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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 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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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向西行去,瞧得路上大顺官军渐行渐少,这一日行至中宁附近,众人便舍弃山道,奔向官道。他等众人上得官道之上,马车奔行速度自是快了数倍,这时行的数十里地,众人眼中瞧的前方似有一个山村。众人均是想到,这月余间,众人均是食得干粮或山间野味,李思竭、绝尘等一众好手倒也罢了,唐春儿如今尚须哺育两个婴孩,每日尽吃这些,她奶水又岂能充足,众人便向那山村行去。

众人只行到那村头,却闻得阵阵叫骂声伴随着女人哭泣声传来,他等众人本不欲多加理会,却闻得那女子哭泣之声极其悲惨,又闻得那哭声苍老之极,意似老妇之声。李思竭等人均是不忍那老妇受到何般委屈,如今闻得哭声竟这般凄凉悲伤。他等众人便下得马车,缓缓向那哭声行去。到得近前,李思竭等人瞧的明白,那哭声正是一老妇所发,瞧那老妇白发苍苍,满脸布满皱纹,瞧面容只怕以有七老八是亦是难说。

李思竭又瞧得那老妇身畔另有一位老汉,那老汉虽不若那老妇那般苍老,但满脸亦是同样悲愤无耐之色,眼光却紧紧盯着前方一群人等。李思竭顺着老汉的目光瞧去,瞧的那群人众衣着朴实,似是山村村民,领头两人却是两名捕快,正自凶神恶煞一般紧紧盯着那对老夫妇。他与绝尘等众缓缓向那群人走去,却瞧得仅有数名村名看向自己等人,神色间似颇不以为意。而其余众人仍是兴高采烈地看向那对吴姓老夫妇,对自己众人竟丝毫不加理会。

却闻得人群中一名山民言道:"老吴,数十年前你从外地迁至罗家村,村民待你不薄,数十年来对你吴家照顾之极,却不料你吴家竟有人勾结前朝余孽,你如今将那罗阿五下落说出便是,咱们依然如往昔一般对待你吴家。"

只闻得那老吴言道:"罗村长,我家昌远自艺成以来,忠心辅助闯王得到天下,不料却落到这般下场,数月前竟冤死与京城之中,我老夫妻二人早以看透这世态炎凉,若非挂念我那孙儿如今下落不明,我今日便死在此间又有何妨。再说我近二十年未曾瞧得阿五,又怎知他如今身在何方。况且阿五家全家满门上下均以被你们迫死,你们这般做虐,不顾及兄弟之情,老天在上亦不会饶恕你们。"

李思竭闻得暗暗称奇,那老夫妇二人想必便是吴昌远的父母,自己无意间竟到得吴昌远及罗阿五的故居。更是闻得那罗阿五全家满门均以被村民迫死,实是颇觉得奇怪。又想到那日京城被破之时,始终未曾瞧得罗阿五身影,更无他半分消息传出。以他那般武功,京城被破那日,若说他无法生还逃出,绝无这般可能。

却又闻得为首那名捕快言道:"你这老头忒也不知好歹,你家吴昌远私通前朝余孽,其罪当诛连九族,如今吾皇万岁放过你老夫妇二人,你夫妇二人竟敢出这般忤逆之言,若再出这般言语,今日就将你关押起来,请县太爷再行发落。"

吴父闻言却不答话,向那捕快瞪去,眼中竟不含丝毫惧色,把那捕快瞪的心中隐隐发毛。那捕快心中大怒,便冲上前去,欲将吴父拿住。只见他向前数步,恰恰到得吴父跟前,手臂尚未伸出拿人,却忽觉得膝间一麻,便向吴父跪了下去。他尚未明白如今是何般状况,又觉得头顶似有巨石压迫一般,头颅不由自主的便向地上点去,竟向吴父磕了一个响头。

他磕完第一个头,又觉得头顶一松,自然而然的将头抬起,岂料头顶又似巨石压顶一般,又身不己的磕了下去。他张口欲待出声,只觉得自己声音发出之际,自己竟不能闻及。他如此这般又磕了一个响头,方始站了起来。

旁观另一名捕快及那群村民,均是瞧得诧异之极。那群山民数年前瞧的吴昌远其时颇受闯王重用,他吴家尚是外地迁来却是威武之极,罗家村几有更名吴家村之势。况且罗家本家中更是出了一名前明兵士,更是受到周围村镇之人嘲笑讥讽,他罗家村之人均是觉得面目无光之极,对吴家老夫妇自是痛恨之极。

但众村民顾忌吴昌远势力,平日里对吴父吴母尊重之极,心中却盼得吴昌远早日死于战场之上,以使他罗家之人恢复本家之威。果然他吴家好日子转眼便至,闯王登基之时,便是吴昌远赐死之日,这一消息传来,罗家村大多人等皆是高兴之极。更有不少村民,前往县城请得捕快欲捉拿吴氏老夫妇。

岂料县令老爷对这般小事毫不挂怀,仅派得数名捕快每日里来折磨一番那对老夫妇便走,这日这两名捕快如往昔一般前来折磨吴昌远父母,村长便故意说及罗阿五,欲引得吴父与罗阿五有所勾结,以便县老爷好将吴氏夫妇治罪一番。他等之众却眼睁睁的瞧得,那名捕快虽是奔至吴父身前,却向吴父曲膝下跪,磕起头来,人人均是惊讶之极,一时张大了嘴竟无一人能合拢嘴来。

弄出这般玄虚之人便是李思竭,他闻得众人言语,对那捕快无丝毫好感,瞧他欲拿的吴父,待他到得吴父身前之时,便弹出一粒小石子射向那捕快膝间犊鼻穴,令那捕快先跪于吴父身前,又暗运内劲罩向那捕快头颅,令得他向吴父磕下头去,又须势封住他后脑哑穴,令其不能发声。他这一番手脚做的高明之极,旁观众村民均不通丝毫武艺,又岂能瞧出这般情景竟是出自眼前这少年之手?

吴父亦是未曾料及这捕快竟有这般变化,但他这数月间受得捕快村民欺辱谩骂,又悲白发人送及黑发人,对这般情景竟是麻木一般。他叹了口气,便欲携得那老妇向回走去,却又瞧的另外一名捕快向自己奔来,那捕快更是在奔来路上拔出随身长刀,欲一刀向自己头顶劈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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