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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节 天绝七意第二05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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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绝剑山庄高大的祖堂之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老夫人韩香桐坐在太师椅上,面容肃穆,威仪端庄,双目中jīng光四shè。

慕青云、司马恒、司马毅三人一字排开,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把普通的长剑站在堂中,神情凝重专注。

祖堂中的气氛有些令人窒息。

韩香桐沉默了许久,缓缓端起身旁桌案上的一只细白瓷茶碗,喝了几口,这才说道:“恒儿,你说说什么是剑法。”

司马恒略一沉吟道:“剑法就是以剑为器的技击之术。”

“毅儿,你说呢。”韩香桐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司马毅看了看哥哥,点头道:“我和大哥的看法一样。”

韩香桐摇摇头道:“说过多少次了,练剑要用心,你们却仍纠结于术。固然我绝剑山庄的剑术神妙,一招半式也可拿得出手,但是如此一来,却入了迷途,终不会有更高的进境。你们几个听好了,剑法,注重的是法,而不是剑,法是什么,是法则,是感悟,是意境。恒儿,你说何为用剑高手。”

韩香桐又给儿子抛出个问题,这次司马恒没有着急回答,思索了良久才有些迟疑的说道:“当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达到心剑合一的境界,才算高手。

韩香桐微微一笑:“你难道还没有心剑合一吗?将疾风三十六式练给我看。”说着她手腕忽然一抖,手中的jīng瓷茶杯化作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了司马恒。

司马恒神情一凛,身形展开,不退反进,掌中长剑乍然而起,漫天剑芒瞬间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迎面而来的jīng瓷茶杯笼罩其中,

慕青云全神贯注的看着,吕飞鸿也曾教过他一些极为普通的剑术,跟眼前司马恒用出的疾风三十六式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慕青云原以为长剑碰到瓷杯定会叮叮当当的响声大作,没想到,祖堂中却异常安静,只有剑锋划破空气的啸声和剑身与茶杯摩擦时发出的丝丝声响,让人瞠目结舌。

疾风三十六式,迅疾无比,每一式每一招都在急速下发出,最后剑光中已不见人影,完全把司马恒包裹在一团白芒之中,剑气激荡四shè,站在一丈开外的慕青云,已能感觉到肌肤被一阵锋锐之气割的生疼。

正在慕青云暗暗吃惊之时,老夫人韩香桐沉声道:“毅儿,你用落花四十九式与恒儿对练。”

司马毅闻言将手中长剑平举胸前,看准时机一跃而上。顿时,围绕着司马恒的那团剑芒瞬间暴涨一倍。

慕青云隐隐能够看到,那只白瓷杯在剑芒中上下翻飞,依旧听不到金铁交鸣,充耳尽是两柄剑一沾即分和瓷杯摩擦的声音。

“这兄弟二人还真不是酒囊饭袋,看样子是我小觑了他们。”

两柄剑疾风暴雨般交织在一起,还不能打碎茶杯,这份jīng准与力度的控制,让慕青云自叹弗如。

“停!”

老夫人韩香桐忽然断喝一声。

剑芒应声消失,司马恒、司马毅兄弟二人举剑相对,不动如松,只见司马恒的剑尖上稳稳的落着那只jīng瓷茶杯。

显然,司马毅落了下风,在最后收招之际,他没能抢到茶杯。

当着慕青云的面,司马毅稍显尴尬,将剑倒转,从司马恒的剑上端了茶杯,恭恭敬敬的递到韩香桐面前。

韩香桐向茶碗里看了看,淡然说道:“已凉了,倒掉吧。”

“是。”司马毅随手将茶水往地上泼去。

蓦地,韩香桐出手如电,从司马毅手中夺过长剑,横扫而出,一道白光闪过,茶水还未及落地,便被剑光卷起,只听嗡的一声震鸣,一蓬水气激shè而出,点滴不剩尽数落于供桌旁的花盆之中。

“祖堂里,岂可随意泼洒茶水。”韩香桐沉着脸将长剑交还给了司马毅。

这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而且,从始至终韩香桐都是坐在那里。不可思议!慕青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内心中强烈的震撼,让他又惊又喜。

韩香桐察觉到慕青云的表情,不由得笑道:“云儿,你觉得如何?”

慕青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称赞:“这就是人剑合一吧。青云叹服,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不错,你的两位兄长勉强可以做到人剑合一,但这并不算什么,如果仅凭如此,那绝剑山庄也不会能延传百年。”说着,韩香桐站起身,来到儿子司马恒的面前,“恒儿,你刚才还说过,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来,把你的剑给我。”

司马恒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把剑给了韩香桐。

韩香桐接过长剑,举起来直指司马恒:“你说心中有剑,来吧,出招,让娘看看你如何心中有剑。”

司马恒顿时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韩香桐见儿子僵在那里,冷哼一声:“所谓的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全是鬼话。不过是气化剑形而已,碰上比自己弱的,拿出来吓吓人还是可以的,若是碰上强者,你驭气化剑岂不是自讨苦吃。剑练到极致,身上能散发出剑气,只是rì久自成罢了,就像你整天泡在脂粉堆里,洗三遍澡,身上还有一股恶心人的味道。”

司马恒脸腾的一红,咧嘴道:“娘,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韩香桐老脸一沉:“你若是知道长进,还怕人说?”

