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穿梭在城市的街头中,看似漫无目的,但却向着一个方向直直地走着。
被墙挡住时,有路也不绕,趁人不注意便纵身一跃,翻墙过去。
在这纷扰杂乱的街头,他的目的地却只有一个。
那便是城市角落一处散发着巨大精神力的小屋!
不知走了多久,白衣人终于找到了那巨大精神力的来源,有了这源源不断散发着的精神力作为指向标,连地图都不用,直接就可以锁定目标的位置了。
刚要推门,门却自己打开了来。
一位老者站在门后,似乎早就料到了有贵客登门。
再看那老者的皮肤,居然如女子般细嫩,而一双瞳孔,也统统散发着宝石般璀璨的光芒。
“我料到你会来,舞者大人。”
老者一双眼睛有些复杂的盯着眼前的白衣人,带着一份不安,带着一份怀念。
“不愧是预言神梦空,事事都能料到。”东野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还以老者。
“虽然我料到你会来到这里,但我却无法知道舞者大人究竟是如何突破了空间的封锁?居然可以自由穿越?”
“呵呵……”东野笑了一下,“就算你真的想知道,那也不能让我站在这里解答吧?”
老者沉思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一个身位,将东野让进屋子里。
东野也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
……
客厅中,两人默默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要看这两人的气势,却一点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人正襟危坐气势凛凛,像神。
一人一脸嬉笑玩世不恭,像妖。
沉默了许久,老人率先开口了。
“可以说了么?舞者大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那不是重点。”东野道,“重点是,既然我有办法来,自然你也有办法回去了。”
一句话说罢,老者的眉目稍微触动了一下,似乎已被打动。
“是么?”老者喃喃道,“我可以,回去了么?”
“真是好笑。”东野回道,“从未有人逼你来到这里,你自愿陪着印九被流放,如今一千七百年过去了,想家了么?”
老人摇摇头,道:“莫提一千七百年,这世界太过奇怪,时间过得出奇的慢,仅仅十七年而已,抵过异界一千七百年。”
“如今尝过了这滋味,可想家了?”东野道。
老人一下子警惕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回道:“舞者大人会无缘无故帮助我回到异界么?你想要什么?”
东野嘴角一扬,道:“预言神果然谨慎,不过你既然身为预言神,自然能猜得出我要什么吧?”
老者苦笑一声,道:“莫要取笑老夫了,别人不知道舞者大人也该知道。我向来无法预测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还以为这些年你会进步了些呢,结果还是这样而已么?”
“说吧,舞者大人究竟有什么条件?”梦空问道。
“很简单,”东野回道,“加入我的正道!”
“什么?”虽然听到了大逆不道的话,但梦空的表情依然淡淡地,“舞者大人是让我和你一起谋反么?”
“正是,”东野道,“我需要你的先知力量!”
老者没有说话,慢慢地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对东野道:“我一千七百年前曾做过预言,有一个人将会推翻豪血。”
“不错。”东野点点头。
“只不过那人并非是舞者大人。所以舞者大人的命里并无推翻豪血之势。”
东野听后微笑一声,道:“首先,预言只是预言,不是未来,因为尚未固定,所以我们随时可以改变。其次,如果印九得到了我的认可,让我看到了他的豪血之正道,那我不介意加入他的麾下,替他颠覆豪血!”
梦空喃喃地道:“可是不凑巧,我闭上眼睛看到的画面里,只有印九,没有阁下!”
“呵!”东野冷笑一声,问道,“那敢问预言神大人看到的究竟是怎样的画面?”
“一人,一剑,一神兽!”梦空道。
“敢问人是何人,剑是何剑,兽是何兽?”
“黑袍人。黑刃剑。黑翼龙!”
“呵呵,”东野依然将招牌笑容挂在脸上,“听起来都是至邪之物,预言神大人又怎么肯定,那人就是印九?”
“老夫起先也不敢肯定,只是那少年一头红发,长得与豪斯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印九,又是何人?”
东野听完之后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舞者大人虽然向来与老夫不和,但却不得不说是金骑中忠心耿耿而又实力强横地存在。”
“少套近乎,”东野不耐烦地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是,”梦空道,“老夫向来很尊敬舞者大人,却不知为何我俩的关系一直处于僵局。”
“不关你的事,”东野有些傲慢的将头扭到一边,“我只是单方面的讨厌你罢了。”
梦空也坐了下来,道:“那老夫能否问一句,舞者大人对老夫的厌恶到底是从何而来?”
“不好说,”东野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可能是因为印九吧。”
“哦?”
