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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02 尴尬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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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下个不停的雾雨,此时仍在渐渐沥沥。

本来是天亮得比较早的夏日清晨,今天也在重重雾和风雨之中,呈现出一个灰色的世界。

夏日的炎热似乎还没有光顾的迹象,细小的水滴凝聚成凉气,把御崎市的住宅区团团包围。

在这其中,黑色和红色以及紫色的雨伞,并排着在这水汽中迈步。

“池、夏娜,今天我们出门晚了点,不如走快几步吧?”

黑色的雨伞下,坂井悠二向着旁边的红色雨伞和紫色雨伞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稀稀落下的雨水,又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手表,点了点头。

“的确,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很有可能会被风纪委员堵在学校门口不让进了呢。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个人履历上沾上污点呢。”

“仅仅只是迟到,可不会让个人履历上沾上污点呢,池,你也太过敏了一点吧。更何况今天根本不是要上学吧。”

“哈哈,我这也只是一个玩笑啊。但是假如迟到成为习惯了的话,那么恐怕还真的有可能哦。”

“啊哈哈……”

“啊哈哈……”

寂静的街道上,只是空余下我和坂井悠二那咋乎乎地傻笑声,以及淅淅沥沥地雨声。

夏娜丝毫不为我们这样傻乎乎地举动所影响,只是举着红色的雨伞往前走着,没有任何反应。

我和坂井悠二面面相觑,只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由于个子并不高,此刻的她的表情正被雨伞挡住,无法看见。她身穿大件T桖和短罩袜,全身散发着与这身可爱打扮截然相反的存在感,没有半点软弱无能的感觉。

当然,她并不是人类。她是追讨在现世破坏捣乱的红世使徒的异能力着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杀手”。

此时她的雨伞,稍稍走在前头。

我和坂井连忙加紧脚步,跟她并列走着。

伞下,我和夏娜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偷瞧了对方一眼,却彼此不发一言,继续在雨中前进。

自从前天的时间发生后,我和夏娜之间就开始有了一段微妙的距离。

虽不至于尴尬那么严重,但也没法说是亲密无间的距离。

以往一直都可以说是夏娜跟在我身边的状态,逐渐转变成为了我跟随在夏娜身后的状态。

我们也并没有吵架。

晚上零时前在坂井家的屋顶上练习*纵“存在之力”,早上在后院的道场内进行剑术上的互相切磋。这些两个人在一起的每日锻炼,还是跟从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夏娜在坂井家吃饭玩耍,接受千草各种各样的照顾,然后晚上和我一道回家,这点也是一样,一如从前。偶尔夏娜也会到我的房间内来,取走我放在书架上的一些厚重的书本,要么摊在床上要么坐着打开,看得津津有味,这点也没有改变。

只是,除了最低限度的对话之外,我们两人之间可以说是没有交谈。

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变得没话说。

连带着现在,坂井也看出了我和夏娜之间的一丝别扭,虽然他想要让我们之间关系恢复正常,但是也只是白费功夫,事情也没有丝毫的进展。

我望着雨幕的前方,轻轻的叹了口气。

夏娜似乎是感觉到这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然而那并非因为现在周围那清冷的气氛。

现在所要去的地方,所要做的事,才是我情绪低落的原因。同时,夏娜自以为清楚,其实并不了解我真正叹息的缘故。

(要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呢?)

坂井悠二并不是人类。

他虽然是我的好友,但是并非“真正的坂井悠二”。“真正的坂井悠二”,早已经被袭击这个城市的红世使徒的其中一个,吞噬了存在之力死去了。“现在在这里的坂井悠二”是用他的残渣制造出来的代替品火炬。

哪是会随着剩下的存在之力的消耗渐渐丧失存在感,容身之所和作用,最后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消失的道具。

如果把石头仍进水里,就会激起涟猗和声音,让人发现,而慢慢把石头沉入水的话,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达到目的。火炬就是这样的一种用于瞒天过海的工具。

坂井悠二是其中一个。

但是,不知是出于偶然还是另有原因,他的体内藏有的一个宝具。那是能够干涉时间现象的红世秘宝中的秘宝,“零时迷子”。

不知从那里转移过来的这个宝具,拥有能在每天的零时恢复宿主的“存在之力”的力量,是一种永久机关。由于这个宝具,坂井悠二不会消失,而是作为“移动的宝库”密斯提斯,保留人格和存在感,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日子。

