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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风雨中的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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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风雨中的家

二仙姑死了,她死得很突然,盘腿于床上微笑着死去。嘲娘娘和她住一间屋的,自进敬老院后,嘲娘娘就成了她的佣人,啥活也是嘲娘娘干,饭还得嘲娘娘给她端着吃,就这样,她还时常欺负嘲娘娘,挨她的骂,遭她的打。二仙姑常盘腿于床上请神来吓唬嘲娘娘,嘲娘娘很信神,所以很怕她,因为她觉得二仙姑就是神,伺候她就是伺候神。一天早晨起来。嘲娘娘给她打来洗脸水,小心的请她洗脸,三声两声不应,大胆推了她一下,她歪在床上,赶紧喊人来,才知她死了。

王舒和王银树代表村里来处理她的后事,通知了他的闺女,她闺女说啥也不肯来见她一面。唉,这是怎样的母女关系呀。王森想过去一趟,不管怎说,一个村的,以前还帮了不少忙,过去算是送送她吧。李纯正好过来叫住了他,把他叫到一边小声的说:“家里有啥东西,能转移的就转移,那个老东西把事情捅到县纪委去了,县纪委来了好几趟要带你,都被我顶回去了。”王森气得,“我会有啥事,你放心吧,谁来也不怕,”他和李纯说,把搜集到得宋昌和的材料给了李纯。李纯很是担忧,他嘱咐王森,“县纪委能来就说明他掌握了你的真实材料,你不要大意,各方面都想想,有啥把柄在他手里,也好防范,你兼任出纳这么多年,不会没有疏漏的。现在的情形,保你恐怕很难了,现在给你调工作也不合适,我的意思,你还是先回家躲几天,等过了风头再说,我再托托人去上面打理打理。”从李纯的神情上,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点心虚了,虽然他想不出有啥把柄攥在宋昌和的手里,自己也没干过啥违法的事。但是他相信李纯说得是真的,也知道李纯一定是为他好,随说让他回家他受不了,不过他还是接受了,心里越发对宋昌和的恨。

回家最初几天他还找借口瞒着春梅,时间长了,他就和春梅说了,嘱咐她不要告诉孩子们,也不要担心,咱家的钱都是正当挣来的,没有必要藏,虽说是这样,手里钱多了还是担心,特别是这几年施工队分得钱,他不放心,两人正在闹矛盾,万一出点差错可不是闹着玩的,上面刚下了文件,单位领导严禁搞第二产业,怎说自己也是个领导,因此这是他顾虑的。这几晚上,他很少合眼,事情反过来复过去的想,最后的焦点还是落在这钱上,自己认为正当的,别人未必认为正当。一个晚上,家人都睡了,他偷偷起来,在菜板上钻了个洞,把存单都放进去,封严了,怎看也不易被发现,这才松口气,放心的睡下。

王森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春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丈夫和老宋打架的事她知道,都是大实成人,都是强头,一根筋,谁也不让谁,这要是发生矛盾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她不时劝丈夫,不管怎说,人家是正的,一把手,啥事得听人家的,再翻过来欺着人家,找谁谁也不干,你干的多又怎么样,功劳都是你的又怎么样,就非得是劳模吗?别忘了,你只是个助手,单位还是人家说了算,你干得再好,功劳也是人家的。还和人家争啥,当初让你干一把手,你说啥也不干,要是干了,谁还和你争,现在和人家争了,你争得过人家吗?还职工投票呢,得的票一样多,能说职工都支持你吗,人家混得也不赖,别和人家挣了,现在孩子们也都出去了,你还图啥?弄得两败俱伤对谁也不好,再说王安和贾平都打到门上了,听说贾平还去找宋昌和要他做证……

这是春梅劝王森的,她知道,劝也是白劝,丈夫不会听她的,每次都骂她没脑子,你懂啥,只管看好门,做你的饭,种好你的五亩地就行了。再说,就会引来一顿臭骂,茶碗子、暖水瓶就得倒霉,唉,忍都忍了大半辈子了,他是不让人说一句话。可是,王安和贾平闹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就是为了分钱不均,你也分钱了,会不会对你有影响?他俩打和咱有啥关系,王森总是这样说。平心而论,他是向着王安的,当然替王安说话。

一天晚上,王安来,他把打架来龙去脉和王森说了,主要是怀疑咱俩分钱多,给他的少。毛病还不少,跟着干活,这就给他的不少,还想要整份,去他娘的吧,一分钱也不给他。听他这么说,王森没有反对意见。春梅却说:“我是怕连累你叔,你叔现在不是和宋昌和闹着吗,他去找宋昌和作证,不知胡说些啥,怕是对你叔不利。”“和我叔有啥关系,这个施工队本来就是叔组建的,凭力气挣钱还犯法?到哪里也不怕。他找谁作证也白搭,看他有多大本事。”春梅还要说,王森眼一瞪,把她支了出去。两人统一了说法,就说这施工队是以你为主组建的,不能说有我的份,我也没分过钱,上面有文件不允许,王安应着……

王森在家熬了一个多月,李纯派人把他叫到了镇府,让他在镇纪委写检查。过了两天,李纯找他谈话,偷着告诉他,“你怎搞得,惹下了这么多人,现在,单位有好多人在往上递你的材料,我都截了回来,还有人到检察院告你,这事很严重,万一检察院插手就麻烦了,这事不宜久拖,还是早处理得好。看来,你的职务是保不住了,先保住公职,以后再说。”王森同意了,有这么多人告他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还向检察院告他,虽然没做啥犯法的事也是胆怯,进了那门还有好吗,没事也给你整出事来。闹到这一步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除了宋昌和也没有得罪谁呀,平常工作中对着职工训几句是有的,不至于记仇吧,是谁在告我?一定还有人在使坏。这些顾不得想,还是应对眼前的事儿,他知道李纯是向他的,就啥也听他的。

镇府有了处理意见:一,免去宋昌和同志经委主任职务,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调离本单位,另行安排。二、免去王森同志经委副主任职务,党内记大过处分,继续检查。同时,任命牛柏生同志为经委主任,白凡同志为经委副主任,协助牛柏生同志主持好经委工作。并把处理意见上报县纪委备案。

牛柏生,大队书记出身,刚调到经委,他和王森关系很好,李纯有意把他提起来,以便照顾王森。本来镇府没有提白凡的意思,这是王森的意见,现在的处境,他有意拉拢一下人心,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这样的处理意见,宋昌和接受不了,他继续四处上访,连镇府一块儿告,安抚无效,让他到农业办公室上班也不上,就是每天上访,发誓一定把王森送进去不可,李纯生气了,在他的授意下,给他停发工资,并准备开除他,宋昌和气疯了,他背着铺盖进了县纪委……

