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本书，我要了！”
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年人欢欣的声音，让古先生和四名学生顿时一愕。大家扭头一看，出言的正是那没有眼色的少年人。
“你要？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领头的学生以为他在开玩笑。
“不就是一本金质的书嘛。”衡晋一本正经的模样，“而且制作精美，古色古香的，最重要的是里面的图案、文字谁也不认识，摆在书架上，对外号称是一本神书，绝对能唬倒一大片人。”
“神书？唬人？”古先生皱起眉头。
四名学生也呆了。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互相看着，然后躲在旁边，低声商议起来。
“会长，你真的要啊。”周壮要问。
“你闭嘴，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也不许说。”衡晋说道。
周壮把嘴憋了起来。
学生们在私下商量，古先生的眼睛，却长时间地盯在衡晋身上，盯得他心里发毛。
“先生你老是看我作什么？”衡晋很勉强地笑笑。
古先生年近古稀，一辈子阅人历事无数，这少年人，从第一次进来，到出去，再到紧跟着这四名学生进来的情形，一一在她脑海中回想起来。及至这少年人看见那本书之后的神色的异样，发呆的时长，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喜，以及声音中的意味，都让她仔细地回味着。
这小子......
那本书......
这时候，几名学生大概是商量好了，领头的学生过来，对衡晋说道：“你真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小小年纪，有那么多钱吗？”
“你们要多少钱？”衡晋问。
那领头的学生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两，黄金，或是等价的灵晶。”
衡晋身上还真没那么多钱了。他的钱，绝大多数都给了申徒炼丹。仔细在自己和周壮的灵戒里搜了一下，加上昨日从张蛟等人身上搜的钱，堆在面前，也就二百两黄金不到。
“这些，不够啊。”领头的那个学生皱眉说道。
“学长，不能打个折吗？”衡晋苦笑道。这些，已经是他身上全部的钱了。
“你以为去那些险恶之地探索古时遗址遗迹是件很轻松的事？”那领头的学生开始普及知识了，“首先不能单枪匹马，如果单枪匹马，遇到危险，死在外面也没有知道。所以得到的收益，至少要分给同伴。其次，要做好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灵兵、护甲和各类用具，因为在外灵兵很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损失，像这一次，我们就损失了一把，这一把灵兵的价值也在近百两黄金。还有，在外面，受伤了要有灵药疗伤，中毒了要有解毒丹剂，灵力损耗过大，要用灵晶和回灵的丹药补充。雇佣向导要钱，座骑要钱，有的时候带一些鼻息灵敏的灵宠也要钱......”
他滔滔不绝地，最后来了一句总结：“五百两，对你已经算是极为优惠了。”
衡晋当然知道，他现在心急耐捺地想要得到那本书。确实是意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天赋，他们谁也看不懂的图案和文字，自己竟然全如此轻易地认识。
自从在卧龙岗天狼教祭坛上遇见青龙虚影，他就一直觉得自己的血脉之中，仿佛蛰藏着什么，蠢蠢欲动。及至得到龙晶、修炼龙晶技，这股涌动的力量就更加强烈。那次使出龙狼剑之招击伤江世鲲的时候，这股力量对自己的影响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甚至在那时之后，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仿佛都能看见，一头巨龙与一头世狼纠缠着，轰然呼啸而出，心情久久不能为之平静。
再到这次见到那些古怪的文字图形，灵识之中像是被重击了一般，那枚龙晶也的影子从灵识深处浮了出来，颤动不休。
这本书，与青龙虚影，与龙晶必然有一定的关联。或者说，与自己血脉中的异动有所关系。
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认出这样古怪的文字与图形？那又是什么样的文字与图形？
一定，一定要得到它。
衡晋想着，目光落在了灵戒中方文通为方贵远所写的那本擂拳笔记之上。里面记载着的，都是方家擂拳的修炼精髓，他脑中灵光一闪。
“学长，这是武阳城擂拳方家，擂拳的修炼笔记。”他将那本笔记递给了领头学生，“这是不传之秘，对于修炼拳术应该有用。”
“擂拳的修炼笔记？”领头学生呼吸有些急促，急忙接了过去，仅仅翻了两页，眼睛中就光芒大盛。
灵士势力，无不将自己势力中的上等灵技看得极为珍贵，轻易不会外传，一般只是在子女、师徒间相授。方家在武阳城修炼势力中名头极大，方家擂拳的威力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在不久前，新生入学考核上，方达的擂拳，更让台下观战的成千上万的师生们，大吃一惊。
不光是领头学生，其他三名学生也赶紧凑过来。
“真的是方家擂拳的秘技！”
“不会吧，这小子，怎么会有......”
“这小子是方家的人？”
“如果真是擂拳秘技的话，五百两算什么，一千两，两千两也值啊！”
......
四名高阶学生在意向上达成了一致，在审查过笔记的真实性后，互相点点头。然后，那领头学生说道：“好，这位学弟，我们同意，来交换这两件东西。”说着，就要将那本金页书籍递过去。
“慢着！”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古先生突然出声了，“那本书，我收了。”
古先生这话，让正要交易的两方人马都吃了一惊。
衡晋怕事情生变，急忙说道：“先生，我们已经说好了。”赶紧向那领头学生说道，“你们也愿意，对不对？”
又说道：“先生你刚刚也明明说无法认识，所以不收的。”
古先生微微一笑，说道：“按学分堂的规定，无法鉴定鉴别的东西，确实不收。可是，这本书，我个人看着觉得有些意思。这样吧，我个人收下了，五百两黄金，我给你们。”
这家伙，横插一杠。衡晋郁闷地说道：“先生，刚刚他们也说了，这本擂拳的修炼笔记，两千两也值。”
“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出两千两。”古先生看向四名学生，“你们觉得如何？”
衡晋更加郁闷。
四名学生互相望望。看看衡晋，又看看古先生，互相低语了一会儿，有些抱歉地向衡晋说道：“这位学弟，不好意思，我们确实欠了些钱在外。这本灵技，我们很喜欢，不过，现在着急的是还债。”
衡晋：......
四名学生走了，带着那本书换来的、远远高出于期望值的两千两金票走了。
衡晋望望他们的背影，又望望古先生手里的那本金页书籍，欲哭无泪。
古先生回到了她的案前，摊开那本书，皱着眉头，仔细看，却看不明白。
再一抬头，两个少年人还不甘地站在原地，“你们还不走么？”
衡晋苦着脸，指指她手里的书，“先生，那书......”
“这是我的。”古先生说道，“我买的。有问题么？”
衡晋哭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教师，跟十来岁的少年学生抢东西，不带这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