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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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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很快过去,雨已散去,黑树已缩回到地面下。

后边的路,叶往尘走的警醒起来,看似平平无奇的大地上,隐藏着想象不到的杀机。

叶往尘不懂得修士们的手段,更不懂得任何招式,他就这样凭借着强悍的身体,穿过各种奇异的地域,无休无止的搏杀,甚至于他有时会奇怪于自身存在的意义。

对他来讲唯一欣慰的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任何的饥渴感。在这个时而落下黑雨的世界里,一切水与生命都显得如此怪异,如果喝下吃下,会不会也会变成这个世界期望的模样?似乎是回应了他的这个想法,很多强大的异常的生命开始不断出现,但他那强悍的不可思议的身体帮助他度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

尤其是一个奇特的虚无般的生命,没有对他发动肢体攻击,而是让他的脑海如受重击般差点昏迷。自此之后,他知道了自身看似坚硬的外表下,里面依然存在了脆弱的地方,而那种虚无般生命的全无征兆的攻击,让他在多次痛苦的体验之后,终于让他察觉到这就像一种自身意志无视身体防御的对于另一种意志的碰撞,弱小的,难免要受伤。原来,意志是真实存在的,是对于这个世界的真切表达。叶往尘用无数次的痛苦,换来了自身意志的抵抗力,甚至偶尔还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加诸外物之上,及至后来,以无视虚无般生命无力的意志攻击。

这个世界枯燥的难受,因为几乎到处都是一样的荒芜;这个世界又是孤独不孤单,因为嗜血**的强大生命比比皆是。无数次的战斗,让叶往尘的本能反应与应对变的无比简单自如,杀戮有时会变成了一种残酷的生存让人厌倦。而残酷杀戮的气息与强大的意志,让许多弱小的生命畏惧的退避,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难道就是以杀止杀?”叶往尘自嘲的想到。

叶往尘走了一年又一年,却依然没有走遍这里,唯一不变的是黑雨,荒漠、废墟、崩塌的山、干涸的海与河,以及残留的巨大或者弱小的骸骨,当然,还包括时时与叶往尘战斗的还没有变成骸骨的那些奇怪生命们。

叶往尘就这样不徐不疾的走着,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走着走着,叶往尘的眼睛渐渐迷蒙了起来。

夜色微凉,他停住脚步,站在崖前,松涛阵阵,风吹落了发又吹动了衣角。

“难得这里的景色如此别致?”一个清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转过头,温柔的看着身边的女子。

“清,哪里有你,哪里就是我所喜欢的景致?”他微微一笑,女子仰起头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明亮的星光。

“师兄,我们不回云药宗了,就在这里留下吧!”女子上扬着嘴角。

“傻丫头,你不想修仙成道,永生的在一起了?”他道。

“永生太遥远,不是吗?”女子不依不饶。

“有它在,我们就会永生!”他指了指背上的一柄剑。

“师兄,我陪着你!”女子轻轻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他看着幽远的崖谷,夜色与星光下的瑰丽,双眉淡淡的张扬着。

他就是叶归,她就是舒清。

“喂?”每个美好的时辰,总会有一些存在的瑕疵,这个声音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讲就是个瑕疵。

“喂?我说你们俩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也不等等本少爷?真是岂有此理!”一个略微有点发胖的约七八岁的小子气喘吁吁的爬到了山崖顶!

“我看此地不错,正适合你!” 叶归看着山底有些恼怒道。

“啧啧!吓我啊?本少爷是吓大的吗?”

“话说这云药宗上到长老,下到蚂蚁,有哪一个敢把少爷我怎么样?你有本事,你试试,让你试试!”少年瞪着两眼,垫着脚尖仰着头恨不能就把脸贴到叶往尘脸上去。

“师弟,你就别气你叶师兄了!来,跟师姐说说你这次都发现哪些有趣的事情了?”舒清拉过少年逗趣道。

“还是师姐好!”少年立时眉开眼笑。

“这山下真是好玩啊!我在李家村遇到一个姓叶的小子……”

叶归扬了扬眉毛。

“扬眉?我不会啊?”少年立即扬眉道:“天底下就许你姓叶啊?”