“当年印九出生时,整个天空都写满了红色的大字‘九’。这对于豪血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荣幸,一大片天空充斥着毁灭性的力量,实在是迷人。”东野继续道,“可刚刚出生的小家伙却被天空中的恐怖力量吓得一直在哭,任谁都哄不好。。”
梦空静静地听着,东野似乎动了情。
“豪斯也没办法,挚女王也没办法,最后印九转到了我的手里。”东野低着头,笑了,“没想到啊,我一抱着那小家伙,他居然对我笑。他那小手,直接抓住了我的手指。”
东野微笑着闭起眼睛,回忆似乎穿越千年。
“可是,”东野猛然睁开眼睛,道,“你却说这小家伙会推翻豪血族。实在是荒谬。”
梦空回道:“老夫也有些不敢相信,但舞者大人也应该知道,老夫的预言,很少出错!”
舞者点点头,冷静了一下,道:“也正因如此,大部分人才支持你的观点,最终决定将印九流放。”
“舞者大人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一直记恨着老夫么?”预言神问道。
“过去这么久,也谈不上记恨了吧。”东野回道,“如果你没有执意选择要陪印九到这里一起流放,可能我知道了回去的办法也不会来找你。”
“呵呵,”梦空道,“只是老夫愧矣,在穿越中与印九王子走失了,才找到不久,就已经要将他送回异界了,说起来,老夫也为尽心尽力。”
“别说傻话了,”东野道,“如果我不承认你的所作所为,又怎么会专程来把你接回去呢。”
梦空想了想,道:“可是舞者大人开出的条件却着实让老夫震惊。”
“推翻豪血么?”
梦空点了点头。
“你呆在这里时间过久,对于异界的事已经有太多不知了。”东野道,“如果你真的在千炼的统治下度过千年,相信你对于预言中的那个画面,也不会在意了。”
“此话……当真?”梦空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年豪斯大王统治时,要说推翻豪血,自然是有一万个不可能,不仅能力上达不到,也没有任何理由。豪斯与百挚的统治下,不仅国泰民安,大陆一片和平,而且豪血还出面四处镇压散族战争,使大陆形成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东野道。
“确是如此!”
“而如今呢?千炼的统治下,对外采取不闻不问政策,导致各强族争相与周边弱族开战,大陆之中一片血腥之象,而炼女王不仅不去镇压,反而不断扩充着豪血军队的实力,十二金骑也被她除去两人,换上了她自己的心腹。这样对外界不闻不问,而又补充着自己的实力,完全是想和外界开战的架势!”东野道,“如今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而这个时候能够站起来一位英雄推翻豪血,又怎么会是罪人?”
梦空听完之后,眼神有些呆滞,似乎不敢相信。
“就算推翻豪血那人不是我也好,我只求现状能有所改变!”
许久,梦空才回过神来,道:“难道千年之前,真的是我错了么?”
“你的预言没有错。”东野道,“只是当年我们的观念全都错了。推翻,并不意味着反叛!同样意味着新时代的开始!”
梦空迟疑了。
东野站起身来说道:“这世界我不能呆得太久,否则时光飞逝,难以掌控。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然后与我,再创新的世界?”
“舞者大人……你……”
“大力量我有,大智慧我却没有。我能够开辟世界,但却无法创造秩序。所以我需要你。”
梦空听到之后却慢慢地站了起来,笑了:“我想舞者大人才是预言神,想必舞者大人来之前就已经想到我一定会答应了吧?”
“那我可说不准。”东野笑了,“我只是来带你回家而已。”
“也好。”预言神道,“我也很想知道梦芒在那里过的怎么样,所以,就跟你去吧!”
“梦芒?”东野一边站起身来一边问道,“梦芒是何人?”
刚要出门的梦空听到东野的这句话却一下子停住了,显得有些慌乱。
“舞者大人,这些日子里可见到过印九王子?”
“是,我已见过印九了。”东野回答道。
“那敢问印九身旁,可有一位棕色头发的神族少年?他与老夫一样,同是‘钻瞳’一系的。”
东野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印九的身旁却是有一位少年,不过是位武精灵,并非你所说的钻瞳神族。”
梦空一下子不安了起来,梦芒没有与印九一同降落,他到哪去了?
东野仿佛也看出了梦空的不寻常,于是问道:“那梦芒究竟是什么人?”
梦空坐立不安地道:“是我钻瞳梦家的长子长孙!不仅十七年来陪伴印九流放,在那天又陪伴印九返回,谁知现在却不知去向……”
东野拍了拍梦空,道:“不要着急!以你我二人的神通,去到异界以后再做寻找也不迟!”
梦空点点头,与东野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
(今天开始由原先的日更两千字变为日更三千字,不仅是想看看自己能否坚持,也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诺一在这里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