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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六章 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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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元某人就再信你一回。”元敬阳拍着扶手站起来,但早已不像第一次那般难掩兴奋了,而且他还有要求:“但你必须先答应我,除了我以外,我麾下的所有人都要分别进封官爵,最差的至少是武义郎,而且是事前封,不是事后封。”

“啊?”这要求也太高了点,陈文溙面露难色。

元敬阳看了出来,问:“你做不了主是吗?早知道你区区一个皇城司指挥,就是来骗我们的。”

“不——谁说的?”陈文溙站起来道:“信不信我三个月之内就能把事情办下来,满足你的要求?”

元敬阳伸手摆出送客的姿态:“那就请陈指挥办成之后再来跟我谈吧。”

“我要真办下来,你们拿了好处,可别不出力?”

“放心,元某人身为开国男,是不可能不讲信用的。”

“那好,三个月后,陈某再来请元总堂主出山。”

“三个月后你要是能带着圣上敕封我万羽堂一众的圣旨来,自然谈什么答应什么。”

“那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陈文溙走后,温迪罕扬古问元敬阳:“总堂主,您怎么能轻易答应他呢?陈文溙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个东西,铁定一肚子坏水。”

元敬阳摆手笑道:“怕什么,给别人加官进爵这种事,三个月?给他三年也办不下来。”元敬阳重新坐回椅子里,打个响指叫禹边云过来,对他说:“听闻当今朝中多方制衡,可有有潜力登上高位的人存在?”禹边云知道元敬阳因为刚贿赂不久的杜行之降职,需要找个新靠山,于是思量一番道:“真仔细看的话,我觉得大学士赵汝愚为人谨慎谦恭,又是皇亲贵胄,最有潜力。”元敬阳道:“那好,你听我说,如此如此……”

四年后,太上皇去世,皇帝却以病为辞,不肯主持丧礼。大臣们只好请太皇太后吴氏代替皇帝举行祭礼。大臣又奏皇帝说:“皇子嘉王扩,一向仁慈孝顺,应立于储君,以安定人心。”皇帝立即批示:“历事岁久,念欲退闲。”在举行祭礼时,赵汝愚等率文武百官在太上皇灵柩前请求太皇太后吴氏宣示皇帝禅位诏,太皇太后吴氏宣读:“皇帝心疾,未能执丧,曾有御笔,欲自退闲,皇子嘉王扩可即帝位。”

赵汝愚出来后,把太皇太后的意思告诉赵扩。赵扩坚决推辞道:“恐怕会背负不孝的罪名。”赵汝愚说:“天子应当以安定社稷、国家为孝,如今朝廷内外忧心忡忡,害怕混乱,万一发生意外变故,置太上皇于何地?”大臣们这才把嘉王赵扩从人群中拥出,赵扩却推辞说:“上告大妈妈,臣做不得,做不得。“太皇太后吴氏立刻命太监说:“去拿黄袍来,我亲自给他穿上。”赵汝愚立即率文武百官跪拜,三呼万岁。赵扩登位,史称宋宁宗。

新皇继位后,重用了使其登上皇位的赵汝愚和韩侂胄两位大臣,任命赵汝愚为宰相,韩侂胄为枢密院都承旨,册立韩夫人为皇后,韩侂胄由此得势。

当然,元敬阳的新靠山也得着重提一下。

出生皇族的宗室赵汝愚被赵扩任命为宰相,他收揽名士,想有一番作为。然而外戚韩信胄与赵汝愚不和,图谋排斥赵汝愚,先后起用京镗、何澹、刘三僳、刘德秀等人。著名理学家朱熹约吏部侍郎彭龟年同劾韩侂胄,韩侂胄对宋赵扩说朱熹迂阔不可用。由于皇帝信任韩侂胄,朱熹被罢官,彭龟年奏韩侂胄“进退大臣,更易言官”,“窃弄威福,不去必为后患”。

次年二月,赵汝愚罢相,出知福州。反对赵汝愚罢官的人都陆续被窜逐。皇帝还在韩侂胄集团的策划下,下令禁止道学,定理学为伪学,罢斥朱熹等理学家,对当时的许多知名人士进行清洗,禁止朱熹等人担任官职,参加科举。史称“庆元党禁”。

赵汝愚刚刚位极人臣就被下放,而元敬阳投谁谁倒台,果然没有令人失望。

这一日,元敬阳于平江府的家中,躺在摆放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书。春困秋乏,他被和暖的阳光照着,渐渐打起了盹。

“总堂主,有客人来了。”温迪罕扬古大呼小叫地进来,看见元敬阳正在小憩,忙把声音压低了。

“谁啊?”

