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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见钟情还是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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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t第二天,胡宇拎着笔记本,在常去的一家书吧坐下继续写了起来。

\t“所谓一件钟情就是这样,我们第一次看到那个人,就有了好感。除了长相和气质,没有其他缘由。我们不会对一头心灵美的猪一见钟情……我们故意忽略这些,是因为人本虚伪,我们想让自己变得很崇高。”

\t开局已经很完美了,但剧情还没有丰富。

\t胡宇正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静静思考的时候,书吧的门被推动,一个女人走进来。

\t在风和阳光的闪耀下,她的秀发微微飘动。

\t也许是皮肤太白的原因,光影下精致的五官上都有一丝光芒在闪耀。

\t她选了一本诗集,在胡宇边上放下,挑了个位置,把包放了下来,走去吧台选咖啡。

\t望着她的背影,胡宇的心脏突然抽紧。

\t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t女人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坐在胡宇身边的位子上,拿出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对着桌上的诗集翻阅起来。胡宇偶尔看看她,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女人好像也感应到似得,回望了两眼。

\t这么折磨地坐了五分钟,胡宇站起身,走进书吧的洗手间,关上门。

\t“会不会搭讪,会不会搭讪?”

\t“啊?”电话里的方志远完全没反应过来。

\t“我在猫的天空书吧,我看到一个女孩子……”胡宇对着电话激动地说,“完全是我的菜,太漂亮了!你会不会搭讪啊?”

\t“什么叫搭讪?”

\t“……”

\t杀人的心都有了!!

\t“这样吧,你走上去,躺在她身边的地上,说小姐,你男朋友掉地上了。”

\t“这是几年前的套路吧!而且,你确定你不是在坑我?”

\t“你忘了几年前你就是这么教我的啊。”

\t如果不是隔着电话,胡宇早已经把他拎出来一阵狂揍了。

\t但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方式,胡宇走出卫生间,回到座位上一边想着如何优雅的躺在地上,一边看着那个女人。

\t越看越心动,居然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t“小姐,不好意思,你男朋友掉在地上了……”胡宇不停地在脑子里反复模拟着姿势与言语,胆战心惊地走上去,眼看着对方正要抬起头。

\t刚要躺下,心脏无故地停滞起来。

\t好像什么都已感知不到,胸口处突然空空荡荡。

\t胡宇大惊失色,刚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t“胡宇?”

\t012

\t“那后来呢?”

\t“我答应了一声,然后她告诉我她是李冉冉啊,我居然没出来,她现在好漂亮啊,嗷嗷嗷…然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寒暄了一番,她忙着开会就先走了。”

\t两小时后,胡宇找到方志远,方志远正在大街上闲逛,于是胡面也跟着闲逛,顺便把刚才的梦幻之旅诉说了一遍,惊喜中还带着不可思议的困惑。

\t“李冉冉是谁啊?名字好熟悉,是不是被你抛弃过的女朋友?后悔了吧。”

\t“不是!你记不记得高中,我认识汪悦悦之前,有一个绯闻女友,她是我初中情窦初开时喜欢的女孩啊,准确来说她是我的初恋啊,只是当时她一直没有同意做我的女朋友。后来我和汪悦悦在一起了,她知道后劝我好好学习,不要谈恋爱,我当时不听她就和我绝交了……后来她好像出国了……,没想到还能遇见她!”

\t“我好像有点印象了,是不是当年二班那座冰山美人?”

\t“对对,就是她。”

\t“很好啊,重续前缘了嘛。”

\t“所以我刚刚出于同学的友好,问了一下她上班的地址。”

\t“然后呢?”

\t“所以出于同学的友好我打算过去看看她上班的地方,并送她回家。”

\t“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方志远呆呆地看着他,“难道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t“怎么可能,当时是喜欢的,只是她一只没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放弃了,后来不就和汪悦悦在一起了嘛。”

\t“那你现在是干嘛,又喜欢上了?”

\t“对啊,一见钟情,她现在好漂亮,我喜欢的那种漂亮……”胡宇干脆的承认。

\t“没了?”

\t“暂时,没了。”

\t“漂亮那么重要?”

\t“不重要吗?”

\t“心灵美才最重要。”

\t“切,少来。”胡宇不屑地说,“你想想无论男女,只要他们的一个朋友有了女朋友,他们问的第一句话往往是什么?”

\t“是什么?”

\t“是'漂亮吗?'”

