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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棋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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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近百米宽、五六里长的大峡谷,被两道险峻无比的万丈峭壁夹在中间,静静地躺在没有人烟的大山深处。www.tsxsw.com

空荡荡的山谷里一片荒凉,一眼望过去,除了稀稀疏疏散落各处的几十棵松树,以及一簇一簇趴在石缝间的野草,不仅找不到一个人影,就连一只野兽或者一只小鸟都没有。不过奇怪的是,谷底一侧离地面二十多米高的山壁间,竟然并排开着两个窑洞,而在谷底地面上距离窑洞不到十米的一棵千年古松下,还有一张一米见方、半米高、异常光洁的石桌,石桌上清晰地刻着纵横各十九道的棋路,赫然就是一副下围棋的棋盘。在石桌的旁边,甚至还有一黑一白两盒玉石做成的棋子。

棋桌?如此荒凉的山谷,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怎么会有这么一张棋桌以及如此精美的玉石棋子?难道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或者,这一切都是那只蜘蛛猴的杰作?不过叶之源毕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还有一个月才满八岁呢,一时之间自然也想不到那么多。

猴子只是穿过七八座山峰而已,路上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这里应该还是在烂柯山里吧,叶之源想。但是叶之源原来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村庄所在的山峰,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也从未听大人说起过这样一处山谷。

猴子将叶之源带到古松下的这张石桌边之后,就直接将他放下来了。在被猴子放下之后,叶之源自然想找一下回去的路径,但是花费了两个多小时将整个山谷跑了两个来回、把周围的环境勘察清楚之后,发现山谷的周围除了峭壁还是峭壁,根本就没有一条可以攀爬上去的路径,不要说自己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算是格尔曼老师那样的斗气战士,也根本没有攀爬上去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叶之源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打消独自回去的念头了。既然是那只蜘蛛猴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要想离开这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看来还得让那只蜘蛛带着才行。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叶之源自然又回到石桌边来了。

当叶之源回到石桌边的时候,发现那只蜘蛛猴正坐在那里等着自己呢,石桌上还摆着两个拳头大小、青光里泛着微红的野山桃。

“这个狡猾的家伙,原来早就知道我跑不出去,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呢。”叶之源心里恨恨地想。

“喂,猴子,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叶之源被面前的这只蜘蛛猴,不由分说地强行带到这么一个荒凉的所在,又辛辛苦苦地在山谷里白跑了两个多小时,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刚一见面就是一通责问。

“吱吱”

猴子似乎听不懂叶之源的话。

“喂,猴子,你到底听到没有?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要你把我再带回去。”叶之源直接对猴子摆出了自己的要求。

“吱吱”

猴子对于叶之源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叶之源。

“你这个死猴子,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啊?”

“吱吱”

“臭猴子,你连围棋都会下,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呢?我要你把我再带回去,你明白吗?”叶之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头顶上的万丈峭壁。面对这么一只猴子,叶之源也只能变通一下,连说带比划了。

“吱吱”

“你这个烂猴子,下棋倒是聪明得要死,怎么就连我的手势都看不懂呢?”

“吱吱”

“你这个死猴子、臭猴子、烂猴子,我算是服了你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原来全都是对牛弹琴啊。”叶之源有些气苦。不过再细想一想,猴子本来就听不懂人话,这只猴子虽然能够下棋,但是指望它再听得懂人话的话,那反而不可思议了。这么一想,叶之源倒是有些冷静下来了。

渐渐冷静下来之后,叶之源才忽然想到,这个蜘蛛猴虽然把自己带到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来,但是……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呢;而且,这只猴子一路之上似乎对自己保护得还不错,穿过了好几座山峰和那么远的一片森林,自己身上竟然一点都没有受伤,这简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奇迹。

这只又瘦又小的蜘蛛猴,不但棋艺高超,而且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带着自己在森林之间自由穿梭……叶之源有些不得不佩服面前的这只猴子了。

这只猴子既然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那么又把自己带到这个山谷里来干什么呢?

下棋!

看着面前石桌上的棋盘,叶之源眼前一亮,忽然明白猴子的用意了。

如果猴子只是想在这里和自己继续下棋,这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下棋吗,谁怕谁呀?

