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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登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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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罗风早早起身,准备好拜帖,又提着叶贞准备的一些小礼物,出了家门。

在罗风家门口,早就等着一辆马车,那是他昨日下午,预先在车马行定下的。

罗风上了马车,便朝着县城行去。

古林县是个中县,占地面积广阔,方圆数百里,共有十二镇,累计四百多万人口。

只论人口、土地规模,它只怕不在罗风前世的一个中等城市之下。

林湖镇则位于古林县南端,距离古林县城,有八十余里路,马车全力奔驰之下,也要跑上一个半时辰。

此时,中土各国经济实力雄厚,交通异常发达,便是县镇之间的要道,也是铺造得极好,大道之上,更是车来车往,一片繁华气息。

路上时间虽然有些长,好在罗风也不会浪费时间,坐在马车中,一边修炼创造力,一边又抽空又是创造了几瓶祛风除湿露。

过了半早上,马车终于缓缓驶入古林县。

这时,罗风方才停止修炼,从车窗向外观望。

这一看,他也不得不暗自感慨。

时下,学士阶层鼎盛,各类物资资源丰富,经济繁荣昌盛,民众安居乐业,如古林县这等平原内陆地区,又较少受到妖兽祸害,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倒是有些靠近山区的县镇,还时不时听说有妖兽作乱,祸乱人间。

但由于人族学士极为强大,又有精通内力的武者为辅,一般妖兽,在人族腹地都无法掀起大乱。

所以总体而言,人族的各大城市都还算繁荣。

马车在县城中行了良久,车夫又几次下车问路之后,来到一处幽静的巷子中,停在一栋豪宅面前。

车夫打开车门,恭敬道:“先生,到地头了。”

罗风点了点头,从车中钻出,看着这豪宅的门匾上,雕刻着“张府”两个大字。

罗风谢过车夫,付了车资之后,车夫又问:“先生,我是否要等你一起回林湖镇。”

罗风想了一想,道:“不用了,我说不得还要在古林县城逛一逛,也不定何时回去。”

车夫离去之后,罗风上前敲门。

不到片刻,张府的大门打开,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迎了出来,看了罗风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身上衣服甚是简朴,手中又拿着拜帖,提着礼物,便笑问道:“这位小先生可是来自林湖镇?”

罗风有些惊讶,连忙道:“正是,学生林湖镇罗风,今日专程前来拜会张教谕,不知管家却是如何得知?”

管家微微一笑,道:“老爷素来廉洁,从不收学生礼物,县书院的学子,都是知晓老爷的品性,若是登门,也绝不会提着礼物前来。再加前日老爷回府,可是大大夸奖了小先生,后又听老爷说起,你被老爷保荐进入县书院,所以鄙人私下揣测,定是小先生登门了。”

这管家谈吐得体,举止大方,态度不卑不亢,让罗风不得不暗自赞叹,果然是官宦人家,出个下人也非常人可比。

于是罗风连忙解释道:“学生也是听闻张教谕素来廉洁,这些礼物,都是些平常之物,也只是代表学生的一些心意罢了。只是不知,张教谕此刻可在家中?”

管家点头笑道:“前几日,刚好县书院开始暑月休学,老爷今日正在家中休息。”

罗风将拜帖递上,道:“那便烦请管家代为通报一声,就说学生罗风求见。”

管家接过拜帖,道:“请小先生随我到客厅等候,我这就去禀告老爷。”

罗风随着管家进了客厅安坐,自有下人端上茶水。

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身穿便服的张景浩,出现在客厅门口,管家陪同在他的身边。

罗风连忙起身,拱手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张教谕张大人了,学生林湖镇罗家子弟罗风,见过张大人。”

张景浩爽朗笑道:“罗风啊,你今日已是正式学士,身份今非昔比,即便见了官员,也无需如此客气。”

罗风谦虚道:“不管学生何等身份,但若没有张大人鼎力举荐,也无法成为县书院学子,大人乃是对我有恩之人,学生不敢忘怀。”

张景浩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却又道:“罗风,你这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便是有些生分了。”

看到罗风有些不解之意。

张景浩却笑而不语。

等到张景浩来到主位坐下,他方才缓缓说道:“罗风,若是严格说起来,你便喊我一声姑父,只怕也不为过。”

罗风一惊,对方此话何意?

攀关系,拉交情么?

