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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起义军惨遭镇压,东卓村董卓拜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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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急报入朝,灵帝束手无策,问计于张让,赵忠等人,众宦官并无治国安邦之才,只是胡乱敷衍,毫无对策可言。正当灵帝不知所措,挠头苦闷,急得砸瓶踢柱,眼红头胀,无处发泄之时,中郎张钧上书说:“天下之乱罪在十常侍放纵父兄,子弟,姻亲宾客典据州郡,贪权财利,侵夺百姓,百姓之冤无处申诉,故反。应斩十常侍,悬首南郊,告谕百姓。”汉灵帝以张钧书示张让等人,众人皆谢罪入狱,愿出家财助军镇压黄巾农民军。灵帝复诸宦者官职,视事如故,却怒责张钧不识时务,要断其左右,任由外族官员欺凌。张钧复上书坚持己见,侍御史案查张角道徒张让使人诬告张钧通黄巾,后张钧被处死。未几,中常侍封谞,徐奉入太平道,并为农民军做内应事被发觉,处死。灵帝责问张让,张让推卸责任于已去世的中常侍王甫,侯览。中常侍吕强被灵帝召见,复劝灵帝先诛左右贪浊者,大赦党人,免不称职的刺史及二千石官。灵帝召集群臣商议对付农民军起义之策,皇甫崇复上奏,解除党禁,起用吏人。灵帝均采纳,诏令十常侍召回在州郡的从属,使豪强,地主全力镇压农民军。被赦免的党人一恢复政治权利,马上参与到镇压农民军的队伍中来,与宦官,豪强,官吏地主一同大肆镇压农民起义。皇甫崇又上奏灵帝,出中藏钱,西园厩马,补充军需,灵帝均采纳。公卿议定:中郎将皇甫崇和朱俊率步骑4万人攻颖川黄巾军;北中郎将卢植率北军五营士和地方军攻河北黄巾军;南阳一线由地方军防守,切断各路黄巾军的联系。三地黄巾与三路大军的大战由此展开。

皇甫崇为安定朝那人(今宁夏固原人),父皇甫节,曾任雁门太守,叔皇甫规曾任度辽将军。崇,年少有文武大志,爱《诗书》,喜骑马射箭,练武艺,拜议郎,迁北地太守,。黄巾起义,任左中郎将。朱俊为会稽上虞(今绍兴)人,少孤(母以贩缯为业),重义轻财,由杜尚举荐为官,在镇压农民小股起义中屡有功劳,封都乡侯,食邑一千五百户,征拜为议郎。黄巾起义拜为右中郎将。卢植为涿郡(今河北涿县)豪强大族,天下名儒,身长八尺二寸,声音洪亮,从小喜好读书,性格刚毅,有匡扶社稷之志。师从大儒马融,为大儒郑玄的同门师兄,曾先后担任九江,庐江太守,平定蛮族叛乱,后与马日磾,蔡邕等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并参与续写《汉纪》。黄巾起义,拜为北中郎将。(数年之后名重天下的白马将军公孙瓒以及汉昭烈帝刘备皆为卢植门下弟子)。他们三人都是文武全才的智能之士,能征善战的将帅之才。

东路黄巾军在颖川一线起义后,在如陵(今河南郾城东)击败了太守赵谦的地方军,取得胜利,然后乘胜向洛阳推进,右中郎将朱俊率军迎击波才大军,被击败。波才农民军进而包围长社(今河南长葛东)的汉左中郎将皇甫崇军,皇甫崇坚守城池,不敢出战。波才的前锋军进至阳翟(今禹州市),直逼洛阳。黄巾军越战越强,大有攻破洛阳之势,无奈波才等农民军将领缺乏战争经验,在包围长社汉左中郎将皇甫崇时,结草为营,四面围攻,被皇甫崇抓住战机,派军士趁夜潜出,火烧黄巾大营,黄巾营内火烧不止,军阵自乱,波才只得领军撤退。皇甫崇与朱俊率大军出城追击。汉灵帝派来的援军骑都尉曹操大军赶到,波才军被曹操,皇甫崇等人前后夹击,死伤惨重,皆以身殉教,战死沙场。西华(今河南西华)的彭脱义军,仓亭(今山东阳谷)的卜己军,戴凤,张伯,梁仲宁各部义军先后被镇压,东路黄巾军起义失败,战后皇甫崇表奏朝廷,朱俊被封为西乡侯,迁镇贼中郎将,皇甫崇封东乡侯。

