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一个张盈盈的优点——善良。女追男隔层纱，她又颇有一些姿色，倘若主动示爱，很少有男人抵挡得住。然后，男人就被她一屁股坐死了......
咱国家处于中纬度地区，地面距离对流层起码10千米。要把一辆油罐车大小的东西，向上扔出二十里地，这需要怎样可怕的力量？
张盈盈拥有神力，还会瞬移和招怪，却声称远远不是郁香川的对手，更是在我的见证下在郁香川一出场后就选择了逃走，那么郁香川的实力会恐怖到何种地步？
然而，郁香川只在张盈盈所说的“地煞榜”上排名第十四位！排在他之前的那些人或异族，又会是怎么的存在？而这些，似乎又都不是最主要的。
“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平时都干嘛？”
“呃？”
“没事。”忽然间，我感到自己无知到了无极限，如同从未离开过大山的老樵夫，更像是井底之蛙，昔日通过阅历积攒起来的骄傲在这一刻终于土崩瓦解了，我的前半生过得仿佛过家家般的儿戏，我委屈的想哭。
看着那仿佛暖水瓶内胆一样的东西，一点点的钻进乌云里，我担心的问身边的郁香川用不用捂住耳朵。郁香川却反问我，如果我用双手捂住耳朵，那么他挂在我身后的本身将怎么办？
轰隆隆。
转眼间，炸弹被引爆了。没有想象中劲爆，如是闷雷，声音悠远而连绵。也完全没有惊心动魄的场面，本是打进云层，也看不到蘑菇云，仿佛将一粒石子投入湖水里，简简单单的泛起微微的涟漪。
“这......”郁香川张望着天空，一脸的凝重。等再把头沉下来，一只手托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随着郁香川的敲打而飞快变换的电脑屏幕：“哪.....哪弄的？”
“借的。”郁香川一边操作电脑，一边道：“根探据支部的一贯风格，针对叛逃者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封停其在十七局内部的信息共享平台的账号......我只好借来监察长熊先生的电脑用用，事实上，我也只知道他的账号密码。”
完全不明白。也没见他什么时候去借，那台电脑突然就出现在他的手上，很诡异。如果他不解释，我倒是认为他有什么像小说中描写的空间戒指或须弥袋子之类的储物法宝。
郁香川看着屏幕，对我说：“看你的身后。”
呃？我赶紧转身，赫然发现一个白眼仁的郁香川。
“看好了。”这个白眼仁的郁香川也会说话，伸手拔掉我下巴上的一根胡须后就凭空消失掉了，与此同时，我身后的郁香川却说：“看这里。”
我再转身一看，他的一只手里托着笔记本，另一只手则捏着我的胡须：“我是灵魂撕裂者中的特例，大概是觉醒时吸收了如意石的能量，我所分裂出的每一个灵魂分身，或者说精神体分身都算是飘灵。”
隔行如隔山，我还是听不懂。但很是觉得他这个本领很适合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郁香川续道：“打个比方，把灵魂掌控的没能比作轻功，我即会捉雀功，也会凌波微步。”
“那什么是如意石？”
“宝物，这个世界上最为昂贵的东西之一。”
“哦。”仍然不大明白。
郁香川手里的电脑屏幕的定格画面像一张股票走势数据分析图，有纵轴也有横轴，横轴上有一排二十几个等高的红白相间的“柱子”，从纵轴打射出来的曲线像心电图上电波似的上上下下浮浮沉沉。郁香川盯了一会儿，沉吟了一声古怪。我根本看不懂那图是表示什么，便没多嘴问。
每次召唤出分身都不见郁香川有什么明显动作。又凭空出现一个分身后，他把手里的电脑交给分身，分身一消失，那电脑也跟着没了，“还了？”我好奇。
郁香川点了点头，眺向远方：“根据支部采集的数据分析，天上的根本不是什么云彩。”
“那是......”