张景浩又解释道:“拙荆东林府嘉平县罗氏族女,按照辈分算起来,恰好便是你的姑姑一辈,只不过,她昨日回了娘家,否则,你或可和她见上一面。”

罗风方才恍然大悟。

嘉平县罗氏一脉,乃是古林县罗氏的分支,算得上是罗家十五个分支家族中,较为庞大的一支。

张景浩娶了罗氏的族女为妻,那便是等于和林湖镇的罗家,也有了一些关系。

时下,家族观念深入人心,各大家族极为重视这些身份关系,这些关系,有时候比其他任何关系都要牢靠一些。

于是罗风连忙站起来行礼道:“如此说来,张大人确实可以当得起学生的姑父之称。”

张景浩又摇头笑道:“你这个又是大人,又是姑父的称呼,真是有些不伦不类,不过,私下里,我们可以用这称呼,公开场合下,还需把握分寸,不要落人口实,以免他人说我假公济私。你或许不知道,县书院可不比镇书院这么简单。镇书院的老师,大都只是你们本镇的秀才担任,关系又简单一些。但在县书院中,却汇聚全县十二个镇,百余个大小家族的学子,师生关系错综复杂,各方皆有利益纠结其中,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借机攻讦。”

罗风顿时知道,自己这是口误了,连忙笑着赔礼。

但罗风心中同时清楚,或许,这也恰好是张景浩肯如此大力保荐他的一个主要理由。

要知道,这些书院的官员们,虽有保荐优秀学生的权力,但若真是保荐成功,学士日后学有所成,官员固然能受到褒贬奖励,但若是学士的品性、学业方面出了问题,官员也会受到牵连,严重者,甚至能影响考评。

所以,一般的书院官员,在保荐学生方面,都是慎之又慎。

若非罗风乃是罗家的子弟,又或是和张景浩所在家族有些纠葛的对头势力,那就算罗风再为优秀,只怕张景浩都不会考虑保荐。

罗风清楚了和张景浩之间的这层关系,那自然又亲热了很多。

张景浩又给了罗风介绍很多关于县书院的情况,嘱咐罗风进入县书院之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站错队伍,尤其是他顶着破格录取的特招名头进入县书院,更会引起他人的注意,招人妒忌,总之,凡事都要尽量小心等等。

这些道理,罗风都能理解。

能进入县书院的学子,无不都是前途极为远大之辈,成为各方关注争取的对象,那是很正常的事。

争取不成,便是打压攻击,那同样也极为正常。

说着说着,张景浩又说起罗风和周子山的冲突。

张景浩忍不住嘱咐道:“罗风,你定要小心周子山这厮,这厮表面斯斯文文,却极有心机,阴险狡诈,书院师生之中,对于他的风评,都不是很好,但偏偏他天赋极佳,又能得到家族的大力扶持,实力极强,你可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

罗风连忙谢过:“小侄定当注意。”

张景浩又道:“若只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矛盾,我倒也不是非常担心,以我之力,定能保你在书院中安全无忧。但我知道,你们罗家和周家,原本就有些矛盾,若是你们的矛盾,和家族的矛盾牵扯在一起,只怕你更要小心一些了,你可知道,你们罗家和周家的一些冲突?”

罗风眉头微皱,道:“姑父,这个小侄倒确实了解不多。”

罗风之前曾听说,罗家和周家两大家族之间,确有一些矛盾,只是了解不多。

于是张景浩便慢慢介绍起来。

大体便是,罗家原是古林县的远古世家,源远流长,家族开枝散叶,分出十五个分支,在古林县乃至东林府,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只在少数的几个大家族之下。

而这周家,原是边陲一个家族的分支,四五百年前,举族迁至古林县的林湖镇,在林湖镇扎根。

随着他们实力的不断增强,又因他们和罗家同处林湖镇,双方不免会有些冲突。

这也正常,新兴家族势力强大之后,总会谋求更多利益,而他们要多得一分,便意味着原有利益拥有者,会同样少了一分。

尤其是最近这数十年,周家相继出了一些天才,在古林县乃至于东林府的影响力便是大增,而和周家同处林湖镇的罗家,便是首当其冲,受到他们的冲击。

这是双方固有的矛盾,也是无法调和的矛盾,由来已久。

其实,也莫说周家和罗家的矛盾,在古林县和东林府,有如此多的大大小小家族,此中有矛盾冲突的,又何止罗家和周家而已。

哪个家族都想自己变得更强,都想获得更多的利益和更高的地位,由此而引发的矛盾冲突,那更是不计其数。

这便是中土世界的家族现状。

对于这些现状,罗风原先有些了解,不过却了解不多,也根本没到可以了解很多的境界,所以就有如云里雾里。

此刻经过张景浩的一番介绍,罗风心中便大致清楚了。

这也让罗风暗自警醒。

若只是和周子山的个人恩怨,终究还要稍微好一些,但若是涉及罗家和周家由来已久的恩怨,只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罗风听了良久,又思索良久之后,终于问道:“姑父大人,若真是如此,我又有何种法子,可以更好地自保?”

张景浩笑道:“其实我这些话,虽说得是实情,但你也无需过多担心。毕竟你现在已经是罗家仅有的几名县书院学子之一,天赋更是异常优秀,罗家的长辈们,自会好好替你考虑这些问题,你也千万不要小看你罗家的势力。总之,你只要自己平日里小心谨慎一些便可以了。”

说到这里,张景浩又仔细想了一想,继续说道:“不过,若是当真说起来,眼前倒真有一个法子,能更好地提升你的地位,也能让你更好地自保。”

罗风眼前一亮,急忙道:“姑父大人,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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