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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家族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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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罗风起了一个大早,修炼了一会创造力,看看大致到了约定时间,便出了家门,朝着镇东的罗家宗祠行去。

宗祠代表一个家族的根源,供奉着家族共同的祖先。

家主和族老日常议事场所,也是放在宗祠附近的家族议事厅。

罗风这一路行来,有种很明显的感觉,只是昨日和今日这么一日之间,路上遇到的族人,对于他的态度,便已经是天差地别。

此刻,他们见到罗风之时,大都主动打起招呼。

更有胆小谨慎的族人,小心翼翼地和罗风打招呼后,侧身让路,等待罗风先行。

这便是中土世界中,掌控源力,拥有学位的文人的真正地位。

学位代表的,不仅仅只是力量,更是一种尊严和地位,超然于凡人之上。

尤其如罗风这般,直接被县书院特招的学士,更彰显他的尊贵身份。

也正因为如此,此时的罗风遇到这种情况时,也没刻意做作,只是坦然受之。

既然中土世界的规则如此,他要做的,自然是顺势而行,而非逆势而为。

罗风到了宗祠门前,便有罗家弟子将罗风带到议事厅的偏房等候。

过了不久,罗风依稀听得院子中不断有人进出和谈话的声音,其中大部分都是和自己相关。

再过了一些时间,又有人来请,说是家主和族老商讨完正事,要和罗风见上一面。

罗风随着那人进了议事厅,看到当中为首坐着的,正是罗家当代家主罗广明。

罗广明年纪不大,约莫四十来岁,生得相貌堂堂,仪态不凡,面容看似和蔼,眉目间却自有一股难言的威严。

家中的九位族老则济济一堂,围坐在议事厅中,罗正清也在其中,坐在左首第二的位置。

见到众人,罗风急忙上前拱手行礼道:“晚辈罗家弟子罗风,参见家主,参见家中各位族老、长辈。”

罗广明微笑着虚虚抬手,道:“罗风啊,日后你就是县书院的学子,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学士了,按照国法家规而论,非在正式的场合下,你也就无需如此多礼。”

罗广明这话,自然是客套话。

固然,罗风成了正式的学士,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但在座之人,都是罗家的长辈,其中一些人,还和罗风有着或远或近的血缘关系,尊敬长辈的道理,罗风还是懂的,也不会真以为自己一步登天,便开始变得自高自大起来。

再说了,有家主亲自主持,九大族老全部到会的会议,若还不算正式场合,那什么情况下,才能算正式场合?

所以,听了罗广明这话,罗风非但丝毫没有自得之意,反而更加恭敬地说道:“晚辈虽然成了县书院的学子,终究还是我罗家的弟子。在座诸位,都是晚辈的长辈,即便不谈国法家规,这份血脉亲情的关系,总还是在的,身为晚辈,自然得尊敬各位长辈。”

说完,罗风又是微微拱手一礼。

罗风倒是没有注意到,罗广明竟然不可觉察地点了点头,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丝笑意,似乎颇有赞许之意。

至于其他族老,各自相望之后,也都是纷纷暗自点头。

能有如此天纵之资,却又这么谦逊有礼的晚辈,确实难得,他们心中对于罗风的评价,自然又好了几分。

等到罗风礼毕,罗广明便笑着吩咐边上的下人:“给罗风学士安排座位。”

罗风虽有学位在身,但他身为晚辈,能和族老同坐,已是莫大的殊荣,这让罗风自己也是有些惊诧。

但既然家主如此安排了,罗风也不推辞客套,谢过之后,便施施然就坐。

罗风如此胸怀气度,自然又是让罗家的诸位族老暗自吃惊。

别看罗广明这些不经意的言语举止,其实他暗中考察的,都是罗风各方面的行为品性。

无疑,罗风交了一份让人满意的答案。

结合之前罗正清对于罗风在搬家风波中的种种言语举止的描述,还有昨晚罗华亭特意来向他们大力举荐之事,在座罗家长辈对于罗风的看法,顿时都变得更好。

等到罗风坐定之后,罗广明和在座族老,便都是有意无意地和罗风闲聊起来。

罗风此时心中早就明白,这些族老们,看似东扯西聊,却在借机考察自己。

如此一来,他自然更不会失礼,他的言谈不亢不卑,举止张弛有度,或有一些疑难杂问,罗风总会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展示他的卓越见识,更是时不时引起一阵惊叹。

这些族老自然不知,罗风的见解之中,可是代表了两世的记忆和见解。

就连罗广明,也是不断微笑点头。

罗风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现在只是惊奇,为何如此优秀的天纵之才,他之前居然一直未有所闻。

慢慢地,众人的话题,便是转到了县书院的学子生涯之上。

其中一位族老,看了罗广明一眼,得到罗广明的暗中点头授意之后,便微笑问道:“罗风啊,若是你从县书院毕业,日后可有何种打算呢?”