鹏祥干了一个月的家教,人家很满意,多给了他一百块钱,腊月二十七,他和博士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省城后,小姨家的饭店关了门,看门的人告诉他,小姨一家昨天就都回老家了。夕阳已经摇摇欲坠,看来得住一晚了,看门的老王给他安排好住的地方,又做好饭和他一块吃了,闲着也是无事,他想起谢芳,就想去看看她,和老王说了声,他就出了门,到医院一打听才知,谢芳病了,她病得很严重,谢芳的爸妈悲痛的和他说:“她腹腔里发现了个恶性肿瘤,手术后不但没好。反而扩散了,最近检查发现她的肺部也有肿瘤,看来她没有多少时日了,”说到这里痛哭失声,“多好的孩子呀,她才刚到花季,老天怎这样待她呀,让她的这样的病!”谢芳的爸妈都是教授级的医生,病的情况他们很了解,也很无奈,当今的医学界还攻克不了这样的顽症,只能想尽办法延续她的生命。病着的女儿时常喊“鹏祥”这个名字,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走时能再看一眼鹏祥,父母并不清楚鹏祥是谁,也不知女儿和他是怎认识的,女儿从来没和他们提起他,现在的女儿半昏迷半轻醒状态,说不明白,也问不明白,四处打听她的同学,都学从没听说这个名字,根本不认识,也许女儿说的是胡话,就是真的也很难满足女儿的心愿了,让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个不存在的鹏祥。现在鹏祥来,谢芳的父母是惊喜万分,还真有这么回事,再看鹏祥人不大却一表人才,聪慧之至,一见面就很喜欢。

病房里,看着靠氧气呼吸,浑身插满管子,已经说不清楚话的谢芳,鹏祥泪流满面,才一个多月没见人都这样了,真是使人难以接受啊。看着谢芳,他想起了王洁,王洁也是肚子里长瘤子死的,难道是自己的原因,怎么和自己有过交往的都长这样的病,和她相见才两回啊。他怀疑过自己,可又想不清为什么。他的突然出现使谢芳醒了过来,而且看上去神情也好了许多,这些日子想见的就是他,像有感应式似的,鹏祥已来到她床边她就感觉到了,紧紧的抓住他的双手不松开。鹏祥俯身凑近她,轻轻的呼唤她,忍不住的泪水滑落在她的脸上,滴在了她的唇边,她的小嘴蠕动着,像是吸着久渴的甘露。不一会儿,奇迹发生了,谢芳本来苍白的面庞渐渐红润起来,心跳也趋于正常。这瞬间的变化使谢芳爸妈惊奇不已,他们呼唤着女儿,谢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妈妈惊喜的泪水涟涟,“芳芳,你觉得的怎样了,鹏祥来看你了。”她的目光移到鹏祥的身上,久久的看着,努力的想笑笑,嘴唇动着,“别急,别急,我知道,我知道。”鹏祥安慰她。她紧紧的抓了鹏祥不松手,生怕他飞了似的,目光老是盯着鹏祥,“我不会走的,今晚我陪着你,”鹏祥在她耳边喃喃的说。谢芳爸看在眼里,他向妻子使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并嘱咐护士暂时不要打扰他们。病房里静悄悄的,谢芳很是兴奋,她能低声说话了,“我知道,你会来看我的,刚才我梦到你了呢。”“是吗?没想到你病得这样厉害,要是知道,我早来看你了,你一定会好的。”鹏祥劝慰她。谢芳努力的笑笑,“见到你很高兴,我说过,我等你,永远的等你,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你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忘不了你,你不会嫌弃我吧?”鹏祥笑着摇摇头,为逗她开心,他和她说着周明德挨打的事,这算是恶有恶报。护士进来起针了,谢芳自己关掉了氧气,护士退出去以后,谢芳伸开双臂,鹏祥明白她的意思,俯身和她拥抱了一下,并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说:“祝你早日健康。”谢芳并没有松开他的意思,她小嘴微张着,眼睛微闭着,像是期待什么,呼吸也变得急促。鹏祥明白,他没有考虑,轻轻的迎了上去,初吻是甜蜜的,使人终生难忘,谢芳尽情的享受着,满面的羞色。奇迹不断地出现,谢芳觉得他不那么难受了,胸部也不怎么疼了,病突然的好了许多就像是鹏祥在她身上施了一种魔力,不但精神好多了,浑身也觉得有了力气。谢芳的爸妈进来看着女儿,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儿怎一下子好了这么多,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打量着鹏祥,看着女儿,好像不认识似的,谢芳的妈妈还握握鹏祥的手,摸摸他的头。鹏祥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不知怎好。“妈,你干啥呢,”谢芳怪妈妈轻声的说。“啊,没什么,看到你好多了,妈妈很高兴。”谢芳爸轻声的把鹏祥叫出来,来到了办公室。“孩子,告诉我,你有啥特异功能吗?”特异功能?鹏祥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和我女儿是怎么认识的?”鹏祥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还是把认识谢芳的经过说了。“是这样,孩子,刚才你没来之前,我女儿病得很严重,都昏迷不醒了,我怕她熬不过今晚,可是你出现后,我女儿突然醒来,精神恢复得这么快,不像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因为一般人回光返照也就是瞬息的事,都好几个小时了,她是越来越好,这在医学上是无法解释的,她妈正在和她做检查,我觉得你不是一般的人,或者说你身上有特异功能,你再流几点泪水,我化验化验。”鹏祥愣愣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泪水不是说流就流的。“那我给你化验化验血好吗?要不我带你做个全面检查。”谢芳爸急切的说。“叔叔,我又没啥病做啥检查,放心吧,我很正常。”

这时,汪老、焦教授和任教授推门进来了。他们的突然出现使鹏祥很吃惊。因为这段时间,三人频繁的找他,说些对他来说漫无边际的话,他是似懂非懂,却不愿配合他们,能躲就躲,这事谁也不知道,暗地里做的,这也是鹏祥和他们之间的协议。但是没想到,他们会找到这儿来,鹏祥很不高兴,低声和汪老说:“你们不讲信用,说好过年这段时间不打扰我的。”汪老笑了说:“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这么尊重的客人到访,我们能不来欢迎你吗?”他又手指着谢芳爸说:“你们在认识了,他也是我们工作组的一员老谢。”“谢谢你,孩子,不管怎么说,你使我女儿的病好多了,我应该好好的感谢你啊,是我给汪老打的电话,你不会怪我吧?”谢芳爸摸着他的头亲切的说。鹏祥还能说啥呢,“那你们答应我,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了,我都觉得自己快成妖怪了,”鹏祥说。“好的,我们答应你。不过现在,你要按我们说的去做,行吗?”鹏祥点着头。

回到病房,谢芳妈正在给女儿喂饭,见鹏祥进来,谢芳高兴的,又很羞色的和他打招呼。鹏祥接过了谢芳妈手里的饭一口口的喂谢芳,笑着说:“很长时间没吃饭了吧,多吃点,会好的快点。”谢芳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要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该多好啊,看丈夫在外招手,忙蹑手蹑脚的出来。

