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脸色发黑，面对赵灵珠，她无可奈何。
洛神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洛水剑派已经几百年没有赢过越女剑派了。
尤其是五十年前，窦紫衣折断她的佩剑，成为她的心魔，让她至今仍然无法跨越最后一步，凝结武丹。
压下心头的想法，看着颜如玉和赵灵珠离去的背影，洛神知道，孙晴心里肯定不好受。
素婉约忧心忡忡，拍了拍孙晴的肩膀，开口道，“丫头，你不必在意一时的输赢。赵灵珠那女娃天生元灵体，受上苍钟爱，她修炼的速度一日千里，前期的路注定要比你顺利。可你是钧天剑主，钧天剑选择你一定有它的理由，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孙晴没有回答，她凝视赵灵珠的身影，许久后才抬起头来，笑道，“祖师，你不用替我担忧。今日的孙晴输给了赵灵珠，来日的孙晴不会输！”
素婉约笑了，看孙晴没有收到打击，她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孙晴是洛水剑派最后的希望了啊！
看了一眼洛神，素婉约微不可查摇头。年轻时候的洛神也是风华绝代，可那一次试剑后她就一蹶不振了。
也只有孙晴丫头成长起来，才能肩负起洛水剑派的重担。
至于宋安然等女，她们天资弱了，她们的肩膀也承受不起洛水剑派的传承。
出了洛水剑派，颜如玉压抑着愤怒，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些，开口问道，“师妹，越女剑派的面子当真抵不过李衍一个念头？”
赵灵珠笑了，答道，“师姐，我认输，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衍哥哥。另一方面，我们越女剑派已经压了洛水剑派几百年，何不让她们赢一次？输赢对我们来说当真有那么重要么？”
颜如玉愣住了，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懂这个小师妹。
“师姐，走啦！我出来一年了，姐姐肯定很想念我，我要回去看看。”
赵灵珠眸子清澈，手提短剑走向了远方，娇弱的身影在颜如玉眼中变得神秘了几分。
颜如玉回过神，摇头苦笑，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个小师妹确实是让人难懂。
比起小师妹，她颜如玉差了不少，不管是天资还是心胸。难怪师尊和长老们会把越女剑派的未来压在小师妹身上。
重新踏上大昭国土，赵灵珠感觉熟悉又陌生。
一路走来，漫天大雪，兵灾连连，四处白骨，让赵灵珠心情低落了许多。
到了常州府城，荒凉的府城让赵灵珠失神。
站在城门前，看着城头那面天魔教的大旗，赵灵珠眼神迷茫。
颜如玉嗤笑一声，开口道，“师妹，如果我没记错，你那情郎便是天魔教教主对吧，没想到他还是一路乱世诸侯，当真可怕。”
就在此时，几百骑兵骑着龙鳞大马呼啸入城。
为首是一个女将，她身着烈火盔甲，拖着亮银方天画戟，脑后扎起高高马尾。
女将坐在马背上，她脸上带着坚毅，剑眉斜插入鬓，丹凤眼中是带着疑惑。
多看了颜如玉和赵灵珠两眼，高惊鸿夹紧马腹入城。
这等乱世，居然有两个绝世佳人站在城门口，由不得高惊鸿不多看两眼。
目光从赵灵珠身上收回，高惊鸿小声嘀咕，“倒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啧啧，那气质，当真是我见犹怜，连老娘都有些心动了。”
高惊鸿的声音虽小，但不加掩饰，落在了颜如玉和赵灵珠耳朵里。
颜如玉眼神不善，单手按住了剑柄。
赵灵珠展颜一笑，开口道，“姐姐，你也很美哩！”
高惊鸿有些脸红，加快速度入城，她高惊鸿难得被人夸赞貌美，竟然还有点儿小窃喜。
目送高惊鸿英姿飒爽的身影进城，赵灵珠收回目光，自语道，“她就是衍哥哥的朋友高惊鸿是么？”
高惊鸿不认识赵灵珠，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李衍动向的赵灵珠却认出了高惊鸿。
颜如玉见缝插针，嘲讽道，“某人对李衍心心念念，殊不知李衍红颜遍地，心里根本没有她。”
“孙晴也好，高惊鸿也好，可都是一等一的绝色。不得不承认那李衍的魅力，把我换做李衍，美人儿当前，怕是早就忍不住了吧！”
“哦，我差点忘了，据说天魔教的圣女白芷仙比孙晴和高惊鸿还要美。”
颜如玉阴阳怪气，脸上的笑容更是古怪。
赵灵珠习惯了这个老阴阳人的师姐，满不在乎笑道，“师姐，你不了解衍哥哥。有姑娘喜欢衍哥哥，我不意外。可是灵珠可不会输给任何人哩。”
赵灵珠提剑就走，丝毫不在意颜如玉的表情变化。
颜如玉表情难看，骂道，“蠢货，赵灵珠，你就是个蠢货！”
从府城离开，赵灵珠很快回到了上阳县，她心里有些期待，期待见到大姐赵文欣。
上阳县边缘的一个村落旁，一个妇女裹着厚厚的夹袄，端着盆蹲在河边洗涤衣物。
大雪连降数月，小河结冰，需要砸开冰面才能取水。
妇女洗涤完衣物，端起盆看向身旁憨傻的汉子，笑道，“相公，都让你先回去了，你等我做什么？”
憨傻的汉子傻呵呵笑着，开口道，“翠儿，我不怕冷，愿意陪你受冻。”
翠儿温柔笑了，眼里泛起了泪花，将沉重的木盆放到汉子手中，挽起汉子胳膊，将头依偎在汉子肩膀上。
翠儿她很幸福！
两人沿着河边官路回家，走出几步，翠儿便看到了迎面走来了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
翠儿和汉子低头，不敢直视两女，他们只是小老百姓，可不敢冲撞了这些贵人。
“翠儿？”
惊喜的声音让翠儿抬头，她望向对面，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少女。
“灵珠小姐？”
翠儿也很惊喜，随即她马上低头。灵珠小姐还是当初的灵珠小姐，她变得更美了。
看了看自己长满茧子的手，粗糙的皮肤，翠儿不敢与光彩照人的赵灵珠对视。
“翠儿，你当真嫁人了？”
赵灵珠表情复杂，她怎么也没想到，翠儿真的已经嫁为人妇了。
“是啊！翠儿命薄，不配追随在公子身边，只能日日为公子祈祷。灵珠小姐，翠儿要回去了，家里的猪还没喂呢。”
“相公，我们走吧。”
翠儿挽起汉子的胳膊往村落走，眼中带着泪花，她羡慕赵灵珠，甚至于嫉妒。
汉子不解问道，“翠儿，既然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请她们到家里做客？”
翠儿摇头，当初她在公子身边时，可以面对赵灵珠，可如今的她拿什么面对赵灵珠？就算哪天公子回来了，她翠儿也不敢见公子了吧？
翠儿苦涩笑了，身影逐渐走远。
“翠儿，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赵灵珠眼神黯淡，她当初与翠儿不对付，只是赵灵珠怎么也没有想到，翠儿她真的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