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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红杏出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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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年7月1日深夜,北京申奥成功。

北京罗马花园小区地下室。

杜小建半躺在床上,背靠糊着旧报纸的墙上。这张墙上的报纸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靠过,上面的墨迹已经被摩擦得黑糊糊的一片。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灯光,他看了看旁边睡着的女人,也就是他的现任女朋友张悦悦。

杜小建毕业于北京某三流大学,法律本科,已经整整北漂两年,但也蜗居这个地下室两年。他在一家投资公司做业务员,实际是一家规模并不大的投资咨询中介公司,每天就是拿着电话名册打电话。每月拿着千把块的工资,支付完房租和日常开销就所剩无几。

杜小建从枕头底下摸出一盒大前门和打火机,抽出一直点燃狠狠抽了两口。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烟花燃爆的声音。今晚是北京申奥成功的日子,全国人民正在欢庆这个好日子,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白天他的父亲杜德福连续呼了三次他的BB机,让他紧急回电话,但他都没回。他知道杜德福找他是什么事,就是让他回老家邻县的单位上班。杜德福十天前就告诉他,已经托他们邻县里一个远方亲戚给他找了一家公家单位,让他辞掉北京的工作速回。

让杜小建成为公家人是杜德福送他上大学的唯一目的,进入国家机关也曾是杜小建的愿望,但是已经习惯了六年京城生活的杜小建,现在已经不想回到那个乌龟不上岸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好歹提起来也是北京的大学生,回到县里会被人笑话。虽然他对两年的地下室生活有些郁闷,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走到地上。他更舍不得的是身边的张悦悦。

上个月他曾暗示张悦悦,愿不愿意跟他回老家工作。张悦悦听他说完,拿那双魅人的丹凤眼鄙视地看着他,说她的一生就是终老北京。张悦悦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做销售,每月的收入略高于杜小建。他深知,一个在四星级酒店见惯了“大场面”的女人,让她到自己老家那种小城过居家的小日子肯定很难。

张悦悦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嘴里喃喃地嘟嘟了一句,翻过身背对着杜小建,可能是杜小建这劣质的二手烟味呛着了她。杜小建又赶紧吸了两口,将烟头在床头墙上揉灭了。虽然是七月流火的季节,但是他们依然半盖着棉被。地下室由于整年不见天日,一年四季阴冷潮湿,墙上微微泛着绿毛。

杜小建打了一个哈欠,感觉有些困意,重新躺到床上。张悦悦的后背贴着杜小建,杜小建也将身子侧了过来,伸手搂到她的胸前,刚才的那点困意也没有了,身子不由得又向张悦悦贴紧了一些,鼻子埋到她的头发里深深地吸了一下,女人特有的发丝香波味道侵入心脾。

他手上有了动作,张悦悦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她翻过身来搂住杜小建。杜小建开始展现一个勇士的力量,那张铁架子床也吱吱扭扭起来。就在杜小建最后关头,即将夺取胜利的时候,张悦悦嘴里发出“龙哥……”的呻吟声。

这几声“龙哥”叫得让杜小建一激凌,全身的热情都被浇灭。妈的,这个女人竟然在外面有男人了?!杜小建如同被人给了一闷棍,有些发懵。他本想一把揪起这个女人问个究竟,但仔细想想现在没有必要,还是等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明早再说。在烦躁和郁闷中,杜小建也睡了过去。

外面“叮叮咣咣”的声音将杜小建从睡梦中吵醒,那是外面房客争抢洗脸水龙头脸盆碰撞的声音。杜小建伸了伸懒腰,摸索着找到墙上的拉绳扯亮电灯,揉揉发涩的双眼,伸手向旁边一摸,已经空空如也。

张悦悦已经上班去了,他又想起昨晚张悦悦在他即将拔下大旗的那句话,整个心情立刻阴暗下来。这个女人竟然在高潮的时候竟然叫起“龙哥”,而且这个“龙哥”肯定不会指他杜小建,他打小和龙就没有一点关系。

他不相信张悦悦会背着他做出偷男人的事情,虽然他们不是恩爱夫妻,至少也算是如胶似漆。张悦悦虽然有点虚荣,但他认为这个女人大多也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使劲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看了看BB机上的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今天是星期日,他目前这个公司还能保证休息一天。

穿上衣服洗完脸,对着镜子,看着镜中棱角分明还算英俊的自己,平时的自信心又回升起来。走出地下室,外面一片艳阳天,地上地下反差太大,太阳照得他睁不开眼。他准备去见见大学的死党商国伟,这小子一毕业就考入了一个比较牛叉的部委,成为人人羡慕的中央国家机关公务员。他当年也跟着一起考,但是连面试也没进,自然是名落孙山。

杜小建找到公用电话给尚国伟手机打了过去,尚国伟配上了一个最新款的爱立信手机,十分让杜小建眼馋,自己的这个BB机还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货。真他妈人比人气死人!和尚国伟约好见面地方后挂断电话,他心里愤懑地骂了一句。

中午尚国伟找了一个饭店,又叫上另外两个同学。杜小建好久没有改善伙食了,趁机猛搓一顿。吃完饭已经两点多了,本来三人计划还出去找找乐子,尚国伟的领导突然打来电话让他回去加班。尚国伟晃着手机略带炫耀地说道:“弟兄们,实在不好意思,单位事情太多!司长有重要任务交代,我得赶紧回去!”

杜小建忍不住给了他一脚:“操,赶紧去拍你司长的马屁,回头封官晋爵别忘了兄弟。另外,别总把你的烂手机晃来晃去。”

尚国伟一走,他们三个就没事可做,也就各自散伙。杜小建回到家,打开门让她大吃一惊:屋里一片狼藉。妈的,屋里遭贼了?!杜小建赶紧把抽屉和柜门拉开看了看,东西看起来确实少了很多,主要是张悦悦的东西都不见了,更为关键的是他放在抽屉中唯一的一万大洋存折也没了!

杜小建隐隐感到不妙,再一看床头桌上压着一张废纸,空白的地方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小建,对不起,我走了,不要找我。那点钱就算我的青春损失费了。悦悦。

靠!坏事了,这个死女人还真是有外心了!杜小建瘫坐在床上,大脑一下空白。张悦悦今天还上班,杜小建决定去她单位。杜小建想罢,门都没锁就冲了出去,出了小区上了一辆的士直奔张悦悦的单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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