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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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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开始之后,阿里就回到了家里,明天早上还要去迎接特维伊尔星空学院代表团。阿里的家在靠近中心城区的地方,这已经是他能负担的极限,为了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和资源,阿里已经竭尽所能。

“我回来了!”阿里对着房间内正在做饭的女人喊道。

“回来就回来吧,我看不见吗?”

“哈哈,真香!”阿里贴近了女人,不知是说菜呢,还是其他。

“没个正行,一边待着去。”女人略有娇羞。

“阿兰呢?”阿里问道。

“阿兰去她同学阿媛家玩了,也该回来了,这孩子,都十岁了,一玩起来还是不知道回家。”

“那我去接阿兰,这大晚上的。”

阿里背上护甲箱子,向着门外走去。

外面下起了雨,阿里索性穿上了护甲,雨水不侵。

“恩?”在经过一个路口时,阿里忽然发现墙壁上挂着一个熟悉的背包,似乎是阿兰的。

阿里感到有些不安,走过去拿下背包,正是阿兰的。胡同里传来一个声音,阿里看到地上有一个大袋子正在蠕动,想挣扎出来。阿里观察了一下胡同内,没有一个人影,于是慢慢的走过去。

阿里到袋子前,问道:“你是谁?”

袋子忽然拼命的挣扎起来,向着阿里蠕动。阿里伸手解开了绳子。

“阿兰!”阿里立即动手要把袋子撕开,阿兰已经在雨水里湿透。

“嘭”的一声巨响,阿里只觉脑部忽然短路了一样,破碎的透明头甲在巨大的冲击下划破了阿里的头和脸。阿兰在地上拼命的蠕动着,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四个穿着护甲的人分别抓住了阿里的四肢举到了空中,阿里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移动,却不可能。

余泥走到阿兰身前,阿兰瑟瑟的呜咽着,嘴上贴着封条。余泥拍了拍阿兰的脸,而后一扯袋子,将阿兰重新包在了里面。余泥拿出一个透明的密封袋,伸手一抓将装着阿兰的袋子扔到了密封袋里,密封了封条。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的女儿,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逐渐清醒过来的阿里终于能够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难道你想让我现在就证明一下我是个男人?”余泥邪笑着露出了白色的牙齿。

“放了我的女儿,我任凭你处置。”阿里开始祈求,地上的密封袋在不停的翻滚着,只不过动作越来越慢。

“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儿,我求求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阿里哭泣着求饶。如果不是被举在空中,他一定会跪下来不停的祈求。

阿里不停的祈求着,愿意用所有来换回女儿的生命。余泥只是看着地上的密封袋,毫不说话。密封袋的动作越来越小。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女儿?”阿里放声大呼。

胡同两侧的高楼上有一些面孔贴近了窗户看清了下面,而后退回来房间里。胡同口偶尔路过的行人,就如同没有看到一般闪身而过。

密封袋不动了!

“你这个畜牲,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畜牲!”阿里怒骂道,眼角迸裂,流出血来。

余泥挥挥手,阿里被举到了墙壁上,大声咒骂着。

余泥手里多了几根合金钎,又有两个穿着护甲的人过来,伸手扯掉了阿里手上的护甲,合金钎慢慢的穿透了阿里的手心,钉入了墙内,阿里更加大声的痛苦的咒骂。

“本公子是来谢谢你的!”余泥不停手的道。

“本公子不过是配合着那个姓千的混蛋追个女人,你倒真是出乎本公子的意料!”

“本公子很欣赏你的表现,所以现在特地来看看你最后的精彩!”

余泥边说边把合金钎悉数钉在了阿里身上。

“你们说,我这个表现也很精彩吧!”余泥退后几步,向着其他几个人道。阿里此时整个被合金钎钉在了墙上,不停的流着血。

阿里已经没有力气直起头,没有看余泥,而是用歪斜的目光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密封袋,就像穿透了看到了里面活泼可爱的女儿。

空荡荡的胡同,雨水越发的倾泻而下,不停的洗刷着阿里身上的血水,却怎么也洗不去脸上的苍白与无力,遮掩不了地上悲寂的孤独。

叶往尘迷茫的站在雨水里,看着已经流净了血的阿里垂落的钉在墙上,密封袋里的孩子早已没有了生气,只剩下僵硬和冰冷,向这个世界冷漠的再也不见。

一个女人冲到了胡同里,看着墙上的阿里大叫一声晕厥过去。却在冰冷雨水的不停倾泻下醒来,无力的爬到密封袋,颤抖的打开,看到了里面的小女孩。

女人抱着小女孩的头仰天痛苦起来。

“天啊!为什么?就是让我们这么来世上一回吗?”女人向着天大声呼喊。她所能得到的回应,永远只有不停歇的雨水。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女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冲到了叶往尘身前。叶往尘任凭雨水淋湿了全身,任凭女人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身体。

