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蓦地一回头，小纪龇牙，“这你话要是让月儿姐听到了，她非掐死你不可。”
“就，就是。”点点头，柱子帮腔，“找，找女助理这事儿，我，我算是，记……记下了！等明儿月儿姐问我，我，我就直说。”
“你俩要干啥？造反啊？”江小望说着，翻着眼睛看向他们，“是不是不想要工钱了？分不清哪头儿更近了是不？”
“那，那也不是。”柱子说着，又是一阵磕巴，“其，其实，月儿姐给了钱了，说，让我俩，看，看着你点儿。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向，向她报告！”
“……”眼睛眯成一条线，江小望无奈。
“真的。”小纪说着，也一本正经地回过头来，“我们一直没告诉，就是怕，坏了你的事儿。”
“呵呵呵呵呵呵，不就想涨工资么？有话好好说嘛。”说话间，江小望坐了起来，“老规矩，六四开，我六，你俩四。能不能接受？”
“少，少点。”柱子说着，直咧嘴，“那，我俩加一起，还没你一个人拿的多呢，你再多，多给点。”
“要五五分，也行。甚至说，你们六，我四，也是可以的，不过一分钱一分货，你们拿得多，干的就多，以后有事儿你们先上，我打下手，别什么事儿都我冲在最前面你俩在这儿看热闹。啊。””等会儿，等会儿。”明显是怂了，小纪赶紧摆手，“哥，哥！你别听他扯犊子！我们哪干得了那个啊！你那活儿我是一分钟都干不了。再说了，咱谁跟谁，我们也不是那坐地起价的人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一边看得乐呵，女人忙道。
江小望斜了她一眼，她又抿着小嘴转过头去，“当我没说。”
“真觉得少么？”盘腿坐着，江小望拍了柱子一下，柱子憨笑，“没，没有。就……闹着玩儿呢。”
看江小望将信将疑，柱子又说，“哥，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讲。但，但是，你对我们的好，我们都，都知道。你说我俩，有啥手艺啊，小纪强一点，一个月也就三千多点儿的工资，刨去开销，啥也不剩。我呢，更矬，给人家打短工，拉脚，一个月有个两千多都算好的了。就我们这样的，有今天这待遇，还，还图个啥啊？”
“真心话？”撩着眼皮瞅了他一眼，江小望将胳膊插在袖子里，他像个老农似的前后乱晃，话语中不无调侃：“咱们这活儿，可不是旱涝保收，有一单子买卖赚一单子钱，这你们可得想清楚。”
“诶，想，想清楚了。”小纪说着，一脸真诚地看着江小望，“还有啥好想的？出来一趟，少说也有几百块，这有吃有喝的，不比在外头强多了？哥，你放心，除非我俩死了，要不然，肯定跟着你，好好干！”
“说得不错。”江小望说着，往后一躺，“等明儿带你们捞几笔大的，再给你们介绍俩漂亮媳妇！”
“真，真的吗？”一下就来劲了，柱子咧着嘴，“哥，哥，我没别的要求，就就想要个胸大的。”
“……”捂着额头做无语状，女人有些听不下去。
“我也是。”小纪说着，也龇着牙回过头来，“除了胸大以外，我还想要个……个儿高的！”
“多高？”
“比我高就行。”
“啊，那有的是。”
“嘿嘿。”
龇着大牙满脸堆笑，小纪突然反应过来，“卧槽！啥意思啊？！”
一行人说说笑笑，四周的林子也一点点地密集起来，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终于在一颗盘根错节的老榆树下看见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农家小院儿。
那院子并不大，三间瓦房一字排开，离着挺远，院子里的大黄狗便汪汪汪地叫个不停，江小望渴得厉害，当先一个下车了，小纪见了，也拉着驴车停在了小院儿门口。
院子没有墙，倒是有一排用树枝堆成的篱笆，江小望站在门口儿喊了两嗓子，门打开，一个披着外套的大爷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
那大爷年纪不小了，走路的时候，有点驼背。
他手里拿着个烟袋，看来人甚多，就直皱眉：“你们，是干啥的啊？”
“我们是来考察的，乡公所。明天要到山里去，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在这儿借宿一宿。”女人说着，抬起手来跟老人打了个招呼。
老头儿皱眉，站在院子里上下打量，“你们这么多人，怕是住不下啊。”
“没事儿，挤挤就行了。”江小望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三张百元大钞，“大爷，就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你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儿吃的啊，这荒郊野岭的，饿了一路了。”
看见那钞票，老人的眼睛就直了，他噔噔噔地跑过来，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还有些不好意思，“诶呀，这……”
“您拿着，一点心意。”江小望说着，将钞票强塞给他。
老人点点头，赶紧打开大门将几个人让到院儿里。
老人家也养了不少的鸡鸭，院子里热热闹闹，狗窝里的大黄狗长得颇为精壮，一见生人立即抻着链子各种扑腾。
老头子呵斥两声，不太好使，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就抄起棍子作势要打。
那黄狗还算聪明，见形势不好，赶紧钻到窝里，等老人将棍子扔到一边，它又心有不甘地探出头来。
驴子走了一路，多少有些累了，柱子他俩将笼套解下，又拉着绳子将它拴在门口的一个木桩上。
老人看在眼里，赶紧招呼老婆子出来帮忙照料，没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也从屋儿里走了出来。
“快，给几位客人整点儿吃的！今儿他们要在这儿住上一宿！”说话间，老人将手里的钞票晃了晃，老婆子把钱接过去，只一搓，便满脸是笑勤快得紧。
放小纪他俩在外面忙活，江小望随着女人先行进屋。一进门的位置，是厨房，厨房的两侧各有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