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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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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师是个热心肠,帮人帮到底,丁不二上学的事,他自然会跑前跑后,原以为十一岁的黑狗应该从学读起,可是他丁大仙人又不大不的显摆了一把,原来学书本上的知识全都被他自学完了,根本考不住他。这事让周老师暗暗不禁称奇,果然是寒门出才子啊!

经过几次测试,丁不二上了辉城初中,一米七零的个头,平平实实的一张脸,虽然长的不起眼,不过他一下子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这名出的比较奇特,属于异类名人,谁叫他无父无母,拾荒为生,自学成才,跳过学六年,直接上中学,这根本就是妖怪嘛!

在学校里,丁不二和别的同学不一样,别的同学课余时间不是打篮球,玩乓乒球…。而丁不二每天放学之后,他要去垃圾堆里刨东西,然后才能回到拾荒老人留给他那间黑黑屋里熬一锅菜吃。

菜叶是在菜场上拣的边角,油是菜场上肉贩有时施舍的肥膘熬的,水是在街坊邻居门外的水龙头

那儿接的,不过那家邻居很有时间观念,每天晚上七钟就会准时把水龙头给下了。于是丁不二有时候拣破烂回来晚了,便只好忍痛不用水煮,而是心翼翼地扔几颗油渣,就着头天的剩饭,然吃顿香香的。

不过这种奢侈的生活让他过的很心痛。

来奇怪,就这样吃着,他的个子还是和别的人一样渐渐长了起来,壮了起来。

至于平时,又有哪个同学会和一个衣服怎么洗也还是渗着臭味的穷子玩?

丁不二还是前的做仙人时的那个xìng格,凡事不屈居人后,这样子虽然艰苦,但丁大仙人硬是咬牙坚持着,他没去找住在城效三层俄式楼里的苗老大帮忙,更没动过一丝回丁家村投靠他师傅的念头。

丁不二在学校里的生活除了每天放学后好好清扫一次垃圾桶以外,便只有看书。可这看书也有些问题,他总觉得一本书看一遍似乎用不了太长时间,语文,数学,历史,地理……似乎用不了几天就被看完了。

看完就记住,这是丁不二上次梦食无眼鱼后带来的神奇功能。

经过这半年多的风风雨雨,让他成长的比平常的孩子更成熟,更稳重,学习成绩更好。

老师常常感叹,这苦孩子要是自家的就好了。

……

这天放学,丁不二背着书包从教室里出来,看着校园上方黑漆漆的夜空,眉头不为人察觉地轻轻抖动了一下。他看着从身边走过的同学,友善地与他们打着招呼。

通向学校大门口的道路两旁灯光昏暗,丁不二正慢慢想着周六应该到县图书馆去借什么书,却不料有人在自己身边向风一样的掠过,伴着这风声,还有那只伸到自己头发上乱抓了一把的手。

“喂!黑狗,你该洗头了,记得明儿晚上来家吃饭。”几辆自行车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其中有一个短发女生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他笑了笑。知道黑狗这个名字的人不多,那个短发女生叫周金鹅,是居委会周大妈的女儿,同桌,可惜不同路,至少回家的路不同。

金鹅也算是丁不二在校园里最熟悉的同学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上次全班同学到金鹅家聚会,金鹅的妈妈看着黑狗那消瘦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拾荒老头过去后,他一定是生活的更不容易了。

金鹅妈妈感叹一阵他的生世,转而又向桌上的同学们吹起丁不二的天才过往,直把众同学吹的肃然起敬方才罢了,也不管丁不二的脸已经浑似一只煮熟的大虾。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家,金鹅送丁不二到门口,肩膀上披着件外衣,在昏暗的灯光下,女孩用清澈的眼神看着他:“丁不二,原来你就是那个怪物天才啊!”

“怪物天才?这难道就是大家给我的外号啊?”这话弄的丁大仙人哭笑不得,要知道在前世可是没人敢对这位通天弟子不敬的。

看黑狗那幅呆头鹅状,金鹅笑的直不起腰来,一双大眼眯成月牙状,笑的黑狗直发毛。

额!无敌单眼皮还真是有杀伤力啊!

从那天起黑狗便和金鹅熟络起来,也时常去她家混顿饭吃打打牙祭,吃完饭周老师还给他带些好吃的回自己的黑屋。

丁大仙人的黑屋在旧城最邋遢的一个角落里。

丁不二本就是个有洁癖的人,虽然此刻生活遇到困难,但他还是尽量保持整洁。他心翼翼地脱下自己的看不出蓝sè还是白sè的衬衣和西裤,叠好后放在床上,还用一张他在新古楼商业街捡来的《新文化报》盖了起来。然后从床下摸出自己的工作服,眉头也不皱一下,便熟练无比的穿上。

工作服是他在辉城棉纺厂的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条黑的不像话的牛仔裤,还有一老爷爷留下来的旧草帽。

穿好工作服,背好身后的背篓,套上黄胶鞋,手中像握剑一样握着前面劈成两截的竹棍,我们的丁大仙人轻声唱着:“呀嘛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哼着那首胖墩曾教过他的那首《二郎》,便开始沿着黑黑的大街向着城关大片的垃圾场走去。

耳畔还不时传来远方人家电视机里播放《新闻联播》的声音。前方便是他上夜班的地方——向阳村垃圾站。

山似的垃圾堆出现在丁不二面前,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他轻轻放下缚在自己鼻上的灰灰手巾,脸上却没有为难之sè。

他走到垃圾堆里用戴着手套的左手轻轻翻着,拣着里面的塑料瓶,玻璃瓶。如今这年月易拉罐还不多,偶然发现一个,更像是拣着宝了,赶紧双掌一合把它捏瘪,然后放到背后的篓子里。左手熟练无比地翻拣着,右手却也不空,只见他轻轻用竹棍往地上的纸屑袋子一夹,再往后一放一松,浑不着力的黑烂纸团便被身后的篓子乖乖吃掉,动作熟练至极,两截长长的竹棍竟被他用的像筷子一样。

拣垃圾的人也算的上是同行吧?天天在一个垃圾堆里刨生活的同行也算同事吧?只可惜这种同事之间有的只是冷漠的眼神。

丁不二远远看着在垃圾堆上行走的三四个同行,微微笑了一下。

夜sè下的垃圾场泛着恶臭,夜空中皎洁的明月似乎也受不得这等臭气薰扰,悄悄躲到了云层的后面,丁不二的四周更加的暗了。

沉沉夜sè远处,过来了几个人,穿着的花格子衫和喇叭裤,丁不二眼神好,自然看的清楚,这些人抬着几陀铜材,正在向垃圾场外停着的一辆拖拉机走去。

他皱了皱眉,知道这肯定是县上的流氓在偷北面那家厂子里的材料,赶紧转头往回走了几步,走过那几个拾荒老都身边的时候,悄悄打了声招呼。那几个老人被他一提醒,才发现身后正有几个流氓,吓的一激零,赶紧碎步往垃圾堆的另一面跑了过去。

丁不二跑在最后,因为他怕自己的一不心会惹来那些偷的注意。

没料到那辆接脏的拖拉机一打着火,车灯一亮,登时把他的身影照在了垃圾堆上。

“cāo,那子,NTMD的看什么看?”有个流氓扔掉手里的烟头骂了丁不二一句。

号外:jīng彩情节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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