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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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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文武百官几乎都瞪掉眼珠子,但差不多都心里有数,恐怕商鞅那里有什么确凿证据,最大可能就是陷害赢玄谋反的铁证。

忽然禁军都统匆忙奔进太和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颤抖:“启禀君主大事不好,大太子跟商鞅潜逃回封地扯旗谋逆,巡城司缉拿追捕发生大战,巡城司主秦纵横当场杀掉大太子,现已带着尸身进入皇宫。”

太和殿登时鸦雀无声,所有王公大臣噤若寒蝉,齐齐跪地匍匐,大气都不敢喘,所有皇子抬头露出悲戚,但眼中流露出迥异的神色。

“你说什么?”嬴子楚蓦然瞪大眼睛遥望禁卫都统,整个人从龙椅上站起,浑身颤动哆嗦,仿佛不敢置信,竟是突然吐出鲜血,心中戾气汹涌,跌坐黄金龙椅当场变得瘫软,难怪本尊要拿走所有的修为,直接将自己变成普通人,原来早就决定牺牲赢膑,赤红眼眸勐然望向端坐在高位的秦穆,咬牙切齿说:“秦纵横竟敢私自处决皇脉,禁卫都统马上擒拿他,带进太和殿寡人要亲自审问。”

禁卫都统奔出大殿,已经遥遥望见走来的身影,立即挥手差遣禁军擒拿,秦纵横没有采取任何反抗,被羁押带进太和殿,禁军也抬着赢膑尸身跟着进殿。

秦纵横进入大殿立即跪地,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嬴子楚看着被抬进大殿的赢膑,都说帝王之家最无情,此时只感觉心脏绞痛,那是无可言喻的悲愤,自己作为分身代替本尊执掌秦国朝政,甚至这些皇子都是自己一手养大。

这份感情毫无杂质,作为父亲看着最宠爱的嫡子身亡,却无法也不能复仇,深呼吸平复情绪,嬴子楚望着跪在大殿的秦纵横,冷声质问:“你为什么不立马通报?居然私自跑去追杀,枉顾君臣之礼,滥杀皇室血脉。”

“臣有错不敢辩驳,但商鞅跟大太子早有预谋,就连陷害赢玄的真凶,也是他们勾结的结果,但私杀皇室血脉罪不容赦,为江山社稷千秋万代,任何惩处甘愿领受。”秦纵横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变化,依旧平静从容,没有半点面临绝境的紧张感。

嬴子楚闻言更是怒火中烧,心里早就咒骂一万遍,真觉得寡人不敢处置你?纵然这是本尊决定的事情,但寡人丧子之痛谁来赔偿!

吕不韦现在简直兴奋得想要跳起来,心中志得意满,秦纵横跟着赢膑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肯定有什么罪证捏在赢膑手里,否则行事不会这么极端,直接就将人杀掉。

现在恐怕是想凭借秦穆威势免于死罪,但真得能平安无事吗?吕不韦早就恨透秦纵横,处处跟自己作对,终究是后生晚辈,算盘打得还不够精湛。

吕不韦迫不及待想要落井下石,立即走到大殿中心,拱手施礼说:“商鞅向来飞扬跋扈,谋逆恐怕也不算什么大事,纵然大太子有万般罪责,也不应该枉死,秦纵横目无皇室威仪,心念在江山社稷可免于死罪,但必须采取重罚。”

“此子心有城府,竟敢杀害皇室血脉,肯定有什么罪证留在商鞅那里。”

“太尉公正无私不会偏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受铁钩琵琶骨,敲断四肢囚禁。”

“若是从轻发落,恐怕难以向皇室宗亲交代,此子理当承受重刑。”

太和殿群臣激愤,诉说着各种惩罚言辞,此起彼伏不绝,几乎都按照吕不韦那番话照搬不误,不敢说出直接赐死,但都尽量往半死不活的刑罚上牵扯。

所有皇子沉默不语,既不说话支持,也不愿意表达态度,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嬴政右手背在身后,早已默默的攥起,仿佛要捏碎自己的指骨,闭着眼睛想要隔绝所有声音,心却在不停的滴血。

