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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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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朱迪,给,报表。”

正在桌前发呆的某个青年,被这声音突然给拉回了神,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身边,一个男子怀里抱着文件,手中递了一份给朱迪,向他摇了摇。

“谢谢。”

朱迪从他手中接过报表,嘴角扯了扯,算是对他的感谢。男子没有什么,转身向着其它桌位走去,厚实的皮鞋根部在地板上响起“吧嗒吧嗒”,清脆的响声。叫做朱迪的青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是一副忙碌的景象,不苟言语,没有对话,只有座机响起,然后放下的声音。

这就是他的生活,朱迪的生活,从早到晚,重复着的生活。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的话,那么便是日复一日这样的生活。

我叫朱迪,一家公司的部门经理,当然,在这公司里像是这样的经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或者,在以前,我的头衔叫做客户报表服务员,当然,职位是一样的,但是老板,别把那些家伙当做上帝,我们需要的是管理他们,而不是服务他们。

如同这个社会所有普通青年一样,我,朱迪,二十三岁,有个不怎样的女友,但是分了。和一份不怎么样的工作,不想做,但是不做就会饿死。住在吵吵闹闹的公寓里,当然,好在价钱不贵,所以还能忍受下去。

平凡,平庸,无能,混天度日。明天的事情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因为只是日复一日的重复,这样的人,怕是“社会蛀虫“最佳的解释吧。

工作到了下午,快是下班时间了。朱迪的工作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对照着那些他继续可以倒背如流,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的列表。但是没有办法,朱迪必须这样做,他可不想像旁边的韦斯利一样,被珍妮丝盯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恐怕会有好几天睡不着。

你珍妮丝是谁?哦,她就是他们的老板,一个腰围超过头围,体重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的家伙。而韦斯利,哦,那个可怜的家伙,你能想象土豆压豆苗的场景吗?那就是他俩在一起的时候的模样。

快要下班了,但朱迪一激动都没有,如同所有人一样,依旧闷不吭声的做着手中的工作。他看着墙上的钟表,心中在默默的数着什么,当然,对此他是完全没有期待的,就像他对自己的人生一般——毫无期待。

“OK,大家打起精神,今天我们再加班一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珍妮丝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们工作的大厅里,她的手中拿着订书钉,不停的摇摆着。朱迪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她出来的方向,果然,韦斯利那可怜的家伙,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气,拼命的用报表扇着扇子。

那个可怜的,恐慌症发作的家伙。

吐了一口气,朱迪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这个反复的,重复的,让他作呕的工作。

“嗨!大家停一下,听我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黑了,朱迪变得麻木起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已经有人完成了手中的工作,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朱迪手中的工作也不多了,他看了看可怜的韦斯利那边,每天那家伙都是最后一个走的,今天大概也不例外。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突然一个老家伙堵住了出口,拦住了正欲离去的几人。

“大家听我,今天是我们可爱的,珍妮丝的生日。我们大家一起来为她庆生吧!”

那身高一米七的家伙用着夸张的动作,好像是在宣告什么伟大的事情一般。朱迪能够看到珍妮丝那硕大的脸上,肥肉因为夸张的表情,紧紧的皱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公司楼下的那只沙皮狗一般。

果然么,真是老套的招数。

听着音乐声响起,一个蛋糕车从通道中被人给推了出来,大家表情做作的聚集在一起,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怂恿着珍妮丝去吹蜡烛。朱迪百无聊赖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他一直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不过相比起韦斯利来,已经很好了,至少他最好的朋友不会……哈哈,想到这里,朱迪嘲弄的扯了扯嘴角。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即便同样是处于弱势群体,他们也会将快乐加注到比自己更不幸的人身上。

也好,希望珍妮丝高兴之下,能让他们好过一吧。

朱迪眼神空白的瞟了一眼珍妮丝,脸上挂满假笑的走了过去。

…………………………………………………………………………………………………………………………

“嗨,再见。”

“再见。”

“明早见。”

“拜。”

一路打着招呼,朱迪走出了公司,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了。夜晚的城市有朦胧,一辆辆汽车从身前飞速而过,朱迪有些迷茫的看着前方。