女人很快就说累了,打不动了,佝偻着身体走回了小女孩身体前。

“阿兰,我们永远在一起,你等着,妈妈就来陪你了!妈妈不会让你孤独的,你那么怕黑!妈妈就是你的灯啊,你怎么能没有妈妈陪着呢?”女人抓起地上的透明头甲锋利碎片,猛的划破了喉咙,鲜血喷射在小女孩脸上,那是温暖的血!女孩紧紧的搂抱着小女孩,男人挂在墙上睁着眼注视着,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他们的任何痕迹。

悲戚之感再也无可阻止的袭上了叶往尘的心头,他承受不住的单膝压在了地上,低着头看着雨水顺着路面的缝隙流淌。似乎,整个天的悲凉都压在了他的背上,沉重,无法喘息,更抬不了头。背上的莫名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叶往尘的膝盖已经压到了路面内,双肩不停的颤抖着。就在压的叶往尘整个身体都要陷入地面内的刹那,忽然叶往尘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敲碎了他的心灵与神海,震荡了他的知觉与血液。一股暴狠凶戾的浑浊杀气破体而出,不甘的缠绕着叶往尘的身躯嘶吼着,却无法进入体内。这股杀气来自于叶往尘沧澜星百年不停歇的杀戮,来自于那些凶兽的不甘与凶戾。

叶往尘缓缓站直了身体,抬起了头,一股有如实质的杀意冲天而起,搅扰着倾盆大雨躲避,淋漓着狂风的四散奔逃。那些浑浊杀气如遇到了克星般发疯似的夺命而逃,却被那股杀意困住,叶往尘一抬手,雨水葛然变化了方向,横亘的穿透了浑浊杀气,穿透了阿里一家三口的尸体。杀气惊恐的嘶吼着,瞬息被不停歇横亘而过的雨水穿透殆尽。浑浊杀气消失了,阿里一家三口的尸体也不见了,只有墙壁上的合金钎在昭示着残酷的时光流逝。

叶往尘只觉身体里出现了一个不停流淌着清澈水流的瀑布,这瀑布的水源不知来自缥缈的何处。只不停歇的从缥缈之处流淌而出,倾泻而下,又去向不知缥缈的他处。方才那随手一抬,正是来自于随心意而动的流瀑之感。一瀑而下,流尽千川万河;一瀑而落,涤尽红尘凡世。有何不可随心而倾,有何不可随意而消,又有何不可随念而融!若看那星空万界,又有何不可荡尽星辰,如瀑而落!一念流瀑,一念苍穹!

叶往尘一扬手,八只合金钎破墙而出落到了手中。

大雨还在落下,余泥穿着护甲走在街道上,却没有打开头甲,任凭雨水落在头上脸上,嘴里叼着一只烟,正在冒着火花,却没有被雨水浇息。夜雨里,灯光下,一个个身影来去匆匆。余泥不停的边走边盯着看。

“老大,你看?”余泥身后的一个小崽子转着鬼机灵的眼珠,指着街道另一侧一个正在挽着一个男人手臂的曼妙身影道。

“好小子,你第二!”余泥邪笑道,每次杀人,余泥总喜欢在街道上随意找个看得上眼的女人发泄一番。

女人的直觉很是敏锐,感绝到被盯上了一般,街道另一侧的女人扭头就看到了余泥一伙人的邪笑,立即抓紧了男人的手臂加紧离去。

余泥一伙人不徐不疾的紧紧跟着,余泥喜欢这种施虐的感觉,虐够了猎物的意志,才会入口。

女人与男人眼看甩脱不了,恰好看到几名巡警过来,赶忙过去,只不过巡警只看了一眼,就当没看见一般扬长而去。

女人与男人没有办法,推门闪进了街旁一家很上档次的酒吧的内门,两个强壮的穿着护甲的保卫看到了尾随的余泥一伙人,疑惑的看了看女人,女人露出祈求的目光,保卫示意女人与男人收起护甲才能进入,两人收起了护甲,保卫微一摆手放两人进入了酒吧。酒吧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没有喧哗,人们都在惬意的谈笑。

女人与男人松了口气,找了两个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咖啡。

余泥一伙人已经来到酒吧门口,看了看酒吧名字,是阿特兰斯黑色三霸之一刀手的产业。余泥推门而入,内门处两个保卫拦住了余泥。

“瞎了你们的狗眼?看不清是谁吗?”小崽子冲到前边道。

“余公子,刀爷的规矩您是知道的!”