慕青云心中好笑:“原来这大公子还有这种嗜好。不过舅母也忒过严厉,司马恒的剑法已是出神入化,竟还嫌不够。”

韩香桐似乎早对司马恒没有什么信心,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知道当年天极宗为什么要让咱们太祖爷去帮忙吗?因为大势禅院的绝学是金刚不灭法身,是一种极为变态的护体神功,这种功法入门极易,十年八载便可小成,只这小成的境界,不要说寻常兵器,就是宝刀利剑也无可奈何,天极宗对付大势禅院的办法只有一种,就是让超过对手至少两个层次的高手,用雄厚真气硬生生震散那帮臭和尚的护体罡气,再做擒杀。这种办法让天极宗大吃苦头,人家练到小成的弟子一抓一把,自己这边则高手尽出,搞得捉襟见肘却收效甚微,若不是臭和尚的攻击力不足,天极宗恐怕早就灭门亡宗了。咱们绝剑山庄的天绝七意无坚不摧专破各种护体罡气,所以天极宗那个死老头子才会看上咱家太祖爷。”

“原来如此。”慕青云恍然,心念更加坚定,“这天绝七意必须要学会,天极宗你就等着吧,宁chūn愁不是大闹过天极宗吗,下一个就是我!”

这时,韩香桐缓缓举起长剑:“你们看好了,我马上要演示天绝七意,而且我只演示一遍,记住,这套剑法只有名称,没有口诀,而且招式极为简单,能到什么境界,全看你们的悟xìng了。”

“守拙!”韩香桐长剑一挥,平淡无奇的刺出了一剑。

“这……”如此寻常的一剑,让司马恒和司马毅兄弟两个有点摸不到头脑。

就在此时,韩香桐剑尖所指的方向,约莫三丈左右,有一根粗大的立柱,发出了极细微的声响。

慕青云凝神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立柱上赫然出现了一条窄薄的细缝,司马兄弟也随着声响发现了端倪。

“这就是天绝七意,第一意,守拙!毅儿,你怎么看。”韩香桐问道。

“娘,这不就是剑气嘛,儿子早就会了。”司马毅有些莫名其妙。

韩香桐摇摇头,看向了慕青云:“云儿,舅母要为难你一下,你怎么看这一剑。”

慕青云略作沉思,眼睛忽然明亮起来:“云儿虽对剑法一道,知之甚少,但也见过高手催发剑气,所谓剑气逼人,因其势猛,故而气未至、人先知,这就给了对手防御、闪避的机会。而方才舅母这‘守拙’一剑,根本就让人察觉不到有剑气激shè,如此出其不意,必胜券在握。还有……”慕青云心思如电,“还有,名为守拙,实则守拙御巧,已气始,已剑合,已势终,气为根本是为拙,剑为延展是为合,势如潜龙不至不发,大巧!”

慕青云一席话让韩香桐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吕老哥曾言,你天资卓绝是他平生罕见,青云三幻的身法他苦练了六十年,而你只用了十年便已得心应手。开始我还有些存疑,今听你这一番话,岂是仅仅一个天资卓绝而已,说你是不世出的奇才一点不为过。”

“舅母谬赞了,青云惶恐。”慕青云被韩香桐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哼!”司马恒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韩香桐知道儿子心里不服,当即说道:“恒儿,你和青云各刺一剑看看。”

司马恒倒也干脆:“我不刺,我又不像某人,走狗屎运,吃过千年冰菱,我还没到凝虚化实的境界,刺不来。”午饭的时候,韩香桐曾向慕青云问起有何奇遇,慕青云就在饭桌上把自己和寂雨的遭遇都讲述了一遍。

慕青云冷冷看了一眼司马恒,却也不跟他一般计较,只是向韩香桐恭敬的说道:“舅母,青云愿意一试。若有不对的地方,还望舅母指正。”

韩香桐点点头,把剑交给了慕青云。

慕青云握剑在手,仔细思索着刚才的感悟,片刻之后,身上猛然升起红白两sè光芒,旋即一剑刺出。

笃!

一声轻响,远处的立柱上应声出现了一条细缝。

“成了!”慕青云兴奋不已,刚才那一剑的确是无声无息而发。

但是,他却发现韩香桐笑着在摇头,“怎么?不对吗?”慕青云有些疑惑。

“云儿,刚才我刺那一剑的时候,你可看见我身上有凝虚化实的光芒升起?”韩香桐微微一笑。

“对呀!”慕青云一拍脑门,懊恼不已:“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若是身上升出凝虚化实的光芒,傻子都知道你要做什么,还会站在那里等着你刺?”