“那小子可逗了……我俩一起去偷酒喝……”少年一打开话匣就再也止不住了。

叶归听的直皱眉,舒清的耐心倒是足够。

“我跟那小子说,等将来你有子孙了,我莫道子给你弄到云药宗当当神仙!”

“哈哈,你猜那小子说什么?”

“那小子说:你要是神仙,我就是你祖宗!”

“哈哈,哈哈,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竟然敢当少爷我的祖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少年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叶归无奈的摇了摇头,舒清也听的无可奈何。

这个少年自号莫道子,其父亲乃是宗内千年以来最年轻也最有潜力的大长老,父亲的父亲是宗内大长老,父亲的父亲的父亲也是宗内大长老,源远流长啊!在云药宗内向来无法无天惯了,更兼向来不计财宝,好赌成性,常为鸡鸣狗盗,乃是宗内有名的败家子!

三人不再停留,已近了云药宗。

“停!”正在赶路间,叶归忽然道。

三人飘落在一座山顶,前方一片大大的阴影。

眼看三人落在山顶,阴影逐渐缩小,从里面走出一个浑身如同阴影的人来,看不清面容。

“杀了我混元宗的人,就想这么回去?”阴影的阴测测的道。

“阴尊?”叶归道。

“小子,许久不出山,竟然知道本尊!”

“阴尊的名号那是听惯了的。嘿嘿!” 叶归冷笑道。

“看在你识得本尊的份上,交出这个小子!恩,这个小姑娘也得留下。你可以走!”阴尊看了看莫道子与舒清邪声道。

“你个老不死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莫道子祖宗!”莫道子跳起来道。

“小子,我要抓的就是你,一会我就把你的舌头拉出来看看到底有多长!”阴尊冷冷的道。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莫道子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这里已近云药宗,你就不怕?” 叶归道。

“云药宗?本尊还不放在眼里!再说,我既然敢出现在这里,你觉得还能知会云药宗?”阴尊一扬手,整个山峰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好手段!看来今日我是不得不答应你了?” 叶归道。

“看来你也不想回去了?”

“那就留下吧!”阴尊不待回话,手掌轻轻一挥,阴影里葛然跳出无数个身影来。

叶归背后长剑浮空而出,瞬息化为了漫天剑影。舒清护住了莫道子在一旁。

无数声交锋之音忽然整齐划一的传出,漫天剑影与阴影身影一击即分。

阴尊浑身一震:“你值得本尊亲自出手!”

阴尊一扬手,无数幽钉从阴影里爆发而出,全无缝隙的覆盖向叶往尘。叶归长剑震动,葛然带动归一同疾速旋转起来,那幽钉还未发至,叶归已然从原地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在了阴尊身后。

阴尊不可置信的看着阴影逐渐破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体破碎成了无数碎片。

葛然,空中传来一声怒吼:“叶归,本尊一时大意,你给本尊记着!”

叶归长剑归鞘,昂然道:“不用记着,我叶归他日定当亲上混元宗!”

“师妹,走!” 叶归也不多言,径直向着云药宗飞腾而去。

舒清与莫道子赶紧跟上。

一入云药宗,叶归直奔住处而去。

“师兄,你受伤了?”已然回到住处的叶归面色煞白,舒清一时间不知所以。

“师兄,我这里好多丹药!”莫道子在旁边忙不迭的从随身袋子里摸出了数十种丹药。

“无妨,我只是消耗过甚,打坐一会就没事了!” 叶归轻声道。

“师兄,那我在这里陪着你!”舒清清起身拉着神道子去了隔壁的修炼室。

叶归立即开始了修炼,这一站虽然短暂,那阴尊招式不在常理,全都是阴损围攻,叶归一剑破开,对他也是超出了极限的负荷。不过这一战却让他突破了又一个极致,剑道又有所增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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