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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五六七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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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七哥说,六哥从外边带回来了媳妇,但我不知,你是否见过师父了,师父是否应允了,不知这些,我很难决定要称你为何?”憨厚大汉躬身对着九两说道。

九两有些脸红地看了看小六,却发现对方现在也是一脸傻笑地看着自己,便盯着大汉说道:

“我还未曾见过你师父,所以你也不必苦恼唤我什么,我名九两,叫我小九便可!”

大汉眉头又蹙了起来,似是很苦恼,思虑着是否就如此叫‘小九’便好。

身旁的五哥见状开口道:

“老八不必如此,既然未见过师父,你叫‘小九’也不算失了礼数!”

这才使得大汉有些释然,眉头舒展,仍是躬身对九两说道:

“我生xìng愚笨,脑子不太好使,对这些称呼很难理得清楚,师父常教导我要思虑再三再喊出口,不然便会失了礼数。我在家排行第八,叫我小八即可”

九两小脸微微一笑,伸出手,道:

“小八你好!”

大汉憨厚地伸出两根手指与九两握在一起,道:

“小九你好!”

一旁的小六笑眯眯地看着九两,越看越顺眼啊!他心中如是想到。

“小九,我这八师弟生xìng善良谦恭,也是兄弟中最重礼数之人,以后有事你尽可寻他帮你!”五哥再次开口道。

“恩恩”九两微笑地点点头。

“好了,老八,坐下吧!”五哥再次开口吩咐道。

“诶!”老八开始挪动巨大的身板,本想就近就坐在九两身边,却眉头一皱,拍了下脑子,恭恭敬敬地在鸭子草芒身边捡了快小石头坐下了,那石头还没他那屁股大,看起来甚是滑稽。依他所想,他在此处辈分最低,理应坐在末位。

“坐等来客吧!”五哥道。几人便坐稳了身姿,不再言语。

一小童,一小乞丐,一青年,一鸭,一大汉,一长山涧,一片竹林。一阵清风……

……

“师伯,到头了,赤牙闻到,只到这山涧处便没有人味了!”一只硕大的白毛犬回到了道姑身旁。

原先一副衰败模样的道姑一行人,顺着小六与九两走过路已寻到山涧处。

“此处谷深幽静,看不出有什么山势啊,更别提在此处开宗立派了吧?”本在后方断后的小丫头此时插嘴道。一旁小丫头口中的“师姐”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自家师妹,却发现实在没什么可以责备的,师妹说的虽唐突,但在她看来,可能也只能看出这么一个结果。

所有弟子都眉头紧锁且整齐地看向脸sè苍白的道姑,这道姑也不言语,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四周的景sè,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们口中的‘妖人’从后面追上来。

……

山涧的另一边,一个怪异的组合整齐地坐在涧边的石块上,两边不过相隔几米,在道姑一行人眼中却似乎根本没有以五哥为首的一行人的影子。

九两有些疑惑地看着涧那头的一行人,又有些疑惑地看看小六,小六也正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些数年以来的第一批客人,发现九两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

“她们是看不见我等的,这山涧是我家山门,自然是门外的客人看不见家中的景致,而我们却能透过窗户看到门外的所有!”

“哦~”九两哦了一个长音表示明白。

坐在小石块上的大块头老八却有些耐不住了,恭敬地向五哥问道:

“五哥,看这些女子都有些伤势,怕是遇到了歹人,若把她们拒在门外,怕失了礼节吧?”

五哥笑了笑,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突然被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

“老八你这呆子,一群陌生人到你家做客,你二话不说便开了门将他们迎了进来,若是帮歹人,连你裤衩都抢了去!”这声音浑厚,却透出一股老态,刚一传来,坐在石块上的几个师兄弟忙站起身来,躬身道:

“师父!”

老八更是连连作揖,道:

“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错!诶哟……”老八憨厚地凭空叫唤一声,有些吃痛的摸了摸脑袋前额,只见吃痛之处已有些泛红。

“错你个头,我再问你,若这帮来客不是歹人,你当如何?”

老八举起蒲扇般的大手挠了挠头,憨厚地道:

“徒儿不知!”

一个不肯定的答案却未引来老态声音的责骂,声音反倒是平静了许多:

“算有些长进,不说‘立即迎进来’的蠢话了,老六,你教教你八弟,说说,依礼当何解?”

小六学着老八憨憨地一笑,道:

“徒儿也不知说得对不对,师父您斟酌,事情是这样的,客人既然要入我家门做客,必先拜上帖子,询问主人家是否可入,主人家同意了方可恭敬入内,此为不失礼”

“嗯,凑合,老八,还不谢谢你六哥!”

老八异常高大的身板躬身作揖,显得极为端正:

“谢六师兄教诲!”

老态的声音还未消失,又凭空传来:

“小姑娘,我家小六子带你入山门时可曾告诉你,这入涧之法?”老声口中唤的‘小姑娘’便只有九两一人了,九两知是小六师父问话,慌忙起身,大眼睛眨巴眨巴了两下,有些紧张地说道:

“未曾详说过!”

“嗯,那依你所见,涧外那几人,如何入内啊?”

九两咽了口口水,道:

“自然是有缘者入!”

“呵呵,自然自然!”老者的声音对着九两时显得慈祥异常,突然一转,严厉地问道:

“小六子,你拐来这小姑娘有多时了?”

小六有些尴尬地一笑:

“回师傅,有数个时辰了!”

“哼,你也知道有数个时辰了?为师听你一路上‘小媳妇小媳妇’叫的好不痛快,可你曾给你这‘小媳妇’找双像样些的鞋?像样的衣裳?”

“这……这这……”小六大感尴尬。

“这个月你替老八去砍柴,少劈一块,让你三哥丈尺你一下!”

“徒儿……遵命!”小六不知现在自己脸上是何表情,但他知道一定是比哭还难看!一旁的九两有些害羞地看看自己露出鞋头的小脚趾,又看看自己补丁盖着补丁的衣裳,卑地不愿抬头。

“小丫头,跟着草芒到老头我这来好不?你那小相公的二姐小时候还有几件衣裳搁在家中,虽不是什么贵重货,但还算干净,也没有补丁!”

九两震惊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敢相信,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没……没有补丁?这……这太贵重了,娘说,不能乱拿别人家中的贵重东西!”九两头摇摇又低了下去,虽然她心中很想要一件衣裳——没补丁的衣裳,哪个小女孩不爱漂亮呢?即使是乞丐!

身边一群人皆是怜爱地看着九两,知道她受苦太多,那老态的声音也是一叹气:

“老六,罚你两个月的砍柴!没意见吧?”

“诶…师父您说了算!”小六觉得自己眼中满是泪水,自个媳妇的不幸遭遇只能由自己苦不堪言的砍柴生活稍稍抵过了。

“小姑娘,来吧来吧,老头我保证,这几件旧衣裳不贵重!”

九两还是有些犹豫,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小六,却突然发现小六眼中竟饱含泪水地向自己鼓励道:

“去吧去吧,二姐小时候可给师父宠得不行,衣服可好看着哩!”

“嘎嘎嘎,嘎嘎!”草芒一摇一摆地走到九两身前,示意她跟着自己走,九两也就在小六的眼泪的鼓励中走上了斜坡,向桃树林深处走去。

“老五,涧外的几个人你自己看着办,若是有缘放就放进来吧,若是无缘,便随他们去,莫要理睬!我便不出来了,家主要有主人的傲气,你四哥还在做饭,也就不出来了,你们师兄弟三人在此看着便好!”

“谨遵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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