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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少年行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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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雪岭森林。

白雪皑皑的大森林,寂静无声。到处是参天古木,连绵成片的起伏不定,厚厚的积雪覆盖在树枝上,树冠显得臃肿而又沉重,那些千百年的巨树被覆盖的像一座座雪峰一样,险峻非常,气态万千。连绵不绝的大森林在一片刺眼的茫茫中延伸到远方,与灰蒙蒙的天空相接,无边无际。

一段低低的山谷中,有一条被大雪覆盖的大路,道路两旁的树木高耸,巨大的树冠遮盖了大部分的道路。静静地道路远方传来了轻微的马铃声,逐渐由远及近。一只小小的车队在大雪封山的时候仍然赶路,艰难前行。

车队有十辆车,后面有六七辆是装着货物。每辆车有一个赶车的车夫,还有两个押运的护卫。

前面第一辆车里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身华丽的裘皮衣裳显示着他出自贵族之家,虽然在闭目养神,可一张脸仍然透露着丝丝威严。

第二辆车里有一个中年的美丽妇人,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美丽妇人用脸抵在男孩的头顶,一脸的慈爱之色。男孩被厚厚的裘皮包裹着,头发结在脑后,脖子上一条毛绒绒的皮裘,背靠着母亲,在晃动的马车内昏昏欲睡。

“娘,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出这森林啊?这里好冷。”小男孩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双眼睛乌黑雪亮,灵气逼人。

中年美妇伸手扯了扯男孩的衣服,又把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脱下来围在男孩的身上,将他抱得更紧了。

“快了吧,或许今天就能出去了。也怪我们运气不佳,刚进入森林,就赶上了这场大雪。原本一个月就可以穿越过去的,现在都走了两个月了。”中年美妇淡淡说道。她掀开车帘望了望外面,然后又放了下来。

“哦。”男孩扭了扭身体,“爹为什么要急着去林伯伯家呀?”

“当然是为我家青玄找个漂亮老婆呀!你还记不记得林伯伯家的天香妹妹?”

“记得。天香妹妹很可爱,她最喜欢和我玩了。”

“那将来把她娶来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好!”男孩回答的很干脆,娶回家不就能一起玩了!

“嗯。你这么喜欢天香妹妹,爹和娘这次去就给你定亲。”

美丽妇人轻轻抚摩着男孩的头顶,眼神深处藏却满了焦虑。

车队静静地穿行在覆满积雪的路上,道路的前方淹没在白雪世界,看不到尽头,而马队后面留下了长长地车辙痕迹和两列护卫的脚印。

小男孩已经被颠簸得精疲力尽,美丽妇人将他慢慢放在马车内的崭新棉褥上,为他盖上一件毯子,男孩渐渐睡了过去。

突然,一支箭羽从外面射来,穿透车帘,狠狠地射在了美妇的腹部。美丽妇人嘴里痛哼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支箭,右手颤抖的想要抓住它,将它拔出来。

“有——埋——伏!”

伴随着无数箭羽破空的声音,有人高喊,然后是有人和马中箭的惨叫声、嘶吼声,和箭羽射到木头铁器上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第一辆车里的中年男人从车里冲了出来,顺势到雪地里打了个滚,躲避过数根箭羽,又抬手抽出宝刀砍掉两根急射而来的箭支,大喝道:“保护夫人和少爷!”

马队随行的十几个护卫和车夫已经被一轮箭雨射杀了六七个人,剩下的几个人已经拿出武器抵挡,一边躲避一边向第二辆马车靠近。夫人和少爷就在里面。

中年男人最先赶到马车旁,对着马车里面焦急的呼唤着:“阿雅,阿雅,你没事吧?你和儿子怎么样?”可是当他掀开车帘时,美妇人的腹部插有一根长长地箭羽,周围华丽绸缎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片,眼神迷离,气若游丝。男孩在美妇的背后依旧还睡着,没有被外面的突发情况所惊醒。

“阿雅,你怎么样了?说句话啊,不要吓我。”中年男人焦急非常,眼睛有隐隐的血色浮现,一只手环抱住美妇人的背后,另一只手有些颤抖,双眼圆睁的盯着这支泛有淡淡蓝光的箭,根本束手无策。

“快……带玄儿……走!”美妇嘴中轻轻语道:“我撑……不住了……保护好咱们的……玄儿。”

“没事的没事的,你会没事的。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会救你的。”中年男人试图拉起美妇人,可是美妇的眉头紧皱,显然相当痛苦。她用仅余的力气推开中年男人,嘴中沉沉的喝道:“明城,带上玄儿……快走!保护好……他,不然……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好好,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儿子的。我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回来救你。阿雅,撑着点,等我回来,一定等我回来!”