元敬阳缓缓睁开眼,看清楚来人,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原来是你,这回来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送东西的。”

“送什么东西?”元敬阳问。

那人拿出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元敬阳看清来人送来的东西,大为惊喜。

与此同时,鄂州大山藏身处里,章公子一伙正在休息。

沈玉璋擦着星灵剑,忽然轻语一句:“露水尚有草叶可以栖身,而世间却无我等容身之所。”甄华月听了忙向他使了使眼色,问:“夫君什么时候也说起这种丧气话了?可别叫弟兄们听见。”沈玉璋有些灰心道:“本来我们有很多机会的,尤其是当初沈玉璃刚刚开过膛那会儿,正是她最虚弱的时候。偏偏江陵派内部忙着争谁当管领、谁当录事的,刚有点起色就意淫好事,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现在四年多过去了,我们还在大山里嚼野菜根。”

这会儿外面杜鑫进来,像是有事通报。

沈玉璋立即止住牢骚,问:“什么事?”杜鑫答道:“有人求见大哥,他们是来帮我们的。”沈玉璋问:“你怎么就知道是来帮我们的人?”杜鑫以两个组织名称回答:“皇城司、万羽堂。”

稍后,温迪罕扬古和陈文溙二人进入山洞,见到了传说中的红袍公子沈玉璋。

“来晚了,来晚了。”晚来了四年的陈文溙抱着拳,含笑冲众人行礼。

温迪罕扬古则是和山洞里的一帮人互相瞪眼,众人甚是嚣张,而他则甚为胆怯。

有人发表了看法:“这个人的长相好奇怪啊——喂,你是哪儿的人啊?”

陈文溙随口介绍,扬古拦都拦不住:“他是金国人。”

“你他娘的想害死我啊?”温迪罕扬古低声骂道。

“金国人”三个字出口,章公子一伙纷纷摩拳擦掌,像是想活动活动筋骨。

陈文溙忙解释道:“各位不要紧张,他叫温迪罕扬古,是从金国归化过来的,已经十几个年头了,现任万羽堂的管领,是可以信赖的。”

听陈指挥解释,众人这才不太情愿地放下抄在手里的武器坐回去。

“闲话少说,”沈玉璋道,“陈指挥多年不见,今天忽然来找我们,究竟多为何事?”陈文溙笑道:“自然是帮章公子达成心愿呐。”沈玉璋问:“那你可是有什么计划?”陈文溙道:“当然有——温兄弟,你来详细说一下吧。”

“是温迪罕兄弟,叫我名字的时候能别缺三少四的吗?”

“三个字的姓叫起来不嫌麻烦吗?效率第一,效率第一。”

温迪罕扬古坐下来,周围人围成一圈听他讲。

却说当年耶律宓降于沈玉璃,几年下来,一步一步已经成为了她的心腹。但沈玉璃并不知道,其实耶律宓还和万羽堂暗中保持着联络。而最近得到消息,潇湘社其他派系在暂时遏制住了江陵派的反扑后,双方签订了合约,沈玉璃等高层头领回到岳州岳阳园休整。而岳阳园中有两千名社众,耶律宓以目前的职权,可以调动其中一部分。所以,皇城司和万羽堂所商量的计划是,让耶律宓设法帮他们伪装,混进岳阳园当中,在夜间换岗的时候把他们的人换上去,伺机斩首。

“这计划可行吗?”有人表示怀疑。

温迪罕扬古喝道:“废话,这可是陈指挥的主意,能不可行吗?陈指挥你说是吗?”

“呃……是,不错,是我的主意。”

甄华月把两位客人晾在一边,将沈玉璋拉到一旁问:“夫君,你觉得他们二人的办法靠谱吗?”沈玉璋道:“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

于是,十几天后,在耶律宓的安排下,章公子一伙陆续打昏了岳阳园里的几小批社众,伪装成潇湘社的人混入其中,而为了行动时方便辨认,他们都在左臂上缠了一根黑布条。

忙活完了这些,耶律宓听见有人叫自己,连忙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去了内院。

走到内院凉亭外面,耶律宓问:“社主您叫我?”

沈玉璃已经四十大几了,可除了眼角有些鱼尾纹外,依然完全看不出来年纪。由于是在自己家里,还是内院,她现在穿的是一套深色的衫裙,盘着坠马髻,头上除了一根红绳外不加任何点缀。出于习惯,沈玉璃还是翘着二郎腿,半边脸枕在拳面上,惬意地躺在椅子当中。

沈玉璃看见耶律宓来了,问道:“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呃——”耶律宓尽量掩饰住紧张,答道:“办好了。”

“那就行。”沈玉璃道:“既然办妥了就歇几天,顺便陪环潇出去耍耍。”

“啊?”

“怎么,不方便吗?”

