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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太后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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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婚,向来不是件普通的事,而称得上是件普天同庆的国事。

从提亲到迎娶,在一系列繁缛的礼仪之后,耗费了巨资,在其他名门贵女门钦羡中,将军府的千金不再是从前她们中一个,而是贵为皇后,即便日后相见,她们也只能屈身行礼,不再平起平坐了。

冯莹看起来稚气未脱,实则心里门清。她这不过表面繁华,至于日后……全看她自己了!

皇帝明显并不心悦她,不然不会揭下脸皮当初对她说那番话,而太后娘娘如今再不管事,她的态度也已经表明一切了,总之事情没有到最糟的一步,她仍然是母仪天下的国母,那些背地里嫉恨她的再如何嫉妒,那沈玉影再翻什么风浪,也动摇不了她的根本。

冯莹的心情一时像是死了爹,一时又有些扬眉吐气。

总之不管如何,她还是被十六人大轿抬着,被浩浩荡荡地抬入宫中,一时风头无两。

皇宫内廷分为东西两路,冯皇后的居所便是西路的内廷的坤宁宫。此时,坤宁宫内外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往来宫婢皆是喜气洋洋,尤其因皇帝后宫久旷,大婚后唯有冯皇后一人,所以被分到坤宁宫来的宫女内侍无不欣然。

萧时到的时候,天将擦黑,将一干人等屏退,这才寻了个矮榻,自倒了杯茶,兀自开始出神。

迎娶皇后是第一件事,接下来肯定有人跳出来让他广纳后宫,再来是诞下皇嗣……这些事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可他根本没有这心情。

虽然今日大婚,可他更想去慈安宫搂着皇太后睡!

香烛噼啪响了一下,冯莹已经坐得浑身僵硬,何况她凤冠霞帔金银首饰,浑身加起来得十几二十斤重,眼见天色越来越晚,隔壁皇帝却动静全无,想也知道她定然没戏。

纵然早有预料,她也不免心里有些委屈……她再聪慧,也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何况出身将门,那气性一上来,便自揭了红盖头。

萧时也回过神,看到冯莹自己揭了盖头,微微一愣,两人一对视,尤其看到冯莹眸中带着倔强,他心下也有些好笑。

此刻坤宁宫内他们二人,萧时索性也不避讳了,起身背着手,踱步到她跟前。

冯莹端庄地坐在床沿,皇帝却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当日跟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妾一生都不敢或忘。”

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这么别扭。

萧时顿时响起皇太后来了,这世间女子总有几个是那么出人意表。他当初会选冯莹,一是看她顺眼,二也是因为看出冯莹娇憨的外表下,实际上极为聪慧通透,她为了将军府也定然会全力配合他,对于聪敏人,很多事情只要微微一点,都不需要说破。

说到底,对于萧时来说,这婚结的,更多的是因为利益,而他知道冯莹明白,她结这婚,却也是为了利益,虽然一个强卖,一个却也只能生受了,两个都心知肚明。

萧时现在急着去慈安宫,也不耐烦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却也和颜悦色道:“坤宁宫内外都有我给你安排的人,日后后宫诸事都由你全权掌管,有事只管吩咐,只是关于朕的,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冯莹一听知道萧时自有打算,也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这天下都是皇帝的,自然他怎么说她只管怎么做。

看在她如此知情识趣的份上,萧时一高兴,便又许下了话:“日后朕定保你父兄无碍,你大可放心。”

其实冯莹这个位置,不过是空有其名,为他占着位置做挡箭牌,但他光明正大地利用她,且叫她知道,自然也要给点甜头。甚至他都想好,等到他真正成为说一不二的帝王,再给冯莹一个体面,风光地将她嫁出去……当然目前不过想一想,日后如何他尚且不知,也不便说出口了。

这一点,唐诗倒是跟他想得出奇地一致。

等到萧时跟冯莹告辞后,去了侧殿休憩,又偷偷从侧殿溜出去,在心腹内监的掩护下偷溜进了慈安宫后,一夜未睡得唐诗一脸的果不其然下,看到了更深露重,浑身带着夜里的凉意的某只。

