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曙光在望（1）
柔河县招待所，餐桌旁。
乐主任对一位方脸中年人：“杨书记，借我四万五千外汇指标吧，明年还你。地区今年的用光了。”
杨书记：“该交的一分不少，你还要？没了！”
乐主任：“我这可是养汉老婆替野汉子出力。边防要现代化，申参谋长要进口器材。不给我面子没有啥，你可是武装部第一政委，不怕‘神仙’给你穿鞋儿？”
“你们闹掰了，咱拣个相好儿的。”杨书记转脸对申炎：“你干吗经他这道手？直接找我呀！”
申炎：“你借给我，谁替我还呢？军队的包袱不能都让你一家儿背着吧。”
杨书记：“不就四万五吗？三天送到。你把他踹了，咱俩好。”
董书记：“我们的参谋长，你们谁也争不去。”
杨书记对乐主任：“完了，咱俩都挨踹了，相好儿的让大官儿抢去喽！”
众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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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边防机关办公楼。司令员办公室，套间里有床。
冷箭兰坐在长沙上：“司令官的家眷不随军，是夫人舍不得离开大城市吧！”
蔡白吉打开红酒，斟了两杯。又拿出些干果、肉松、烤鱼片之类，也坐长沙上，端起酒杯：“家在跟前能不影响工作吗？从格南到冷水，你我会面能这么方便吗？”
冷箭兰：“你这年轻军官飞黄腾达，我这个做朋友的帮了不少忙吧！申炎原来领导你，这回让你过了。哎！你知道吗？申炎也有女朋友。我知道的有两个，亲密着呢！”
蔡白吉：“亲密到什么程度？比咱们还亲密？”
冷箭兰：“我又不是他的情人，怎么知道人家的**？如今的申参谋长可是威震北疆啊！一跺脚整个冷水直颤，司令官不觉着委曲吗？”
蔡白吉禁不住诡笑：“委曲儿怕啥？放心吧，会有好消息等着他，别着急嘛！他不也是你的好朋友吗？只不过人家不要你的黄波椤、水曲柳就是了。你们交往比咱们可长多了。”
冷箭兰把胳膊搭在蔡白吉肩上：“别酸哪！他跟我认识的时间长，你跟我质量后来居上。他有湘姐姐，又有怡妹妹。司令官来个——芝姐姐、箭妹妹嘛！”
蔡白吉：“你怎么又是姐姐又是妹妹？一个人比人家那两个的魅力还大？”
冷箭兰：“我原来属龙，是你姐吧！现在属猴，不是妹妹吗？”
蔡白吉：“哈哈！那我就‘肢解’‘贱’妹妹喽！”
冷箭兰拍拍蔡白吉的脸，“我马上就要调走了，你怎么欢送我呀？申炎在会晤室接待过我们仨。你在那搞个‘帕蒂’吧！我再找几个人热闹热闹，告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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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柔河招待所。
董书记匆匆走进房间：“总书记到了，不下火车。你们赶快返回冷水。晚上七在宾馆汇报，申参谋长一定要参加。我陪总书记乘直升飞机走，到冷水先看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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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沿江街，二中队大院里的正楼三层办公室。
蔡白吉：“全国全军都在改革开放，形势逼人哪。中国要冲破封闭状态，就要吸收外国的先进东西。冷水在边境一线，面对苏联的窗口城市。你这二中队正对着人家的窗口，就是开放的前沿阵地，我要亲自抓这个典型。八连是从执勤设施开始改革，你要从美化环境开始。他们是勤务现代化，这里要思想现代化、作风现代化、管理现代化，生活也要现代化。中队长不在位，你这个教导员必须勇于开拓，分秒必争啊！”
马晃：“艇组分散在执勤上，正面几百公里，人回不来呀！”
蔡白吉：“利用这个机会先搞好环境美化。把在位的人员组织起来，院子、食堂、俱乐部同时开搞。先搞出一个冷水最出色的舞厅来。”
马晃：“舞厅？那得经费呀！”
蔡白吉：“你们中队筹一，大队挤一，伸手要一，集资拉一，我再批一。把院门旁边的房子办成商店和酒馆搞创收，还怕钱不来？”
马晃：“那得办执照，上面能让吗？”
蔡白吉：“军队要什么执照？勇于创新，就要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给你撑腰怕什么？你要带头解放思想，尽快学会跳迪斯科。”
马晃挺不好意思的：“那合适吗？我跟谁去学呀？”
蔡白吉：“社会上有的是教员，录音机一放，先教会在位的官兵。就近的执勤艇你直接布置，分散执勤的你个快传报儿。士气一鼓，很快就全学会。你搞好吃、喝、唱、卖、玩一条龙服务，招地方的人来消费，就等着来钱吧！干就干、立即行动，昼夜兼程、越快越好。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出其不意就能一举成名，错过时机喝凉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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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冷水街道上，行进的汽车里。
孙思弟对申炎：“总书记下了飞机，一到宾馆就直接去楼平台观察苏方。午餐后就去八连视察，看得挺细，兴致很浓，与全连官兵合了影。营连干部是你抓的，可惜你没赶上陪同。接着又到会晤室看了看，问谁是谈判代表。”
来到宾馆门前，孙思弟和申炎下车。郝玉英对一个伙子：“姜，陪两位长进2o6。”
孙思弟：“中央和省里那么多人，2o6能坐下吗？”
郝玉英：“汇报的范围很。省委书记、地委一二三把手儿、你们俩、卫疆书记县长。姜录音兼记录，我在门外服务。别人都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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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晤室的门灯亮着，休息厅里灯火辉煌。蔡白吉在门前等候。
冷箭兰领着一伙青年男女来了：“蔡司令，这是我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打扰啦！”
蔡白吉：“局长阁下请都请不来，就别客套啦！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快请吧！”
冷箭兰：“听白天总书记来过。咱们也品味一把最高元待遇，朋友们，尽情享受吧！”
街道对面墙角后面的黑影里，李良对同伙儿声：“这是一群什么人哪？”
同伙儿：“有‘二流子’，也有干部，有一个还是监控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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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毕文友：“总书记视察的消息中央台广播了，报纸也登了，群众都知道了。我们这次安全保卫任务完成得比较圆满，厅长很满意。明天各部门要认真总结一下。”
李良：“局长，会晤室的事怎么办？”
毕文友：“人家是司令，咱们能怎么办？我跟申组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