罗风笑道:“对于这事,晚辈倒还未曾细想,也想听听诸位长辈的意见。”

那族老便笑道:“以你这份才华,若是埋没了,确实可惜,日后,我们希望你能走上仕途,能为国为民出力,更能为家族争光。”

罗风笑着回道:“若是要走仕途一路,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罗风自然知道,在这个中土世界,学士不仅仅只是代表实力,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头衔,它更是各国官职体系的基础所在。

学而优则仕,放之任何年代,放之任何世界,只怕都是通行的道理。

而在中土世界,由于学士是真正拥有强大实力之人,所以由学士掌控官职阶层,进而掌控国家权力,那更是理所当然之事。

当然了,罗风来到这个世界才不久,对于这些遥远的事情,他还未曾细细考虑过。

但罗风心中也清楚,即便成为学士,想要在官途上有所成就,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任何年代,在任何地方,想要当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听了罗风这话,在座的族老们,都是微微笑了起来。

原先那位族老,便又笑着继续说道:“当然了,对于寻常学士而言,要走上仕途,尤其要在仕途上有所成就,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对我们罗家而言,若真想要好好扶持一名子弟,却也并非什么难事。”

看到罗风有些不解,罗正清笑着接口说道:“罗风啊,你可别小看我们罗家的实力,我们林湖镇的罗家,名义上虽然只是林湖镇四大家族之一,但我们罗家在东林府和其他各地,却有十五个分支,凝聚起来,实力可绝不容小觑。且不说其他地方,只在我们这东林府中,罗家也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罗风一听,眼中不由微微一亮,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罗风之前也有所了解,中土世界虽然是学士掌控的世界,但是真正掌控各国大权的,是隐身在学士们背后的各大家族。

真要说起来,当世的各大家族,其实就如罗风前世,隋唐之前的那种门阀士族一般。

各大家族经过长期积累,无不拥有强大的学士阵容,宽广的人脉关系,丰厚的财富资源,若是家族肯集中力量,培育某位学士走上仕途,的确要比那些没有强大家族可以依靠,只能凭借自身努力上位的学士,要更容易一些。

反过来,这些得了家族培养的学士们,自身实力和地位得到提高,又能反哺家族,进一步提升家族的实力和地位。

如此,各大家族实力,更是蒸蒸日上。

这个,便是当世的学士、家族和国家之间的真正关系。

只不过,之前那迂腐书生罗风,对于这些大道理,自然是想不通的。

但今日的罗风,听了罗正清这话之后,顿时马上明白其中含义,霎时间心头清明了不少。

看了罗风眼前一亮,罗正清也是微微笑着点头,却也不再继续明说,只是说道:“罗风啊,以我们这些长辈们看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快速提升实力,争取升入更高的书院,你能在书院中走得越远,未来的前程,就越为远大。至于其他的事,你尽管放心,我们家族即便比不上其他一些大家族,却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你永远记住,家族始终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罗风一听,连忙起身,再次恭敬地行了晚辈之礼,道:“晚辈谢过诸位长辈的教导和厚爱。”

罗风确实要谢过诸位长辈。

先不说罗风未来是否要走上仕途之路,也不说家族究竟能对罗风提供何种帮助,只是家族如此表态,肯成为罗风的坚强后盾,便让罗风心中又踏实了一些。

昨日,和周子山彻底撕破脸皮之后,罗风心中也确实有所担忧。

周子山可不是一般级别的敌人,他是周家家主第三子,又是县书院学子,实力地位远在此时的罗风之上。

但罗风得了家族的支持,这个威胁便又无形中减弱了几分。

看到罗风如此谦逊有礼,罗广明等人看了,心中更加满意几分,罗广明便笑道:“好,罗风,今日就到此为止,你先退下吧。还有,这次你为家族争光,考进了县书院,按照家族规矩,自有一份重奖,你先回家,午后再来宗祠,由罗正清族老带你去领取奖赏。”

罗风也不做作,连忙又称谢道:“晚辈谢过诸位长辈厚赐!”

说罢,罗风退出了族老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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