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珠和玛丽娅扶起韩天乐 , 因天刚放亮 , 光线不足 , 看不 清伤在哪儿 , 玛丽娅便从地上拾起一支被人丢弃还没熄灭的火 把 , 拿到近前。借着火把的光亮 , 才看清韩天乐伤在背后 , 掀开 衣服 , 只见后心有巴掌大的一片红血点 , 样子像朵梅花。
“ 血花女神 !”孙明珠惊得大叫失声 , 起身提剑便要走 ,“ 奕莲 , 一定是奕莲 ! 我 , 我就去杀了她 !”
“ 明珠姐 !”玛丽娅一把将她拉住 , 劝解着说 ,“仇咱们一定要报 , 可现在救人要紧 !”
’“ 哼 !”孙明珠气得把宝剑用力往鞘里一插 , 恨得牙根咬得格 格响 ：“先便宜她 !说着 , 盘腿坐在韩天乐对面 , 让玛丽娅扶住韩 天乐 , 自己将双掌贴在韩天乐前胸 , 运起功来。抽袋烟工夫 , 只 见孙明珠浑身是汗 , 头冒热气 。 韩天乐的后背竞神奇地冒出无 数根钢针 , 玛丽娅一一拔出这些钢针 , 他这才闷哼一声 , 缓过一口气来。孙明珠累得几欲昏厥 , 撤下手来 , 立刻歪倒在地 。 玛丽 娅赶紧呼唤上边的郭雪华 , 说明情况 , 派下人来 , 将两人抬走。
这次同蒙古人作战 , 虽不算大功告成 , 却也是大获全胜。大家 回到黑龙帮驻地 , 孙明珠就一直守在韩天乐的病床前。韩天乐 所中钢针虽然无毒 , 却是刺人内脏 , 经过大家全力抢救 , 一个多 月 , 才能下床。孙明珠为他煎汤熬药 , 运功疗伤 , 人累得瘦了一 圈儿。这天晚上 , 孙明珠侍候完韩天乐回到自己的住处 , 一进屋 却见父亲坐在那里 , 心中不觉一沉 , 赶 紧问道 ：“ 爹 , 这么晚了 , 你来有事 ?”
“珠儿 , 爹是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孙洪亮大病一场 , 已显得 苍老了许多 , 头发几乎全白。听见女儿问 , 便叹了口气才说 ,“ 孩 子 , 自从你娘死后 , 你十岁便跟了爹。咱爷俩苦熬至今 , 你总算 长大了 , 爹也有了依靠 , 想不到你表哥却权欲熏心 , 设计陷害咱 们 , 逼得咱们有家不能回 , 寄人篱下……”
“ 爹 !” 孙明珠的眼圈儿立刻红了 , 半跪下身将头依偎在父亲 怀里 , 仰着 脸亲昵地说 ,“ 你放 心, 孩儿早已打算好 , 不会长期住 在这里 , 等天乐的病好了 , 我就带着咱们的人去找一个合适的地 方安顿下来。”
“ 孩子 , 爹当然相信你。” 孙洪亮又叹了口气 , 用手抚摸着女 儿的头 , 深情地说 ,“ 珠儿 , 你现在也二十好几 , 不能跟爹一辈子 , 也该找个合适的人家。今个儿你张志远叔叔来做媒 , 想成全你 和天乐的婚事 ,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 , 爹看天乐这孩子不光武功 出众 , 人品也不错 , 老实厚道……”
“ 爹 , 不行不行 , 这事可不行 !” 孙明珠一昕 , 如遭蜂茧 , 赶紧 站起身 , 急得满脸涨红 , 连摇头带摆手地说 ,“ 爹 , 你们一定是误 会啦 ! 天乐受伤 , 我伺候他是因为他对我有恩。爹你不会忘吧 , 上回为救窦大哥 , 我曾求他酒中下蒙汗药 , 半路上从表哥手中救下窦 大哥 。还有上次为了救您 , 我也曾利用他父子设苦肉计 , 骗得我 表哥的信任 , 充作内线 , 才能查清咱珍珠岛血案的真相 。这次他 又是为了救我才受伤。俗话说受人点水之恩 , 必当涌泉相报 , 知恩不报是小人所为 , 可这报恩和爱情是两码事 !”