南路黄巾军受张曼成领导,不久便攻克宛城(今河南南阳),斩太守褚贡,形势较好。但张曼成缺乏统帅之才,不知乘胜进军,而是屯兵宛城内外百余日,给了汉军政府调兵遣将的机会。六月,秦硕任南阳太守,率军击杀张曼成,黄巾军退往宛城外。另外推举赵弘为帅,复聚兵十余万,再次攻占宛城。灵帝急派中郎将朱俊和荆州刺史徐璆率军驰援,与秦硕军会合,以一万八千人的兵力围攻宛城,至八月不克,黄巾军斗志更盛。有司上奏,召回朱俊问罪,司空张温上疏,以秦昭王用白起,燕昭王用乐毅的故事劝灵帝勿用诏令,使其以方略破城,灵帝采纳。朱俊知兵败必被问罪,遂起土山,拼命攻宛城,赵弘亲临阵前,不幸身中矢石,英勇牺牲。黄巾军复推韩忠为帅,继续守宛城,因无援军,形势逐渐不利。朱俊派兵佯攻西南门,吸引城中黄巾军主力,又张网结垒,筑土山高与城墙等。城内黄巾军全力守西南,朱俊见时机成熟,便率精兵五千,趁虚从东北攻入宛城。韩忠急率军退入小城,困穷无路可逃,意志动摇,遂向汉军投降,司马张超及太守秦硕,刺史徐谬欲允,朱俊不许,主张消灭黄巾军,遂大举攻小城,不克。朱俊登上土山观望,向秦硕等说:“黄巾军无路可退,欲降不能,胡作困兽之斗,拼死守城,不如退兵解围,韩忠必出战,可破。”遂用计。韩忠不知是计,率军出战,被击败。汉军追杀黄巾军数十里,斩杀数万人,韩忠等人投降,秦硕痛恨韩忠,将其杀害。黄巾军闻讯,又推孙夏为帅,复攻入宛城,朱俊率军攻城,孙夏战败,又因补给军需困难,突围出城,转入山区作战。进军至西鄂精山(今河南南召县),进入伏牛山区之后,又被朱俊率军追赶,经激战,死万余人,孙夏被杀,余众散降。朱俊班师回朝后被诏拜为右车骑将军,升任光禄大夫,更封钱塘侯,食邑五千户,加位特进。

