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父子异心
牛尾马坐在后堂，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色彩，半眯着眼，似乎随时准备起身，或许该是一种职业习惯，就如同一头牛一样，你总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睡着了，什么时候醒着。
而堂前坐着一个年轻人，一身牛膘，衣着华丽，与这穷酸的后堂一点也不搭配。
它就是牛大牛，昆仑弟子，第三十九号，输给落花有情，在昆仑时常欺负身手不受控的晴虹，可他却也经常被世尊忘尘教训。
“昨夜花姑妈死了，是你干的？”
牛尾巴盯着牛大牛，知道此事必然非一般仇杀。
牛大牛微微一笑，脸上的肉都的颤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
“爹是谁杀的，该是你这一方镇长的事，你何必问我那么多呢的，反正不是我。”
“想来也不会是你，你在昆仑十多年，花了我那么多银子，若是用银子可以修仙，那你早就成了上仙了，何必还在我这小小龙门镇里闲呆着。”
牛尾巴显然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了解，并且也知道能杀死花姑娘的人，并非牛大牛这种纨绔子弟。
“爹，你猜在龙门镇会是谁下的手呢？”
“我也不知道，可我要警告于你，此时在龙门镇汇聚各方势力，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随便谁都有可能要你的命，而且出门之后，你最好不要轻易说自己是昆仑弟子，就你学的那两下子，还不能保你小命！”
牛大牛有些不高兴了，心里有些怨气，一是牛尾巴疑他这十多年昆仑一无是处，二是对他这个儿子有些不放心。
“爹，你只问你，是谁杀了花姑妈，你怎么扯上我的头上了，你就知道我什么都不行，这又关我屁事，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哼，你本事没有，可花银子还是会的，能杀花姑娘之人，这镇上本来没几个，可此时镇上牛鬼蛇神多了去了，所以我也说不准，若不是你花银买凶杀人的最好，只是她的死必将在龙门镇掀起猜疑或风波，对大家来说都是有益无害，你又何必操此心呢？”
牛大牛一听，觉得有些不对，一个镇长不体恤镇民死活也就算了，可若说花姑妈之死有益，那就有些过了，与他的身份可是格格不入。
“爹，你为何知道花姑娘死了有益无害，这对龙门镇可是少了一笔收入，到少我们也少了一个好去处！”
牛大牛的声音已是越说越小，他知道他爹的脾气，所以还是有些妨备。
“因为她若不死，你那编外昆仑师弟不死晴虹就得死，他是你昆仑师弟，想来你们也有同门之谊，该有些同情心吧。而对我来说并无不妥，他还在我这挂着七个姑娘的失踪之案呢！”
牛尾巴的如意算盘总是银钱，若是花姑妈死了，那赌不死晴虹七日不死之人，当然也算赢了，因为现在已经三日，只有他一人下注，其它赌客不会管不死晴虹的死活，只有花姑娘担心，那么花姑娘一死，赌客赢了，怡红院已经到手，而不死晴虹也可以活命，不用担心花姑妈会找人杀他，这里边的道理只有内中人懂。
而对牛尾巴来说，不死晴虹死也好，不死也罢，若是不死，他就可以依此敲诈一笔钱，因为他可以以此借口杀了不死晴虹，那对下了七万两白银的人必然不甘心了，所以他会想法来为不死晴虹保命。
所以说来说去，花姑妈之死似乎对谁都有好处，只可惜花姑妈，从来也未想过，自己会因不死晴虹而卷入如此陷窝。
牛大牛一听，脸色一变，他知道他爹不会如此恐吓于他，这些都是基本的事实，他爹向来只做赚钱买卖，从来也不做亏本生意，花姑妈之死，到是让人预料不到，他也没想到时这里边会如此复杂，涉及甚广。
可他也不知花姑妈是何身份，为何能让老爹如此顾忌，而且如此高看，作为一个老鸨，竟然说没几个人杀得了她？
“老爹，花姑妈是何等人，为何你说没几个人能杀她，难道世尊忘尘也不行吗？”
“花姑妈是蜀山剑客，上一任的第二剑轮回剑，在龙门镇已经有十几年了，所以剑法仙术该也不错，至少要比你们这些刚出昆仑的修仙者强，所以纵然是你认识的世尊忘尘也未必能杀得了他。从现场来看一剑封喉，并无打斗痕迹，由此可见杀手的剑有多快。”
牛尾巴说完，睁开眼睛盯着牛大牛。
“哦原来如此，我到还真小瞧了她，蜀山侠女甘愿在怡红院坐一个老鸨，也是自降身份，可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她可人龙门镇第一美人，连爹你还有马大话以及那几个骗子都对她情有独衷，为何现在又如此憎恨？”
牛大牛一直在龙门镇，自然清楚那少时之事，对他爹牛尾巴的过住也是历数在目，如此直接问起，当然是心中有怨，毕竟他的母亲死得早，这或许也是其中原因。
“哼，喜欢不喜欢都是一个样，还不是被一个采花盗得了头彩，一个破了处的女人，你若再喜欢，那你就是一头猪了，况且你还真认来整个龙门镇的人都喜欢她，那还不是看上她蜀山侠女的背景而已，三宫六院之人，都想着与天玄宫有关系，你可知道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天订玄仙尊本就是一个女人，而且在一天地九老里面，可算是绝顶美女。”
牛尾巴说起旧事也是神采飞扬，脸上带着荣光，似乎能见一见天地九老，那是修仙者也好修魔者也罢，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爹，听你的意思，你难道也是这三宫六院之人，天上三宫我估计轮不到你，可地下这六院，不知爹是那一院的？”