“ 孩子 , 爹知道你心里早有窦尔墩。”孙洪亮也站起身 , 紧锁眉头在屋中央来回走动着说 ,“ 珠儿 , 爹本不该说 , 可又不能不 说。爹岁数大了 , 经的事多。你还年轻 , 经的事少。爹凭多年经 验只想劝你一句 , 窦尔墩这个人确实很不错 , 爹也很欣赏他 , 公 正地说在咱关外武林中无论武功还是人品 , 没有哪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孩子 , 可你别忘了 ,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句话。从古至 今 , 成为流传千古、显赫一时的领袖人物 , 跟着他们干事业 , 交朋 友 , 可以生死与共 , 相伴终生 , 可做夫妻 , 却很少有幸福的。像古 人中的楚霸王和虞姬 , 唐玄宗和杨玉环……”
“ 爹 !”孙明珠面含羞怯地走过来 , 扶孙洪亮坐回椅子上 , 亲 切地说 ,“ 世上的人和人不一样， 对爱情也就各有各的看法。我 想男女爱情就应该是生死之恋 , 两心相印 , 并不在乎今后是受苦 还是享福。如牛郎织女每年只能七月七才能在天河相会 , 孟姜 女为寻夫哭倒万里长城 !”
“ 孩子 ,” 孙洪亮显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 站起身 , 边往外 走边说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 , 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 , 爹不会强迫 你嫁给谁。我这就去告诉你张叔叔 , 辞了这门亲事。”
父亲走了 , 孙明珠却一宿没睡。父亲的话真像一粒石子投 进一池静水中 , 在她那心海中激起无数涟椅。夜深人静 , 她和衣 躺在床上 , 望着透过窗纸洒进屋里的月光 , 心也仿佛随着那月色 而飞走。 此时此刻 , 她最惦记的人当然是窦尔墩。他被奕莲掠 走 , 吉凶未卜，至今一月有余 , 没有一点消息 , 早就想到蒙古去 找 , 可被韩天乐缠住 。好不容易盼着韩夭乐的病好了 , 可又生出 这提婚之事 , 真像在伤口里撒盐一样 , 平空又增加了无数烦恼。 几次坐起 , 都想离家出走。左思右想 , 如果不辞而别 ，年迈的老 父和那些追随自己而来的赫哲族的父老乡亲 , 还有郭雪华和玛 丽娅这些生死与共的新老朋友都会为她急得要死。她只眼巴巴 地盼着天亮 , 好去和大家辞行。第二天早起 , 孙明珠梳洗打扮之 后 , 匆匆吃了早饭 , 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 , 斜挎在肩上 , 揣了些散 碎银两 。 一切收拾停当 , 正想往外走 , 丫环小红突然匆匆进屋 , 一脸惊慌 , 上前一把拉住孙明珠胳膊 , 急切地说：“小姐 , 快 , 快去 看看韩天乐 !”
“天乐 ?” 孙明珠一愣 , 赶紧追问 ,“ 天乐他 , 他怎么啦 ?”
“ 他 , 他……”小红许是过于惊慌 , 话都说不成句 ,“ 他疯啦 !”
“ 什么 ? 你说什么 ?” 孙明珠更是惊得脸色大变，回手抓住小红的手 , 急切地说 ,“ 昨天还好好的 , 怎么会……”
“我也觉着奇怪。 ”小红也有些不知所措 , 摇着头说 , “今早我去找他们吃饭 , 看见…… ”
“走，” 孙明珠已无心再走 , 赶紧将肩士的包袱解下扔在一边 , 拉起小红急匆匆边走边说 ，“ 咱们快去看看 !”