北路黄巾军由张角兄弟率领,攻取广阳(今北京房山),斩冀州刺史郭勋和太守刘卫,后又攻取广宗(今河北威县东),又克曲阳(今晋城西),向冀州府邺城推进,欲南下攻洛阳。这时卢植率领汉军赶到,与黄巾军激战数日,黄巾军进军失利,于是张梁,张角退守广宗,张宝退守下曲阳,互相呼应,防守城池。卢植攻城长达三月之久,仍攻不破广宗城,灵帝派黄门左丰前去体探军情,左丰索贿于卢植,卢植怒斥左丰:“军粮尚可,安有余粮奉承天使?”左丰挟恨回朝,向灵帝报告说:“广宗贼易破,卢中郎固垒息军,以待天诛。”灵帝大怒,遂槛车卢植,减死一等。复派并州刺史,河东太守董卓为中郎将,率军进攻广宗,进军三月仍不克率军坚守的张梁,张宝二军。董卓被征召免职,贬回陇西充当西域戍己校尉。中平元年(184年)八月,复派皇甫崇代董卓镇压黄巾军,皇甫崇至,张角不幸病逝。由张梁任帅,张梁率军坚守广宗,皇甫崇猛攻一月有余,仍不能攻克广宗,只得休战困守,一筹莫展,决定窥视时机以便再战。张梁在董卓,皇甫崇进攻广宗相继失败的情况下,产生了骄傲轻敌思想,吏士们也因持久守城而感到疲劳松懈。皇甫崇探得军情之后,当机立断,乘黑夜悄悄进军,张梁仓促应战,与皇甫崇军反复交战至日出时,这时张梁战死,三万多将士战死。余众无奈,只得退出阵地,皇甫崇率军追击,黄巾军尚余五万多人,无一人投降,全部投河而死。皇甫崇率军俘虏黄巾军家属,焚毁了掠夺的三千辆辎重车,对张角剖棺戮尸,传首京城。接着皇甫崇与巨鹿太守,冯翊人(今陕西大荔)郭典攻下曲阳张宝黄巾军,城破之时,张宝与数十万黄巾军全部被杀,皇甫崇命人将尸体全部堆集城南,垒土其上名曰“京观”对因贫苦受迫而反抗的农民军犯下了滔天大罪。皇甫崇因功而被升为冀州牧,封槐里侯,食槐里(今陕西兴平),美阳(今陕西武功)两县,合八千户。皇甫崇任冀州牧后,内心倍受煎熬,向灵帝奏请免收一年田租,安抚地主,救济饥民,以骗取人民支持。豪强地主为之赞歌,他又慰劳将士,至军营问疾探苦,待将士进餐后他才进餐,吏有受贿者,他以钱物赐之,使其改过或自杀,完全以廉吏面孔出现在冀州任上。

董卓被贬回陇西之后,部将李傕向其进言说,并州地界有个叫东卓村的村子,地处并州与河东交界处,那里有个显神庙,庙里供奉着三位正神,四个小神,分别是春秋时的伍子胥,战国时的墨子,吴起,还有汉时的侠士郭解,朱安世,名臣主父偃,朱买臣几位。据说是非常的灵验,当地人求雨问道,求福避凶都要到庙里上一把香,当官的拜前门和正神,豪强们拜后门和正神,农家人自然见神就拜。自己因为祖上的原因,还在庙内住了一段时日,日日供奉,自那之后顺风顺水,因在庙内许下口愿,这年六月六日要到庙里上贡,想要些赏钱,带领几个随从前去,向董卓请示。董卓说:“我在并州任上也有些时日,也偶尔听人说起,只是公务缠身,不得前去,这会被贬回陇西,倒是清闲了不少,你且不要着急,过两日我和你一同前去,灵验与否暂且不管,寺里这几位大神的故事我是自小就常听人讲,羌胡人快意恩仇,对他们更是顶礼膜拜,我也早有贡拜之意,过些日子一块前去。”那董卓自小残忍不仁,睚眦之隙必扳,为人豪爽,体魄健壮,通晓武艺,能带弓左右驰射,好侠士之风,广收失意落魄之徒,先后担任羽林郎统领六郡(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羽林军。军司马,广武令(今山西代县),郡守北部都尉(统治四川省汶川县西南大部地区),西域戍己校尉,并州刺史,河东太守等职。与羌族大小百余战。对东卓显神庙里供奉的这几位自是敬佩不已,早生仰慕之心,乐得一同前往。

