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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散做云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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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们无情!白衣飘然而至,锋利的剑一并袭来,那个白衣女子的剑快速的让人看不清就已经深深刺入了官荀染的腹中。墨,我唯一没有骗你的是,我也爱你。官荀染扯出最后一抹微笑,隔开了他们的距离,在白衣女子的剑下香消玉殒。不!荀染!白彰墨像疯了似的朝她跑去,可是始终赶不及白衣女子的身形。他们带走了他的荀染,带走了他的爱。

故事听到此处,玄印突然惊的瞪大了瞳孔,他望着怪老头的眼神多出一份讶异来。以前,他跟随尹雪裳暂居轩辕宫的时候也听她提及过一些轩辕宫不可告人的秘密往事,也曾在轩辕的先人祭拜之处偶然瞥见过一幅先人的画像,画像上分明的署名着一个名字——白彰墨。

“你……你……”玄印张口欲言,却迟迟不敢追问。

“如果你听闻过轩辕有一位宫主名白轩辕,你就能够猜出我。”怪老头拍拍玄印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惊慌,因为他也早已不复当年。

“轩辕宫的人都只道白彰墨因病已逝,可是你为何竟以如此身份存活?后来……是否还发生了什么事?”他有预感,这段往事绝对不会以官荀染的死而终结。

怪老头端起桌上的茶水小酌了一口,升起的茶水雾恰到好处的遮掩住了眸子里的泪光。顷刻之后,故事继续娓娓道来。

那个跟随在白轩辕身旁的神秘白衣女子叫医卉月,她倾世的容颜之下掩藏着的是一颗嗜血妖异的心。他也是在一个偶然间发现了医卉月的秘密,月光黯淡的夜,他尾随她而去却意外发现她潜入民宅吸食人类的鲜血。先是惊慌害怕,后来竟越发兴奋起来,她是妖,阴月妖女。既然他斗不过她,那么就让全天下的人来除了她,借天下之人的手来为荀染报仇。后来的事就像尹雪裳当初知道的那样,医卉月诞下一子后被逼跳落断崖。只是,从来没人知道这场报复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他们夺去了他的荀染,那么他将用余生的生命搅的他们永不安宁。

白轩辕的膝下有两子一女,他们享受着天伦之乐,凭什么悲苦的只有他一人,他不甘,他要报仇。十年前轩辕宫突遭的那次血洗的浩劫,其实还有一个秘密的存在。他骗走白轩辕准备施毒害了他性命,却不料中途突然闯入一个戴着青竹斗笠蒙着面纱的女子,她的一招一式他都认得清清楚楚,那是医卉月,那是亲手夺取了他所有幸福的阴月妖女,她竟然还没有死,还竟然隐藏了这么多年。呵呵,好!既然她没有死,他就要毁去她做母亲的情意,又一个阴谋在脑海里产生,他要让她的儿子痛恨她一辈子,让她们永远不敢母子相认。

白君月即将继承宫主之位的前夕,医卉月派人引开了他,白彰墨了解这个女人,她心里装着天下大权,她的野心绝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小,她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居于他人之下,她会帮她的儿子排除所有障碍,一统天下。他只是暗笑,弟弟啊弟弟,你小瞧了这个女人,她的心狠绝对不只是妖性使然。可是,医卉月,你帮你儿子的同时我会送你一份更大的惊喜。

医卉月带着一名小女童一路冲到正殿,她站在血泊之中言语冰冷,一袭斗笠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她朝着她正对面对峙着的儿子说,明日夜里她便会来取白轩辕之子的性命,然后隐没夜色,悄然不见。只是白海棠不曾明白,她的目的只在于恫吓住忌惮宫主之位的旁人,让他能在危急之下被扶上宫主之位。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却在后头,白彰墨贿赂了一名轩辕宫人,让她教唆情绪紊乱的白浅裳并赠于一瓶mi药,劝解白浅裳不要顾自哀怜代替心爱之人死去。白浅裳信以为真,万般无奈之下迷昏了白海棠,替代他赴了黄泉之路。从没人知晓,那一夜将白浅裳逼死断崖的不是医卉月,而是着了她扮相的白彰墨。

医卉月不能与她儿子相认了,谁会原谅一个杀死了自己心爱之人、逼走了手足同胞、又害的自己被天下人误解的母亲?哈哈哈哈!他在她面前得意的笑、猖狂的笑。我要吸干你的血,她怒目而视,月光之下的眼睛突然变得深红一片,她的笑容诡异的令人颤抖。是妖又如何?他杀不了她又如何?至少他现在已经让她丧失理智、痛失所有,所以死亡又还有什么可怕。

是他命不该绝?还是他罪孽深重,必须残留余生赎罪?仙人老叟从天而至,他的笑容柔和的像初升的暖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感觉,所有戾气都在他的面前化解干净。他先是与医卉月耳语了几句,她便乖乖退去,不再纠缠。而后,他将中指放在白彰墨的额中间,前尘往事或欢乐、或悲伤都一幕幕在脑海中快速重演。仙人老叟问,凡间种种皆是一场梦幻,或得或失你都已尝试过,你可还记得你心中所牵挂的人最后对你说的话?白彰墨暗自回想,他想起官荀染死的时候是微笑的,她说,她唯一没有骗他的是爱。官荀染,她带来了他的爱,也带走了轩辕源更多黎民百姓的爱,她让轩辕源的百姓陷入了战火,夺去了他们的家园和幸福。最后,她死了,可是她却笑了,她以死赎清了她的罪孽,她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那些被战火吞噬的生命,还有她至纯的爱情。

后来的故事怪老头没有继续,他只是淡然笑过,像是前尘往事都已在心中散作云烟。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没有武功没有权势没有阴谋的平凡小老头,他要做的也仅是保护着这座离尘的村子,守护这份安宁。

“我的故事已经说完了,那么小兄弟你们的呢?”怪老头端起茶杯,坐在靠窗的木凳上,安静的等待着玄印的讲诉。

“印的故事怕是没有老先生那般轰轰烈烈,印只是一个私生子,而且是一个耻辱的存在。”一滴泪水自眼角滴落,屋内的气氛陷入一片悲凉。

他叫玄印,原名是天沐印,可是这个名字从来不被认可,相反还是家族的耻辱。他的母亲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人,所以连同她的爱情也如尘灰一样卑微。既然知道自己渺小的微不足道,却偏偏要爱上那个混迹在权势之巅的男人,甘愿为他沉沦,甘愿听信他的所有。到最后,被他的正室掴掌,即便浑身伤痕累累依旧毫无怀疑的相信着他的谎言,只等他一句会回来娶她为妃。妃?王爷的妃,又岂是她这样卑微的人可以得到的,她能得到的不过是终日的等候与幻想。

几年之后,她为他诞下一子,她托人带了信件给他报喜,她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他来接她们母子回去,即便不能为妃能陪伴在他左右也好。可是,她苦苦等来的却是他派来的杀手,幸运的是她逃过了一劫,心却已经冷死绝望。她终日魂不附体、浑浑噩噩的过活着,她满口念叨着她是王妃,天王府的王妃。可是人们只当她是一个疯子,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疯子。小时候的玄印经常是衣不蔽体跟着母亲四处乞讨,有时候母亲还会失控的发起疯来将他打的遍体鳞伤,清醒之后又抱着满眼惊恐的玄印哭泣。他知道母亲不是故意要打她的,他懂得母亲的苦,他自小便发誓要讨回母亲应得的一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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