“这个护甲穿着还真是不舒服啊!”余泥收起了护甲,其他同伙自然效仿。

“余公子,还是要提醒您一句,刀爷的规矩!”保卫不亢不卑的道。

余泥连看都没看两人,向着酒吧里走去,保卫迅速的联系了酒吧经理。

余泥随手拉了个凳子坐到了女人与男人的桌子旁。

酒吧经理已经赶到,在不远处出现了十个壮汉,若有若无的立着。

“余公子来点黑山咖啡?一直听刀爷说余公子喜欢喝,今天刚来了一批新货。”酒吧经理笑道。

“你小子识趣啊!” 余泥的骑坐着椅子头也不抬的懒洋洋的道。

“余公子抬举小的!”酒吧经理干笑着,眼见暂时无事,就退了回去。此时,酒吧外已隐约的出现了一些穿着护甲的人,酒吧经理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里真是不错,本公子还是头一次来!真是比那些破屋烂巷美妙啊!” 余泥看着女人道。

“你想干什么?”男人终于忍不住怒火。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好吓人的!”余泥阴阳怪气的道。

“吓到了这位这么有风情的美人怎么办?”

“美人,你说是不是吓到了?没关系,你尽管告诉我。”

女人抓住男人的手在发抖。

“哦,你不说话啊!啊,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被这个人给吓坏了,你不用怕,有我在,我怎么会让你担惊受怕呢?”

“喂,我说你已经吓到了这位美人了,你竟然还抓着她的手!啊,美人,不用怕,我来帮你!”

男人的手松开了,掉在地上,男人这才看到自己的手臂只剩下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男人惊恐的叫不出声,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闪烁不定。

女人尖叫一声,余泥抓过了女人按到了桌子上,慢条斯理的撕扯着衣服。

“本公子还真没在这么好的地方快活过,你真走运,是第一个!”

女人被惊吓的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余公子,请住手!”酒吧经理跑了过来,酒吧内的保卫、所有壮汉,还有方才酒吧外的穿护甲的人同时围住了余泥。

“哈哈,来啊,我看谁敢动我一下试试,本公子已经很久没这么过瘾了,谁来?哈哈!”余泥根本不管围着的人,余泥的同伙不过六个人,已经穿上了护甲在余泥的身边环伺着。

桌子上只剩下仍然惊恐的看着自己断臂的男人,和被按在桌子上已经开始显露肌肤的女人,余泥慢慢的撕扯着衣衫,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酒吧经理的脸上憋闷的通红,围着的保卫们只敢怒目而视,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余公子的疯狂是歇斯底里的没有任何理性可言的,谁也不敢得罪他。

“余公子,你这样做要给刀爷一个交代!”酒吧经理鼓足了勇气,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这个经理算是做到头了。

“行啊,只要本公子这次玩的高兴了,什么交代都给!”余泥随意的道。

酒吧经理已经无计可施,其余的客人已经准备溜走。

“都给我留下看着,谁敢走,明天就不用看日出了!”余泥轻声细语,却保证了每个人都能听到,客人们纷纷回到了原位低着头不敢发声。

断臂的男人醒过神来,拿起断臂,低着头退出了人群。被按在桌子上的女人看着男人隐在人群后,低声的啜泣起来。

“美人,男人以后要找本公子这样的,你看,你的男人多没用!”余泥在女人的耳边悄声道。

“这些男人都没用!”余泥眼睛巡视着,酒吧里所有的男人都闪躲着不敢与余泥的目光接触。

“所以,你遇到本公子是多么的幸运,本公子才是你的男人!”

这一刻,女人的心感到无比失落与冰凉,甚至没有了对余泥的恨,有的只是对所有男人懦弱的厌恶。

女人不再啜泣,而是转过了身,对着余泥,开始解去身上的衣衫。

余泥看着女人的动作,忽然放声对着四周得意的狂笑起来,他的手下们附和着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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