董卓是凉州陇西临洮(今甘肃岷县)人,出身于破落豪门董君雅家,其父为纶氏县尉,是掌管缉捕“盗贼”的武官。临洮为边远地区,汉胡杂居,与西北羌人相邻而居。董卓自小养尊处优,形成一种放纵任性,粗野凶狠的性格,又有侠者之风,常收留失意落魄之徒为其所用,依仗豪强身份及丰厚资产多与羌族部落酋长交往,经常游走于羌汉之间,野蛮凶狠的性格和精壮强悍的体魄使得当地人都畏他三分,不仅乡里无人敢惹,周边羌人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羌族首领豪帅为了保全自己,极力迎合趋附董卓,并且与他结为好友,以求暂时相安无事。地方豪帅们经常带着大量牲畜,财物前来拜望,并且与其称兄道弟,俨然一副黑道大哥的嘴脸。他熟悉那里羌胡各地的情况,见羌人如此敬畏自己,便在羌人中培植亲信,收罗智敢,异能之士,以便为自己日后发展打下基础。董卓为人豪爽,丝毫不吝惜花费自己的家产,每当有羌人豪帅来家做客,他便大摆筵席,宰杀牛羊,热情款待,以便取得羌人豪帅们对自己的支持和拥护。羌人一方面畏惧董卓的凶悍,一方面感激董卓的“豪爽”,所以都归附他,愿意听他调遣指挥。一次,一个羌人豪帅见董卓家的牛羊已经宰得所剩无几,便从老远的地方赶来千头牛羊,免费赠送给董卓。除了结交羌人,董卓还注意保持自己在当地豪强中的地位和影响,凭着个人的非凡才干,拉拢,兼并其他势力,不断巩固和扩大自己的私家力量。经常在当地扮演游侠,豪杰角色,在当地享有“健侠”的美名。同时董卓收罗大批失意落魄的无赖之徒,这些无赖之徒被董卓的豪侠义气所感动,都死心塌地地追随于他。董卓受人举荐出任凉州州司马掾吏一职,负责带兵巡守边塞,维护地方治安。这样一来,董卓通过控制更多的羌人,为他日后的势力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一时之间,董卓成为闻名陇西的风云人物,不管在官府还是在民间,董卓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时日一长,董卓不满于自己的豪强名份,认为自己需要更加广阔的政治空间,于是他开始进一步积蓄力量,伺机发展。不久,西羌各部不堪忍受汉庭对他们的残酷剥削压迫,加大反抗力度,不断杀死汉人官吏,侵占州县。面对羌人的反抗,内忧外患的东汉政府根本束手无策,只得求救于地主豪强,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来缓解西羌危机。当时,深知董卓底细的陇西地方官吏便极力向朝廷推荐董卓,这对于董卓来说是一个及其重要的发现契机。董卓先后被任命为羽林郎,军司马,又因在战争中极力表现自己,充分发挥自己勇猛强悍的优势,纵横冲杀,左右开弓,勇猛无比。战绩突出,很快便升任郎中,后迁广武令,郡县北都尉,西域戍已校尉,一直到并州刺史,河东太守,又因黄巾起义被征用为北中郎将,因镇压黄巾农民军失利,不能攻陷广宗张角军而被贬回陇西继续充当戍已校尉,但董卓经过数十年努力,早已是兵将,谋士无数,暗中培养了一支胡,汉羌人杂存,只忠于自己的西凉精兵,又搜集天下奇能之士,训练成自己的亲卫部队,号曰“飞熊军”能征善战,勇猛无比。