李明城从车上抱起男孩,紧紧地护在胸前,转身下车,仍不忘对着车中喊道“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转身冲出车外。

车里的美妇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洁白细腻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可是,没过多久,这一丝能温暖冰雪的微笑却僵硬在了脸上,成为了永恒。

车外已经打斗了起来,有数十个杀手从两旁的树林中冲了出来与剩下的七八名护卫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李明城所挑选的护卫都是修为不低战斗经验丰富的高手。但是来偷袭的杀手修为也并非一般,再加上偷袭在先,人数又多,稳稳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四处都是纷飞的各色灵光,法宝武器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大片大片的雪花被狂暴四射的气流卷入天空,纷飞乱舞,飘飘落下。马车有几辆都被打破成为残骸,地上横七竖八的插着箭羽还有散落的尸体。

李明城怀抱着男孩,另一手持刀,趁着纷飞的雪花杀了出去,青蓝色的灵光飞舞,速度迅猛而华美,在漫天大雪中穿梭,所过之处的杀手竟没一人能成功将其阻拦哪怕一刻!

激烈的打斗终于还是惊醒了李明城怀里的男孩,男孩刚一醒就看见飞舞的刀光剑影,甚至还有鲜血飞溅。父亲的脸上溅满了鲜血,甚至还有血珠顺着刚毅的脸庞流下。男孩满脸惊恐,几乎要大叫出来。恐惧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的叫着:“爹……爹……发生什么事了?我害怕。”

李明城紧了紧怀中的儿子,脸上勉强挤出一些笑容;“玄儿乖,不怕,很快就没事了。快闭上眼睛!”

男孩在恐惧中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微小而哭泣的说:“爹,我要娘,我要娘!”

李明城带着满身的血迹,抱着男孩在一刀劈飞一名杀手后终于冲出了包围。脚尖踏雪飞奔很远之后,方才在路边找到一个岩石缝隙,里面没有积雪,干干静静的,刚刚好把男孩放进去。

“玄儿,乖乖在这里呆着着。爹要去接娘出来。你不要乱跑,不要出声,知道吗?”

他将男孩身上的披风又裹了裹。男孩睁着眼,泪眼汪汪的盯着父亲,下巴因恐惧还在颤抖,什么都没说,只是猛力的点点头。可以看得出他内心的惊恐,但依旧相信着父亲的话。

李名城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玉佩翠意盎然,有流光荡漾,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玄奥的符文。他伸手在男孩的手指上刺出一滴鲜血,将鲜血涂在了玉佩之上,然后一把捏碎了玉佩。碎掉的玉佩竟然亮起了白色的光芒,上面那个玄奥的符文从玉佩上飞出,变幻莫测,缓缓地钻进了男孩的身体里面,消失不见。

“爹,这是什么?”

“能够逆乱天机的东西,应该可以保你一命。玄儿,你要藏好,不要出来,等着我来接你。”

李明城安顿好男孩,转身就走,顺便清除了一路逃来时的印记,雪花再次覆盖了一切。

“道——国——安——,你给我出来!”李明城赶回战斗现场,运足法力一刀劈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刀锋瞬间飞出,将两个杀手连人带兵器拦腰截断,散出漫天血雾。

“我知道是你来了,有种的就站出来。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一辈子只会偷袭暗算,活的还像个男人吗?有种就出来挑战我,我要杀了你!”李明城将实力提到巅峰,将剩下的十几名杀手干净利落的砍杀,再次向四周的死寂的森林吼道。

杀妻之恨,不共戴天!

“李二哥,对于你我又何须躲藏。就算我站在这里,以你的修为杀得了我吗?”从一棵巨树后面走出一个莫约三十岁的男人,相貌普通平凡,嘴角挂着得意的冷笑,一双狭长的眼睛开合间泛着冰冷的光芒。

“不要叫我二哥!道国安!我现在已经抽身隐退,从此不再插手你们的秘密计划,我李明城做事向来说一不二,绝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你们何必要对我赶尽杀绝?”李明诚怒视着眼前这个人,同甘共苦做兄弟多年如今却对自己舍死追杀。

“李二哥,你一直都是我的二哥,这一点在我心中从未改变过。可你是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可以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面前背离主上而去呢?我们兄弟几个在一起纵横天下随心所欲,这样的未来你不喜欢吗?李二哥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个计划如此之重要,主上既然让你知道了你以为你还能隐退得了吗?你可是我们无双会第一智将,主上怎么可能会放任你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离去?如果你将来成为了我们的敌人,这可是相当让人头疼的事情。”道国安不急不躁的和李明城说着话,就好像两个兄弟在一起品茶聊聊家庭琐事一般。

“主上的计划会让整个天下都卷入纷争,生灵涂炭!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些事吗?以前的主上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主上有雄心有抱负,心地仁慈,以庇护黎民为己任。我敬重他,佩服他,所以才加入的无双会,想以自己的能力帮助他护得一方太平。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入了魔,他不知道他都在干什么。我无力阻止他,我只能隐退。难道你们想助纣为虐吗?”

