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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世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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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番外。

宫变后,我被陛下带去了一个陌生的镇子,一同随行的还有十六殿下和芫华。

那个镇子上人烟稀少,荒芜的可怕。但是陛下似乎很高兴,他和十六殿下去附近的集市上买了许多的杏树,陛下对杏子似乎有种神奇的痴迷。

第二年杏花开的时候,我和芫华在杏树下成了亲。芫华是我多年的合作伙伴,我知道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我时常摩挲他虎口处的伤,只觉得再这样的日子再好不过了。

芫华十分接受我目前的装扮,清晨时他会为我画眉绾发,他依旧温柔地笑,夸赞我容貌无双。

而陛下和殿下两人更是如胶似漆,虽然一开始看到有些惊讶,时间久了,倒也是养心悦目。

现在新帝登基,不可以再叫陛下和殿下了。陛下让我们唤他们的名字。

想一想前些年,我到现在还有些做梦的错觉。

陛下是先帝的亲生弟弟,先帝裴澜十七岁娶了正室,十九岁血染沙场、征战四方,二十一岁捡回来一个小尾巴。二十三岁登上皇位。

那个小尾巴便是陛下,当时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先帝很是喜,连批阅奏折也要抱在怀里。

当时的皇后为先帝产下三女一子,年纪与陛下年纪相仿,因着先帝宠信陛下,皇后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忍不住对陛下下手,先帝发现后,废了当时的皇后,三位皇女与一位皇子身份骤减,大皇女因着后宫争宠手段,溺死。二皇女跪到先帝面前痛哭,先帝才表了态度保下了剩下的三个孩子。

随着陛下逐渐长大,身子像是抽了条一般,越发的诱人。先帝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甚至陛下醒来时,一睁开双眼便能看到先帝深沉的双眸,陛下开始躲避先帝,隐隐的对他有几分反感。

先帝批阅奏折时依旧将他抱在怀中,嗅着他的体香,隐晦的问他愿不愿意进后宫。陛下一把推开先帝,逃出皇宫。

找到陛下时,陛下正呆在晏大人的家中,和晏大人的次子玩的开心。

先帝亲自将陛下抱回了宫中,一回到宫中便将他锁在赤阳宫,亲吻着他侧脸,陛下哭闹着躲开,甚至撞伤了头部,先帝吓坏了,连忙发誓自己再也不会碰他。

再之后,先帝将晏大人家的次子晏轩接到宫中,给陛下做了伴读。

当时陛下的男儿身众所周知,先帝轻描淡写地说道,道长说陛下十六岁前都要以男儿身度过,宣瑾实际上为女子。没有人敢质疑。

当时念太贵君的女儿五皇女,和陛下的年纪相仿,甚至在朝中已有一定的威信,听闻这个消息便知陛下是想立宣瑾为储君,五皇女带了一批大臣反驳,要求验身。

先帝直接斩了那群大臣,将五皇女关进了宗人府,终生囚禁。

念太贵君拼死拼活求饶,先帝没有恩准。念太贵君整日诅咒陛下,被先帝发现后,先帝杖责五皇女五十,念太贵君自此再也不敢动作。

先帝本以为即使自己得不到陛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陛下不和别人在一起,那他还是属于自己的。

可随着晏轩与陛下越走越近,甚至一同洗澡一同安寝,陛下终究还是懂了怒,将晏轩赶回了家。

先帝的身子越发不好,胸闷气短,正值中年却已呈现老态,身子一天比一天不好。

因着身子有心无力,后宫又开始乱了起来,到处都是讨论立储的事情,陛下斩了几个胡言乱语的人,随后便将左王令给了陛下。

然而没过几天,大晚上的陛下翻了墙,准备趁乱去找晏轩。

先帝气的咳了血,让人将陛下捉了回来,后又准备将晏轩处死。

陛下在地上跪到半宿,满脸都是泪水,先帝让他乖乖登基,再也不见晏轩。陛下同意了,站起身时,踉跄了几步,被芫华扶回了安宁宫。

先帝让我也跟上去,因为那是我的主子,日后定要唯命是从。我跟了上去,等我再回来时,先帝已经死了。

先帝死后,陛下登基,后宫的妃子都按照遗嘱,随着先帝陪了葬,只有念太贵君活着,因着念太贵君长相与陛下相似,先帝不愿在地府见到。

陛下登基之后,果真没有再见晏轩,只是坐上皇位后也并无欢喜。虽然陛下厌恶先帝畸形的慕,却又感激他的养育之恩。

晏轩大人不到一年便顶了他死去的姐姐的官职进了宫,因着先帝的死,陛下从未和他说过话,一开始晏轩大人还是满心期待,时间久了也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陛下登基两年后,无论是性格还是脾气都恢复了之前小孩子气,我和芫华松了口气,暗想陛下终于缓过来了。

听闻自己的未婚夫婿去了宝莲寺,连忙唤我一同前去。我一想,陛下现在愿意接受先帝赐的一切,是不是已经原谅先帝了?