牛尾巴一楞看着牛大牛，似乎修仙十二年来，自己反到是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了，而眼前这个儿子似乎对他知道的比想像中还多。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就直接问，何必如此遮遮掩掩，龙门镇向来通昆仑，是昆仑进出的关口，在龙门镇龙蛇混杂，这千年来三宫六院都有安置，花姑妈就是其中之一，至于我和身份，你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问，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能留你妈一个凡人。”
牛大牛并不直说，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况且他知道他的儿子心里认定的未必就对，只是忌于一个凡人的情感，对他的母亲之死，心里有恨而已。
“我妈都死了那么多年，还提她做什么，连修仙修魔者都尚且不有自保，更何况她一个凡人呢，我从来也不认为你亲手杀了他，是一件错事。”
牛大牛的话说得轻松，回忆自己亲娘被自己亲爹所杀，竟然面不改色，语带轻松，而且还十分赞同，就凭这一点镇静就已非常人能及，看来在昆仑十二年，牛大牛也是一个忍辱负重之辈，让人不敢小屑。
牛尾巴听牛大牛说完，心里也是十分震惊，震惊于牛大牛这份淡定，这一份无情。
“你不怪我就好，其实我也是迫不得以，谁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老婆呢，除非本身就是畜牲。”
牛尾巴说完，自己都脸红了，想着自己的身份，不经意就把自己给损了。
“不说了，你就说说你的昆仑第一剑吧，听说在昆仑他可是常欺负于你，为何现在又要合作了？”
“嘿嘿，爹你都知道呀，世尊忘尘是昆仑第一剑，剑术一流，年轻一辈里无人能敌，所以我要有一个靠山，在昆仑他欺负于我，是因为我欺负不死晴虹，那时在昆仑我手中也没有他所需之物，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需要银子，而我正好有，不对是爹有大把的银子，若不然他也得像乞丐一样乞讨，而世尊忘尘一直在意他的身份，所以这一拍即和的事，也不足为奇。”
牛大牛说完脸上十分得意，得意自己有一个如此有钱的爹，让他可以用银子解决武力解决不了的事，同时他也憎恨银子，因为这是他爹所喜欢的东西。
“年轻人，不要自视太高，刚出昆仑，纵然是第一剑又能如何，还不是任人宰割之料，若是强出头，死字怎么写该有点数吧，花姑妈的教训就摆在面前，我劝你也勿要张狂，以为有第一剑可以摆布，就为所欲为，这两天的怨气该与他俩有关吧？”
“不错，有爹在龙门镇，还有什么能逃过你的法眼，是他们两带来的，不过这也是我的意思，爹你难道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牛大牛反问牛尾巴，不像父子到像是两个不同阵营的对手在聊天。
“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快就与幽怨魔宫之人勾搭上了，也是我小看你了，不过我提醒于你，幽怨魔宫之人浑身怨气，对你一个凡人，可大大的不利，若不是上昆仑学得昆仑清心咒，你现在怕也会怨气满腹，对你爹我心怀不满了吧。”
“那敢呢，世尊忘尘欺负于我，我又那敢忘记，利用他只是看上他的身份，毕竟他比其它人更有可能成为劫数之数，而像我这样的不入流的修仙者，是不会成为劫数之数的，可找些靠山求存，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牛大牛说完，脸上诡笑不止，而牛尾巴则心里嘀咕，若是这个儿子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投靠幽怨魔宫，心里自然觉得自己不可靠了，儿子若不是帮手，那就是对手，这些年送他去昆仑的苦心，也是妄费了心机。
“龙门镇还有我在，怕也轮不到幽怨魔宫的人在此撒野，别以为有了靠山就觉得了不起，不把你爹放在眼里，别忘了我的身份，凡人死了该去不了幽怨魔宫，亡魂该去何处，你该心里有点数吧。”
牛尾巴不得已，因为若是此时不给牛大牛一点鞭策，那么用不了几日，他这个当爹的就会被儿子骑在头上了。
“这个我自然明白，爹你就放心吧，那有儿子跟老子作对的说法。”
牛大牛一脸爽快，并不犹疑到是让牛尾巴放下心来。
“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只要不妨碍你爹我发财就是，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龙门镇死个人，到也不是什么新奇之事，另外你要知道你所有的开支，都是我辛苦赚的，这一点你必须牢记！”
牛尾马对这个儿子，似乎已经放弃了望子成龙的念头，只希望他不要惹事就行。
毕竟昆仑三百名弟子，是被三仙六魔视为同样的劫数，对于拥有人灵元神的劫数，唯一的应证就是死，只有不死才有可能，死了修仙者，一文不值，只会增加其未死之人的概率。
而且他觉得他的儿子若是能躲过一劫，日后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业。
牛大牛一笑，当然知道他爹此时的想法，是在提醒他，世尊忘尘之所以受他利用，一切都是为了银子，若无银子，牛大牛将一无是处。
所以他只是一笑，而且这笑里面却带着许多让人难以捉摸的意思，也不告辞也不行礼，径直就走出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