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做,不过朱迪现在倒是希望能够来上一杯热咖啡,躺在沙发上,放着一段舒适的音乐。当然,也许他也愿意去红灯区,自从他和女友分手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解决过生理问题了。

但现在,朱迪要找到一个便利店,家里的咖啡已经喝完了,恩,最近他觉得自己很头疼,整夜整夜的失眠,他想是喝了太多咖啡的缘故。

便利店很多,走过转角,再走几十米就有一个。走过转角,立马是个不同的世界,如果刚才是混合着钢筋混泥土的城市,那么现在面前的,便是一个普通的镇,外面有着暗淡的色彩,看起来就像是泥土敷上去的一般。身着简陋的汉子在街上游荡,浑身散发着酒精的气味。朱迪皱了皱眉头,向着对面的便利店走去。

哦,真巧,韦斯利也在。

朱迪进入便利店中,向着自己的目标走去,眼神却漫不经心的向着韦斯利飘去。他知道,韦斯利经常来这个店,他家就在附近,在地铁的下方,地铁开过的时候有巨大的轰鸣声,所以韦斯利总是觉得自己有恐慌症,很多时候,他都来这里买药。

但是,今天似乎有不同。

朱迪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伸手拿了下来,眼神再转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性感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韦斯利身边。

这……这……

朱迪有种眼睛一亮的感觉,这女人是那样的野性,全身散发着性感的光芒,就那样靠在韦斯利身边,好像吐气如兰的在些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朱迪心底升起一股嫉妒的感觉。是的,嫉妒,朱迪第一次发现,他居然会对韦斯利那家伙产生嫉妒的感觉,那个比他懦弱,比他自卑,比他胆的家伙!

朱迪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虽然这些年来,看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但是,他敢发誓,像是这样极品的女人,一定是平生第一次所见!可是这样的女神,居然会靠在韦斯利身边。朱迪忍不住心中又开始泛酸起来。

这时,那性感美女不知道和韦斯利了些什么,突然一把将他按住,手中莫名的多了一个黑色的东西。那是……枪?

脑中有过那么一丝停顿,紧接着,整个便利店开始喧闹起来。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一群人向着便利店外涌去。“砰砰”,“砰砰”,枪声在便利店中响起,到处是人群涌动,将货架推倒的声音。不时有人从朱迪身边闯过,撞击到他身子上,然而他却一动不动,像是木雕一般,呆立在那里。

“喂喂,喂喂,警察吗?这里有混蛋在开枪,是的,在开枪!”

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中年家伙,拿着手机在便利店外骂骂咧咧的着什么。有身着简陋的汉子给报社打着电话,看来他又要可以改善生活了。便利店外人群并没有散的很开,零零落落的,有人向着里面张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朱迪的眼神无意识的四处游动,将这一切都包含在眼内。

“你去哪儿!”

突然听到那性感的美女低喝一声,只觉得身前一阵风闯过,韦斯利从朱迪眼前冲过,飞快的冲出便利店,冲向街头。紧接着,那妖娆性感的美女带着香风,从朱迪面前飞过。是的,飞,因为速度太快,感觉就想要飞起来一般。

很快的,店里的枪声了下来,零零散散的有人从躲着的地方走了出来,四周是“嗡嗡嗡”谈论的声音。

朱迪靠在货架上面,眼神呆滞,看上去像是吓傻了一般。他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味,回忆起那些子弹从眼前飞过的场面,似乎……似乎有些特别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激动么。

感到血液仿佛沸腾一般,朱迪喃喃的道,受够了那种波澜不惊,受够了那种日复一日,眼前的场景似乎给他开启了另一道大门。

也许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他舔了舔嘴唇,涣散的眼神渐渐凝实起来。

“羡慕吗?想要,成为那样吗?”

一道声音在朱迪耳边响起,他浑身一震,整个人呆立在那里,眼神涣散。如果靠近的话,仔细观察他的眼睛,会发现有无数奇怪的符文在他瞳孔闪现,又以飞快的速度消失。突然,朱迪浑身又震了一下,整个人又可以动了起来。只见他不停摆动的手腕,扭动着身子,似乎关键僵硬一般。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似乎有不同了。

只见朱迪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飞快的没入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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