“呃——”耶律宓挠挠鬓角,面露难色,嘴上却依然说方便。

沈玉璃口中的“环潇”,指的是她和绍兴侯赵彧的儿子沈环潇,今年二十五了,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已经睡遍了服侍他的婢女。而耶律宓已经三十多了,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但她的心却一直留在早已死去多年的未婚夫身上,不想做出老牛吃嫩草的举动,所以对沈玉璃的安排有些为难,可又怕惹恼对方,不敢直言拒绝。

沈玉璃看出了她的心思,劝道:“不要紧的,你身份不一样,环潇不会对你如何的。你就像姐姐待弟弟一样带他出去走走就行。”

“呃,好吧,那大郎君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你是姐姐,得你叫他呀。”

于是耶律宓便转身去找大郎君沈环潇。沈玉璃盯着她的后背,神色逐渐沉郁了起来。

在换岗之后,沈玉璋、杜鑫和甄华月等带着伪装成潇湘社社众的弟兄们在岳阳园里拐来拐去,按照耶律宓留下的地图搜寻内院沈玉璃的居所。

在岳阳园里转了很长时间之后,先锋人马终于在花苑北边,隔了两条走廊的地方看见了一幢三层小楼,只见此楼画栋雕梁,琉璃飞檐,漆壁龙门,奢华无比。

“大哥,这楼样子差不多就是了,可是耶律娘子给我们的地图不是四层吗?怎么这里才三层啊?”杜鑫低声问道。

“一般大社大派的总部地下都会有一层的,所以应该不会有错。”沈玉璋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去?”杜鑫问道。

沈玉璋抬眼看了一下天,说:“现在坊间逛逛,入夜了才能行动。”

众人静静地感受着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从脸上掠过,凄寒缓缓降临。“大哥,天黑了。”杜鑫一边说着,一边揪下了下巴上的假胡子。

“从地图上看,西北的角楼里常常有四个武艺高强的守卫,乃是沈玉璃亲自训练出来的选锋护卫,但是一旦从那里打开口子,比从别的地方进去都要更加顺利。”沈玉璋说道,他的表情极其复杂,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将他的脑子搞成了一团浆糊。

甄华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大哥,问道:“那我们应该……”

“你难道不知道吗?”

几声细微而又清脆的响声,四个武林高手还没有出手就被赤翎箭爆头而死。是的,任凭你武艺再高强,往往只要给一下就够了。三人趁机从围墙外翻进去,接着打声唿哨,让众兄弟们跟进来,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

三人按照地图指引,偷袭连连得手,一路上端掉了十多个岗哨。

“什么人?”一个拿着长枪的瘦高个发现了异常,三步赶来一枪刺向杜鑫。杜鑫招架住,同时沈玉璋星灵剑一下子刺穿了那瘦高个的胸膛。杜鑫看着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半寸的剑尖,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这个人已经被带走了,但是他死前的一声叫喊还是引来了一大批社众。甄华月手下的弓手对准二楼的一扇刚刚打开的门,一轮齐射,让从门里出来的一小队人马的尸体很工整地倒下。杜鑫大吼一声,挥舞着庞大的连枷棍击断了七八个社众的腰,弄得敌人一时间不敢近身。沈玉璋舞动星灵剑,好似月光乍泄,剑尖说不准从何处刺出,带走了一条又一条性命。

众人且战且走,一直杀到前院,弟兄们陆续战死,一层一层的人围了上来,岳阳园的建筑很快便被人群覆盖,层层叠叠的身体弄得连房顶的一片瓦都看不见。

“章公子,这么快就来了,在下诸葛笑,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沈玉璋循声望去,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从正堂走出,满脸微笑。岳阳园的人怎么都这么客气?连在这种情形下都这么文雅。沈玉璋冷冷的脸后的脑子这么想着,同时还不断重复着把长剑刺进去、拔出来、再刺进去、再拔出来的动作。

论兵器,还是杜鑫的杀人效率高,他拿着连枷棍总是一扫一大片。可就在他又扫了一圈之后,又有一群人围了上来,这群人不同于之前的几批,他们明显动作更加迅速,招式也更加凌厉迅猛。这群人很快分为上下两层,杜鑫刚刚出手准备去对付上面一层人,下面一层就伸出十几根长枪将他卡住。

“这也太快了吧!”杜鑫刚说完一句,几十根铁鞭从上而下制造了一阵闷响,很快,他便瘫伏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不是吧。”甄华月满脸惊异地看着这一幕,感慨道。

沈玉璋担心四弟的生死,向杜鑫的方向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疏忽,导致星灵剑被一个潇湘社社众直接击飞。沈玉璋的武器脱手,一大群刚才还有点畏惧的社众见状纷纷手提刀剑冲上前来。

星灵剑在空中翻腾了一阵后缓缓下落,伴着清亮的金属落地声,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但不是因为长枪落地而停下来,他们是因为听到了脚步声。

星灵剑完全落地后,一个人从大堂里走出,将手中的一本适才阅读唐宋诗词集递给了诸葛笑,继续向前走来。

沈玉璋凭借着锐利的双眼看清了那个逐渐走近的人,是沈玉璃。

“你没有就寝?”

“现在这种情形还问这种问题,大哥好脑筋啊。”

沈玉璋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杜鑫,隐隐感觉到左侧脸颊有种被灼伤的感觉,他向左瞄了一眼,一枝雕翎箭正在弦上,这么短的距离,一旦发射,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

“月儿,你怎么——”沈玉璋的脸上明显有一丝慌张。

甄华月此时居然拿着的不是箭,而是一张搭着箭的弓。

此时此刻,此次行动的主谋陈文溙正在岳州城内、岳阳园附近的客店内和少数接应的人在一起,听到岳阳园内传出的动静,他突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忙叫了声:“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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