嬴子楚当然明白决不能赐死,如果真这么干,哪怕秦穆默不作声,恐怕本尊都会第一个跳出来灭掉自己,摇头挥手:“暂时封住秦纵横武道修为,再取流水琵琶钩穿骨,打断双腿不准敷药,绑在鹿血台受烈阳石烧灼,再布幻杀刀剑阵,若能坚持一个月,所有事情一笔勾销,也算给皇室交代。”

突然一道金光爆射撞进秦纵横眉心,当场封死真气运转,所有人大惊失色,全都直愣愣望着端坐高位的秦穆,就连吕不韦都忍不住往后退去,半句狠话也不敢说。

“我已封死真气运转,等于禁锢武道修为,敢做就要敢当,问心无愧即可,一个月算是给皇室交代,若还有人觉得不满意,大可来太尉府要交代!”秦穆说完挥手放出屏风,算是表示不再参与接下来的商讨,但并未离开太和殿。

文武百官直感浑身汗毛炸起,说不出的恐惧在心中蔓延,这种来自于绝世强者的霸气,甚至还要超越皇者威严,就连站在大殿始终不曾开口的皇子们,也都不自觉垂落高昂的脑袋,哪怕隔着屏风也不敢直视。

禁卫都统已经取来流水琵琶钩,这是采用特殊矿铁铸造,专门拿来束缚武道强者,既然君主亲自下令,太尉也动手封住修为,自然是不再留情,两只钩爪穿透肩胛骨,五行法身也被轻松破掉,鲜血沿着黑色钩爪锁链滴落。

秦纵横不吭声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肩胛骨被钩爪锁住带来的疼痛,就算是武道强者也不一定能忍受,任凭鲜血涓滴奔涌,就像玄铁砸在地上发出叮冬声响。

站在太和殿中心纹丝不动,秦纵横神情平静如常,眼中更是毫无情绪流露,只有鼻尖沁出汗珠,剧痛已经令锦缎华袍完全被汗水浸湿。

禁卫都统取来寒铁棍拿在手里,目光难掩惊叹敬佩,曾经不缺乏一些侯爵触犯禁忌,也曾被罚锁住琵琶骨,但都忍不住哀嚎求饶,这位秦世子居然硬生生忍住不吭一声。

嬴政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盯着流淌在大殿的鲜血,还有站立宛如山岳的巍然身影,接下来还要敲断双腿,背在身后的右手颤抖紧攥,近乎疯狂的压住心中滋生的戾气,现在必须要忍住,决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但望着已经遍体鳞伤的兄弟,嬴政一双不变的眸子,似乎浮出一层水雾,血丝爬满眼角,心里不停告戒自己,今天站在这座大殿所有的官员,但凡出谋划策折磨他的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要将这世上最残忍的刑罚,当成礼物送给他们。

砰得一声巨响,禁卫都统挥动寒铁棍,直接敲断秦纵横双腿,失去支撑当场跪地,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立即就被铁链捆缚,两名禁军搀着拖出太和殿。

直接被送往鹿血台捆绑受罚,那里属于皇室狩猎场,有一种名为烈阳石的奇异矿石,具备释放高温的异力,还要接受烧灼炙烤,这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的酷刑。

巨大高台巍然矗立,高耸石柱盘龙飞凤,两名禁军拖着秦纵横捆绑束缚,一颗金黄色石头宛如皓日,突自悬浮在半空,释放出最极致的恐怖高温。

幻杀刀剑阵属于惩罚,每天晌午自行运转启动,承受刀剑戮身之苦,烈日高悬杀阵袭身,秦纵横被手臂粗的铁链束缚石柱,嘴唇干涸开裂,伤疮不停流出鲜血。

“生命无形炼神锤识,大道无常功法自然。”

秦纵横突然阖起双眸,任凭烈日旷照蒸腾肉身,不管刀剑戮身流血不止,泥宫丸不停跳动运转,磅礴精神力宛如涛浪,逐渐凝聚出灵识虚影,进入深层次的禅悟当中。

不管遭遇什么样的痛苦,这都是存于尘世必经的过程,欲臻武道巅峰,需先劳其筋骨,经历千万次的磨砺,方有机会演绎最完美的惊涛。

一些禁卫就在不远处严密看守,发觉秦纵横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甚至面不改色承受痛苦惩罚,这份从容令人叹服,英雄气概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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