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危险。”白泽轻声的喊了出来。
慢慢的睁开自己的眼皮,所见到的光芒让白泽感觉到一丝丝的刺眼。
短暂的视盲后,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出现在的白泽眼中的世界里。
精致无暇的脸庞,让任何一个看到的人都情不自禁感叹着造物主的伟大,一颗灰蒙蒙的左眼眸,泛着些许的死亡气息,却给这张没有黑色面具遮挡脸上添了极大的冷淡诱惑。
“哥哥,你醒啦。”女孩的声音还是记忆里那般温润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白泽感觉心中暖流涌过。
“子衿,你的脸~”
女孩笑着,螓首微摇。
“哥哥,这是子衿真的样子哦,好看吗?”女孩儿小小的骄傲着,在白泽面前,不太在乎容颜的她,此刻也微微有着小庆幸。
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好看。”感受着枕在女孩大腿上的舒适,白泽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轻弱,却回答的十分认真。
感受到白泽还有些虚弱,女孩从容戒里取出了一枚呈黄色的丹药,喂给了白泽。不过堪比脂玉的洁白脸庞上,还是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让这落入人间的天使添了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其上传出的药香浓郁,身为一品炼丹师的白泽对这枚丹药的大致判断出这至少是二品的丹丸。
但一想到女孩儿的身份,白泽便也释然了。
皇族,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缺乏资源的那群人。
丹药入体,原本在感气境界吸收二品的翠竹丹是极其痛苦的经历,而对于现在已经跨过淬体境挃皓的白泽而言,这庞大药力的吸收却变得温和,身体里也渐渐的有了气力。
尽管两个丹药的品质和功效不同,这枚黄色的丹丸似乎是专门用来恢复与养伤的,与白泽曾经炼制的清心丹有些类似,而翠竹丹却偏向于提供灵力为主,故而狂暴了些。
但淬体境与感气境的巨大差距也可以从中窥得一二。
“叶凌呢?子衿你和他~”虽然现在的处境让白泽知道是安全的,但还是轻声的问到。
“死了。”女孩的声音下意识有些冷漠。提起那个看起来俊美的男人,看起来文静的叶念却有些愤怒。
白泽心灵相通的感受到女孩此刻美丽外表下的怒火,尽管震惊却也没有详细的追问下去。
女孩也感觉到白泽的困惑,却没有具体的解释。
天空中暖洋洋的太阳悬挂,灿烂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撒在大地上,撒在了这两个少年和少女的身上。夏虫轻快的啼鸣,拨动着绿叶,发出细细的声响。
“哥哥,我家里来人了。”
叶子衿看起来突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仿佛是解释,又仿佛有别的什么意思。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白泽似乎能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抑,一股无法抗拒的离别。
炎炎日悬,而心坠冰窟,满是凉意。
恰如那个雨夜,那个小镇,那个老宅,那个老人。
“要走吗?”
“嗯。”
无言,良久。
“他人呢?”
“处理些事情去了。”
在再次无言沉默,许久。
“什么时候?”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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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城,这座也许在整个凤炎帝国的官方版图上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边境小城罢了。小到被那群大人物们轻易的忘却。
“团长,整个西城都被我们收编了,东城坊市也大多数和我们签订了合作的条约。中城的炼丹师事务所和各个拍卖行交易所都向我们火狐佣兵团表示了亲近的意思,刚刚毒蛇佣兵团的眼镜蛇团长也想和您谈一谈,听起来似乎有归属的意愿。”火狐佣兵团的团部大楼里,孙文副团长正在向耿夏汇报着这七天的情况。
如今的这里是猎城真正的核心。
七天前,一个红袍人来到了这里,西城暴熊佣兵团高层全部陨落,团长熊战也下落不明,短短时间内,整个暴熊佣兵团崩溃。
除了火狐,整个猎城的势力都被敲打削弱一番。
那个实力强悍到不像话的红袍人留下了许多的高阶功法和丹药给火狐,让耿夏瞬间成为了这猎城里最有实力的人,没有之一。
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是因为白泽身边一直跟着的女孩!
那尊贵的身份让耿夏激荡的心情至今不能平静。
白泽,到哪了,你现在还好吗?
想着那个少年,耿夏心中微微感叹着。
门外,那个毒蛇佣兵团的眼镜蛇正恭恭敬敬的等候。
猎城,终于换了天。但对于整个猎城的人而言,恰似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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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延郡是凤炎帝国的大郡。
而东延郡主城,自然也是凤炎帝国的一座无比繁华的都城,其规模与猎城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别。哪怕放眼整个凤炎帝国,这儿也是有着极其重要的分量。
东延王府,坐落于这座气势不下于帝都的巨大城池的中央。
这里的主人,是整个凤炎帝国最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东延王。
凤炎先帝,膝下六子。
长子突然夭,而二子继,二皇子乃是当下整个帝国的主人,凤炎皇主~叶秋。
东延王叶冬,本先帝三子,拥长子为太子,太子亡,他就是最有机会登基大宝的那个人,没想到却被突然爆发出巨大实力的叶秋打乱了计划。
故而虽同是皇族却与当下帝都皇室的关系比较僵硬,凭借当时太子的地位与人脉势力。除了一王独立,另外的两位王室兄弟早已被其拉拢。
暗中不停地散布着当今凤炎皇帝弑兄弑父的谣言,隐隐有着造反的实力与迹象。
但无论外界舆论如何,这个男人却隐忍着,让人抓不到把柄。
此刻,一个身披红袍的男人从王府里出来,没想到前来送行的人竟然是这个王府的主人东延王~叶冬。
“凤卫大人,慢走,犬子叶凌胆大妄为,死有余辜。不曾想脏了公主的手,多谢大人的通知,小王感激不尽,这些薄礼不成敬意,望大人笑纳,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叶冬并没有把自己摆多高的姿态,言语也颇为客气。
“东延王客气,忠君之事罢了,不敢贪收,王爷的心意在下领了。公主任在外,在下不放心,告辞。”没有太多的情感,风卫简单的向着叶冬施了一礼,便腾空而去。
“父亲,这是那个人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手段吧。”一个长相同样俊秀的男人在叶冬身旁道。
“嗯。”叶冬的回应有些深沉,全然没有刚刚的熟络。
“四弟的仇要不要~”
摆了摆手,“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连族祠堂都进不去的家伙,把他放到边城小地都给我惹出麻烦。为了他,再打草惊蛇就麻烦了,最近都安分点,不要出乱子。”叶冬阻止了叶飞的提议。
“下去吧。”
叶飞退了下去。
心中有些凄凉,在这里为了利益,生命最不值钱的东西,哪怕是他的儿子。
帝王家,无情冢。
“叶秋,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的东西我终归会夺过来。”
东延王的小声的嘀咕着,眼神中闪现着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