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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1夔门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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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越的猿啼,把佛送儿从禅定中唤醒,一双清亮、明锐的目光刺向对岸漆黑的夜空。

“紫嫣,去吧!”佛送儿把元紫嫣的尸首抛入滚滚的江水中,心中已是万念俱灰,怀抱寻死的决心,自己也俯身纵入江中,冰冷的江水让佛送儿进入清凉空明的境界。

任凭滔滔的江水冲刷着自己身上的泥尘污垢,冲刷掉自己心灵上无尽的创伤、失意、懊丧、无助,迷茫、悲愤,渐至无嗔无喜,无忧无惧,无生无死,由此意外地破缠悟道,进入道行修行的境界。

佛送儿在翻腾汹涌的江水中随波逐流,不顶不抗,任凭起伏,借势随行,犹如神助般避开了大大小小的漩涡和凶险的明礁暗礁,飘飘荡荡顺江而下。

江面慢慢开始变得宽敞,江水也渐渐变得平静,一轮明月映照大江,婉约如温婉的女子。佛送儿上岸,爬上岸边山顶,脱掉身上破碎的衣裳,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脖子下的佛祖舍利子发出荧荧之光。

佛送儿全身处于清凉空明境界,内心有说不出的欢喜。

身上的毛孔能够自由呼吸清凉湿润的空气,鼻里能闻到远处飘来的木叶清香,耳里能听见地下种子发芽的声音,眼中能看清月色下江中浪花捉摸不定的变化,一切是那样的清静、通透、超脱。

佛送儿经过长江夔门悟道,已进入闻所未闻,从未体验过的新境界,到达未达到过的新高度。

望着明月仰天一声长啸,如狮吼龙吟,清越的啸声划破夜空,沿着宽阔的江面,传向四面八方,十里开外都能听见。

“嘭,嘭嘭,嘭嘭嘭。”从远处上游响起三通渔阳鼓声,听起来就像渔阳鼓在你耳边轻轻地拍击。如此醇厚平和的三通鼓声,竞未被如潮般江涛声所淹没。

佛送儿惊叹道:“好深厚的功力。”

随即江面上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兄台月夜长啸抒怀,真是好雅兴!明日神女峰见面,咱们一起喝杯酒如何?”

江面上一艘锦帆快船,一位气质卓尔不凡中年人站立在船首,帆船快如奔马,顺江而下。

佛送儿应声道:“仁兄盛情,小弟明日一定践约。”

佛送儿被中年人豪迈的性格和洒脱的气质折服,心生结识之心。然后在山中寻了一家农户,借了一套旧衣穿在身上,问明前往神女峰的路径,月夜里赶往神女峰盼归坪。

一路上只觉身形轻捷,疾快如风。虽三天三夜不吃不眠,仍是神清气爽,没有一丝困倦,功力更胜往昔。

登上神女峰盼归坪,天色已微明。坪上已是三三两两,东一堆西一堆人在交谈喝酒,大家都是怕错过时间,早早来到坪上。

佛送儿不认识这些人,独自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坐下,打量四周。见临江一面建了一座青石台,高四尺,三丈见方,两边砌有上台的石阶。在如此峻峭的高山上修建这么一座青石台,这得要耗费掉多少人力物力,不知谁肯这么用心?佛送儿发现自己经过夔门悟道以后,心智模式已悄然地发生了改变。

上山的人络绎不绝,坪上开始热闹起来。

熟识的人见面忙着彼此招呼寒暄,引荐自己的朋友子侄。佛送儿从这些的谈话口音中,发现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各门各派。既有江湖成名人物,也有籍籍无名之辈,他们都是为了这次名家讲武会而来。

“岳老哥,你老也来啦。”三位中年武师迎上去,一位精悍枯瘦的老者和一位精壮后生正走上山。

岳姓老者哈哈一笑:“洪门三雄,几年不见,三位老弟在江湖上闯出的名号更大了。”

三位中年武师拱手道:“岳老哥过奖了。岳门这几年也是好生兴旺,岳家散手名震大江南北,老哥在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

“胜儿,”老者说道道,“快来拜见三位洪世叔。”

“见过三位洪世叔。”精壮后生拱手行礼道。

“岳老哥、洪氏兄弟,你们都来了。”刚刚上山的一位微胖的中年人在打招呼。

几人见面寒暄后,岳老者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吧。”几人在佛送儿旁边的空旷地方坐下。

洪氏三兄弟问道:“岳兄、海兄,你们知不知道这次讲武大会邀请谁来主讲?

老者是人称“千幻手”岳和,是岳门当家人。微胖的中年人叫海东,出身北派太极门。

岳和说道:“听说这次讲武会,‘江湖和事佬’邀请的是‘无名老人’来主讲。”

“爹!‘无名老人’是哪个门派的高人?”精壮后生好奇问道。

老者岳和说道:“这个‘无名老人’在江湖上可有名得紧,你看坪上如此多的人,谁不是追慕‘无名老人’的名头而来,至于他的真实姓名,出身何门何派却一直是个谜。”

微胖的中年人海东说道:“最神奇的是‘无名老人’自己一点也不会武功,可在武学素养上却是权威,江湖上无出其右,他的四名记名弟子都是名震江湖的风云人物,任何人跺跺脚,江湖上都要抖三抖。大弟子‘洛阳龙王’龙震天,富可敌国,一身艺业惊人,听说从未有人在他手下走过三十六路‘旋天斩’;二弟子,扬州道和镖局总镖头盛阳,旗下分局遍布南七北六十三省,七十二路玄天剑法,纵横南北鲜有敌手;三弟子,长江帮帮主石岩,水陆称雄;四弟子,三堡八寨总舵主铁翼,四十九路天龙棍令黑白两道不敢轻捋虎须。这四人并非出身名门大派,当年都是籍籍无名之辈,受无名老人青睐,指点武功后,各自成就了一番事业,成为雄霸一方的霸主。所以江湖上有想法和渴望成功的后生,谁都想能够有机会结识无名老人,希望受到他的指点提携,日后自己也能在江湖上闯出名望,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就是一些已成名的英雄人物,也以认识‘无名老人’为荣,希望得到无名老人的传学解惑,增长见识。”

老者岳和感叹地说道:“是啊!武学永无止境,就算是人活到老学到老,都未毕能够达到武学巅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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