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马车停在了一个客栈,佘媛点了好几个菜,也算是庆祝巧灵重获新生。
两人坐在一楼吃饭,佘媛道:“巧灵,你虽然跟着我离开了,但却不要把自己当成我的奴仆,你就当自己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路上相互照应。”
“你能够获得新生,更主要的是因为你本身很坚强,你在遭遇了那些事情以后,还能够重新振作起来,这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做到的,我欣赏你,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愿意带你离开。”
“以后你跟在我身边,也不要妄自菲薄,我希望你能活出自己喜欢的样子。”
巧灵很是感动,红着眼眶应了一声。
两个人还小小地喝了点酒,巧灵不会喝酒,只一点便呛得不停地咳嗽,佘媛此刻终于展现出了她恶趣味的一面,一边笑着,一边吃东西。
比起在村里冷静沉稳的她。此刻的她又更加生动了些,也让巧灵觉得距离更近了一些。
两个人正在吃着的时候,二楼有一个人下了楼。
“掌柜的,要两个小菜和一碗菜粥,麻烦给我送到楼上。”
这声音……
佘媛扭头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一时间好气又好笑,站起身来喊:“尹湘。”
从二楼下来要饭菜的这人正是尹湘,她看见佘媛,眼睛一下就亮了,连忙走过来:“媛姐姐!”
佘媛“啧”了一声:“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和沈璐一起看着武馆吗?”
尹湘便低下了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媛姐姐,我本来是答应待在武馆的,可是还是不放心你,特别是听说陈大少爷回了陈家以后,就更不放心了。”
“想着你身边也没个人,我就偷偷跟来了,只是却跟丢了,我在这客栈住了两日了。”
她抬起头,一脸的高兴:“现在看见你没事,我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我这几日在一个村子里耽搁了几日。”佘媛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你既然都已经跟来了,我便不赶你回去了,便一路去京城吧。”
尹湘连忙应了一声,看向巧灵:“媛姐姐,这位是?”
佘媛介绍了一下,尹湘也是个自来熟的,坐下便和巧灵聊起来了。
巧灵原本还有些拘谨,没过多久也和尹湘渐渐熟悉起来了,两个人很快就有说有笑的,倒是让佘媛有些乍舌。
佘媛原本是一个人去京城,最后身边又跟了两个姑娘,尹湘和巧灵一个文文静静的,把什么事情都打理的很好,一个风风火火的,一路上打跑了不少想要找事的人。
有这两个人跟在身边,佘媛的日子实在是舒坦了不少,顺顺利利地就到了京城。
佘媛提前估算好了到达京城的日子,在路上的驿站给冯庸送了信。
她到了京城,冯庸就会来接她。
此刻马车停在了京城城门外,佘媛三人掀开帘子,看着城门上方,“京城”两个威武气派的大字,心里都生出了几分喜意。
这就是京城啊,天子脚下,寸土寸金的地方。
城门有官兵把守,这些官兵一个个的也都气势非凡,他们笔直地站在两边,一路上进城出城的人都规矩的很。
马车很快就进了城,三人下了马车,站在街道中央,看着这个繁华的皇城,由衷地发出了感慨。
尹湘道:“都说京城繁华,真是名不虚传啊。”
巧灵热泪盈眶:“没想到我也能有一天,能够站在这天子脚下的京城之中,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佘媛也很感慨,比起另外两个人,她是真的外来者,此番能够见到真正意义上的皇城,而不是在故宫,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
三个人一人拿着一个包袱站在路中央,又都是这么一副惊叹的模样,路过的人一眼便知道,她们这是第一次来京城。
“让让,你们挡道了。”这是一个衣裳华贵的公子。
“乡下来的啊,没见过世面啊?”这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姑娘。
佘媛三人默默地站到了一边,互相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佘媛心里还暗自想,刚进城就丢了人,幸好舅舅没有看到。
刚刚那两个人一看衣裳就知道是非富即贵,在这皇城里,真是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不简单啊。
她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少惹麻烦多做事。
“媛丫头。”
佘媛闻声抬头,就见冯庸站在不远处正对她招手。
佘媛眼睛一亮,喊了一声:“舅舅!”
她带着尹湘两个人走了过去,冯庸笑眯眯地道:“知道你今日要到,舅舅就来接你,赶紧跟我回家吧,家里好多人都在等着呢。”
冯府还来了马车接人,这马车可比佘媛来时坐的那辆马车要好多了。
马车在城里走的时候,佘媛便紧张起来了,她问冯庸:“舅舅,您家里都有哪些人啊?”
她还没有见过外祖家的人,如今也只有一个冯庸是她熟识的。她现在是去见长辈,难免有些紧张。
“你外祖父原本病的严重,我回来以后将你的事情同他说了,他知道外孙女会回来,这些日子身子竟然慢慢好起来了。”
“他亲自发话,家里的人都要出门来接你,如今估计都在冯府门口等着呢。”
他看佘媛一直捏着手帕,安抚一笑:你也不用紧张,到时候舅舅会带你一一认识的。”
有他这句话,佘媛奇异地就松了一口气,人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冯庸和她那个世界的父亲很像,佘媛在他面前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会有些依赖。
“你外祖父很想见你,这几日天天都在盼着,知道你今天到了,他是最高兴的一个。”
佘媛应了一声,对这个还未见面的外祖父感情有些复杂起来。
原本她是对这个老人没有什么好感的,太古板太严厉,对自己的亲女儿也能那么绝情。可眼下听见冯庸这话,她心里又微微发酸。
这些年,作为父亲的他,想必过得也并不舒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