冬日里,下了场大雪,村子里所有的一切都被大雪覆盖杨树,柳树的枝头也被大雪压得颤颤悠悠,料峭的寒风吹过,平静的地面上扬起一阵雪沙,树枝被吹得来回翻腾,树上的积雪都被甩了下来,有些结成一块重重地摔落在地,有些直接被风吹散到四周。冯祥本想趁着刚刚下雪,出去打几只兔子回家来充饥,一出门被这刺骨的寒风一吹,脸上像被无数的冰刀刮过一样,冻得生疼生疼的。冯祥被吹得满鼻子发凉,气都喘不上来了,打了个激灵,差点把尿给憋出来。冯祥赶紧回家把家里的羊皮袄子给穿上,带了一双羊皮手套,背了一小张狼皮,拿了火镰,火石,火绒,背了一点生火的干柴,把弓箭收拾好带在身上,戴了一双鹿皮手套,穿上布鞋,布鞋外面包了一个厚厚的羊皮底子,脚底绑了几根麻绳,一来可以固定羊皮鞋底,二来能防滑防摔,用两张羊皮打了绑腿,带上绳索,拿了一把二尺来长的短剑,带了一口口径一尺多的小铁锅,便上路了。由于饥荒,战争,地里的野兔早被人打的快绝种了,冯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心中苦闷,便放下背筐,折了一把野蒿草,把脚底的雪扫了扫,收拾出一块两米见方的空地来。拿剑砍了些干草,蒿杆,树枝拿过来生了一堆火,跺了跺脚上的雪,把狼皮拿出来铺在地上,坐在狼皮上把绑鞋的麻绳解开,脱了鞋挑在树枝上烤,过了一会鞋烤干之后穿到脚上再把皮底子绑好,拿出一团开春时晾干的干苜蓿嫩芽,舀了一锅的雪,在地上挖了一个小沟把锅架上去,锅底下填上火烧化了雪水,把苜蓿扔进去,抓了一把干面扔进去,水开了以后,放到地上凉了一会,端起锅,连汤带水吃了个精光。吃完后,火也快灭了,坐起来收拾一下便又上路了,又翻过了一条沟,终于看到了兔子留在雪地的踪迹,心里一乐,便顺着踪迹找了过去,没过多久,见不远处有两只兔子在雪地里一跃一跃向前迈进。冯祥定睛,搭箭,一箭射过去,射死一只,另一只受到惊吓,一通乱跑,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冯祥百步穿杨的好箭法,随箭倒地,被箭力所带又向前滑了滑,早已一命呜呼,成了冯祥箭下猎物。冯祥见又一只兔子被射杀,高兴得差点乐出声来,脑袋里满是把兔子带回来后,一家人杀洗,做肉,然后端上炕头吃兔肉的情景,于是高兴地一跃一跃跑到两只兔子跟前捡了起来,把兔子身上的箭拔下来后又在雪地里翻洗了几遍,拿出狼皮把箭头在雪地里洗干净之后,把箭头上的雪水擦干净,这时兔子身上的伤口早已凝固,冻成了冰?冯祥把兔子装到背筐便高兴地往家赶。

没走多远,便见前头一彪人马,骑马带剑,个个凶悍异常,高头大马,膘肥体健,健步如飞。马上的强人们个个骑术了得,上腾下跃,呼笑不断地向这个方向飞驰而来。冯祥脸色一变,心想:“完了,今天遇到强兵盗匪了,这可如何是好!”站在那愣了几秒钟,心头一震,便想跑回家报信,但离家已经走出了十里多地,怎么着也来不及了,于是便悄悄跑到山顶,将土橹上的兜零点燃,把桔皋的另一头拉下来,将挂有兜零的一头高高举起。点燃兜零之后撒腿就跑,刚燃了没多久,那队人便骑马跑到了自己身旁,为首的是一个膀大腰圆,身手灵健的长者,紧跟其后的是一个面白精壮,满目清澈的精干谋士,身后随从两人,一人使一口浑重的斩马大刀,另一个使两口锋尖刃长的镶宝大刀,勒马站到他身后便问:“为何燃放桔皋?莫非前边有胡人入侵,亦或是盗寇抢掠?”冯祥听这人口气倒像是官家问话,只见他身后胡汉杂处,个个精壮彪悍,心想:“这人到底是胡人头领还是汉家官员?”心里犯迷糊,又被这气势一吓,竟也失去了往日的勇气,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那身后的谋士发话了,笑了一声说道:“咳,哪有什么胡人贼寇!我们一路走来,连个人踪马迹也没见着,想是将军身后这些勇将精兵个个胡人羌面,汉胡杂处被误会了,寻常百姓被你这么一问,被吓着了。”

领头的大将取下弓箭,瞄也不瞄,搭弓射箭,就那么不经意间随便一射,那点燃的桔皋兜零便被射落在地,身后那个使大刀的冲马过来,拿大刀拍了几下便把火扑灭,连烟都灭了,竟然没有一缕青烟燃起。灭火之后,骑马过来,正要向那头目说话,看了看冯祥便径直过来,拿刀背轻拍一下说:“诶,这不是冯重家的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变样了!要不是长得和你爹相像,我是认不出来的,怎么?你大雪天的跑这么远来干啥来了?冯重大哥最近可好?回头到了村里去你们家坐坐。”说着头也不回到那领头的跟前对他说:“将军莫怪,小辈们没有礼数,冒冒失失地点燃了桔皋,谎报了军情,看在显神庙众神的面上,就饶了他,别作惩罚了。”领头的哈哈大笑,拿起皮囊喝了一口水,说:“李傕!这神神未免也太灵验了吧,还没到庙里呢,你李傕就发善心了,你这还是李傕?”说着嘿嘿一笑接着说:“你在庙里拜的不是朱安世?我怎么越看越像你是拜了孔夫子,颜回的人,倒不像个武将勇士了。”说着又笑了起来,他这一笑,身后的兵将都跟着凑热闹,竟都跟着哈哈笑了起来。那使双刀的更是笑的前仰后翻,对着李傕挤了挤左眼说:“李哥!我这正好缺一谋士,贾翊老弟我是养不起,他是董将军御用的,我看咱们这些人中就你还合适,怎么样?跟着小弟混吧,保你打仗不用冲锋,征战不用单刀,给你配上车驾,发狠的活计见都不让你见,你看合不合你胃口?”说着做了个儒士们拂须吟叹的表情,哈哈笑了起来。