老谢的办公室里,汪老和大家介绍着,“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孩子遇上他是孩子的福气,他的身上一定有某种特殊的成份克制癌,刚才的检查说明了一切,短短的几分钟接触,就几滴泪水就使她的肿瘤有萎缩的迹象,那么他的血液里含的成分是否更多一些呢?”“你的意思要他给谢芳输血,用他的血来杀死谢芳血液里的癌细胞?”焦教授说。汪老点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效果一定很明显。就是还存在一个关键问题,他的血型是否和芳芳的血型一样呢,要是不一样就不能冒险输血,他毕竟不是我们地球人,就是血型一样也不能冒险试验,毕竟人命关天。”“那怎么办、咱们是不是先化验一下他的血型再说,”任教授说。“就怕他不肯,”老谢说。谢芳妈听得糊里糊涂的,心里挺害怕,忙问,“你们说什么呀,他不是人?”“不是不是人,他不是我们地球人,很有可能是外星人,这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汪老说。“哎呀,芳芳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有危险啊,”谢芳妈害怕的说。汪老摇了摇头说:“不会的,这个孩子很善良,他不但不会害人,还会救人,芳芳能和她在一起,说句唯心的话,这是老天在救她呀,她自己的造化,你们应该谢天谢地才行,老天对你们不薄呀。”屋里所有的人都在感叹,也都很兴奋,寻找了十五年了,快有结果了,到时候那将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发现。“其实,如果这个办法行不通的话,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我们中医讲究阴阳调和,彼此的身体交融应该是效果更好,当然这个法子得经你们两个同意,他毕竟是你们的女儿,促孩子们做这样的事有违常理和公德,但是我们都是靠科研的,不信孔老夫子那一套,应该能接受,”汪老和谢芳爸妈说。夫妻俩相互看着,一时没说话。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孩子还小,让他们去干那事,总觉的难以接受,但是和生命比起来,这又算啥,何况女儿很喜欢他,做梦都喊他的名字,真要是孩子们以后能在一起这又算啥事。谢芳爸表示同意,要挽救女儿的生命,这未必不是个好办法,自己是学医的,医术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却挽救不了自己女儿的生命,他很惭愧,也很痛苦。今晚的奇迹他亲眼所见,因此他没有犹豫直接表示同意,谢芳妈倒是很犹豫,毕竟是自己女儿啊,“这样吧,先给他化验化验血,要是不可行的话再用第二个办法。”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制定了两个方案,要是能输血的话就采用第一方案输血治疗,要是行不通的话再实施第二方案,而且马上实施,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因为以前,汪老他们想化验一下鹏祥的血型他都答应。这次只能用谢芳的病来感化他,希望他能答应。这个工作有谢芳妈亲自去做,女人的泪水很能感动人。于是,谢芳妈来到病房里当着女儿的面和鹏祥说了,说这是泪水不断。鹏祥看着病床上的谢芳和一旁流泪的谢芳妈,他沉思了会儿,点头答应了。感动的谢芳妈差点给鹏祥跪下,说是感动,其实她是吓得,别忘了,刚才汪老说他不是地球人呢,看着这么好的孩子怎就不是人呢。鹏祥和病床上的谢芳招招手跟谢芳妈出去了。

鲜红的血抽出来了,可是怎么化验也不出结果,化验的机器光报警,要不就是死机。汪老说得没错,他们的生理基数我们还破译不了,而且在化验使窗前又道亮光闪过,机器就死机了,忙打开窗子看,繁星点点,流星划过,什么也没有发现,所有的人匆忙赶到楼顶上对着夜空喊,打开仪器测试,可是,宇宙的朋友来得快,走得急,一点信息都没留下。忙去找鹏祥,他正在病房里和谢芳说话,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看来只能实施第二方案了,心理上虽然叫人难以接受,但这毕竟是救女儿唯一的法子。汪老把鹏祥叫了去做他的工作。谢芳妈把女儿抱到浴室里,给她洗着澡慢慢的和她说着,女儿是聪明的。妈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听出妈妈话中的意思,不禁羞红了小脸,他喜欢鹏祥,但是她从没想过和他要做那种事,她害怕,又羞色。其实,不用妈妈解释,男女之间的事她也懂。母亲就是母亲,她一遍遍的叮嘱着女儿要注意啥,不要紧张,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说着还忍不住的流泪。“妈,你别这样,女儿又不是去上战场,女儿喜欢他,什么都愿意给他,包括女儿最珍贵的,哪怕是以后不能在一块儿,女儿也不后悔,女儿长大了,想要自己的生活,不能永远在你的庇护下生活吧,女儿也是女人,女人渴望的女儿也渴望,何况是女儿最中意的人,你应该祝福女儿。”“不害臊,”谢芳妈破涕而笑。“妈,你可是教授哦,最开明的,”谢芳紧紧的搂住妈妈的脖子……

谢芳爸的办公室里,汪老做着鹏祥的工作。起初鹏祥说啥也不答应,这是什么事呀,他感觉到了羞辱,两厢情愿,水到渠成的事让人们这么一说和,那种美好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是龌龊,以前,他对汪老是很尊重的,面慈仁善,和蔼可亲,学问高深,是使人很敬重的老者。现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使人不免觉得他下流,可恶,因此他的态度很不好,一口拒绝。汪老却神情严肃,“这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下流无耻的事,更不是违反人伦龌龊事,这是科学,你也喜欢她,难道你见死不救?多么好的女孩,能眼见她被病魔夺去生命。唯心论的观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唯物论的观点就是科学的分析和实践的论证所得出的结论,既然要你这么做就不是下流的事,心理上也许接受不了,接受还得需要一个过程,但是我们没有时间来实施这个过程,你很聪明,应该明白我说的话。”谢芳爸也过来劝他,“好孩子,不要有什么顾虑,其实我和你一样也难以接受,你阿姨更难接受,他毕竟是我们的女儿,看着自己的女儿去做那样的事而无能为力,痛苦可想而知。好在芳芳很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将来你们能在一块更好,要是不能在一块也没关系,毕竟救她的命要紧,真要能救她一命,我和她妈妈感谢你。”真挚的话语使鹏祥难以拒绝,他默默的接受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还能说啥呢,他跟着任教授出去了,去洗澡,去消毒,去检查……

谢芳妈把女儿接回了家,他把女儿的房间打扮一新,就像是新娘的新房,无比温馨。谢芳也很欢喜,面若桃花。“好好地等着他,今晚这儿属于你们两个,爸爸妈妈去单位住,记着万一觉得不舒服赶紧打妈妈办公室的电话,千万要记住哦。”谢芳点点头。“那妈走了,有什么异常赶紧给妈妈打电话,”谢芳妈再次叮嘱女儿,强颜欢笑和女儿摆摆手,轻轻的关上门却是一脸的泪水。