“完全分析不出来。”郁香川道：“支部已处于一级战备状态，并通报了总部。”
“那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郁香川摇了摇头：“方圆一公里范围已经被支部设下了结界。等他们驱散了云，就会对我们动手。”
我想到了一个词，瓮中捉鳖。但愿天上的乌云一直坚挺的存在。
如我所愿，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玉兰市支部又先后把三枚超高爆磁能幽灵炸弹扔到了天上，但都不见太大的成效，满天的乌云像被加热的水，开始翻滚起来。
而等昏死过去的龙斗凤再次醒来的时候，一道强光从远处一座高楼的楼顶打射到了天上，扩散开来的光芒竟然把大半个天空都照亮了。随之，从那座高楼上飞起一只大鸟，身体又红又小，但一对洁白的翅膀却巨大无比。只目测，就至少有二三十米。郁香川介绍，那天使齐娜，是十七局玉兰市支部的一位督察长，青铜级的变种人，天使族与人类的混血，是十七局从小收养的杂血弃婴之一，实力不俗，不但可以扇动翅膀产生飓风，而且在不错的恢复能力的支持下，可以在像蜀山电影中的单晨子那样，打射出两翼上坚韧如刀羽毛！
“那是......”龙斗凤坐在地上，眼睛都快瞪爆了：“用过的......卫生巾？”
听龙斗凤这么一说，我再看去，两边白，中间红......郁香川大概讨厌低俗媚俗的东西，二话不说召出一个分身，就给了龙斗凤一脚。但这次没有踢晕，口鼻窜血地爬起来飞快地凑到了我的身边，并满眼惶恐四处张望：“老大.....刚才谁打我？”
“有人打你吗？”郁香川的分身踢了一脚后就消失，我只当没看见。
龙斗凤把鼻血抿的满脸都是，颤抖着双手指着远方越飞越高的天使：“老大，香川哥，你们.....您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郁香川冷冷的说：“那就是要我们要面对的对手，怕了吗？”
龙斗凤没有说话，盯着天使好半天，直至天使没入了云中不见了，才扭头问郁香川那个天使是男的女的？
“女孩子，很漂亮，和你差不多大。”
龙斗凤捏了捏拳头，接着就四下寻找，抄去一块儿张盈盈那会儿踢飞的石椅落下的水泥块：“是女的，那就一个干。”
郁香川可一直把自己当成女人，听到龙斗凤带有侮ru女性的话后，又让一个分身出在了龙斗凤的身后。我连忙阻止他起大脚，道：“他还没成年呢，还算一个孩子。”
“哼。”让分身消失，郁香川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老大，快看。”
龙斗凤指着天空，天空中乌云彻底沸腾了，飞快的涌动起来。但都仿佛浆糊般带有粘性，无论如何翻滚，就是裂不开一丝的缝隙。
“看来飓风也吹不散那云一样的东西。”郁香川有些操心的道：“如果六点之前还驱不走运，支部的麻烦就大了。”
我想到一个问题：“普通民众应该看到了天使吧？”
“看不到。”郁香川不以为然地道：“只要支部长在，普通民众就看不到。她只需要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施加一个不抬头，或看见天使只当看见一只鸽子的讯息。”
“可我们为什么看的到？”
郁香川扫了一眼的我脖颈：“因为你的吊坠。”
“老大，你们在说什么？”龙斗凤诧异地看着我们。
我随口道：“其实我们要对抗的是一个怪物组......”话说到一半，我就发现郁香川的脸上攀上了几条黑线，连忙回头看了看，并没发现他白眼仁的分身，心想估计是我背着他的本身，踢飞我怕伤到他自己。
郁香川瞪着我：“不许侮辱十七局。”