李傕听那人这么一说,登时怒了起来,冲过去就是一刀,说:“郭汜,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给你当参谋,也不看看你那双刀几斤几两,能配得起我这大刀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那个叫郭汜的忙用双刀架住,说:“李大哥,开玩笑,开玩笑~别放在心上。”两人兵器一交,嗡嗡一响,把双方的马都惊起了前脚,二人忙勒马站定。这时李傕的气也消了一半,骑马到那领头的将军身旁说:“将军莫怪,这人便是显神庙所在的东卓村人,我在庙里拜祀那些日子,他的老父亲每日给我送些酒菜,两人有些交情,正不知如何报答,今日见了他儿子,晚辈们犯点小错,你说我该不该为他求个情?”顿了顿接着说:“怕是错过了今日,再没有机会为他们父子办点事了!”

那领头的说:“这有何难,把他招到我飞熊军中,稍加培养,日后做个将军,司马的也是你李傕的本事,那不就报了他的恩情?到时候还是你施恩给他了。”说完高兴地笑了起来,为自己这一安排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傕说:“只怕他爹不许,那是个老军户,当了好些年的穷兵,将领们无能,连吃败仗,官吏们克扣,饥肠辘辘,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仗也打怕了,兵也当烦了,恐怕不会再让他的儿子去当兵打仗了。”

冯祥听他们这么一说,倒是回想起一些事情。前些年是有一个叫李傕的在庙里住了些时日,他的父亲冯重看李傕每日拜祀神仙庙堂,又是孤身一人,便时不时带上自家的酒菜去找他喝酒聊天。听说这李傕还是名将李广之后,为人勇猛诡谲,又善辨有谋,只是庙里的道人说他面有煞气,说是日后必要为祸人间。又听那人喊那领头的“将军”,又有“飞熊军”什么的,自然便把那领头的身份也猜了出来,那不就是前河东太守,西凉军的首领董卓?此人凶狠残暴,为人豪爽,办事没有规矩,时好时坏,任意而为,他来这干什么来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心里这么一想,便想探个虚实。

于是冯祥便开口说:“噢!原来你就是李傕大叔!常听家父提起你,自从你走后也没有再回村看看,时间一长竟有些蒙眼了,刚才愣是没认出来。再加上您现在穿官服,骑大马,更是不好相认。小侄在这里谢过李叔了,听说董将军治军甚严,该罚就罚吧,小侄这身体还能经得住几棍几鞭的,不必为难李叔。”

那董卓听后,乐了,说:“看看,人不给你机会,想报答他!还得等些日子了。”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完后便对冯祥说:“算了,正好我们不认识路,你前边带路,把我们带到显神庙上香,到时候你便将功赎罪了,完了再给你点赏钱,也好买些米面。给你家里救救饥荒。”

冯祥听人说过,董卓为人豪爽,性格残暴,做事又没有规矩,怕他变卦,慌忙应道:“多谢将军给我这个机会,小的一定尽快让您与神神们见面,将军还有什么吩咐也尽管下令,小民定尽全力。”

董卓在马上摆摆手没有说话,李傕说:“后面有一匹红马,是我换骑用的,骑上带路吧。”说这一摆手,命人把马牵了过来。冯祥翻身上马,带着董卓,李傕一伙,策马扬鞭奔向村子里走去。