跟着陛下去了宝莲寺,陛下对那谢公子一见钟情,这一瞬间,我为先帝委屈,却也为先帝高兴。至少先帝还是有一件事没有做错的,不是吗?

陛下和谢公子情投意合,至少算是件喜事,虽然十六殿下有些不高兴。

十六殿下一直在宫中默默无闻,一直到陛下登基,他才突然现身争宠,陛下难得喜欢他这种小孩子,宠他宠的十分厉害,一时间能和他相比的,也只有谢公子了。

陛下在宫外与谢公子游湖泛舟,回了宫还有十六殿下相伴批奏折,我和芫华都忍不住高兴。

十六殿下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对谢公子的厌恶,谢公子进了宫之后,两人经常因着一些小事相争。

而陛下娶了谢公子之后,反而不是那样喜欢他了,对他的态度温和而又疏离,那种兴奋和迷恋像是一时之间出现的错觉,让我迷茫。

谢公子也难以理解,他努力缓和自己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却丝毫不得回应。谢公子似乎以为这全部都是晏大人的原因,于是政事多有为难晏大人。

再之后,十六殿下被送到了庆国,陛下逐渐消沉下去,无论是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而谢公子逐渐夺了权,开始还只是批阅奏折,随后垂帘听政,到最后,直接坐在陛下的身边,无论何事,都是他一手操办。

我以为谢公子不陛下了,一心想着政权,可有一次我看到他又一次气恼的将晏大人的奏折丢到一边儿,我才明白,谢公子虽然表现的毫不在乎,心中恐怕是在乎极了。

十六殿下和谢公子之间有一场战,我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两人两败俱伤,早该分出个胜负。

十六殿下会赢我也是知道的,因为他手上有半个漱玉国。

可我不知道的是,胜利之后的十六殿下会冲进宣政殿,将陛下按在龙椅上亲。陛下又哭又笑,说道,“找了那么久,竟然会是你。”

十六殿下带着陛下和我们来了这个镇子,这个镇子十分的简陋,和皇宫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甚至离集市都要走上两天。

我和芫华的轻功不错,经常一边散心一边赶去集市买些东西。

集市上挂着一幅公告,上面说新帝的心上人丢了。这告示隔三差五要换一换,因为风吹雨打的容易褪了色。可是这画像越画越不像,我开始还不放心陛下到集市上,后来直接轻功背着过来到处玩耍。

陛下兴致冲冲的买了一大片田,准备自己种杏树,还没到一天手上起了水泡,心疼的殿下直接抱着回屋子里面去了,抹个药水抹了一下午。

晏惜番外。

我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他正趴在我家的墙头上,下不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让他踩着我的肩膀下来,他不愿,非要别人抱他下来。

嗤,真是,爬上去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娇气,我想。

我上去将他抱了下来,一下了地他满脸庆幸,随后十分高兴的要和我做朋友,他说,“我一见你知道你会是我的好朋友。”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是我见过的除了我之外,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我虽然不屑他这种低端的颜控交友方法,可不得不说,他的话让我很高兴。

我拉着他到母亲面前,母亲一看到立即下跪,惊慌的唤了声,“殿下万安。”

我这才知道自己家跑进来一个什么人物,当天晚上他很高兴的要和我睡在一起,说他自己从来没有朋友,第一次有朋友太兴奋了。

他睡觉时实在是不老实,手脚乱打,身子也随处滚。我只好把他抱在怀里,这才能老老实实地睡个好觉。

第二天,他被皇帝抱走了,真的是抱走了。泪汪汪的两只眼让我觉得有些心疼。还没等告别,我又被召进了宫做了伴读。

有时他心情十分不好,非要拉着我一起睡,我有一次拒绝,半夜却偷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去安宁宫。

正看到皇帝有些酒醉,抱着他,亲吻他的侧脸。他气的脸色微红,站起身跑了出去,皇帝坐在位子上醉醺醺地哭。宣瑾一出来,撞到我的怀里。

我捂住他的嘴,将他抱回我住的地方。

那一天晚上我们聊了一晚上,我知道了他的无奈,也明白了他这般向往宫外的原因。

一年两年三年,他变得越来越漂亮,我发现自己也越来越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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