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做一下开服盘点吧！”
“好的。”
开服玩家忙，贝高阳更忙，忙的没时间坐下来喝口水跟堕落光天使女士放松一下，有些人倒是想替他分担一下，比如参与了6层魔网设计的施法者们，可在小爱的强烈反对下，还是算了。
充当救火队长是必须的，有些设计缺陷或者说BUG，贝高阳还要找他们的设计者商量，弄清楚设计的思路才能对症下药。
这既要防人家一手，又要用到人家，沟通起来麻烦之极，也就是8环大法师那强大的思维能力和耐心与细致，才能将这样千头万绪的工作应付过去。
开服日过去了，最严重的一段考验也挺过去了，魔网磕磕绊绊的运转，渐如佳境，系统伪神们也渐渐熟悉起‘新盖好的一层楼’，知道它的布局了，用法了，‘承重墙’在哪，活动版块可以怎么做调整，那些可以简化，那些可以先降低功耗……等等，上手起来很快，不用贝高阳关心，积极性空前高涨。
在经历了上次不是很愉快的谈话后，小爱跟他相处模式貌似没受到什么影响，但贝高阳还是能感觉的，小爱更‘慎重’、考虑问题更‘全面’了，做任何决定前都要先问他的意思，以前是小事独断，大事才问的，现在……唉，算了，忙点就忙点吧，把这段时间挺过去就好。
开服的第二天（现实），游戏中的第四天，总算有时间坐下来做一次盘点了，贝高阳需要了解魔网运行的总体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开服最高在线峰值为1047万人，魔网的承载极限也是这个数，后来在系统的有意识控制之下，一直没超过这个极限值，魔网经受住了考验，千万级别的在线神话实现了，大人。”
“嗯，不错，不错！”
“目前稳定的在线人数为930万人，这个承载量魔网运行的最为流畅，我们通过错峰上线，强行限制一些不敢下线的玩家来进行控制的。”
“玩家的最长上线时间是多少？”
“老玩家……”
“别说他们了，他们三天三夜不下线都不稀奇，新玩家，没经过被动强化的。”
“49小时，再长就要影响到他们在现实中的身体了，灵魂也跟不上如此高强度的……运动。”
“呵呵，灵魂的运动这个形容好啊，魔网设计之初，就没想过强化玩家的灵魂，弄出来的一系列麻烦，总归还是因为这个副作用在作怪。”
“嗯”
“继续说吧。”
“新玩家的最高等级为6级，还没有人就职，平均等级为3.56级，85%的新玩家已经适应游戏的叙事、规则和节奏，找到进行主流游戏内容和进程的方法和经验，剩下的15%左右的新玩家不太在意主流的游戏进程，也就是所谓的考据党、休闲党、生活职业类的居多。”
“这些玩法也不错，丰富了游戏生态嘛，我记得前几次测试，玩家DIY的热情就很高，后来系统做了强行的引导和规范，将这股势头给打压下去了，以前是资源紧张，现在就没必要了……适当的倾斜一些，为这些内容玩法提供更多的支持，鼓励他们探索和发展。”
“就怕这种探索和发展是针对系统，针对我们的。”
“哈哈，还有人在找你这个中央智脑？”
“……每天都有，现在就有。”
“找，让他们找，哈哈……”
“135个代理商……”
“等下，不是138个吗？”
“这个已经跟您汇报过了，有3个代理商严重违规违纪，已经被取消了A2权限。”
“呃……我忘了……这样，不要一棍子把人家打死，给个机会嘛，每个代理商都不容易……”
“可线下，迦南公司已经取消跟他们的合作了。”
“……那就算了吧！”
“大人，有些代理商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他们不是来合作的，纯粹是来捣乱的，玩家找系统的空子还好理解，他们钻起空子来是花样百出啊。系统规则对他们来说就是废纸一张，还大开后门为一些玩家提供破环游戏平衡的帮助，更是出卖系统的情报，攻击其他代理商的正常运营，诱惑其他代理商的玩家投向他们的阵营……我真想把他们的权限全都废了。”
“不能这么做！”，贝高阳笑着摇头，“崽卖爷田不心疼，因为没经历过创业的艰辛，馅饼是天下掉下来的，所以才不知道珍惜，等他们从游戏中获得线上和线下的巨大利益，这种行为就会收敛的。”
“我很怀疑。”
“那就拭目以待吧，小爱啊，你要记住，蛮力永远是最下层解决问题的办法。用利益去引导，用利益去连接彼此的纽带是最为省力也是最为牢固的解决方案，代理商的脱序是因为他们不明白或者感触不够深刻这个A2级的权限的珍贵之处，包括迦南母公司都如此。”
“我从未怀疑魔网的伟大之处。”
“不，不是你们理解想象的那种伟大，而是……算了，一切交给时间吧……代理商先跳过吧，不是还没开国服么？有问题以后再说，慢慢解决。”
“好的……千万级别的在线，带来的魂力值以兆来计算，巨大的系统盈余沉淀，甚至已经影响到了魔网的正常运转……大人，魔网有‘重量’了。”
“这是我最近几天听到的最好消息……魔网终于有质量了，哈哈，好，好！”
“我建议开辟魔网专属的元素位面？您的意识呢？”
“开，就像真正的元素位面一样，蓄水的池子吗，越大越好。”
“魂力要做提纯和分类。”
“就参照魔力元素分类吧，我怀疑最初的魔力也是这么来的。”
“好的……信仰值正式突破百万级别，但驳杂不纯，这种泛信仰数量再多对系统的帮助也不大了大人，现在到了精益求精的时刻了。”
说道信仰，就关乎系统伪神们的核心利益了，封神的愿景在那摆着，就是小爱，这么尽心尽责、劳心劳力，跟个大保姆似的伺候玩家上上下下，不也是因为有这个愿景在前面摆着的吗？
还是那句话，成长的代价。