“老大快看。”龙斗凤一惊一乍。就算他不说，我也看到了，那个天使仰着从云里掉了下来。可不等落地，就被忽然从地上膨胀起的一个巨人接在了手里。那巨人从小到大，长起来就一瞬间的事，比把一个气球用一口气吹起来还快。他一下子升到三十层楼那么高，什么都没穿，却也欣赏不到什么比较震撼的东西。他的腰部以下似站在浓雾之中，脐带以上一块块肌肉仿佛小山丘似的。虽然巨大，但还是太远，也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只隐约瞧见他桐色的光脑壳后方，留着一条像韩英俊那样的猪尾巴小鞭儿。他接着天使之后，弯下身子，把天使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桩和他齐高的大厦楼顶，然后站直了，奋力向上抻起脖子。
巨人的脖子越来越长，越来越长，却不见变细，把硕大的脑袋越顶越高，越顶越高。
我身旁的龙斗凤的脸色有些发青，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心口：“这个梦太可怕了。”
怪不得他此刻没被吓得尿了裤子，原来认为自己在做梦！其实是，我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这是什么东西？”龙斗凤从身上摸出手机去拍那脑袋窜像天的巨人。
“还是一位杂血。”郁香川对我说，巨人叫做飞扬，没姓，十七局收留的杂血弃婴很多都没有姓氏。飞扬是人类与巨神族所生，只有十九岁，去年刚刚从十七局专门收养变种人的学校毕业，所以还只是支部的一名督察。而郁香川对巨神族的解释是，巨神族是巨人族的一个分支。是巨人中体型最为硕大的，就像水蚺是蟒蛇中最为巨大的一样。和微缩人正好相反，巨神族天生就具有放大身体的能力。但每个巨神族也都相当的自负。郁香川猜测，巨大化后的飞扬，可能是想用嘴吸干天上的乌云....
后来，和飞扬接触多了，也对他有了了解，他算是半血巨神族中的异类，不但不像郁香川形容的那样很自负，相反因为身世的缘故常常闹自卑，并且还是一个比较腼腆的小男生。他最爱干的事情是找一个幽静的地方，一个人一边看书，一边细细的品尝茉莉花茶。他可能是我之后结识的朋友中最为靠谱的一个，而他自认为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是受了某个女人的蛊惑而冒虎气打算把天上的云都吸进肚子里。那个女人不但无良，且比他的官儿大，她以张盈盈为饵教唆飞扬，只是想看看飞扬能把舌头伸出多长！
倘不说飞扬的身体是人类与巨神族的杂血，即使真正的巨神族也无法长得像天那么高。飞扬奋力向上抻脖子，又升了一百几十米的高度就挺不动了，停在半空中僵持了一会儿，便张开大嘴吐出了舌头。舌头也很巨大，又往高处伸，伸出大约几十米后两边朝中心一卷，似当成吸管，开始不停的往嘴里吸气。他的舌尖距离云层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尽管不停的往肚子里吸气，乌云却丝毫没被牵扯下来，反倒是我和龙斗凤隐隐地感到有些缺氧！
“白痴。”郁香川冷冷地看着巨大后飞扬，忽地蹙了一下眉。
远处的飞扬如遭电击，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后，便如同漏了气的车胎似的，一点点的瘪了下去。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觉得郁香川一定对飞扬做了什么：“你对他动了手脚？”
郁香川酷酷的一挑眉毛：“我让混在支部行动队中的飘灵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边的飞扬很快就缩进楼厦之间没了踪影，我怔怔地看着郁香川：“你这算是远程打击？”
努了努嘴，郁香川道：“我最远可以离开我的本身一百公里左右，飘灵分身最远可以离开我二十多公里。”
听言，我忙问：“你的飘灵可以传回除电脑以外的东西吗？”
郁香川没有回答，向我横了横眼睛。我往上提了提他的本身：“有些渴......”