孙明珠和小 红来到韩天乐的住地 , 推 门 一看 , 立刻惊 呆了。 只见韩天乐坐在床上 , 怀中抱着一个枕头 , 两眼发直 , 嘿嘿傻笑 , 嘴里还不断地念叨飞着 ,“ 她不要我啦 ! 她不要我啦 !嘿嘿！她不 要我啦……”
“ 这……”孙明珠走到坐在一边聋拉着脑袋、愁眉不展的韩 金山跟前 , 满面疑惑地问 ,“ 韩叔叔 , 天乐他……”
“ 唉 !”韩金 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万 般无奈地摇着头说 ,“明 珠姑娘 , 实不相瞒 , 我看你这些日子伺候我们乐儿 , 你们俩整天 在 一 起 , 乐儿挺喜欢你 , 觉着你们俩是合适的一对儿 , 就托张志 远去做媒。可昨晚他回来跟我说你不同意 , 我就把这事告诉了 乐儿 , 没想到他一听当时就……”
“ 这……”孙明珠一听 , 更加无话可说。本是满腹惆怅 ， 却强 装笑脸对韩金山说 ：“ 韩叔叔 , 没事儿 , 你老别着急 , 天乐兄弟包 在我身上。” 孙明珠说着 , 便微笑着走到韩天乐床前 , 像哄小孩子 似地说 ：“谁不要你啦 ? 走 , 咱们找她去 。” 接着又给韩天乐穿上 衣服 , 蹬上鞋 , 扶下床来 , 拉着手走出屋外。
时至初秋 , 天高云淡 , 秋风送爽。孙明珠像姐姐关 怀弟弟一 样 , 牵着韩天乐的手 , 漫步走出军营 , 来到黑龙江边。秋日的江 水， 因雨水渐少 , 已不像夏天那样经常暴涨混浊不清。清亮亮的 江水缓缓东去 ，微浪拍打着江岸 , 有节奏的涛声就像一个年迈老 母 , 思念远出多年未归的儿女 , 用那无比苍老的声音哼唱着思儿、想儿的家乡小 调 , 令人感到格外悲凉凄切。因这里的秋霜要 比别处来得早，两岸的花草树木己见凋零。 可那边些不识时务 的野 菊花却偏在这个时候开放 。许是实在没有别的鲜劳可 以光顾 , 喜新厌旧的蜂蝶们却纷纷而至 , 争相起舞，各尽媚态。在那些翩 翩而飞的蜂蝶之中 , 竟出现一只令人极少见的大彩蝶。那大彩蝶一只小燕子般大小，浑身五颜六色 , 不光艳丽迷人 , 更让你 惊异的是 那彩蝶的四周还有 一 团像彩虹一样的光环 , 宛如一个五光十色 的大彩球，在你眼前不断滚动。
“ 她在那儿 , 她在那儿 !”一路只说疯话的韩天东许是着着好 玩 , 一边张开双臂扑上去抓彩蝶 , 一边失事喊叫，“抓住 她，抓住他！” 可 抓了半天怎么也抓不住 , 那彩蝶就像和他闹着玩儿一样， 在他眼前上下飞舞。韩天乐左捕右抓 , 前蹦后跳 , 实在抓不住 ,便像个委屈的孩 子似的 ，扑通跌坐在地上 , 拍手打掌 , 两脚刨地 , 大哭大叫着说 ,“ 她跑啦 , 她跑啦！她不要我啦 , 她不要我啦 !”