但是因为这个宝具非常珍贵的缘故,我和夏娜还有后来进入这座城市的“悼文吟诵者”玛婕琳·朵一直在小心地保存着这个消息,阻止做为敌人的“红世使徒”了解这个信息。并且保护他的安全,不让他被敌人摧毁。

(如果,我也想是坂井这样的存在,大体上就不会这样难受了吧。)

只是,在前天的战役中,我突然了解到了我自身本身的存在。

我并非像是我自己所想象的仅仅只是一个好运的可以使用“存在之力”以及宝具的特殊人类那样简单。

我是一个由过去的我再加以一个“红世魔王”利用某个名为“两界嗣子”的仪式组合在一起的类似人类却又并非人类的怪物。

尽管过往的我在告诫着我,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人类”了。但是我和普通人类之间显而易见的差距一直在我的耳边轻轻低语着现实,那就是,我,的的确确和普通的人类差距过大,我,并不能算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

而且过往的我还告诉我,过往的我的出现,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红世魔王”的分身。

也就是说,归根溯底,我应该算是一直以来被我以保护人类为名义消灭的敌人,“红世使徒”那一方面的存在。

很可笑吧。

一直以来想要消灭的对象,结果到最后发现自己这个行刑者居然就是他们的同类。而且这还不是命运弄人,全权就是过往的我作弄的手脚。

我不明白过往的我到底想要弄些什么,他甚至还将一个“红世魔王”的残魂留在了我的体内。尽管自从上次战斗之后再也没有出声过,可是我并不会这样轻松的认为对方就这样消失了。

因为我曾经进入过作为敌人的教授的记忆深处,探寻过了过往的我的经历。那种谋而后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能力,实在是让我没办法相信对方就是这样一个将一切都交给我这个他的合成体手上的事情。

况且,我现在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两个少女。

不仅仅是现在在我身边的夏娜,还有接下来即将见面的少女,吉田一美。

现在,我们正是前往送别今天早上离开这座城市的火雾战士——“盛装的骑手”卡姆辛。

“唔。”

身旁的夏娜轻轻的叹了口气。

觉察到火雾战士那轻微的意识,我也如同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是吗。”

夏娜简短地回答过后,又沉默了。

只有细小的雨滴不断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包围着我们。

其实夏娜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我也猜度到了一些。

(果然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情吧。虽然没看到,但是夏娜特别匆匆地赶走,估计还是因为什么事情拉下回头看到了吧。)

关于和夏娜之间的隔膜不仅仅是有了一些猜度的原因,或者说她变成现在这样子是前天那场事件之后,所以理所当然会推测到那方面。

在那场事件中,我被吉田一美勇敢地做出了大胆的表白。

(——“我,喜欢,池同学”——)

完全没有遮掩的,爱的表白。

不整的浴衣和零乱的头发所散发的艳丽气息。

兴奋的表情,同时充满了热情和温柔的湿润双眸。

(该说是美丽呢,还是性感呢)

胸膛也贴合在一起,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非常柔软,还有着让人感觉到温暖的香味。)

在这种情景和感触之中,得到了明知自己事实身份却还是承认自己的少女的表白,心里怎么能不产生动摇——这时夏娜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感觉到什么,敏锐的问道:“怎么了?”

“咦!?没,没什么。”

“是吗?好奇怪。”

说的话虽然一样,体感温度却截然不同。我可以感觉得到那低举的雨伞下似乎传来了让自己紧张的视线。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只能在心底低低地对着身边的这名少女说了一声:“对不起。”

在淡化了日的雨幕下,把御崎市划分成住宅区和商业区两部分的真南川,不断一混杂着灰和泥的浊色的巨大身体拍打着河岸。

横跨真南川的御崎大桥架在住宅区的这一侧河提上,我和夏娜以及坂井正在等待着还没有来的伙伴。

在沉默着走路的时候,似乎我们三人都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结果,在集合时间之前,就已经到达了等待碰头的目的地了。

一直被用作慢跑联系场的河提,不巧因为下雨,看不清半个人影。溅着泥水在路上飞驰的汽车也不多见。站在桥上能看到听到感受到的,只有冰冷的雨点,构成了一个寂静的世界。

在桥的两头各设一个可以同时显示温度和湿度的时钟。

“还没有来吗?”

