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无人,风带来大自然的声音,将这世间一切的美好融化在它轻盈的步伐里,飞向树林,绿叶随它起舞,吟唱着一首弹动跳跃的小曲儿;飞向小溪,溪水随它奔跑,永不停息。它在漆黑无眠的夜里,发出奇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蒋玄晖悄悄推开门,来到院中,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依稀风摇刮过的轻响,反而更衬得四周寂静,叫人连呼吸都屏住。仍是睡不着,虽然连日几乎都睡得很早,但入夜之后依旧无眠。蒋玄晖抱膝坐在了门廊上,抬头细细地去数天上繁星。
“你还真有闲情数星星呀,那么闲想不想去抓暮然。“
友谅?!
蒋玄晖站起身,转头向着茅草屋顶上望去,那端坐着一个人。
”你也大半夜睡不着,跑房顶干嘛。“
人影一闪而下,是一切都那么熟悉的朱友谅。
”还不是为了你,当然还有陛下的命令,今天早上我们这么一闹,她肯定会有所动作,这时间抓她正好,去找王彦章?”
“走!”
咕咕咕清亮的叫声,随后似乎受到了惊吓,悄然收敛回声息,黑夜里一片寂静。
王彦章捏着鸽子绒绒的肚子,倚在门口,向着逐渐靠近自己的两个人淡淡笑着。
“你们消息还真快,我刚逮到只鸽子就来了。”
蒋玄晖拉着朱友谅,直接进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咚!一刀白光闪过,两条细细的脚丫子蹬了几下就不动了。
”哦哟,我的蒋大人,看来这颗心还是没有原谅那个冒犯你的宫女是吧。“朱友谅掌击案桌,匕首破肚直线而出,飞到了手里。
”信上怎么说。。。。。。“
王彦章目光投向蒋玄晖,又回看了眼信笺,”和你有关,说你已起疑,询问是否可以加大皇后堕胎药的分量。“
心中凌乱万分,唯一清晰的感觉是杀了她,蒋玄晖幽然抬头问身边的人:“我可以直接去杀了她么?”
朱友谅淡声回答,似乎根本未曾考虑,“你不用出手,这封信,让王大人交给皇上,自然会解你心头之恨的,只是~我们并不知道这封信是给谁的,查不到窥探王爷的人。”
“那并不重要,我只要杀了她就行,其他我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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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门前幕帘半垂,几只晨起的小鸟沐在晨阳中蹦跳几下,啄食地上花籽落物。风过帘动,它们展翅,跳远几步。
“这如何能行?”屋中声音略高,候在门外的蒋玄晖大步走近帘前,惊得鸟儿们匆忙飞走,叽喳一片。
李晔靠坐在案前,用那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说道:“不是谁都可以欺负我们,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宫女都敢下毒,怎么了!是朕不开杀戒太过仁慈了?”
“皇上!既然知道是谁所为,我们当心就好,何必太在意呢。”何皇后的声音弱弱的,有点气息不足。
“朕做不到!司膳司,宫里每日的饮食,她不用任何理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下药,蒋玄晖!立刻将那个贱妇暮然在尚食局就地阵法!”李晔略微急躁。
“微臣遵命!”
转身离去的蒋玄晖眼底仿佛洒落了漫天的星光,但他甚至比那遥远的天星都要泠洌几分,他对不远处等待的朱友谅和王彦章示意到。
“怎么样!”
“很生气!开杀戒了!和我心意。”
“走!”蒋玄晖左手拥着朱友谅,右手拢着王彦章,心满意足的直冲尚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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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抓我,你们放开我!”暮然强烈反抗的动静传的整个尚食局都可以听到。士卒们架着暮然的双肩,生生的拖了出来。朱友谅和王彦章守在尚食局门口并没有要进入的意思。
蒋玄晖静静望向她,眼底那如水如墨冷冷般的黑,一泓深湖,无情无绪。
“暮然是吧,在下蒋玄晖特奉陛下口谕,将你这个大逆不道之人就地阵法,以儆效尤!”食指和大拇指死死掐着暮然的下巴,缓缓向上抬起。
“哼!你想杀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暮然极端的冷静,双唇虽然被掐了变形,但依旧将这句话完整的丢了出来。
蒋玄晖微挑秀眉,悠悠的说着,“你想如何。”
暮然用尽力气挣脱了蒋玄晖的控制,猛然用力侧头一歪牙齿沉沉一抿,垂眸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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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半天没有人说话,蒋玄晖推搡着暮然的肩膀,还是没有反应,可此时整个人却软倒在地。他赶忙扭头看去,见暮然脸色苍白透明,血色尽无,嘴角一抹深黑的淤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压抑着几天不平的气息致使蒋玄晖咳了一声,“咳咳~自尽!也好,便宜你了!”
“来人!将此宫女乱刀砍死!扔到后山乱葬岗!”
“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