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士怒骂我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也是因为机缘巧合,钩住了南俊的头颅。
要想单独擒住他,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一想到我们盗了南俊的头,张道士气得火星子直冒。
我和香怡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低着头,不管张道士骂什么,我们都没吭声。
良久,吹胡子瞪眼的张道士,才平息了怒火。
"想要收服南俊,只能攻其不备,趁他头颅飞出杀人时,将其钩住,才有胜算的把握。
这会子他重回阳间,应该是想养精蓄锐,好进入下一轮修炼。"
"难道飞头符还不是降头师的终极,还要炼什么?"我好奇的问。
"学无止境,亏你还是高材生,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这下降头术,本就属歪门邪道,苗疆,有多少这种歪门邪道之术,炼小鬼,炼魂术,这些都是相通的。"
"师伯,实在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如今放虎归山,只怕镇上的人要遭殃了。
既然师伯为了方卉姐姐,逆了天意,想要积阴德,眼下这个阴德,功德无量。
肯请师伯看在我师傅的面上,下山一趟,协助我灭了这混蛋。"
香怡悔恨不已,同时言辞恳切,张道士强硬的口气终于了下来,答应同我们去一趟镇上。
今天回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便在山上逗留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张道士带了些必备器物,同我们一起下山了。
才到镇上,就发现行人交头接耳,个个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位啊婆,镇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拦住一个老太婆,向她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帅哥大师!"老太婆叫道。
我仔细一看,发现老太婆是旧相识,连忙问好。
"你孙子还好吧,女儿女婿还好吧!"
"好好好,都好!"老太婆咧嘴笑道,"大师,要不是你给了我们避邪玉,我们一家,差一点就成干尸了。"
"成干尸,这话从何说起?"我惊问。
"昨天晚上,我们还在家里看电视,窗户外突然飞进来一个头颅,活像一个球,朝我们施幻术。
你看看我脖子,还有一道印迹。我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那球状头颅,速度好快的。我当时也没有往心里去。
直到早上去买菜,听说,好几个人脖子没有了,血也吸干了,活像一个个干尸。
大师,拜托你多做一些防身器物出来,那个球头颅,嘴里能够吐出钢刀。
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经得起一钢刀。
这钢刀,割人脑袋,势入探囊取物。
如果不是大师送了避邪玉,老太婆我早成无头干尸了。
刚刚去你店里,发现店面关了,还以为大师离开镇上了呢。"
老太婆拉着我的手,没完没了说了一大堆。
她一口一个大师,听得我面红耳赤。
有张道士在面前,我这个冒牌货,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我偷眼瞥了张道士几眼,居然惊奇的发现,他那张仙风道骨的脸庞,居然泛着微笑,眉头也舒展开了。
可见这个固执的小老头,对我的成绩比较认可。
"无头干尸出现,肯定惊动了警察吧?"我继续问。
老太婆回答说:"可不是,那边,几个警察用警戒线围住了干尸,法医正在验尸呢。
警察验尸,管什么用,就算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几个受害者,也不可能全部死于非命吧。
这还用猜吗,肯定是歪门邪道之术。"
香怡皱着眉头,哀哀的说:"我这回的罪过,只怕老天爷都无法饶恕我了。"
"又不是你害死他们的,老天爷不能饶恕的是南俊这个混蛋。"我低声劝她不要过分自责。
告别老太婆,我们走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一堆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我们三个连忙走过去,挤进人群。
街道旁边,整齐的放着三具尸体,身子僵硬,除头颅不翼而飞外,其余地方完好无损。
有三个警察和一名法医在那里忙忙碌碌,拍照,检查尸体伤痕,甚至还拉了警戒线。
那法医眉头紧锁,显然查不出任何原因。
脖子以上部分没有,初步判断是用钢刀割了脑袋。
"警察先生,能不能让贫道看看。"警戒线外的张道士问。
"法医都查不出来,你一个出家人,有什么本事,别在这里乱上添乱。"一个警察面无表情的制止道。
香怡拉扯了一下张道士的胳膊,努驽嘴,示意他离开这里。
要是警察让一个搞迷信活动的道士忽悠,那他们警察,还有何颜面?
张道士倔脾气又上来了,不管警察同意还是不同意,越过警戒线,径直走到尸体前。
"你这位老先生..."几个警察一下子冲过来,要把张道士轰走。
年青的女法医制止了,恭敬的站起来,向张道士点头。
这个倔老头,挽发髻,着青袍,山羊胡子,背七星宝剑,
异类打扮是小事,还在众目葵葵之下参与警察办公务。
连我都看不惯他特立独行的风格。
张道士查看了死者脖子,又拉起死者的手和脚,反复看了看,然后从包里取出一面镜子,在死者胸前照了照。
"除了被飞符降割去头颅外,连魂魄也被一并掳走了。"张道士皱着眉头,轻描淡写道。
"飞符降,魂魄?"年青女法医呢喃着,人怔了怔,貌似这些在她的能力范围以外。
"这仅仅才开个头,更恶劣的事还在后头。"
张道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扭头对年青女法医说,"用不着查了,歪门邪道而已!"
"师伯,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香怡见张道士钻出警戒线,连忙上前询问。
"你的饭馆在哪里呢?"张道士答非所问。
香怡见惯了他爱理不理的模样,见他问饭馆,连忙朝右边方向一指:"转弯,过一条道就是。"
张道士也不招呼我们,径直大步流星朝姐妹饭馆走去。
我和香怡无可奈何的对视了一眼,连忙跑步跟上。
来到店门口,两个店的门紧闭着。
香怡上前敲门叫小莲,我则敲门叫俞杰。
大约十分钟过后,俞杰才鬼鬼祟祟打开半个小门,把那张狐狸脸探出来。
"俞杰,你看看谁来了?"我笑着走上前,拉出这家伙。
"师傅..."俞杰吓得脸色大变,扑通一声,在张道士面前跪下了。
张道士扫了俞杰几眼,面无表情,嘴巴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