面对说着这句等人的时候一定会说的话的坂井,夏娜并没有回答。事实上这句话他已经是第三次说了,觉得要一一回应也很麻烦的她,只是静静的望这扶手的方向。我也没有做出回答,只是把视线投向和她同样的方向。

可以说是大河的真南川,有着相应的宽阔河岸。

现在两岸的平地上,堆满了山一样的垃圾和乱七八糟的废弃材料。

那是前天晚上举行的县里有名的火焰大会“鱼鹰节”的痕迹。

本来应该在举行完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进行收拾整理的,可是由于从早上起就开始下雨的关系,几乎所有的材料和垃圾,除了和火有关的东西以外,都被弃置在原地。构成了一副勾起和庙会前那种兴奋的心情本质上类似可是截然不同的寂寞感的光景。

突然,一把开朗的声音滑坡了雨幕的寂静。

“嗨!早上好!”

撑着伞的大块头少年田中荣太正开朗的笑着招呼道。

“咦?”

在旁边并排着举着伞的“勉强”可以说是美少年的佐藤启作,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池,你们的那副打扮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星期天的早上,他们理所当然穿的是便服。我被他这么一说,便很自然地回答道:“啊,这个吗?每天进行锻炼时穿的衣服啦。刚刚我们训练完了,也怕来不及就没换衣服了。”

像平时一样回答完之后.(——)

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了一股楸心的谢意涌了上来,“哦,不知该怎么说啊,看上去总觉得好强。"“那个啊,要是实力上有提高的话,那气势当然也可以看得出来,对吧,大姐咦?”

把细长的眼睛往后瞟的田中,发现那里并没有自己以为在的人的影子。佐藤也回头望那通往商业街的路。

“奇怪,刚刚明明在后面啊?”

旁边的夏娜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啊,终于来了,玛婕琳小姐。”

“大姐,你去哪里了啊?”

佐藤和田中以不同的称呼,对终于出现的女性说道。

在位于桥的车道和两端的人行道的正中央,一位高大的女性正以不太踏实的脚步迎面走来。那有着高雅品味设计的伞斜斜架在肩膀上面,佣懒的美丽脸庞露出嫌麻烦的表情回答道:“啊,真是的,吵死了,我不是说过早上会很没精神吗?”

这个怒气冲冲的用手梳理着随意扎起的长长秀发的美女,就是火雾战士中屈指可数的让红世使徒闻风丧胆的杀手“悼文吟诵者”玛婕琳·朵。

“说话真刻薄啊。”

这高调的笑声来自撑伞的手的另一侧,以一条挂绳在右肩上,被夹在掖下的一本巨大的书。

“每天喝酒喝到半夜三更,还好意思说自己早上起来没精神呢,哇啊!?”

砰!

“不是说吵死了吗!”

而被她一把打过去的这本书,就是给予她异常能力的红世魔王——“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用于表达意志的神器“格利摩尔”。

“只不过是在那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罐咖啡而已。

一边不高兴的说着,玛婕琳把刚才一直藏在“格利摩尔”后面的咖啡拿出来,敏捷的用单手打开。

面对挺起那丰满的胸部把那罐咖啡一饮而尽的她,作为火雾战士的夏娜单刀直入地确认问到:“时候的处理怎么样了?”

“——啊——”

在她提问的时间里,玛婕琳已经饮完了那罐咖啡,惺松的视线透过无框的眼睛向天空,数秒后,用指尖摇晃着空罐,简单的答道:“我已经和外界宿联系了,应该几天内就会处理妥当了吧。”

“——呵呵呵呵。”

马可西亚斯莫名其妙的笑着。

“干吗?”

从挂在夏娜胸前的金环环绕着的黑色宝石吊坠那里,传来了远雷一般沉重浑厚的声音表示询问。

就像马可西亚斯之于玛婕琳一样,那是和夏娜定下契约的红世魔王,“天壤的劫火”亚拉斯特尔。

面对那浑厚的声音,马可西亚斯毫不介意的继续用那阴阳怪气的笑声回答道:“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是啊,一切都没什么。

只是如果他们都不知道的话。

我在心底默默念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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