李明城质问着道国安,他自己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与绝望。曾经一起志向天下太平的兄弟如今却在手足相残,祸乱天下!

“李二哥,亏你还是第一智将,你脑袋怎么还是这么死板?天下乃有德者居之。像你我这样的人又何必庸庸碌碌一辈子?现在机会来了,主上愿意带着我们无双会谋取天下,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天赐良机。”道国安诉说着自己幻想中的美好未来,希望能够让李明城动心。

“李二哥,今天只有你我二人在场,我就告诉你一个我知道的消息吧。”道国安见李明城不为所动,不得不用出最后的底牌。

“我听到过大哥和主上的对话。主上突然做出这样的计划应该是来自于神道山的神旨!”

“什……么?神道山?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这个地方?”李明城被道国安的消息震惊得差点心神失守,流传数十万年的神道山神话难道真的存在?

“李二哥,这是天下大势,没有任何人可以违抗!你还是和我回去吧,向主上认个错,将来的神庭必有你的一席之位。”道国安很满意李明城的震惊,看来劝说已经十拿九稳。

“不!道国安,任你花言巧语,终究改变不了将来祸乱天下、生灵涂炭的事实。道不同不相为谋!杀妻之恨不共戴天!今日你我必须要见生死,接招吧!”李名城很快回转心神,一把宝刀灵光四射,杀气腾腾。

“李明城!你难道想违逆神旨?好好好,我到要看一看你这个第一智将到底是个什么实力!”道国安又气又怒,手一翻,一把寒光四溢的软剑出现在手中,飞身上前与李明城相抗。

刀罡和剑气顿时撕碎方圆数十丈内的一切事物,参天巨树支离破碎轰然倒塌,地面泥土翻滚,割裂的地缝深不见底。

道国安见奈何不得李明城,右手青筋暴起,从手上迅速长出一条条灵光游动的灵脉,幻化成一个接近十丈的巨大的青色鹰爪向李明城抓来。

李明城将宝刀插在身前,双手合并结出一个莲花绽放的手印,隐隐一个巨大的金钟浮现,将自己保护在内。青色鹰爪抓在金钟之上发出一声震响,两者都各自散去。

两个人又接连拼了数十招,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分别退到了一边,怒目圆睁地盯着对方。

“李明城,想不到你一个智将也有如此修为,大家都小看你了。不过你终究不是一个战将,你没有机会了!”

道国安快速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纸符右手一翻多出一杆散发着蓝色灵光的长箭,将金色纸符贴在箭杆上,纸符化作一团金光,道国安虚空握弓,长箭瞬间消失不见!

李明城感觉到巨大的危险,正想再次撑开金钟保护自己时,背后却传来一股疼痛,长箭宛若凭空出现直直刺入心脏,身上浑厚的灵力瞬间溃散。

“这……这竟然是传说中的……虚空符!”李明城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李二哥,我警告过你,你偏要违逆神旨。我如果不是顺应神旨又如何能得虚空符的赏赐?”道国安满意的看着一点点倒下的李明城。“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小儿子,我这就去找到他送你们一家三口上路。斩草要除根!你最懂我了。”

原本倒在地上的明城却突然抬起了头,张口一吐,一股闪耀着璀璨红芒的血箭喷出,直直打进了道国安的后心。

“李明城你……这是……化道?”道国安震惊的看着突然反击的李明城懊悔不已。“不愧是第一智将……果然……有后手……”

话未说完,道国安却已经化为化为一蓬光雨,消散在了天地间,什么都没有留下。

李明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一步步的挪动着,终于爬到了一辆马车旁,艰辛的爬了上去,将里面已经死去的美丽妇人抱进怀里。

“对不起阿雅,我没能给你幸福的一生……还让你卷了进来……我算准了自己终要遭劫,却没想到连累了你……不过我们儿子你放心……我扰乱的他的天机,没人能算得出他的命运,吉人自有天相……他将来必定比我强上百倍。只可惜了没能到林老哥家……和他女儿定下这门亲事……怕是要让林家丫头白等了。阿雅,今生能遇到你……是我李明城最大的福气,今日能和你共赴黄泉……我已此生无憾……”