谢芳爸把鹏祥领回了家里和他说:“今晚就你们两个人,我和你阿姨住单位,家里啥吃的都有,在冰箱里,在这儿不要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鹏祥点点头。“我走了,你可照顾好芳芳,有什么异常马上给我打电话,记住了,”鹏祥点点头。“她在楼上住,”说完,谢芳爸出去了,听见门响,他长出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房间,真是豪华,宽敞,堪比五星级宾馆,没想到她家里这么富。他轻声喊着谢芳的名字上楼上走去。

卧室的门轻轻的被推开了,谢芳如一朵初开的桃花微笑着迎接他,“快进来,她向他招手。”鹏祥轻轻的关好门,快步的走到床前,蹲下来抓住她的手又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笑说:“怎么,今晚你要做新娘啊,打扮得这么漂亮。”“今晚我要做你的新娘,快上来暖和一下,看你的手凉的。”“唉,”鹏祥应着,他迅速的脱掉衣裤钻进了被窝。外面天寒地冻,屋里温暖如春,谢芳真是好多了,她神采奕奕,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两人轻轻的拥抱着,彼此都很兴奋,他们接吻了,这是他们的世界,尽情的享受美好的时刻是上天的恩赐。窗外,静止着一个巨大的圆盘似的物体,无声无息,看着他们甜甜的进入梦乡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两人相互紧拥着,睡梦中还有笑意。

谢芳爸的办公室里,几个人神情紧张。办公室离家属楼不远,利用望远镜能清楚的看到客厅的小窗,他们密切的观察着,谢芳妈守着桌上的电话一动不动,高度紧张,谢芳爸劝慰着她,以缓解他紧张的心情,一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人的紧张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神秘物的到来,他们观测到了,却没有惊动它,神秘物消失了,他们的红外线摄相机里还是一片空白。“看来,我们天外的朋友还是不愿见我们,不过,我们所做的事情,他们好像也不反对,也在和我们做同样的事情,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成功了,你的女儿得救了。”“真的?”屋里一阵欢呼,谁都忘记了困意。“不要让我们过早的打扰他们,我们也该休息了,”汪老说……

昨晚下了一场雪,整个城市就像粉妆玉砌的一样,分外妖娆美丽。阳光悄悄地爬上窗棂往屋里偷窥,两个孩子还相拥着、甜甜的睡着,雀鸟就是招人烦,站在窗棂上卖弄着它那并不优美的喉咙,把谢芳惊醒了,她睁开双眼,看睡在身边的鹏祥,一种幸福感涌上心头,她轻轻地吻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怕惊醒了她。现在,她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梦中的白马王子说来就来了,所有的一切她都得到了,她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就是马上死去也心甘了。她看着睡梦中的鹏祥,心满意足,忍不住的偷笑。现在,她感觉不到自己是在生病,摸摸前胸里面一点也不疼了,浑身也不酸疼了,总觉得小腹内有股热气流遍全身,觉得像泡在温泉里一样很是舒服。她觉得饿了,就想起来找点吃的,可又不舍得起来,她希望能长长久久的这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紧紧偎依着鹏祥,微闭着眼睛享受着。

鹏祥翻个身,他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看,谢芳紧紧的搂住他,正冲他笑。鹏祥像想起了什么,“看我,怎么睡着了,你怎么样了?”他忙问。“我?”谢芳羞红了脸。“我是问你还难受不?”谢芳摇了摇头,羞羞的笑了……

奇迹发生了,看着从卧室里出来的女儿,谢芳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自己病入膏肓,病痛缠身的女儿吗?女儿除了显得瘦点,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而且精神头很好。见妈妈看自己呆在那里忙凑过去叫了声,“妈。”谢芳妈这才回过神来,“孩子,你觉得怎么样?”谢芳羞色的把昨晚铺在身下的洁白的床单塞给了妈妈,就匆匆进卧室了。谢芳妈匆匆的展开来,点点滴滴的血迹就像盛开的梅花。“不嫌羞?”谢芳妈忙收好,赶紧打电话给丈夫报喜……

吃了饭,两人又被接进了医院。给谢芳检查。她身上的肿瘤消失了,各项身体指标正常,这简直不可思议的事,他们没有张扬。汪老和鹏祥谈着话,突然,他拿把手术刀向他的手刺去,鹏祥没有防备,刀插在手上,鲜血直流。鹏祥嗷的一下弹跳起来,手术刀还插在他手上,他疼得直掉眼泪,鲜红的血顺往下淌着,汪老和谢芳妈说:“去给他抱一下。”谢芳妈领着鹏祥出去了,几个人不明白的望着汪老,“哦,大家不要奇怪,他要是和我们不一样的话,再生能力一定很强,手很快就会愈合的,而且不留疤痕,我要证实一下。”大家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很快的,鹏祥的手包好了,谢芳妈领他进来,汪老马上让谢芳妈拆除纱带,真的,鹏祥的手愈合了,没有一点疤痕。

在谢芳的强留下,鹏祥勉强住了一天,他要回家了,谢芳舍不得他走,嘱咐他过了年回学校前一定过来看她。鹏祥答应着,谢芳爸妈给她买了好些年货让他带着,随说大恩不言谢,总得表示一下心意……

鹏祥回来,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多少欢乐,这个年过得很郁闷。王森占酒就醉,干了大半辈子,最后得了个这样的下场,他不甘心。现在在单位里,很少有人凑他,他就是故意凑人家,人家也借故躲开,因此,他很郁闷。是呀,官给撸了,说到家现在就是普通职工,甚至连普通职工都不如。每天上班无所事事,除了写检查就是写检查,还不时去镇府汇报思想工作。

宋昌和光跑县委、纪委为自己鸣冤,因为他好几个月没发到工资了,准备去上班,到农业办公室一问,他已经被除名了,去找李纯。还是让他在家里等着,研究研究再说。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王森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起来,整天的这样还不如回家,他真是够了,事情已经处理了,还让写检查,写什么呀,反过来复过去就是这点事。他去和李纯说,李纯很是犹豫的和他说:“你的事并没有完,上面催得紧,镇府也很难再保你,你要有点思想准备,上面到底怎么处理,我心里也没底,这段时间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哪里有疏漏,帐上有什么问题必须全想好。”“能有啥问题,不就是这点事吗,放心吧,我自己清楚得很,”王森很自信的说。“听说跟你干活的贾平时常来找宋昌和,他知道你的一些情况,不得不防啊。”李纯提醒他。“他能知道什么呢,不就是干活挣钱,贾平嫌王安给他的钱少,两人为这恼了,王安的两个儿子打了他,为此,他多次找我,要求重新算账,他的父母也来找我了好几趟,你说,都是庄乡爷们,平时好的了不得,我怎么管。再说,现在我也没心绪管他们的事,他们还是亲戚,打吧,能打到哪里去,说不定哪一天就好起来了。他来找宋昌和,无非让宋昌和给他做个证,施工队有他的份,好多跟王安要几个钱。”李纯听了点点头。