村里人先前已经望见了冯祥点燃桔皋冒起的白烟,早已经全部都藏了起来,董卓一行路上连只狗都没见着,还别说人了。冯祥径直将其一伙人带到显神庙前,队伍里的羌兵羌将不愿进庙拜祀,就全部站在庙外看门护卫,董卓带着汉家官兵,带上酒肉,香火,一一拜祀之后,觉得没有给神神们尽到心意,便问冯祥:“村子里怎么一个人没有?能不能找几只牛羊,鸡,猪什么的拿来让本将军祭拜祭拜?”

冯祥听后,害怕给村子里引来祸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董卓刚要发火,神像后面站出一个道士来,揖手说道:“即是前来拜祀众位神人仙骨,又为何要伤他所护佑之生灵?这方圆数里是神人清静之地,万物生灵受神人庇护,都是神人神邸之物,岂有拿神人自家的东西祭拜自家之理?施主若是诚心相拜,自会带来牺牲,如此做法,岂不是欺骗众神,岂能得到佑护?施主请回吧!”

董卓等先前不知有人,猛然听见有一道人说话,都急忙抽刀护卫,以防不测。后又见神像后走出一道人,清风道骨,飘逸俊朗,又对他等一番数落,心中自然有些不爽董卓刚要发火,抬头看见三尊大神凛然耸立,眼睛上翻,心头一转,忙堆出一脸的笑容问道:“道长所言有理!都怪在下一时鲁莽,差点冒犯了众神神威,还望众神见谅”说着又虔诚地朝各个神像拜了拜,问道:“那,这三牲,我该从哪找?”道长拿手一指:“从这往西北方向走,骑马一天的路程,有个牲灵市场,是匈,汉双方交易牛羊,马驴的牲畜市场,你可叫人到那去找。”董卓说:“这个有点远!猪,羊倒是好带,只是这牛,又不能拿马驼它,怕是来回得三四日了,就没有别的办法?”道长说:“村子里的成唐倒是常年做些牲口买卖,让冯祥把他叫来,使些钱财,让他给你置办,估计一天时间,三牲也就找齐了。”

董卓叫来冯祥说:“小伙子,能办到?”

冯祥慌忙说:“能,能,一定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董卓摆手说:“去吧,这事就交给你了。”

冯祥回道:“多谢将军抬爱,小的这就去办。”说完向董卓行礼之后从庙里退了出去。

董卓满脸堆笑地向道士说:“我近日无事,想在庙里待些时日,这庙里庙外带了七八十人,您看能不能给找个住的地方?”

道士闭眼片刻,便又睁眼说道:“庙内有四间屋子,是给路人避难用的,可以用来住人,我那间屋子也可以住人,这么算来,估计还有二十多人没有住处,可以让冯祥在村内找几家人,让他们暂时住在一块,腾出屋子供士兵居住,你看如何?”

董卓歪头推辞说:“吆,那可不敢,我是诚心拜祀,怎能扰了神人邸址!这么一来,弄的鸡犬不宁,怕是要遭神人惩处,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说的绘声绘色,道人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董卓接着说:“我们将这院里院外打扫打扫,找些柴火,生上几堆火,把随身带的毡毯一铺,住上几日便走,都是些常年打仗的兵将,风餐露宿常有的事,不劳道长费心了。”说着便命人开始收拾院里院外,打柴的打柴,扫雪的扫雪,找到栓马喂料的树林把马栓好,烧了几锅雪水,倒到石槽里,牵马过来,一一饮水之后便又栓回原地,放着草料,各自忙活,只留两人看马,自是忙活了好一阵子。

道人见他们如此做法,也就放心了。顺便给董卓讲了翟王董翳建都不成,迁建高奴城,又拜别村里神像,给村里人分米分面的事。说,董翳因为拜了显神,所以躲过一劫,没有像章邯,司马欣一样被汉高祖砍了头,又遭秦人千古骂名,拜庙之后随高祖定天下,一生太平,晚年迁吴王寨,葬伏蓬川的事迹,劝他行善乡里,能求得日后有个福报。