\t“……”

\t“就算现在都认为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长的帅不帅没关系,但要一个女的有了男朋友,所有她的女性朋友问的第一句话句话,还是,他长得帅吗?你说漂亮重不重要?”胡宇愤愤地说,“所以漂亮很重要,人类都虚伪死了。”

\t“好像还真是这样啊……”

\t方志远也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自己,如果那个叫玲子的女学生不漂亮,自己还会不会被她的喜欢弄得心乱如麻?那应该是肯定不会的。只有当漂亮和不相称的年龄冲突时,方志远才天人交战。

\t“对了,晚上你带着你的小学生和我们一起去姜文倩那个生日party怎么样?”胡宇灵光一闪,“你也正好去见识见识,看看人家田松原对于不顾一切的爱情是多么的逆来顺受。”

\t“谁?”

\t“姜文倩啊,她的生日party……哎,我到了!”

\t和方志远在大街上走着,胡面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道旁一栋高耸的写字楼。

\t“到哪了?”方志远也顺着视线看。

\t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啊!

\t“李冉冉公司的地址。”胡宇看着方志远,“不然你以为我跟你在街上瞎逛什么啊!”

\t013

\t方志远愤愤不平从胡宇手里接过姜文迪家的地址,头也不回地走了。

\t胡宇开始在写字楼下转来转去,写字楼在长江路上的振华附近。正是下班时分,街上来往出入的成堆成堆打扮时髦的白领美女。

\t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这个神坑的工作,也不会沦落到每天只能呆在家里的境地吧?

\t也不会惶恐不安的担心写完这部没下部的日子吧?

\t也不会这么喜欢穿着小西装,举止干练的妹子吧?

\t这样分析下来,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有些变态……

\t如果自己还在那个短暂工作一年的设计公司上班,恐怕就不会这样了,那可能会欣赏歌手,女警,护士这种充满神秘色彩的女生吧。

\t人总是对达不到的彼岸,充满一种道不明的憧憬。

\t正这么想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t转过头,是那张几个小时前让他心动不已的容颜,望着他,就在身边。

\t她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裙,裸露着锁骨,白暂的皮肤与黑色的棉麻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t好像世间所有的光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绚烂而温暖。

\t014

\t华灯初上,两人在道旁缓缓的走着。

\t李冉冉说自己回国不久,暂时在现在这个写字楼办公,胡宇也羞涩地介绍了自己的工作。她问胡宇这些年的事情,他含糊的回答,自己大学毕业后,就来到这所城市,刚开始以自己的专业讨生活,后来一不小心就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t她微笑着,望着他,他别过脸,看着路灯,笑影迷幻。

\t路灯很美,夜色很长,人群像流水,朝他们奔来,又在身后退潮般散去。陌生渐渐逝去,熟悉渐渐回溯。李冉冉很美,胡宇也不差,总能吸引一些欣赏的目光,停留一会儿又散开,这些目光好像有某种奇异的魔力,在赞许这么般配的这一对。

\t如果不是,简直对不起这些检阅的群众目光。

\t渐渐地,胡宇感到有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臂膀。

\t仿佛回到了初中那年,两人迈步在操场上,谁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待着,这个世界就充满了温暖。

\t莫名其妙地跟着李冉冉回了家,胡宇看着她关上门,转身望着他。两人注视着对方,感慨命运如此奇妙,互相望了半天,仿佛所有的心意都通过目光讲完了。

\t即便胡宇感觉一切看起来不可思议,一切仿佛如梦境一般,但,爱情这种东西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t没有道理可讲,没有理论可议,如果一切都是累计叠加,可以靠数据来计算,没有某种稀里糊涂的因素。爱情这种东西,也不会让人趋之若鹜了。

\t胡宇抱住她,刚要闭上眼睛,正要吻上她的唇,手机响了。

\t015

\t是方志远,他和玲子都已经在姜文迪楼下待命,只等着胡宇把他们领上去,问胡宇到了没有。

\t“快,快到了!”胡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t“到个屁!”方志远在手机里喊,“你那边听起来那么安静,难道你还想骗我你在路上?”

\t“哦。”

\t“哦个头!十万火急,快来救命啊!”

\t……

\t方志远和玲子站在陌生的住宅楼下,地点人物就让他惶恐不安,就盼着胡宇来搭救,如果胡宇再不来,方志远恐怕自杀的心情都有。

\t挂了电话,胡宇望着她苦笑,她也望着他微笑,凑过来在胡宇的嘴唇上轻轻一吻,“你有事先忙。”

\t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要太直接,不要那么快开始,保持爱情的神秘,慢慢品味。

\t正所谓“缘,妙不可言。”,胡宇自己都要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这本小说,刚刚开始就要以美好爱情结束了吗。

\t这样,连生存都成问题了……

\t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朋友的party,把自己现在的朋友介绍给她认识,李冉冉微笑着温顺地点头。

\t牵着李冉冉的手,到了姜文迪楼下,方志远的耐心已经降到零下。大老远就看到又苦又怒的脸,边上站着一个萌萌地穿着校服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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