“你喝什么？”郁香川问。
“柠檬汁或者冰凉的水。”
郁香川又问龙斗凤：“你呢？”
龙斗凤根本没明白我们在说什么，倒是很积极从身上摸出一大把零钱来：“行，我去买水。”
“就喝橙子吧。”郁香川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个方便袋，袋里装着三瓶水，他取出其中的橙汁扔给龙斗凤，龙斗凤接过去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这么快？”我接过郁香川递过来的柠檬汁。
郁香川自己拧开一瓶绿茶，吮了一小口：“我的一个飘灵一直在一间超市里打工。”
都已经少校军衔了，还用得着打工吗？关键是......我小心询问：“十七局允许？”
“哼。”郁香川有些感叹：“每天的工资只有一万二！那点儿钱还不够买几件新衣裳的。”
我掏了掏耳朵：“你说的是每天？”
郁香川不以为然的点了下头：“我们随时可以报效祖国，所以可以日结。”
我飞快的心算了一下，一天一万二，一个月是三十六万，一年就是.....三十六乘以十二到底他娘的多少?算了，还是乘以十吧。一年至少三百六十万！天呐，我的脑袋有些晕，谁来扶住我......
“老大，你怎么了？”龙斗凤扶了我一把。
“没事，没事。”我站稳了，小声的问郁香川：“一名普通的督察一天多少钱？”
郁香川竖立五指。
督察没有副检察长的职务高，“五千？”
“五万。”
我双脚一软：“多.....多少？”
郁香川解释：“督察是一线人员，每个星期都要出一次海。有时会被海风卷进海里，所以......”
了解。被海风卷进海里救不上来也就死了。我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水性：“我可不可以......”
“想加入十七局？”
我用力点了点头。
郁香川微微一笑：“你很可能是一名变种人。如果天亮之前不被谁杀掉，支部应该会派人联络你。”
为了一天进账五万块，变种也就变种了，“好考吗？”
“开始的时候谈不上考核的问题。”郁香川又道：“如果你真是一名变种人，无论你有多么强大，起初阶段只会成为十七局的外围成员，加入指定的猎魔公社。”
“外围成员能拿多少钱？”
“那要看所在公社的等级。”
我做最坏打算：“E级的呢？”张盈盈说过，十七局下属的猎魔公社，等级最低的就是E级。
“只有三千块。”
一天三千块！还只有？这让我们广大的进城务工人员情何以堪呀！我算是知道十七局为什么要颁布那份“下属公会调研报告”了。
必须开支节流。
没了E级公社......我美滋滋的想，D级公社的收入一定会更高。哪怕一天拿三千零五十......嘻嘻......
但我完全没有意识到郁香川这次说出的三千块是月薪而不是日薪。等我知道的时候，已是追悔莫及。而上天也并没给我再选一次的机会。郁香川和我聊了那么多有关十七局的话题，却忘了解释一些关键词。比如，他所谓的出海遇到海风掉海里，其实是在说督察身为一线成员，出海巡视的时候会经常遭遇敌人，战死率很高，所以才会有那么高的日薪。
他更没和我说，“一日督察，终生督察”这句话。和我说这句话的则是此刻正踩着一把巨剑往天上飞的老头，十七局玉兰市支部的副支部长无妄真人。
“神......神仙？”龙斗凤的双眼鼓得通红。
我冲他点了点头：“恩，神仙。”
“支副大叔是一位很强大的秘修士。”郁香川眺向天空的眼中闪着敬畏：“即使在道宗中也是佼佼者。”
“那你对上他......”
“如果是正面冲突，我不会有一丝的胜算。”郁香川慨叹起来：“我的飘灵分身甚至破不开他的护体罡气。”
“那非正面冲突呢？”
“还是没有任何胜算。”
“他在那个‘地煞榜’上排名多少？”
“第三。”郁香川道：“支副大叔距离赤金之境只有一步之遥。”
咻——
向上飞了一百层楼那么高，影影绰绰的看到巨剑上的人朝天扬了一下手，一道巨大的半月形的淡金色光幕斩向了天空。
光没云中，如泥入海。
一击失败，那位支副也不纠缠，沉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