呢?”

青衣女子突然怒极而哭,边哭边嚷着:“谁说我没有做过人来着,只是我童年都没有玩到三岁,我就随爹爹来到了死境,否则我也一样让神元超越三界,同样也可以像你们那样幸福地思想着,可是,可是,呜…哇…现在,不能了,哇…”

青衣女子越哭越伤心,由怒转哀,一边哭着一边拿袖子擦眼泪。奇怪的是,这次游龙凌却听得清清楚楚,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样那么真实,而且这哭声越来越大,接着其它不知名的哭声也掺杂了进来。这死境霎时哀声四起,直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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