两个月过去了,似乎这事已经风平浪静了。王森又恢复了副主任之职,正常上班了。宋昌和也进了管区工作。突然有一天,县检察院来到单位要带王森走,李纯压不住就说:“要带就把两人一块带走,宋昌和的问题也不少。”王森被请到了镇府办公室,看到检察院的人,他懵了,脑袋胀得斗大,思绪全乱了,检察院的人和他说啥他也没听清,让他在双规单上签字,他也不知怎签上的,宋昌和和他比起来要镇静得多。两人同时被带走了。

李纯让他手下的人把消息告诉了在宾馆干活的小君。小君忙回家和婆婆说了,说是和宋昌和打仗打的,两人都去了检察院,过几天就回来。检察院是干啥的,春梅不知道,这个单位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因此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心想,去就去吧,也许是给两人调解矛盾。小君见婆婆不那么着急就说,“听他们说,事情很严重的,还偷着和我说家里有啥值钱的东**藏,最好是转移了。”“藏什么,这又不是偷不是抢的,不就是两人打仗为了争个劳模吗,,还能把你爹怎样,最多撵回家来不让干了,别听他们胡说,”春梅生气的说。

打发走了媳妇,活也干不下去了,春梅是又气又恨,不知说了多少遍就是不听,你说孩子的户口都出去了你还去争个啥,真是強孙,不碰到南墙不回头,非撞的头破血流不可。本事不是很大吗,去使吧。她独自生着闷气,还保密,谁也没告诉,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再说检查院里,王森被人看了起来,不能出屋,大小便也有人跟着,吃的饭都要化验,限制了人身自由,不过可以看报,看电视。他害怕了,心里忐忑不安,把自己接管出纳的帐都梳理了不知多少遍,想不出哪里有差错,这几年,奖金是发的高点,可那都是自己带领单位的职工辛辛苦苦挣得呀,不但没要上边一分钱,还每年上缴几十万,至于招待费每年不下好几万,可那也是为了工作,为了揽活,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吃的,再有就是出去旅游,花公家的钱,甚至镇府的开销也是在公司报的,这也不能算到自己头上,是经过镇府批准的,职工们也都去了。还有啥?福利煤,计划内柴油?这些应该不算什么,他想不出还有啥了,至于和镇府几个领导的吃吃喝喝,应该算不到自己头上。就算算到自己头上也不该来检察院呢,看形势还很严重,他猜不透。来了两天了,除简单问了下自己的情况外,没人再审他,他满是猜疑,也预感到大祸临头,却一时无法确定祸为何起。

查办此案的是三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一个� ��队专业的,一个是政法学院毕业的,还有一个是监狱的武警,刚调来。他们年轻气盛,精力旺盛,都想干出点成绩来给领导看看,好为以后的提升打基础。何况,检察长已经向他们交代过,这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县办的第一桩经济案子,办案经验没有,一切还得从头来,要把这桩案子作为大案、要案来办,别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下来,等破案后,我为你们请功。另外,我让肖科长协助你们,肖科长是我们院的业务骨干,很多大案、难案都是她办的。肖科长是个女的。高高的个子,四方大脸,扫帚眉、狮子眼、阔嘴巴,看上去很凶,走路一颤一颤的像个大猩猩,她是*时期的工农兵大学生,靠造反起的家,五十多岁了,快退休了。别看是个女人,对待被她审查的人下手很狠,也下得去手,*时期,作为造反派的头头,他曾一脚把当时的县委书记从高台上踢下来,并硬生生的拧断了人家的胳膊,红极一时,革命性最坚定,作为主要的后备干部被推荐上了大学,*结束时,因为她还在学校进修,加之无人检举她而逃过一劫,毕业时正是国家回复公检法的时期,正缺有知识的干部,她就被分到了检察院,成了一名检察官。她工作作风硬,雷厉风行,整个检察院没有不怕她的,就是检察长也让她三分,她带队办案是十拿九稳。

现在,人带来了,按照法律程序对当事人进行了预审,可接下来怎么审呢?连夜加班查账也查完了,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突破口找不到,接下来就很难审,他们有些泄气,肖萍,也就是那个肖科长给大家打气,“如果案子好办的话就不用我们办了,既然帐上查不出什么来,咱可以从当事人身上找突破口,我相信,只要他做了亏心事,我就有信心撬开他的嘴巴。我观察了一下,王森和宋昌和两个人,宋昌和比较好对付,审他不过三遍啥事都的说。”在她的鼓动下,专案组重新恢复了信心。于是,肖萍重新分了工,宋昌和有马玉成和杨志和负责审讯,杨志和是武警出身,和犯人打了几年交道,对付犯人很有一套办法。王森由我和相中华审,在这里我可以声明一下,为了加快案子的进展,可以使用强制手段,只要没有明显的伤痕,死不了就行,出了啥事我顶着……

正像他们预料的那样,对宋昌和的审讯很顺利,政策攻心,严厉斥责,戳了两电棍,跪了半个小时的椅子腿后,他啥都交代了,谁给他送的钱,送了多少,什么时候送的,连日期都说得清清楚楚,最后治的他实在没啥说了,连人家送他的烟酒,给孩子买的玩具都说了,甚至连在家务农时偷生产队的半口袋豆种也说了。马玉成和杨志和相视一笑,签字画押后,给他合计了一下,加起来有一万多块钱。

杨志和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凭他看管犯人的经验,推断他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也不问话,就拿起审讯桌上的皮带狠狠地抽了他几下子,宋昌和哪里受得了,每一皮带下去都惨叫不止,最后下的瘫倒在地上。杨志和打人上瘾,他一把抓起宋昌和,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子,又一拳打在他的嘴巴上,打得他满嘴喷血,牙齿松动,再一拳打在他的前胸,再踹上几脚,宋昌和可就起不来了。说:“还有啥没交代的,快说,想在我面前耍花招,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宋昌和真是被打怕了,他半天才缓过气来,“我交代,我交代,施工队的队长请我下饭店,还花了三百块钱找了两个服务员陪我,”“你和他们干那事来吗?”杨志和叱喝着。“干了,干了,”“干了几次?”“好像有五六次吧。”“到底几次,快说!”“六次,六次。”宋昌和承认着。“你呀,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样,都个老头子了还偷腥,”杨志和讽刺他。只要不挨打就行,也顾不得要脸了。“还有别的事吗?”“没了,真没了,我发誓,要是敢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宋昌和发誓,“你如果还有别事的话现在最好都说出来,要是敢瞒我,让我查出来,我不是吓唬你,对付你们这种人,我法子多得很,别说你,就是那些无恶不作的杀人犯,死刑犯都让我制得服服帖帖,你明白吗?”“明白,明白,真的没有了,”宋昌和哆哆嗦嗦的说。“态度还算诚恳,那我问你,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不小心跌倒碰的,不小心跌倒碰的。”杨志和马玉成相视一笑。马玉成说:“你交代问题的态度很好,这对你有好处,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政府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呢,认罪态度比较好,配合也好,说你是主动交代也不为过,投案自首呢也说得过去,这就全凭我们怎么说,对你的处理上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我明白,我明白,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宋昌和满脸堆笑,一副感激的神态。马玉成让他去洗了脸,还递给他一颗烟,“谢谢,谢谢,”他感激的接过来,杨志和给他点上了,他深深的吸了口说:“我要向政府检举王森,王森以权谋私,亲自组建了施工队,从他村里找了王安和贾平两个人给他领着干活,挣了钱三人分,这是贾平亲自告诉我的,由于他分给贾平的钱少,贾平让我给他作证,证明有他的份。国家三令五申,不准干部搞第二产业,他这是犯法的。”“那你知道他分了多少钱吗?”马玉成问。“不知道,贾平没说,他的施工队干了三年活,挣了不少钱,应该分的不少吧。”两个人点点头。“再好好想想,想起什么了,要及时报告政府,”马玉成说。宋昌和答应着。