董卓听后,哈哈大笑,说:“道长放心,我名叫董卓,此村名东卓,要是只听口音,你说是像还是不像?”说着露出狡黠而又自豪的目光,斜眼看了道长一眼说:“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况且您讲的翟王就是我祖上先人,庙里的几位又都是我平生敬佩的神神,如此巧合,岂不是天助我董卓。”说着不由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将士们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仿佛都已受到这神灵恩惠一般。

笑完之后,董卓让人拿来祭品,酒肉,再次拜祀,并向神灵许口说道:“正是受神灵佑护,我董家先人无事,也算是机缘又现,要不是李傕先前拜庙,要上庙里还愿,正好我又被贬回陇西,也没有机会来拜祀各位。这一来才知道我董家先人是受诸位庇护,今日前来,一是前来拜祀,二来也算是为我董家先人还了口愿,还望众神再次佑护我董家世出贵人,遇难呈祥,逢凶化吉。”说着便将头磕了又磕,拜了又拜,半天后才起身退出殿外。众将士听说灵验,也早有祀拜之心,只是董卓不发话,着急眼红又不敢去拜,站在门口,心里发痒。这时董卓出来转身向将士们说:“还不拿些东西都去拜祭拜祭,日后这庙里的众神就是我董家的主神,西凉的正神,飞熊军人人都得拜。”说着将门外的羌兵也喊了进来,让他们也拜。羌兵们虽然不情愿,(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禹王神,山神,地神,羊神,牛神……要拜)从来不拜汉家神,但也不敢违令,一律进门,极不情愿地将众神拜祀了一番。

当天晚上,院里院外燃起一堆堆篝火,照得跟白天一样光亮。兵士们除了两个白天轮流看马,轮流休息的人在放哨,加柴之后,其他人都铺好毡布,盖好毯子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日成唐已按董卓的吩咐,买来了三只黑羊,三头黑猪,三只大公鸡,三头黄牛,并带了回来。董卓命一个叫胡车儿的力士,每天将这些牲畜每样宰杀一只,一连祭祀三日,每日众人烧香拜神,不觉三日已过。李傕劝董卓存些粮食在庙里,好周济一下帮助过他的冯重一家,董卓听后大怒,说:“什么?你个混账玩意,怎么能只想你一个人的事呢?没听说过我董家先人可是满村人都送了粮食的?这些人世代守着神庙也不容易。多放些,让兵士们留够五日的口粮,剩余的全部给守庙的道长,让他接济接济村里人。过几日我到并州丁原府上找些咱们回西凉的军粮便是。饿不着众将士的,放心吧。”说完拍了拍李傕的肩膀让他去办。李傕让众兵士留下口粮交给道士之后,董卓又对道长说些恭敬客气的话便带队离开了。这下全村人可放心了,道长也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祸害村民,平平静静地走了。这董卓性情不定,待时间长了,指不定能出什么乱子呢。

本来就这么走了挺好,谁承想,这几日董卓部的兵将们无事,在村里比武,角力,摔,打骑射,个个武艺高强,力大无比,引得村里人前来观看,不由得连声叫好,赞叹不绝。有几个年轻胆大的也耐不住性子,上场与他们比试了一番,自然不是凉州兵的对手,个个败下阵来,骑射,武艺样样不如人家,自然个个羞愧,又听那些凉州兵士讲述他们征战沙场,破敌平寇的精彩凶险事迹,更是出奇地崇拜。于是村里的冯祥,刘三,牛槽三人便偷偷入了军营,分别拜李傕,张济,胡车儿为师,让他们带着自己建功立业。董卓自然高兴,便一一允诺,让他们跟着众将士当李傕等人的随从。心想:这三人长期待在庙旁,兴许能给军队带来好运。将三人全部安排在飞熊军中,让李傕,张济,胡车儿好生调教。

冯重等人自是万般不允,但抵不住冯祥等人苦苦哀求,发誓盟志。于是便伤心地送他们离开村子,跟着李傕,董卓等人上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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