“ 她不会跑 , 她跑不了。” 孙明珠一见韩天乐的样子 , 心头不 觉一酸，赶紧走过字去 ， 伸手拉起韩庆乐，一边给他拍打着 身的的 尘土 , 一边哄劝 着说 ,“ 好兄弟 , 你在这 儿等着， 姐去给你抓，姐给 你抓回来。” 孙明珠说着 , 便悄手蹑脚走过去 ， 蹲在那彩蝶落着的花丛下，伸出右手，嘴里念经似地叨咕着：“ 乖乖，过来过来 , 瞧你 长得多漂亮 , 恐怕这天下都没有能比得上你的。你一定是蝴蝶王 , 咱们交个朋友。”那彩蝶好像听懂她的话 , 竟飞落到她的手心上。 说也奇 怪 ，那些数不清的蜂蝶也都飞过来 , 围着孙明珠 上下飞舞。
“嘿嘿 , 嘿嘿 ! 她回来啦， 她回来啦 !” 韩天乐傻笑着扑过来 , 抢去孙明珠手掌上的彩蝶 , 也托在自己的掌心上 ， 像欣赏什么珍奇宝物似的直着眼看，嘴里仍不断地叨咕着，“她回来啦 , 她回来 啦 !” 那彩蝶许是看人好欺 , 竟在他手上屙了一滩绿屎便飞走了。 韩天乐却显得格外兴奋 , 拍子打掌 , 连蹦带跳地念起了儿歌：“蝴 蝶 飞， 蝴蝶飞 , 姑娘小伙凑一堆儿……”
“ 哎呀 !”孙明珠一见韩天乐不知脏臭的样子 , 又气又无可奈 何，拉住他的胳膊硬拽到江边 , 按着头让他洗手洗脸。
“鹅 , 鹅 !” 韩天乐瞧见水中有一对鸳鸯正在戏水 , 既觉惊奇 , 又感兴奋，拼力从孙明珠手中挣脱出来，连扭带舞，又蹦又跳的唱起了东北流行的二人转：“ 眼前来到一条河 , 河里游着一对鹅 , 公鹅便在前面走 , 母鹅后边叫哥哥…… ”
“唉 ,”孙明珠见这些话是从韩天乐这个疯人嘴里说出，心里 更加不是滋味儿 , 万般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 看着天色已晚 , 便 又拉着韩天乐的手往回走。路上碰到一对年轻夫妇从田里干活 归来 , 孙明珠因为来得时间久了 , 互相都认识 , 便上前打了个招 呼 ：“ 大哥大嫂 , 下田干活去啦 ?”可谁知韩天乐一见这对年轻夫 妻 , 竟又来了兴致 , 学着唱戏人的样子 , 摇头晃脑 , 比比画画 , 拿 腔拿调地唱起了戏来。边唱还边拉起了孙明珠的手款款走起 了戏步 , 让外人看了还真当是那么回事 , 连那对年轻夫妇都忍不 住捂住嘴笑 。
孙明珠把韩天乐领回到住的地方 , 伺候他吃了饭 , 又左哄右 劝安顿睡下 , 这才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住处。丫环小红立即 告诉她 , 郭雪华已派人找过她多次 , 说有急事让她一定要去。孙 明珠听说有要紧事 ， 便匆匆跑去了。一推开郭雪华住室的 房门 , 便见 郭雪华和玛丽娅正对坐在桌前喝酒。一见孙明珠进来 , 两 个人几乎同时起身 , 走过来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膊 , 硬把她按坐在 椅子上 , 着急地说 ,“ 哎哟 , 明珠姐 , 你昨才来 ? 我们干等你也不 来 ……”
“我陪天乐到外边走走。”孙明珠虽是江湖儿女，却很守规 矩 , 现在破天荒看见郭雪华和玛丽娅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喝酒 , 惊 讶得睁大了眼睛 , 迟疑了一下才说 ：“ 雪华， 玛丽娅 , 你们 ! , 你们……”
“ 玛丽娅明天要回国。”郭雪华 一 脸悲伤 , 眼里滚动着泪珠儿 说 ,“ 咱们在一起这么多日子 , 好得真像亲姐妹一样， 现在要分手 , 还不知往后啥时候能见面 , 特意找你来咱姐仨在一块聚聚 , 说说心里话。 ”
“玛丽娅 , 你怎么……”孙明珠感到很意外 , 显得有些激动地抓住玛丽娅的手问 ,“ 在这儿待得好好的， 为啥…… ”
“雪华的母亲还在我们俄国 , 我回去要想办法找到 她。” 玛丽娅说着 , 竟拿起酒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说 , “ 这事我和雪华本想等窦大哥回来再说 , 可他至今没有音信，说不定早已和奕莲结婚，当上了蒙古王的乘龙快婿？咱们等…… ’
“ 窦大哥 ,”孙明珠听人一提起窦尔墩 , 那心里便不是滋味 儿 , 伸手拿起眼前的酒杯 , 仰脖一饮而尽 , 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 , 哽咽着说 ,“不知他现在到底……”
真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 三个姑娘许是同有所想 , 一句窦尔墩便勾起了她们心中的隐痛 , 不由自主地抱在一起哭起来。
孙明珠从郭雪华住处出来 , 已过半夜 , 无心睡觉 , 借着酒兴 , 走出军营 , 又来到了黑龙江边。月已西斜 , 晚风渐紧 , 林涛如诉 , 江水如泣。孙明珠许是酒醉 , 像要发泄胸中无比的烦闷 , 手指天 上的月亮 , 可着嗓门喊 ：“ 月下老 , 你是老糊涂啦 , 还是故意的 ? 让天下不知多少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 让他们受尽折磨 , 留下终 生悔恨 , 死都不能膜目 ?”