初战告捷,两人兴奋不已,已是零时三刻了还没有睡意,兴冲冲的拿着笔录找肖科长报喜。

相反的,审讯王森就没有这样顺利了。王森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水也不曾让他喝一口,更不用说睡觉了,就让他原地站着审他的人轮流倒班看着他,不打他,不骂他,就是治他,这是肖萍的主意,他把*时期治右派的那一套拿出来了,这可是她的法宝。起初,王森是清醒的,也有了心理准备,他在苦想着各种应付的办法,单位的账目他是放心的,本来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就是天王老子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最后他把焦点汇聚在了王安和贾平的身上,这才是他的致命死穴,越想越怕,他是分了不少钱的,三年来有一万多块呢,承认自己有份?不行,文件有明确规定,那是犯法的,说自己没份,更不行,万一查出来那就是受贿,最好的办法就是死不承认,他已经嘱咐好了王安,自己不承认收过钱,王安再作证,就是贾平,随说没给他要过钱来,这几年他跟着自己干分的钱也不少,总不会陷害自己吧,就算他忘恩负义陷害自己,两个人证一个人应该没啥问题,他有了种侥幸心理,关键就是王安能不能顶起来,不管怎样,自己是不会承认的。心里有了底,他就硬扛着,不吃不喝光站着,还不让打瞌睡,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人能坚持多久呢,他以为女人心软,就和肖萍理论,期望引起她的同情心,谁知肖萍根本不让他辩驳,“你只有老老实实的交待你的问题,和政府对抗只有死路一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已经和你说了好几遍了,我不愿再重复,像你这种新型的经济犯罪分子、蛀虫,破坏社会的经济改革事业,我们绝不手软,老实交待你的罪行才是你的唯一出路,你听明白没有!”“我犯啥罪了,你们有证据吗,有证据你们就拿出来,你们这样待我是知法犯法,是逼供,是犯罪!”王森生气的指责他们。他说的肖萍张口结舌,干咽唾沫。“你,你不老实,敢对抗法律,你,你胆子不小,我就不信治不服你,看你的骨头有多硬,”她一甩文件夹出去了。相中华也斥责他,“知道吗,你这是什么性质,你这是对抗政府,性质恶劣,死不悔改,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想当英雄,你是什么英雄,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经济犯罪分子!你也不想想,没有你的犯罪证据,能把你请到这儿来?给你机会你不要,死扛到底是不是,你就扛吧,我看你能扛到几时,”说着,他收拾了下桌上的东西,点了点他出去了。

相中华出去后,进来三个武警,把门一关,拿块毛巾塞了王森的嘴,围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拳打脚踢,皮带猛抽,一会儿功夫就打的王森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两个人又反拧住他的手把他提起来,一名武警抓住他的前胸,轮圆了巴掌,左右开弓,打得他鼻子口里的血流不止,又转到后边,一脚把他踢跪在地,从腰间摘下橡胶棒,狠命的抽打他的臀部,他的脊背,这是几下子打下来,王森只有哼哼的份。这时,杨志和进来,他扯住王森的头发狠命的向后拉,“你不老实,还敢对抗?”又抡起了巴掌结结实实的打了几下子,王森的脸就像是酵母发的面,腾腾的就发起来了,肿成了一个血馒头,又拿来电棍,戳的王森满地滚,浑身哆嗦,抖成团。这顿折腾下来,王森的半条命可都没了,昏死了过去。杨志和踢他了一脚,见没反应,用手在他的鼻下试了试说:“好了,出不多了,麻烦你们了,“他和三个武警握了握手,送他们出来。”

办公室里,肖萍他们还在等着,杨志和领三个武警来汇报情况。“怎么样了,可别出人命,”肖萍关心的问。“没事,死不了他,不过这几天是不能提审他了,这个王森还真有种,挨着打,那神情还不服,”杨志和说。“看来是个难对付的主,想从他这儿打开缺口难,看来得另想法子了,”肖萍说,她又和三个武警握着手说:“谢谢你们的工作支持,走,我们吃夜宵去。”看守王森的小青年匆匆过来说:“王森还没醒过来,呼吸急促,还不时断停,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所有的人急忙过来看,躺在床上的王森样子的确很骇人,脸肿得像猪头,血肉模糊的,两胳膊象断了似的耷拉在床下,浑身抖个不停,呼吸时断时续,红肿的两唇间不时冒着血沫,所有的人都害怕了,杨志和却不以为然,他说:“这样的场面我见得多了,没事,只是表皮伤,又没伤他的内脏,死不了。”他又吩咐看守的临时工,“打盆水给他洗洗,他要是喝水就给他喝,想吃东西呢就去食堂给他打,打点好的,记着把帐记到他名下。”临时工应着。“走吧走吧,吃夜宵去,我有数,就是真是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监狱里死人多了,谁受牵连了,死了有死了的解决办法……”

单位的内部餐厅里,热腾腾的一桌饭菜,几个人吃得热火朝天,肖萍不时的夸杨志和工作能力强,要马玉成和相中华跟着学点,干咱这一行的,不狠不行,和犯罪嫌疑人嘻嘻哈哈,他能老老实实交代问题?证据怎么来,证据是从犯罪嫌疑人的嘴中掏出来的,随说法律严禁逼供和诱供,但是你不逼他他能老老实实和你说。“是啊,肖科长说得对,我们这些人就得有副硬心肠,别太心软,心软了,这工作就没法干,这人没有不怕打的,不过有胆小的,胆大的罢了,胆小的,不用动手,一吓唬就乖乖的说了,像宋昌和就是这样的人,我还没怎么打他呢,他就乖乖的说了,啥也说,能把他这大半辈子做的坏事都说出来。看来,王森是个死硬分子,”杨志和说。“是啊。”相中华和马玉成附和着。一名武警笑着说:“他能有多硬?还是打得轻,监狱了的杀人犯,死刑犯和黑社会混混硬吧,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被我们治的,说句不好听的,让他们爬到茅坑里吃屎,他们就的乖乖的吃。”“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觉得这经济犯罪分子毕竟还不像他们那样罪大恶极,我看还是从别的地方找突破口,把他背后的后台挖出来。”众人听了不住的点头,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不管怎么说,今晚收获不小,把宋昌和拿了下来。

