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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命运之门已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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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尔西不敢想,如果那些在不远处为了血泉几乎已经打到不顾生死的人发现,血泉的泉眼正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堵死的时候,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当下,弗尔西便是把自己能够想到的残酷的死法在脑海里过了一个遍,然后他便是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手臂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莲花之令·净化。”而在不远处的森林之中,莲花用手中的镰刀再次在某一名不知死活的血族的身体上划出了一道伤口,并且她手中的青镰就像是吸血鬼一般在伤口处抽出了那名血族不少血液。看起来这柄镰刀还拥有生命夺取的效果,并且在吸食了那名血族的鲜血之后,青色镰刀上又亮起了一道暗红色的符文。但是,即便是如此,面对六名血族不断的攻击,这些灰袍守夜人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莲花做了在击伤了那名血族之后,并没有再次出手,而是默默说出刚才的六个字。而站在她身后的四位灰袍守夜人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再次吟唱出一句简短的咒语,刚刚还是平静的散发着微光的法阵,此刻却像是突然沸腾的滚水一般,散发出越来越夺目的光,并且不断飘出红色的光团。

“御守如山。”海格森一枪逼退龙德尔,身上突然散发出强烈的黑色气息,那些红色的光团一靠近这黑色的气息就被抹杀的干干净净。

“该死的!”戈兰伯爵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的暗骂一声,迅速的从与威廉的战斗之中抽身,很显然这一次灰袍守夜人主动激活了这个高达七环的法阵,他们也没有耐心再拖下去了。

对于戈兰伯爵的反应,那些灰袍守夜人并没有感觉到意外,莲花之令虽然说是一个减益类的法阵,但是也可以当成是一次性的法阵来使用,而这样使用的效果就是——对整个法阵之中的黑暗生物进行一次“圣光净化”,这可比拿银器对付血族来的更加强大,而且就算不是黑暗生物,就算是拥有黑暗能量的任何生物,都会受到来自法阵净化效果的压制。

乘着那些血族,还有海格森对抗法阵的时候,七名灰袍守夜人瞬间转身,朝着不远处血泉所在的位置飞奔而去,至于那名暗夜的刺客,威廉甚至龙德尔,他们都丝毫没有在意。

“我们也去。”弗尔西没有出现在战场上,那他就一定在血泉那里。威廉很清楚自己这个“胆大”的侄子是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的,虽然他只是一名四阶的骑士,但是他渴望复仇的心却是一直都在熊熊燃烧着,在这样的驱动力之下,威廉相信他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事实上,就像是威廉想的那样,弗尔西还真是做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血泉依旧在不断喷涌出泉水,弗尔西的手依旧还是紧紧的系在泉眼之中无法自拔。站在一旁的坎博雷特大主教发现脚下的法阵开始不断的变得黯淡,并且散发出光团之后,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无论是什么结果,主动激活一个七环法阵,代表的都不会是太好的事情发生。不过当他回过头看向弗尔西的时候,他才发现更不妙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他的声旁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坎博雷特大主教一脸错愕的看向弗尔西,能让这样一个平时温和有礼的大主教露出这样的表情,弗尔西恐怕还是第一个。

“是因为那枚戒指。”弗尔西终究还是从一开始的惊慌之中稳定下来了,然后他就顺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和刚才发生的一切。要说让他陷入到这样被动境地的,就是“命运之轮”塔罗牌之中的那件灵能装备——灵魂之戒·剜心。弗尔西没有想到,即使是他不想要带上这枚诡异莫名的戒指,这枚戒指最终还是牢牢的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灵魂之戒·剜心。”坎博雷特大主教没有想到这枚已经转化为命运物品,并且彻底打落原有的等级的戒指,在经过了数百年的时光之后依然还保有着令人惊叹的能力,不过现在,这被突然激活能力可算不上什么好事发生。

坎博雷特大主教思索了半天,却也拿现在发生的事情毫无办法,且不说血泉的事情,就连这枚戒指他也没有办法摘下来。事情又一次陷入了僵局,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坎博雷特大主教发现不远处的森林之中,七个灰袍人正在飞快的接近这个地方,而且坎博雷特大主教也认识这一身灰袍。如果让这些人发现了血泉的变故,恐怕弗尔西今天晚上就走不出这片森林了。

作为一个灰袍守夜人,最为基本的就是拥有各种敏锐的感觉,可以说在夜间视野方面,灰袍守夜人可以做到完全不弱于血族。很多的灰袍守夜人都是改造者,器官或者是血脉的改造让他们成为裁判所最为强大的“武器”。所以,即使隔了超过八十码以上的距离,莲花还是看见了血泉之前蹲着的弗尔西,以及站在弗尔西身旁的坎博雷特大主教。

“一个三灵传说的大主教和一个只有四阶实力的少年,这两个人是来送死的么?”莲花面具下黑洞洞的眼窝之中,一双眼睛正露出思索的表情。她双眼中一紫一青瞳孔里似乎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芒,不知道她到底在思考什么。

“这枚戒指真的会带来不祥的诅咒么?那么在我因为诅咒死亡之前,你是不是也应该让我体会到传说中强大的力量!”弗尔西不甘心的低吼,他不害怕直面强大的敌人,但却不想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弗尔西的所作所为,在莲花眼中却成为了奇怪的表现。在灰袍守夜人的法则之中,所有的危险都是因为自身的能力不足带来的,想要摆脱困境,想要守护生命,只有不断的压榨自己,让自己不断的变强,而不是在遇到危险之后控诉命运的不公,命运不会因为你的控诉而改变世界运行的规则。简而言之,弗尔西就像是一个控诉命运的“懦夫”一样,在莲花的脑海里留下了非常不好的第一映像。只不过,没等她多想什么,血泉却突然发生了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异变。