唐诗叹了口气。

她实在太了解眼前这个人了,不论前世今。

萧时平日里忙的时候,也不见得一定会来慈安宫,但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因为他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

当然,她现在有些心疼冯莹了。

她是知道冯莹对于这桩婚事的看法,也知道她作为萧时的掩护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但是对于冯莹,不知道萧时怎么想的,唐诗自己却是心有愧疚的。

萧时拥着她坐在月夜下,低声道:“母后不必多想,我们各取所需,她保冯氏一族,而我利用她,本来公平。”

他的思维仍然是古代标准的上位者心态,他觉得只要给到足够的好处,这相当于一笔买卖。

唐诗叹了口气,她当然算不上圣母,相反,若是有需要,她甚至可能为了自己的性命,或者萧时的利益,而去做些她未必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在这件事上,她是有愧于冯莹的。

不是冯氏,只是冯莹。

她不说话了,和萧时相拥而眠。

翌日,皇帝陛下从侧殿出来,在忽然惊醒的冯莹瞪视下,光明正大地唤宫人进来服侍。

冯莹只知道他去侧殿睡觉的事,虽然觉得蹊跷,却也没有去求证。她记性很好,记得让她莫要去关心皇帝陛下的事,她真的一点都不会去好奇。

人有自知之明,她可保不准这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坤宁宫,是否已经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了。

冯莹聪明,却绝不是自作聪敏。

而别说坤宁宫上下了,现在满朝文武,乃至京城,无人不知皇帝敬重冯皇后了。

自大婚之日开始,钦明皇夜夜留宿在皇后寝宫,满后宫上下,别说后宫妃嫔了,连一个妖艳的宫女都没有。

自然也有人上表,建议皇帝广纳后宫。毕竟后宫只有冯皇后一人也不像话,皇帝可还没有子嗣呢。

然而不管外界如何,皇帝陛下只咬紧牙关不肯松口。直言他与皇后伉俪情深,在还没有嫡出子嗣之前,他绝不纳妃子入宫。

这一下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了,众臣面面相觑,京中贵女们却扼腕痛惜,怎么诸多好事全叫冯氏女占尽了?!

冯莹成婚的翌日来拜见皇太后了。

当初她可是亲眼所见皇帝和太后情同亲生母子,再说当年皇太后垂帘听政掌握宫中大权的形象还深刻地烙印在她脑海之中,所以她拜见太后当真是诚心实意。

说到底,唐诗也为着那丁点愧疚,对冯莹也是笑脸相迎,在外人看来,不论皇帝还是皇太后,对冯皇后那真是宠有加了。

远在皇宫外的沈太傅府中,沈玉影每听到从宫中来的消息,心情更加烦闷一层。

当初她虽贵为皇后,可底下还有好些妃子给她添堵!

这便也罢了,比起如今冯莹的风光,萧时当初对她却是真的算不上多好了,可笑当年她还以为同萧时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却原来,根本抵不过和冯莹的!难怪后来冯莹能够登上后位,兴许萧时早已经后悔娶她为后了,所以最终还是立了冯莹。

沈玉影努力想从前世的阴影走出来,却总会因为这些原本与她息息相关的事情而方寸大乱。

这日,她收到了萧戌传来的消息,连忙一番乔装打扮,从沈府角门偷偷出去,来到一间茶肆,熟人领着进了厢房。

一见到日思夜想的人,看到他俊朗的脸庞,沈玉影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掉下来了。

“戌哥哥!”

从她去行宫开始,当真是数月未见了,在行宫受的委屈她尚且能忍,可一见到萧戌,她不知道为何莫名地想哭一哭。

萧戌也是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好不容易忍住冲动想要纳她入怀,却见心上人哭花了一张萧脸,我见犹怜,令人神醉,连忙起身,两步并作一步上前,重重地将她拥入怀中。

“阿影,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萧戌已经听说她被指婚给那跛子的事,心里又是一疼,发狠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沈玉影这样的人,如何是那跛子配得上的!