肖萍带着她的检察官们马不停蹄,凡公司的职工和跟公司有业务关系的人都成了调查对象。公司职工挨个审,平时对王森有成见和矛盾的人趁机落井下石,搜集的线索不少,可是一一落实,子虚乌有,纯粹是道听途说,王森收的礼,包括施工队送给他一见毛料大衣是最值钱的,一百五十多块,还有就是一条烟啊,两瓶酒啊,一筐苹果呀,一箱鸭蛋呀,公司的职工还揭发他贪污了公家一个铁炉子,亲眼看到他带回家的。把白凡请到检察院,他以为自己的事被人揭发了,于是把自己收受施工队的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积极退赃,把一万五千多块钱送给了检察院,认罪态度很好,一把鼻子一把泪哭诉自己一时贪心,利用职权收施工队的钱,保证痛改前非,以后好好的工作,弥补自己的过失,光悔过书就写了几十页,检察院一传他,把钱都带去了。投案自首。最后检察院为了鼓励更多的经济犯罪人勇于自首,决定对他和宋昌和免以起诉,交镇纪委教育批评,做出处理。

肖萍让他揭发王森,主要是他和镇府主要领导的来往,比如说他拿公家的钱给镇领导送礼呀什么的。白凡想了半天说:“没有的事我不能瞎说,对不对,他和镇领导常在一块吃喝是经常的,有时候镇里来了检查工作的人也都在公司的饭店招待,从来不还帐,都是公司给他们包着,这些职工都知道,有时候镇里的领导的亲戚、朋友来了也都在公司的饭店吃饭,可从来没有拿钱的,都是白吃,都签到公司的账上,一年下来没有几万块钱是给他们包不过来的,为此职工们意见很大,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让他们给吃了,都说还不如把饭店关了,宋昌和的意思是关,王森不同意,说出去揽活还用得着镇府的领导协调关系,孰重孰轻应该清楚,得罪了镇领导,以后公司的日子就不好过,吃就吃点吧,反正也不指望饭店挣钱,一年来不赔就行。因为他不同意,所以就没关,你们也清楚,他虽然是个副的,可是有镇领导的支持,公司的事他一个人说了算,宋昌和,说句不好听的,他也就是个摆设,这次两人翻脸就是为了个省劳模,说句实话,省劳模王森当之无愧,公司能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他功不可没,这个谁也不能否认。可是公司的职工看不惯他整天耀武扬威的样子,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训这个,骂那个,明明是他错了还不让人反驳,真是欺人太甚,他简直就是公司的土皇帝,职工们都恨死了他,决定扳倒他,就联合起来利用这个事鼓动宋昌和和他闹,当然,我没有参与进去,他们打仗的那一天我在工地上,”他把自己清了出来。“你们公司的业务这么多,钱来得也快,应该说他有贪钱,或拿公家钱为了私人的事送礼的便利条件,”马玉成问。“职工们包括我也怀疑,可是没有确凿证据就不能乱说对不对?再说,我们公司的工程款都是今年干的活明年结算,结算工程款都是公司的会计去结算,钱应该到不了他的手里,”白凡说。“那这么听你说,他还算清廉哦,他的事你一点也不知道?”肖萍问,很失望的样子。“确实这样,我不能编瞎话蒙你们,要说他贪吗,他也和我一样自己组建了个施工队,从村里找了两个人给他领着干活。事情是这样的,我从头给你们说,是前年,公司的活多,,公司的几个施工队干不过来,他开会号召单位的职工,有能力的自己组建个施工队,公司负责揽活,只提取工程总造价的20%作为管理费,其余挣的钱归自己,职工们情绪很高,都跃跃欲试,但是最终也就是我和他组建了施工队,别的职工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我的施工队和他的施工队同时干的活,我挣了一万五千多块钱,他也不少于这个数。我知道,上面有文件,三令五申不让干部搞第二产业,这是不允许的,他也知道。”白凡说。

于是,王安和贾平被请到了检察院。

贾平的叔在县委工作,他和马玉成是战友,通过他的关系,贾平没有挨打,他把情况说明白以后,当天就回家了。

王安却吃了苦瓜,起初他不承认有王森的份,也没给他钱,只是让他帮着找活干,施工队是我的。他把所有的情况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还很强硬,不服,并说我凭力气挣的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着。

当时都和他嘻嘻哈哈,审他像是在聊天,他发脾气也没管的,态度是相当的很好。可是,到了半夜,他还在睡梦中呢,被人从床上拖了下来,仰面扑在地上,嘴正磕在水泥地上,安装的假牙被磕掉了,摔在墙旮旯里。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一阵拳脚相加踢得他满地滚,就像踢皮球一样,连哀嚎的呻吟都来不及发出来,他被打懵了,等他明白了是怎回事,几电棍戳下来,他在地上都成一团,只有哼哼的份,杨志和用皮靴跟踩着他的右手背,咬着牙狠命的碾,一阵惨叫,杨志和又碾他的左手背狠命的碾,并叱呵他不准喊叫,再喊就整死你。于是,这个上去一顿脚踹,那个上去一阵拳打,打脸不用手打了,嫌打得手疼,用乒乓球拍打,动静不大,效果很好,五个人轮流打,最后打的王安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五个人打累了就命令他跪在用三角铁焊的支架上,三角铁的刃虽然很钝,但是跪的时间长了,三角铁刃指望肉里钻,那滋味真是不好受,一般人连一分钟也坚持不下来,却治他跪一两个小时,并让他绷直上身,双手垂立,一动不动,动一下就是一顿拳脚,电棍一顿乱出戳。问他不回话,好办,用根细铁链子擂他的嘴,就像给牲口戴嚼子一样,两个人用腿顶着他的腰,防止他的身子后仰,一人抓着他的头发往前拉,两人捶着链子往后拉,拉的嘴角能到耳朵根,舌头涨成个球型,最后把他的双手反被过来,用链子捆上,他们还给这种刑罚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犀牛望月”,折磨人的法子真多啊,那种滋味难受的还不如死了好,这还不算,几个人按着他,用直流电电他,一头绑在手臂上,一头插进他的嘴了专电他的舌头……