李明城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声音越来越小,气息渐渐的消失不见……

男孩静静地等在岩石缝隙里,一动都不敢动,身上虽然披盖着宽大的披风,可孱弱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时间很漫长,分不清上午下午还是黄昏,总之漫天鹅毛大雪就一直的下着,从来没有停过。男孩的娘没有被接来,甚至连父亲都没有再回来。大雪簌簌地下着,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大森林遮天蔽日,到处是冰雪的世界,雪花飞舞,死一样的安静。

“爹——”男孩终于忍不住孤独害怕,走出岩石缝隙,嘴里哭喊着:“娘——”

没有任何声响回应他的哭喊。

雪地上留下长长地一排小脚印,还有披风拖出来的雪痕,延伸向回去的方向。

跌跌撞撞的沿路不知走了多久,或许有一个时辰,茫茫的大雪中才看到了模糊的破裂的马车影子,但似乎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周围的巨树受到极大破坏,树冠上厚厚的积雪都被震落,十几棵参天古树被轰得支离破碎。

雪地上依旧插着箭支,散落在马车周围的尸体都被大雪覆盖了,只露出一个个人形的轮廓。还有个别的刀剑插在雪地上,上面沾着淡淡的鲜血,地面上也有几处被大雪遮盖的地方,显露出斑驳的红色,很明显都是血迹。

男孩恐惧到了极点,心脏通通跳的似乎要蹦出心口一样。他颤抖的绕开那些令他恐惧的地方,去寻找母亲所乘坐的那辆马车。

男孩很容易找到了第二辆马车,周围散落的东西最多,似乎打斗的最为激烈,连旁边的一棵千年古树都被打得茎断枝折,树干上有几处恐怖的剑痕。

男孩转到马车前方,车帘已经被扯掉,车窗都破碎了。

父亲正抱着母亲依偎在车厢门辕上,母亲头靠着父亲的肩膀,嘴角有一丝血迹,如玉的脸庞上挂着一丝温暖的笑容。父亲浑身血迹斑斑,华贵雍容的衣服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一双沾满血的大手搂着母亲。如刀似剑的脸上都是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杀手的。父亲的脸庞上也有着一丝的笑容,但这份笑容里掺杂着无限的悲伤。

男孩颤颤巍巍的走到马车旁,沙哑的嗓音满含恐惧,用力拽了拽父亲的衣摆,“爹——娘——我害怕,不要不理策儿……”。

可是当他触摸到父亲的大手时,却早已是一片冰凉。仔细看会发现,母亲的腹部和父亲的背上都插有一支长长地箭羽,箭羽下是一片鲜红,而两支箭羽上仍泛着淡淡的蓝色灵光。

凄凉的哭声吹入大雪中,消散在天地白茫茫的空气里,静悄悄的……

半个时辰后,昏暗的天空远处出现一股狂暴的风雪,飞速卷来。一个穿着白袍的白发老者从天而降,扫了一眼纷乱的现场,看见相拥在一起的夫妇二人早已没有了气息,长叹一声。

“还是来晚了!又失去了一脉杰出传人!贼老天,怎么不多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又是十万余年了,时间不多了,难道我们注定逃不过劫数吗?”白发老者痛心疾首道。

“嗯?”白发老者扫了一眼马车,却见旁边地上躺着一个男孩,赶忙上前伸手揽进怀里,双指探进男孩的衣服。

“活着!还有得救!”

白发老者大喜,将男孩抱紧在怀里,身上撑起一个翠绿色的灵光罩挡住风雪,看着男孩紫青色的脸颊,幽幽叹道:“此脉只剩一颗独苗了,不知道你能继承那本书中几分本事。你得好好活下去!”

老者说完,抱起男孩飞身而起,再次化作滚滚风暴而去……

又是半个时辰后,森林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却见一头黄色的巨鹿风驰电制般的飞奔而来。速度之快,眨眼间便穿梭过百丈距离,四只蹄子缭绕着白色的雾气,像极了云朵。

巨鹿之上坐着的却是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相貌莫约四五十岁,眉须凝满霜雪,看到寂静无声的夫妻二人,满脸悲戚之色。

中年人从巨鹿上跳下来,走到李明城夫妻二人的尸身前拱手拜了拜。转身四处寻找,却没有发现那个男孩的身影。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方铜镜,在上面画了几个符文,镜中仍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是天机印玉符!而且有高人来过!”中年人满脸的惊讶。

他又看了看惨烈的现场,同样长叹一声。

“我和父亲千算万算最终还是算错了一筹。李兄弟和夫人一路走好!贤侄我必定将他找回来做我的女婿!”

中年人仰头看着大雪纷纷的天空,风雪丝毫不见停止,甚至变得越来越昏暗,不禁皱紧了眉头。

“暴风雪越来越近了,不知道能有多少生灵挺得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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