弗尔西当然不知道这位灰袍守夜人小队的首领脑海里像了一些什么,现在他也管不了四周的情况了,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那枚戒指突然变得滚烫起来,不断灼烧着他的手指,同时血泉也像是变成了火山一样,不断喷发出血红色的泉水,而且这泉水的温度还在不断的上升。弗尔西清楚的感觉到这些像是岩浆一般滚烫的泉水落在自己身上,这个时候坎博雷特大主教说的规律已经全然不起任何作用了,这些泉水是切切实实的落在了他的皮肤上。但是弗尔西的身体并没有点燃,衣服也没有燃烧,他感觉到了可以令人窒息的滚烫,却并非是在物质层面,更像是直接点燃了他的灵魂。这一切的源头,弗尔西也很清楚,就是他手中的那枚戒指。

“戒备!”莲花终于发现了一切的源头都是来自那个弱小无比的少年,但是她没有多想,只要是阻碍任务的人,即使不是异端也可以就地格杀,这也是灰袍守夜人的法则,他们是为了清除教会一切阻碍而存在的。

就在短短的几秒钟,血泉一改平静的喷涌,变得像是发狂的野兽一样一口气爆发出来,原本只是喷射到几十厘米高的泉水此时已经喷发到几米高了,而且还在不断喷发着。无论是身处血泉附近的坎博雷特大主教还是那群灰袍守夜人都感受到了从血泉发出的巨大的能量波动,也感觉到了四周的空气正在莫名的升温。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坎博雷特大主教没有见过,就连灰袍守夜人的隐秘典籍之中也未曾介绍到有哪一次血泉出现会发生这样的异象。

“那个小子,就是你的侄子弗尔西?”威廉和龙德尔紧随灰袍守夜人其后,却没有想到自己会直面这样的场景,喷涌而出的血泉像是烟花一样在半空中四散开来,空气中充裕着混乱且炽热的游离能量,而弗尔西正站在血泉的一旁,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威廉原以为弗尔西不直接出现在他们战斗的地方就不会有危险,没想到这下他好像惹出了更大的麻烦。血泉可是灰袍守夜人和血族都想要的东西,现在被一个“局外人”插手,两边都不可能善罢甘休的。站在两边利益冲突点的弗尔西,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而且事情还在像更为不好的地方发展,血衣主教海格森还有阿瑟萨斯·戈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弗尔西都不知道,他就像是一具失去自己意识的行尸走肉,呆呆的站立在血泉旁,任由血泉中喷涌出的水开始腐蚀他的皮肤和身体。因为现在的他,发现自己又进入到一个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神秘的地方,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

“欢迎来到剜心做客。”弗尔西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并且这个声音就像是直接穿过了弗尔西的耳朵,出现在他的心中一样。也就是这个时候,弗尔西看见了另一位推动了他命运的男人。

“那么说,你就是奈里夫了。”弗尔西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穿着古典,而且充满了神秘气息的中年男子。在弗尔西第一次听到奈里夫的事迹的时候,他就想象过这个人的样子,他或许是一个冷冰冰的人,或者是一个沉默的人,但是弗尔西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最强大的“神谕者”会是个温和的中年大叔。

“没错,我确实可以说是奈里夫的一个精神投影。”奈里夫微微一笑,左手轻轻一挥,弗尔西就看见自己的身前多出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放满茶具的小圆桌。

“你喝茶吗?”奈里夫很熟练的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让弗尔西有一种回到了家里的小院里,看着爷爷泡茶的错觉。天葬古国一直被视为上古最为神秘的国家,这个国家在很多地方与这些西方的国家很不相似,比如还存在于昼夜大陆的“茶道”就是从天葬古国中流传出来的。

“多谢。”弗尔西一边点头,一边接过了奈里夫手中递过来的茶杯。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剜心会有这一天。”奈里夫很从容的呡了一口手中茶杯里的茶,“我原本是给这个戒指限定了四种方法可以激活它,但是这四种方法都几乎没办法实现。”

“这一点我也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血泉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而命运塔罗牌更是在大陆上很少见的东西,更何况“命运之轮”只是其中一张。

“这就是来自命运的指引了,你是一个被命运选中又摆脱了命运的人,你的路只能够自己走,没人可以帮你做出决定。”从奈里夫的表情看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弗尔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那我应该怎么做?”在君士坦丁城无聊的冬天里,弗尔西已经培养出不错的定力。即使是奈里夫这样说,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然后也咽下了口中带有清香的茶水。

“我知道你要去找一个人,我能告诉你的是,在你还不能够站在大陆的巅峰之前,不要和她相见。”弗尔西奈里夫口中的“她”是指女性的她,他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命运的双子,各自都有自己不同的命运,你最好不要去影响彼此的道路。”奈里夫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还没等弗尔西开口,他的身后突然浮现出一个虚幻的光轮,开始不断的旋转起来。

“命运之门已经打开了,作为最后的馈赠,你现在可以随时取下剜心而不需要像我一样等待二十年,希望你可以好好利用剜心的力量,它带来的诅咒不只是孤独,也是保护。”奈里夫身后的光轮越转越快,连带着他的身影也变得虚幻起来,但是弗尔西可以看见他嘴角噙着的笑。

“能够和天启中的死亡结缘,也是一件我想要达到的逆命之事呢。”光轮在一瞬间化为了一扇投射出白色光芒的巨门,仿佛这是天国的入口之门一般。

“我明白了。”弗尔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一步跨出了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巨门之外。

只要度过今夜,便是一切海阔凭鱼跃,从此天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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