这一顿打下来,把个王安打老实了。王安家以前是地主,当年红卫兵治他的父母也没有他们狠呢,他彻底服了,打得他两眼直勾勾都有点傻了,问啥说啥,把实话都说了,从头到尾,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从如何建的施工队,干了多少活,挣了多少钱,钱是怎分的,王森多少,贾平多少,自己多少,特别是最后一年挣的钱,少给了贾平三千、王森两千,自己都落下了,因为最后这一年挣的钱是他自己去领的,王森因为单位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也没过问,三年来三人平均分了一万三千二百八十元,王森实得一万一千二百八十元,贾平实得一万零二百八十元,自己得一万八千二百八十元。这些数他记得清清楚楚,看来每天都数落这些,烂熟于心了。

拿到了有力的证据,再审王森,他还是矢口否认,他就是这个犟脾气。挨了一顿打,一个星期才缓过劲来,没有了以前的傲气,心里头也是望着他们怯头,挨打的滋味是使人后怕的,可这以后,没有再对他动刑,是三天来问他一次,两天来审他一次,时间也不长,最多半个小时,主要是马玉成和杨志和来,来了有说有笑,像是专门来找他聊聊,最后一次谈话,马玉成就劝他说:“王安和贾平都交代清楚了,你还抗啥,没意思了,承认就算了,你死不承认有啥用,真要判刑的话,光他两人的证据就足够判你的刑,你承认不承认都没有用。”其实,王森的案子都清楚了,随说国家三令五申不让国家干部下海经商,但是没有明确规定经商的收入就是非法所得,不是非法所得就是正当收入,最重也就是把他的收入没收,上交国库。所有的作证人都证明施工队是他建立的,那他分的钱不管多少都是应得的。案情汇报给检察长,检察长审阅后签署意见:根据查实情况尽快结案。

可是,王森偏偏不承认自己有份,也没分到过一分钱。于是,案子就这样拖了下来。

春梅心实,她信了媳妇的话,还真以为丈夫过几天就会回来,因次也没太放在心上,对外也没张扬。一天晚上,贤来问,“是不是他舅出啥事了?”春梅还尽力的隐瞒,说没有,为了个劳模的事,他不是和宋昌和争吗,为此打了仗,两人都去检察院处理去了,过两天就回来了。“那我怎听说他舅被抓了呢。”“谁说的,别听他们造谣,他舅又没犯啥法,”春梅极力否认,还很生气的样子。“村里都传开了,你知道吗,今天王安和贾平被检察院带走了,都说是为他舅的事。”春梅一听,脑袋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这几天,为这事心烦,她一直没有出门,还真不知道,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她知道,这几年分了不少钱,要是查出来,真是要人命。“啥时候被带走的,”她急急的问。“就是今天早上,傍黑天的时候,有人看见贾平回来了,王安没有回来,”贤凑近春梅低声说,像是怕被人听见。“贾平有人啊,就是他叔,在县委干了很多年了,认识的人还能少。村里人都说是贾平托他叔去检察院告的,他叔写的呈子,他叔以前在咱村教过书,很有学问,又接他爹的班在县委干了这么多年,人家人多着呢,就嫌他舅没给他要钱才去告的。”事情清楚了,春梅那个着急呀,向贤诉开了苦,“你这个兄弟呀,太犟,脾气还孬,不让人说话,我早就和他说,人家贾平一趟趟的找你,他爹娘也来了好几趟,快给人家把钱要过来吧,他就是不听,一口咬定跟他没关系,不管。跟你没关系人家一趟趟的找你干啥,怎没去找别人呢?怎说也不听呀,人家贾平每晚来,不是装醉,就是不给人家脸色看,这好了,被人家告了,有本事去使吧。”说着,禁不住的抹眼。“他妗子,现在也别说这些了,依就这样了,说这些也没用,他自己作的事他自己受,谁也不愿,我是来和你说说,家里有啥现眼的东**藏,听人说要抄家的。”“抄吧,家里就这些东西,都拉去吧,反正这日子也没发过了,”说着,春梅哭起来。贤劝了半天才劝住她,“没有过不去的事,这是个人的灾祸,一辈子谁还没有个七灾八难,不能受也得受,咱只是为他着着急,受罪的还是他自己,”说着,她也禁不住的流泪,毕竟是亲兄妹呀,血脉相连,作为老大的她,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进了监狱,受苦受难,能不心痛吗。两个无助的女人相对着流泪,自己的亲人遭受牢狱之灾,这是天大的灾难啊。

“他妗子,你要想开啊,不为他还为孩子们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孩子们可怎办,现在孩子们又都不在家,你一定要挺住,往最不好处想,他就是进去几年,出来还不是好好的一家,”她越劝,春梅是越哭,对她来说就好像塌了天,谁能接受得了这残酷的现实。一直到深夜,春梅才止住悲痛。看她心情平静了,贤才回家。

想到抄家,春梅很害怕,别半夜三更的来,她拿把锁把大门锁了,又唤起家里的狗拿个窝头丢给它,有个动静也好告诉她,又在屋里来回转着,除了个冰箱还有啥,忽的,她想起半夜三更的用钻钻菜板子的事儿,由于没放心上也就忘了,现在想起,忙搬过菜板子凑在灯下仔细的看着,终于发现了秘密,在菜板子一端有明显的钻痕,忙拿个螺丝刀剜,弄得还真结实,剜了阵子没完开,心想着,看来这个老东西早有心计,虽没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就知道里面是存款折,因为她卖棉花的三千块钱的存款折以前就放在抽屉里,昨天去翻不见了,还不是他放起来了,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她才知道丈夫的用心,聪明过头就是糊涂,真要来抄家,藏在这里就安全了,人家是啥人,鬼精着呢,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剜开,提起菜板一投,掉出个纸卷来,忙打开来,真是存款折,三张,三千的一张是她今年卖棉花的钱,五千的一张去年就见过,四千五的一张是他头次见,拿着存款折,她手有点抖,心里烦气的自言自语,真是老糊涂了,把俺卖棉花的钱放进来算个啥,让人家逮着能说清吗,不能放这儿了,最好转移出去,她神情紧张的重新卷好,在屋里转圈开了,藏到哪里安全呢,屋里是不能放了,他在院子的山楂树下挖了个深坑,用块大的塑料布封得严严实实,恐怕狗刨出来。埋了一半踩实后,倒上了半碗柴油,又填土踏实,在树下浇上些水。以切做好后,都凌晨三点了,她没有一点睡意,光想,想得头疼就骂王森,真是又恨又气,你说孩子们都在成人的时候,正用的着你的时候,你糟的和酱一样,这可怎办呀,这几年怎这么顺序呢,大儿子的婚事觉得一家不宁,这是他上学去了,在家哪一天消停过,不是打就是闹,和他一块结婚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他们还没动静,小君偷着和她说,他根本不理俺。你说这是弄得啥事。没个好结果。唉,如今又出了这事,这怎都演上了,她苦恼,拿不开舵了,想不开了,还不如死了消停,她就进里屋翻出绳子往梁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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