萧戌暗自培植势力早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只不过现在火候未到,其余诸王那边也还没部署好,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可他萧戌向来说到做到,能说出口这句话,便是对沈玉影的承诺。

他早说过,他定会迎娶她!

沈玉影兀自埋首在他怀中,听他这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她抬头看向萧戌,一时又觉得萧时算的了什么,比起萧戌来,什么都是不如的。

萧戌给她擦了擦眼角,见她鼻子还红彤彤的,伸手捏了捏,缓声道:“好了别哭了,现在可还觉得委屈?不如再哭一哭?”

他的取笑顿时令沈玉影扑哧一下,再咬了咬唇:“本来不委屈,看到你觉得委屈了。”

他们在厢房诉说情话,厢房外自有心腹守卫,但沈玉影和萧戌见面的事情,萧时却知道已经收到侍卫的禀报了。

沈玉影如何,他并不关系,对于她的指婚,他也不过是认为皇太后心血来潮罢了,只不过萧戌的动向他尤为关注。

萧戌暗自操练兵马的动作不大,比起其余诸王来说,甚至还称得上稍加收敛了,可他一直装病这回事叫他给发现了,便觉得萧戌如此大费周章的掩藏,是不是连他的势力也掩藏起来了?

历代皇帝,尤其警惕心强烈的皇帝,都会想得更多,看你像是包藏祸心,也越看越像了。

萧戌的不对劲,是当初皇太后告诉他的,而皇太后所言,已经由他一一验证,所言不虚,也更相信皇太后了,对于皇太后说的关于萧戌妄图取他而代之的事,也越发相信了。

他仍然让人秘密监视萧戌,擅自离开封地去见沈玉影,他打死不信萧戌是为了一个女人,或者说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萧时得到的消息,唐诗也很快得知了。

当然并非她的势力依然如此前那样遍布朝野上下,而是萧时一样不落地全告诉了她。

唐诗蹙着眉头看着案台上的字迹,上面有关于调查到的萧戌的事情,何时离开封地,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甚至说了什么话都有,可以说,萧时查可真的花了大力气了,可他还是漏了沈玉影的!

萧戌多数仍在封地,许多事情行事不便,可沈玉影不同,她在京城熟门熟路,许多事情还真是靠她成事的。

唐诗吩咐秋蝉,使人密切关注沈玉影,虽不能和萧时的暗卫相比,不仅连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调查地清清楚楚,连说过的话都事无巨细地呈上来,但她当日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总能查到的。

短期内,沈玉影也确实不能做什么,这件事,直到皇太后三十大寿才有了转机。

古人对整寿尤为看重,现天下不说繁荣昌盛,却也有着盛世之象,像给皇太后祝寿这种事,各地藩王前来贺寿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不管底下暗潮汹涌,单为了给唐诗贺寿,萧时都决定此事应该大办,而且还要办得风风光光地!

所以这件事,他全权交给了冯皇后。

唐诗一脸无奈地和冯皇后对视。

她是真的不想过于隆重,而且乘此大乱,沈玉影也该有所动作了,她哪还有心情办什么寿宴?

同样的,冯莹淡淡地瞥了一眼皇帝,暗自冷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累死累活的事还不全由她来干?!

皇帝政务繁忙,后宫因为没有妃嫔碍事,冯皇后还真不用操太多心,往常最多走动的也唯有太后的慈安宫,时日久了,倒真有几分情谊来,便也来得更勤了些。

没办法,皇帝指望不上,她也不可能凭空自己生个娃出来,也没个指望,不知道皇帝何时才能放她自由飞翔,看皇太后人不错,多多亲近也算有个伴。

如今冯莹年纪十六,想得却是越发明白了。反正宫里宫外已经无数人说她冯皇后善妒,自己不下蛋,还霸着皇帝不让纳妃嫔,她真是比窦娥还冤!

没人知道,她多想跪求皇帝赶紧纳几个妃嫔回来,哪怕宠幸个宫女也好,可别再祸害她了……虽然她为数不多的那点名声早已经被他给败光了!

不纳妃子,不生皇嗣,对着她这样越长越美的年轻女子连看都不看一眼,不是有龙阳之癖是个x无能!

