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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 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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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阳军用机场,一架绿色的直升机冲天而起,载着徐阳、老鬼与杨和玉往北而去。

齐家老太爷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也不会使用徐阳他们的保命丹。也正是这颗保命丹才有徐阳他们此次的神都之行。

拿着手里的一叠资料,老鬼仔细分析。那是齐老太爷所有的病情介绍与前面的治疗状况。如果不是已经决定由徐阳老鬼来治,以这份资料的保密等级,也不可能出现在外界。

短短两个小时之后,飞机降临神都。同时一辆军用汽车以最快的速度载着几人冲向了市郊的一座小型庄园。

庄园里一个病房内,齐家一家老小全部围在病榻之旁,听着机器上发出的微弱心跳之声,同时看着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华国历史必将载入他辉煌的一生。只是无论多么的辉煌也敌不过岁月。没有谁可以长生不老,短短百年拿去了多少英雄的生命。

齐老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呼吸机帮助呼吸,气息微弱。两天前,保健小组的人员已经放弃治疗,现在科学手段也解决不了一个90岁的老人由尿毒症而引发的肾衰竭。只留下一个贴身保健医生照看。

通过层层关卡之后,来到病房的徐阳,老鬼与杨和玉所看到的是一个面目浮肿的老人。几块老年斑显现在额头上,呼吸缓慢而微弱。杨和玉进屋之后,赶紧到一个为首中年面前,低声讲了几句。

沉稳的中年人赶紧走上一步,拉住老鬼的手,沉声道:

“我是患者的家属齐建国。拜托你老了!”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架子。

老鬼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来到病床之前,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老人的手腕之上。不久之后,眉头一皱,略一沉思,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玉瓶,然后转头对齐建国道:

“病人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刻治疗。过程中有一些异样,而且不能有丝毫打扰,不知道哪位可以做主?”

齐建国看旁边的一个面目相似又年轻一点的中年人,与默默哭泣的中年美妇一眼,沉声道:

“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全力协助。”

虽然在徐阳一行来之前,一家人早已达到共识,但是事到临头,人命关天,自然还是要再下决心的。

老鬼听到决定后,缓缓地说道:

“病人的状况很危险,肾脏基本坏死,其他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衰竭。我要先给他保住性命,再下针,激起身上的一点生机,然后才后对症下药。”

“喂过药之后,我就会下针,患者会进入假死状态,以最大程度地保护体内生机。一个小时以后,我会让他重新醒来。那时生机已现,再想方设法让其壮大。才可能治愈。”

一听老鬼如此一说,中年美妇,担忧道:

“假死状态?”

老鬼解释道:

“所谓假死就是让病人放弃全身多处功能运作以求最大程度上保证元气不再流失。在外则表现为心跳骤停,脉相全无。也就是血压为零。全身慢慢变冷。”

另一中年男子,急忙问:

“这样有没有危险?”

老鬼一顿,肯定的回答:

“肯定有危险,说实话,我也只有六成把握。”

听到老鬼一说,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齐建国一咬牙:

“那就拜托叶老了。”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老鬼让无关人员出去,只留下徐阳与齐建国。然后从玉瓶中倒出一粒晶莹的丹药来。然后轻轻拿掉呼吸机,慢慢揉捏病人的两颊,待病患缓缓张口嘴时,轻轻拿着丹药放在老者的嘴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津 液注入全身。

老鬼轻轻拍打病人的周身大穴。待拍完十二正经之后,从身上拿出一根银针,慢慢插入心口。

与此同时,心跳监视仪发出刺耳的报警之声,病人的心跳可就停止了。看到此种情况,齐建国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有人说,一分钟有多长,完全取决于你是在厕所外面还是厕所里面。而一个小时呢,尤其是决定一个人生命的一个小时呢,那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煎熬?

当一个小时后,有节奏的心跳声重新响起的时候,那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喜悦?

此时,齐建国是满眼的喜悦之泪,而徐阳也同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一直在用神识观察病人的情况,但是只怕万一出了状况,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第一步的成功,代表着齐老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后面的情况以老鬼几百年的医术造诣还不是手到擒来?等重新施针之后,老鬼已经在准备开方抓药。这时所有的家属再次进入病房,病人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但是神色清醒与一个小时前的木然完全不一样。

诊治告一段落,齐建国安排一行三人去一个优雅的小院落住下。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老鬼几人早就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

年前的神都繁忙而有序,大批北漂的返乡,也让拥挤的神都喘了一口气。徐阳在平勇的陪同下离开那座庄园。平勇正是齐家指派给徐阳一行在北京的陪护员。

现在平勇兼职司机,带着徐阳行驶在神都的大道上。

“前面右拐。”

“前方左拐。”

“好了,在前面的神都师范大学门口停下。”

看着徐阳熟悉地指挥着方向,平勇忍不住问:

“先生对神都很熟悉?”

“也就这一带比较熟。我在这里读了四年书。”

让平勇把车停好之后,徐阳迈步踏入了离开四年的母校。从踏入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记忆都不自主的涌现。

木铎金钟,神都师范大学的标志。《论语?八佾第三》说:“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由此可见,神都师范大学以匡教天下作为自己的目标。

敬文讲堂,校训碑,图书馆,食堂,宿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从这里而去,又回到这里。徐阳思绪纷飞,完全融入了那时的事,那时的人,那时的她,还有那时的流光岁月。

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徐阳回归现实,摇摇头,年关将近,只怕除了校门口的保安,个别还没有回家的学生。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人?

“徐阳!”

喊声继续传来,那清脆声音宛如当年。蓦然回首,远处一道白色的丽影跑了过来。人还没有到跟前,声音已经早早传来:

“徐阳,没有想到果然是你!”

“这个时候你怎么来神都的?”

“快三年了,你过得怎么样?”

身材高挑,眉目如画,眼前的人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还是那样快人快语。如果说变了,那就是少了一分青涩,多了一份从容。

“我来神都有点事,要不了几天就回去了。”

“你这大过年的不回家,怎么还在神都?”

“你过得好不好?”

三年相恋,一夕而别。周岚,徐阳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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