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
街头一个人影融在夜色中，连一身白衣都被夜色遮掩。
冬季的夜晚，街头看不到行人。
已经是子时，人们早已入睡，只有怡红院，迎春楼，倚翠楼等地方还灯火通明，不时传出莺莺燕燕的娇笑声。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烟花地，李衍咽了咽口水，不屑道，“色是刮骨钢刀，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说完，李衍脚下加快了几分。
一路奔行，很快从衙门旁路过。
衙门早已关闭，连个守门的护卫都看不到。
很快，李衍到了黑牢前，一路上人影没有看到半个。
“周捕头果然是信人！”
看周鹏带着两个兄弟早已等候在黑牢门口，李衍赞了一声。
两个年轻的捕快原本还想跟李衍寒暄两句，周鹏却没有给他们那个机会。直接推开牢门，从腰间取下一大串钥匙递给李衍，然后又递给李衍一个火折子，冷声道，“你速度快些，还有，你只可以杀冯小平。”
李衍点了点头，也不跟周鹏废话，径直钻进了黑牢。
手中的火折子烧起来了，微弱的火苗明灭不定。
黑牢潮湿阴冷，加上眼下是冬天，所以黑牢里更冷了。
一路朝着牢房最深处走，路上可以看到犯人们在干草上蜷缩成一团，用干草覆盖在身上，不时还打着冷颤。
黑牢里的犯人没有被子，犯人哪怕在睡梦中也冷得瑟瑟发抖。
李衍钻进黑牢，惊醒了几个警惕的犯人，他们冷眼漠视着李衍。
能够被关进黑牢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至于的被冤枉进来可能也会有，但那毕竟是少数。
黑牢里走廊狭长而阴暗，越往深处走，关押的犯人越危险。
刚开始的犯人还是普通人，冷得瑟瑟发抖。
到了走廊深处，这里的犯人已经是武者了，好几个都不惧寒冷，直勾勾盯着李衍。
看着这些武者，李衍突然冒起了一个想法。
这些人都十恶不赦，而且还都是武者，若是全部杀了夺取魂魄骨血，那自己是不是能突破到聚气境？
这个想法从李衍心中升起，像是疯长的野草，压都压不住。
舔了舔嘴唇，李衍用对应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牢房里，一个身子干瘦，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住的犯人警惕看着李衍，压低了声音，“小子，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李衍懒得回答他，短剑从衣袖滑落到了掌中。
“慢着，你为何要杀我？小兄弟，我们没有仇怨吧？”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抹剑光，这个犯人长期被关押，营养不良，加上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一剑割破了喉咙，抬手按在尸体的天灵盖上，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等到尸体彻底干瘪了，李衍甩了甩脖子，骨头咔咔作响，气血翻涌。
“淬体七重！”
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李衍的眼神越发炙热了。
“这是化血魔功，杀人夺血修炼魔功，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牢房最深处，琵琶骨被钉穿，蓬头垢面的男子压不住心中的震惊，不由开口问道。
李衍撇了他一眼，知道他就是那个江洋大盗冯小平。事实上也是如此，也只有聚气境的冯小平才有资格被钉穿琵琶骨。
“什么是化血魔功？”
隔壁的几个牢房里，犯人们不解开口问道。并不是谁都有冯小平的那种见识。
可惜，冯小平猜错了，李衍并没有修炼化血魔功。当然，李衍也不准备解释什么，走向了下一个犯人，如法炮制，牢房里又少了一个人，多了一张干瘪的人皮。
等到几个武者全部杀完，李衍体内气血像是沸水一般。
“淬体八重了！”
李衍看向了牢房最深处的冯小平。
啪嗒，锁被打开，李衍抬脚走进了牢房。
“小兄弟，有话好说。化血魔功虽然是至尊功法，但杀人夺血隐患太大了，你就算杀了我也得不到太多的好处。不如你放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看李衍眼神炙热，饶是冯小平这样的杀人无算的江洋大盗也慌了神。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会害怕，能够看淡生死的人毕竟是少数。
看李衍还在朝自己逼近，冯小平喉咙发干，急忙道，“先别动手，你知道我为什么被抓？上阳县有一个大宝藏，你放了我，我们合作，到时候取出宝藏我们平分。”
“三七分。”
“全部给你，你别杀我！”
看李衍越走越近，手中短剑还在滴血，冯小平快要吓疯了，连珠炮一般说出一大串话来。
死亡的逼迫下，有几个人能镇定？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注定了比别人更怕死。
然而李衍并不为冯小平的话语所动，短剑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绽放寒芒。
“上路吧，记得下辈子做个好人。”
“嗯，又忘了，你没有下辈子！”
话音落下，短剑掠过，冯小平瞪大了眼睛，脖子上一条血线扩散，最终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伸手按在冯小平天灵盖上，心念一动，他的尸体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一股暖流游走周身，体内的气血在不断壮大，宛若汪洋大海。
李衍紧闭双眼，气血不停壮大，冲刷着他的血肉骨骼，给他带来了剧烈的疼痛。
终于，冯小平被吸干了。
过了片刻，李衍忍不住扬天长啸，宣泄骤然增加的力量。
李衍的长啸声惊醒了黑牢里所有的犯人，也惊动了守在黑牢外的周鹏和两个年轻的捕快。
“淬体九重成了！”
穿越过来一个月，从淬体四重的小辣鸡一跃成为淬体九重的武者，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
不过全是托了噬魂血戒的福，要是靠自己按步就班修炼，怎么也得三年五年才能到这个地步吧。
好在噬魂血戒吞噬他人的魂魄骨血，不仅能够提取他人生前的记忆，更能反哺给自己最纯粹的生命本源，不会如化血魔功一般留下诸多隐患。
看了一眼冯小平留下的人皮，这是他存在于世间唯一的痕迹了。
只是李衍没有想到冯小平这个江洋大盗还真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李衍甩一甩手中短剑，将剑身上的血迹抖落干净，转身朝着黑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