冯莹默默地吐了句槽,脸上却笑盈盈地道:“皇上所言甚是,母后的寿宴如何能够胡来?定然要大办,放心,一切都交给我!”

冯莹对唐诗眨了眨眼,说不出得可。

很快,全天下都知道即将迎来了皇太后的大寿,百姓喜的是又有热闹了,何况每到这时候总有个大赦天下,与民同乐之类的举措,总之都算是好事。远在封地的诸王也终于有机会回京了。

说真的,封地有好有坏,运气好的,或者说当初得宠的皇子,封地在富饶的尚且还能偏安一隅,过着土皇帝的日子,但更多的却是去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尤其有的封地,当真是土石飞奔,民风彪悍,过去喝西北风算了,还想着过好日子?

所以不管如何,京城的繁荣昌盛向来令人趋之若鹜,不然也不会很多人都想要坐那个位置了!

萧戌冷眼扫了眼高坐龙椅的年轻帝王,那张本来极为隽秀的脸,在他日渐加深的气势下,令人不敢逼视。

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总算是回京城了,想一想,竟然过了这么些年。”

萧戌方才差点本能地要劈手把对方的胳膊斩断,好在理智占了上风。他习武已久,已经许久没有人近身过了……

扭头一看,果然是东陵王萧缙。

当年大家同为皇子,萧缙对他颇多关照,所以即便各自去往封地,仍有书信往来。

对于萧缙的弟弟胶西王萧群他反而没有一点兴致,萧群是跛子也罢了,为人还老实木讷,此前跟随萧时回来,给他在皇城脚下安置了一座别院,他还真感激涕零地跪谢,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这一点都不影响他对萧缙的好感,尤其多年未见,萧缙还是一如既往,心里越发心生亲切了。

“好不容易才能相见,不如待会儿你我畅饮一番?”萧戌邀请道。

萧缙多瞧了他两眼,从他身上未看出一丝一毫的病弱,心里有些奇怪,想了想,确实也有很多话要同他说,点头同意了。

短短几息,寥寥数语,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当然,除了萧时。

对于这些哥哥们,谁坐到萧时这个位置上都寝食难安。

萧时能够登上帝位,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前面数位兄长年纪都比他大,有的在早年已经初露慧根了,若非当年皇太后出手,这个帝位轮到谁坐还真不好说。

现在几位兄长早已封王,有些势利已经足以令人忌惮了,让他们回京吧,萧时诸多顾虑,让他们待在封地,他又不放心,可恨当初他年纪太轻,不然应当留下他们的家眷,令他们孤身前往封地!

说什么都太晚了,萧时已经思考着,该怎么将他们一一拔除了。

其余先不论,此番盛事,其余诸王前来贺寿,还有一些藩属小国、乃至邻国,都有所表示,一时之间,京城热闹非凡。

冯将军新领了份差事,主要守卫京城,防止宵小之辈乘乱浑水摸鱼。

冯将军早前卸下边关政务,短期内坐守京畿,又因为嫡亲的闺女现在是皇帝最为重的皇后,自然事事都入了心,这档口,还真没有人上赶着找事。

很快,到了皇太后大寿之日。

今日不光朝臣、藩王、邻国外使前来,许多有品级的夫人、贵女们也同样受邀前来。

本朝对女子并没有太过严苛,所以也不讲求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闺秀尚且还时常出来走动,大摆筵席、打马走巷,甚至还常凑堆去打马球,很有些隋唐遗风。现在听说可以进宫给皇太后贺寿,受到邀请的名门闺秀自然与有荣焉,反观那些差一等的门第,平日里还不觉得,现在却觉得如此盛事却没有她们的份,气哼哼地跺起了脚。

后宫贫乏的事谁都知道,帝后和谐,后宫尚无妃嫔,可同样地,也没有皇嗣诞生。这在很多人眼里,简直是一块香饽饽。

若是有幸被皇帝看上,运气好的话诞下龙嗣,便是第一皇子。自古立嫡立长,排行靠前的皇子将来更有机会,反正皇后是只不下蛋的母鸡,还不许别人生吗?