看来这只猴子是被自己的怪招给打懵了,想和自己继续较量呢。既然如此,我就继续用这一招彻底将你打服。正常对局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哼哼,你不是棋艺高超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来破解我这一招。

不过,如果对手执黑先行,也用这一招来对付我,我又应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没有破解的办法吗?自己给自己出的这道难题,看来要好好研究才行。

嗯,石桌上还有两个拳头大小、已经微微泛红的野山桃,看来是蜘蛛猴为我准备的吧?死猴子,算你还有点良心,现在已经中午了,可是我到现在连早饭都还没吃呢,早就饿得慌了,这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别的东西吃,只好将就一下做一回猴子,吃两个野山桃马马虎虎当早餐了,这两个桃子已经有些泛红了,应该不至于难吃得要死吧?唉,难吃就难吃点吧,和一只猴子呆在这种破地方,恐怕也只能和猴子一起吃点野山桃之类的野果了,叶之源心想。

“猴子,你这两个桃子是给我准备的吗?”叶之源用手指着石桌上的野山桃问猴子。

“吱吱”

蜘蛛猴这次倒似乎明白了叶之源的意思,一边吱吱地叫,一边点点它圆圆的小脑袋。

“那好,既然是你为我准备的,我可就不客气啦。”叶之源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将两个野山桃拿在了手里。旁边几十米外的山崖边就有一条顺山而下的小溪,叶之源跑过去将桃子使劲地洗了几下,就毫不客气地开吃了。

“哇,这桃子还真不错,不仅不像普通的野山桃那样青涩难吃,甚至比格尔曼老师家栽种的桃子还要好吃耶。”叶之源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两个山桃吃了个精光。

野生山桃的口味一般来说并不佳,只有山里的猴子才喜欢吃,山里人大多是不吃的,但是这两个野山桃却口味绝佳,和叶之源平常所见到的野山桃大不相同。

“两个桃子下肚,现在已经不饿了。”叶之源满意地拍拍自己的肚子。

重新洗洗手,叶之源又坐回到石桌前。

“猴子,想不想下棋呀?”叶之源指着棋盘问猴子。

“吱吱”猴子用尾巴将那盒白子卷到了自己面前。

猴子也许听不懂叶之源的话,但是却明显从手势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还是执白棋?看来你还输得不服啊。好,既然你不服,那我就下到你服为止。看来不把你打服,你也不会听我的话送我回家。”叶之源也不管猴子能不能听得懂,只管自说自话。

啪的一声。

天元!

对局开始,叶之源的第一颗黑子仍然占据了天元。

这一次,猴子落子的速度慢了很多,有时候思考片刻便落子,有时候思考几分钟才落子,而有时候则需要思考十几分钟才落下一子。同时,猴子的棋路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一改第一盘棋攻势凌厉的特点,进攻的招数变得少了许多,而防守的招数则明显地变得绵密了。

但是不管猴子思考多长时间,也不管猴子的棋子落在棋盘上的什么位置,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叶之源都不去理会,只要模仿猴子的招法,在白子对角相应的位置落子就行了,所以叶之源的落子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思考的时间,以至于每次都是落子如飞,只要猴子的白棋落到了棋盘上,叶之源的黑棋立刻就落子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棋局只进行了七八十手,但是猴子落子的速度却更加地慢了。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棋局已经进行到了一百余手,但是猴子却迟迟不落子了。

“喂,猴子,你就慢慢思考吧,我要活动活动,就不陪你了,等我活动完了再来陪你继续。”叶之源也不管猴子有没有听懂,径自起身站到一边练起了易丹经。

意守丹田。

吸气,收拳。呼气,出拳。

还是那套易丹经,还是那一个个熟悉的动作,但是叶之源的内心却似乎突然多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至于这种感觉到底源自何处,又意味着什么,叶之源却懵然不知。叶之源只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吸气呼气,似乎变得更加自然,已经不用刻意加以控制了。

嗯?

随着这种感觉的到来,叶之源忽然发现……自己小腹处的丹田里,似乎出现了一道若有若无、微弱之极的气丝。

是斗气吗?抑或是一时的错觉?叶之源心头一阵惊喜又有些紧张。

如果是斗气的话,那就太好了,也就意味着自己今后可以成为一个斗气战士了。格尔曼老师说,如果我能够在两个月之内修炼出斗气的话,我就有希望成为一个优秀的斗气战士。

叶之源尝试着用意念控制那一道若有若无、近乎虚无缥缈的气丝,让它随着自己的意念而运转,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之源继续演练着易丹经熟悉的一招一式,丹田里的气丝似乎也在一丝一丝缓慢地增加。

“我应该是修炼出了斗气。”随着丹田里气丝缓慢而稳定的增加,叶之源已经从第一时间的惊疑,渐渐开始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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