也许小爱一开始是很单纯的，对自己的定位也就是助手这个角色，但随着魔网的晋升，她的‘心气’也随着魔网还有贝高阳的许诺而一步步提升，现在再跟她说，放弃封神，安心当个助手，她能原意吗？
不能！
小爱和系统伪神们虽然是数字生命，却已经具备智慧生命的一切特征，欲望、理想这些，又有什么智慧生命能够摆脱呢？
有欲望是好事，欲望是人前进的动力，正确的摆正自己的位置、看清形势、做合理的取舍，就很考验每个人的智慧了。
就说贝高阳自己，看起来很好说话，不也有不能触犯的逆鳞么？
诸多感叹只是一闪念，贝高阳装作没听出小爱那隐晦的不满，笑道：“百万级的信仰了？是储备吗？”
“是的。”
“伤脑筋啊，这么多信仰值该怎么用呢？抵御深渊的侵蚀足够了吧？”
“深渊只是一部分，应该是神秘规则的侵蚀才对，大人，魔网一步步被承认，也代表着它被一步步解读，被神秘容纳，也就成了神秘的一部分，多少信仰都抵御不了的。”
“不错，哈哈，别那么严肃嘛，轻松一点，形势不是小好，是大好。”
“系统内的深渊您准备怎么处理？”
“这个……先当污水池用吧，以后再说。”
“玩家的信仰太驳杂了，合格的百种无一，诸多对系统、对魔网、对迦南游戏的想象和定义是严重冲突的，魔网承受着一切，在这样驳杂、混乱的众生信念汇集中找平衡，三分之一的功耗就要浪费在这个方面，您哪怕出于节省系统资源考虑，也该稍微引导一下，玩家对迦南对魔网的正确认识……统一思想，很重要啊，大人。”
转来转去，话题又回到这个敏感地带上了，小爱这次看来是铁了心，一定要从他这里要个确切的说法。
统一玩家的思想？
如何统一？
玉皇大帝、菩提老祖、上帝耶稣来了也统一不了啊。
不过小爱说的也对，是时候做一些这方面的尝试了，不要求统一，有个官方定义的普世观念，让玩家们了解，也有助于改善这种状况。
其实这个普世观念早就有了，就是第二人生、精神与灵魂的家园。
不过不够，一直以来都是华国自己在‘自吹自擂’，还没有得到广泛的承认，特别是代理商们的统一宣传口径。
儿要得到代理商们的全力配合，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是那么容易，还是迦南能给他们带去多少利益的问题。
所以，贝高阳才对取消的那几个代理商资格敏感，对他们采取的诸多小动作特别容忍，团结合作要远胜于对抗玩心眼，没有必要将精力、时间和资源都耗费在跟他们斗智斗勇上面。
转来兜去，又回到代理商身上，贝高阳将自己的看法、打算耐心的跟小爱说了。
小爱沉默了一会，“代理商……”
“一个代理商就是一国官方，就是数以百万、千万级别的人口基数，就是百分之多少的系统占比。”
“好的，我知道了，对他们我会调整一下的。”
“那就往下说吧。”
“系统深渊……”
“先放着，以后再说。”
小爱很在意这个污水池的存在，系统内的深渊，顾名思义，自然是不在她和系统伪神们的掌握之下的，严格来说，与他们是对立的关系，原因很简单，形成‘深渊’的主要原因，不就是来自玩家们不能利用‘众生意愿集合’吗？
既然经过系统转化后还是不能被他们利用，那么从一开始就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现在还只是个雏形，将来说不定真的发展成‘反对’他们的大本营。
而对这种情况，贝高阳是早有预计的。
还是那句话，有正必有反，有系统神明必然有系统恶魔，有天堂山必然会有深渊，这是一体两面，迦南无法逃过，地球也无法逃过，魔网自然也是如此。
魔网已经有质量了，有质量就有‘影子’，与其这个‘影子’不受控制的滋生出来，还不如自己来呢。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跟小爱他们说了。
“接下来就是主流游戏进程的各种情况汇总了，很繁琐。”
贝高阳调整了一下坐的姿势，正好堕落光天使从小魔渊购物回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一边听她兴奋的唠叨，一边跟小爱盘点着最为繁琐的汇总。
总的来说，这次测试对主流游戏内容和流程并没有做太大的调整，魔网最大的改变是代理商、国服和分区。
没有太大的调整就没有太大的损耗，证明魔网的根基以成，以后要做的就是在此基础上添砖加瓦就可以了。
直至9层。
9层魔网啊……
贝高阳彷若看到了一座奇迹般的金字塔正是进入上层建筑的封顶阶段，它是如此的巍峨，如此的森严，如此的包罗万象，用神国领域以不足以定义，如果它能顺利的封顶，封顶的那一刻就有可能是发生根本性的跃升的那一刻，跳过9级而一步传奇，又或者，成为神秘承认的‘普世规则’，再不需要人为的去维护了。
魔网会具有自己的生命力，而这种生命力又是跟贝高阳共享的，魔网的，就是他，而他的又不全是魔网的，多么巧妙的构思，这是从第一层开始就埋下‘程序核心’，是魔网构成的基础，是地基中的地基！
到那个时候，9环大法师还是个事儿吗，传奇屏障又算的了什么，诸神又能拿他怎么样？
9层魔网是不败之地，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就能跳出千万年重复的终结与轮回……那，又是另外一番境界了。
又如此愿景在前，小爱他们纠结的、在意的，代理商们的小心思、小算计，算什么呢？
贝高阳的核心利益不在这些上。
说极端一点，将来就是将魔网全交给他们又能如何？
那时候，贝高阳早就超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