皇太后的寿辰,简直太是时候了!

本来还不觉得,唐诗从早晨开始谒见谁家夫人,那家千金开始,已经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将人统统轰出去了。

她们到底是来给她贺寿呢,还是做这老鸨生意,将一个个精心打扮的姑娘们推出来拉皮条,哎呀这个琴棋书画无所不会,那个针凿女工无所不能,这相亲*比起当日在行宫的时候,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冯皇后有些幸灾乐祸地瞧了半晌,直到还真有不长眼的过来给想要她牵桥拉线的,好些个还跟她冯氏有旧的,连脸都拉不下来。甚至其他人眼睑皇太后那里走不通,改道往她身边挤的,这下,她真是笑不出来了……

然后轮到唐诗幸灾乐祸了。

所以谁也别落井下石,你瞧瞧,这不报应很快来了嘛。

唐诗这里热闹非凡,暂时抽不出手去做些别的,不过仍然遣人去盯着沈玉影。

沈玉影今日也入宫了,她父亲好歹是个太傅,还是帝师,算是极有身份的,而且当日她和萧群的婚事虽然定下,此后也因为沈太傅的托词,婚事却迟迟未办。萧时不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唐诗却觉得她定是要出幺蛾子的,所以半刻都不敢松懈。

她一进宫,便早有人密切关注她的动向了,只是沈玉影只当自己向来低调,何况宫中本人都眼杂,哪会料到自己早被盯上了呢。

唐诗即便再忙,百忙之中还是要关注一下这个命中注定的女主。她能和萧戌联手将萧时生生拉下马,却是有那么几分本事!

直到暮色渐起,宫中大摆羊角宫灯,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移驾,曲江流水分左右筵席,男女分设两席。

唐诗这边自有冯皇后掌事,她只管高坐当个吉祥物,轻省了许多。不久,秋蝉悄然靠近,便知道有要事通禀。

也确实是要事,沈玉影进宫带了一个丫鬟,这丫鬟已经偷溜去筵席的另一端,而另一端皆是男子,她总不会去寻她父亲求关,所以偷偷去找谁,也不言而喻了。

唐诗摸了摸下巴,虽早知道沈玉影要出幺蛾子,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不如将计计?

招了招手,将秋蝉招致耳边,低语几句,吩咐了好些话,最主要的是,因为有可能涉及到萧戌,而萧戌那边她还真管不到,便让秋蝉去寻萧时身边的近身内侍,务必要让萧时也横插一脚。

萧时办事还是很可靠的。

另一边,沈玉影见心腹丫鬟已经回来,并且朝她点了点头,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只静候时机了,心也跟着放下了一半。

这事,还是萧戌给她出的主意。

皇太后亲自指婚给她和萧群,不管萧群如何不得宠,他终究是皇子,身上有着皇室血脉,哪里能容得她挑拣?但没有适合的理由,她连拒婚都拒不得,所以萧戌无疑是她的救命稻草。

反正她都是要嫁给萧戌的,只要事成,只要……

所以当她同身边的宫婢一个错身,“不小心”将汤汁撒到了崭新的长裙上,便借由这个缘故离席,去更换衣裳了。

几乎同一时间,在众多兄弟的围堵中,萧戌以不慎酒力为由,说是要去更衣。

萧戌一离席,萧时眼尾扫过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皇太后的寿宴极为热闹,前来贺寿的算没有成千上万,也几乎是人山人海了,哪里会留意两边长长的筵席少了那么两三个人。

所以正当大家热闹非凡,相互劝酒的时候,忽然有内侍和宫女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吴王妃落水,淄、淄川王下水救人,现在生死不知!”

一语激起千层浪,刚跑出去的沈玉影立时被眼尖的宫女带着两个粗壮的嬷嬷强行给带回了筵席,此时一听,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时候,两边筵席已是慌作一团,更多的人被吴王妃落水生死不知的信息给吓得懵了一逼,但唐诗却很快捕捉到萧戌下水救人的主要讯息。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隔着一条水,唐诗微微侧首,虽夜色深重,她似乎仍然能够看到萧时脸上那抹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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