孙明珠说着 , 扑通跪在地上 , 对着大江连磕头带作据地拜了 几拜 , 满眼是泪地说；“黑龙江 , 只有你能做证 , 我和窦大哥在你 这里相识 , 相知 , 相爱 , 可如今…… ” 说着 , 又转过身来 , 对着远处 黑黝黝的大山又连磕头带作揖地拜了几拜说 ：“兴安岭 , 只有你 才真正知道我的心哪 ! …… ”拜祭完毕 , 她折了一些野菊花编了 一个花篮 , 又用剑在一棵大桦树上剥下一大块桦树皮做了一个 小船 , 然后把花篮放进桦树皮小船里 , 走到江边 , 将小船放进江 水里 , 看着小船顺水而去 , 眼泪禁不住又流出来了 , 嘴里不住地 念叨着 ：“ 窦大哥 , 你在哪儿 , 你现在在哪儿 ? 明珠有话想跟你 说 , 明珠有话想跟你说呀…… ”
第二天早起, 孙明珠脸没洗，饭没吃，便来到父亲的房里，进门便说：“ 爹 , 我想好了 , 同意嫁给韩天乐 。你去跟韩叔叔说 , 让他 们马上准备 , 今天就拜堂。”
“ 珠儿 , 你 ?”孙洪亮大吃一惊 ,睁大了眼睛愣愣地望着女儿 ,就像看着陌生人似地想说什么 , 却 一 时急得说不出来 ,“这 , 这……”
“ 爹 , 你什么都别说 , 什么都别想。” 孙明珠好像早已想开了 ,显得十分大方地说 ,“ 我已想通了 , 你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孙明珠和韩天乐拜堂成京了 , 婚礼办得非常隆重。郭雪华 就像自己办婚事一样 , 下令全黑龙帮都张灯结彩，大摆宴席。
孙明珠和韩天乐拜完堂后被送人洞房 , 韩天乐身穿新郎服 装 , 许是知道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 , 从早到晚一直嘿嘿傻笑 。 孙明 珠却是哑巴吃黄莲一一有苦说不出。大喜的日子 , 喜不出来还 得强装笑脸 , 跑前跑后 , 招待亲友。天黑以后 , 闹洞房的人都散 去了，她便对着镜子 , 想卸下新娘服装 , 不料一直坐在一 边看着 她傻笑的韩天乐 , 却突然从后边将他抱住 , 欣喜若狂地哈晗大笑 着说 ：“明珠 , 我终于得到你啦 ! 我终于得到你啦 ……”
“ 天乐 , 你 ?” 孙明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大惊失色 , 边 用两手用力地去掰开韩天乐紧抱自己的手边说 ,“ 你 , 你要干什 么 ?”
“明珠，我没疯 , 我根本就没疯 !” 韩天乐不但恢复了常态 , 还 一脸得意地说 ,“ 为了得到你 , 我是特意装……”
“你，你……” 孙明珠一听 , 气得简直 快疯了 , 连想都没想 , 猛 地站起 , 身子一晃 , 将韩天乐甩到一边 , 一回身 “ 啪啪啪 ” 给了韩 天乐几 个大耳光 , 边转头边往外跑边恨得咬着牙根，“ 你骗我 , 你，你 浑蛋 , 你浑…… ”
“明珠 , 明珠 ……” 韩天乐压根儿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 边在后边追边喊 ,“ 明珠 , 明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