“孩子,别着急,你对‘守拙’的领悟已经很多了,对于如何能将气剑二者完美的结合,这还需要你多下工夫去摸索。而且我也没办法教给你,因为这只能靠自己去体会了。”韩香桐轻轻拍了拍慕青云的肩头,让他不要太急功近利。

慕青云点头称是,他自然明白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所以也不多言,只在心中慢慢揣摩。

“这是第二意‘殷力’!”韩香桐身上绽放出代表着凝虚化实境界的青sè光芒,一跃而起,高高举起长剑,凌空劈下,祖堂中的空气顿时为之一滞。

旋即,慕青云发觉身边有无数气流急速涌向了韩香桐,而自己居然有些无法呼吸,难道韩香桐这一剑已让除了她周围以外的地方都形成了真空不成!

好霸道的一剑!

慕青云不否认,若地上有座山,也会被这一剑劈为两半!

这天绝七意,真是将气的雄浑和剑的锐利,完美无瑕的融合到了一起。

‘幻灵’‘通幽’‘具玄’‘还虚’‘神照’韩香桐一口气将其余五意演练出来。

不过从具玄开始,慕青云隐隐觉得韩香桐有些力不从心。

果然,天绝七意演练完毕,韩香桐脸sè苍白,脚下站立不稳,不住的喘息,最后,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慕青云和司马两兄弟急忙上前搀扶。

韩香桐惨然一笑:“唉,这么多年了, 我还是突破不了第四意,只能做到形似而无神,最后第七意‘神照’我勉力用出却已走火入魔,快扶我坐下,趁着还有时间,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此言一出,慕青云大惊失sè,司马恒、司马毅兄弟更是把嘴一咧,就要嚎啕。

“舅母,让云儿帮你疗伤。”慕青云说着就要坐到韩香桐身后。

韩香桐一拉慕青云的衣袖,摇摇头道:“没用的,当年你舅舅就是这样走火入魔的,我耗尽了真气都没能救活他,你们三个面向供桌,全都跪下。”

慕青云还是想试试,结果韩香桐双眼一瞪,满面怒容:“云儿,你难道不听舅母的话了吗?快跪下!咳咳!”急火攻心,韩香桐又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狂喷。

慕青云心如刀绞,却又不敢再惹舅母生气,只得面向供桌跪了下去,司马两兄弟,也依言跪倒。

“你们弟兄三人,切记不要贪功冒进,如果实力不到,万万不能轻用。”

“娘,这也太难了吧,您都用不全,我们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练成了。”司马恒擦着眼泪,有些气馁。

“混账东西,畏难不前,你永远成不了大器,你太祖爷七意大成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岁。你爹生前也已突破到还虚,只差一步而已,他就是太心急,所以才会撒手人寰。你们兄弟两个就不能长点志气!咳咳!”韩香桐把司马恒数落一顿,气上心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慕青云这才明白,韩香桐为什么说只演示一遍,这简直是拿命来演示啊,于是心中对舅母已是感激不尽。

“云儿。”韩香桐看着慕青云,面容慈蔼,“其实自从你舅舅过世后,我一天都不想在这世上多活,只愿早早随他而去,可眼看山庄后继无人,让我无力解脱,但是现在,我看到了希望,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希望你要念在同气连枝的情分上,帮你这两个不成器的表哥一把,唉,我知道这事本不该说出口的,可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绝剑山庄没落。你能明白舅母的心意吗?”

慕青云闻言陷入了沉思:“司马恒曾埋怨舅母不传他们天绝七意,而与自己才见面便突然答应了,舅母赐剑在前,今夜传授天绝七意,更是抱着舍身成仁的决心,这其中深意我怎能不知,唉,其实舅母还是想把庄主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我在她心里终究还是个外人,舅母之所以对我这么好,就是为了安抚我,让我能尽心尽力的帮助她的两个儿子,可叹舅母用心良苦,可惜我慕青云根本就无意庄主之位。”

想到此处,慕青云当即转过身子,向韩香桐磕头道:“舅母,请您放心,无论何时,慕青云都不会忘记舅母的大恩大德,愿辅佐两位表哥执掌绝剑山庄。”

韩香桐有些失望,一句慕青云足以证明,人家还是不愿意姓司马,话里的意思也说的明白,帮助司马两兄弟,完全是感恩戴德,与宗族血脉没有丝毫的关系。

失望归失望,毕竟慕青云答应了,这点还能让韩香桐觉到满意。她忽然冲着司马两兄弟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谁先突破‘通幽’谁就是山庄之主,就由青云做见证。”

司马恒和司马毅对视了一下,都觉得很郁闷,母亲的言外之意谁都听的明白,这分明是让慕青云监管他们两个啊。于是二人沉默了许久,才极不情愿的答道:“谨遵娘亲之命。”

韩香桐见两个儿子都已答应,长出一口气,此刻心愿已了,再无牵挂。慢慢地低下头去,了无声息。

“娘!”司马恒、司马毅兄弟二人虽多行乖张,却非不肖之徒,此刻见娘亲已然气绝身亡,顿时哀嚎一声,飞扑了过去,抱头痛哭。

慕青云脸颊微微抽动,眼泪夺眶而出,细数起来,除了这两个表哥,已再无亲人。

心里一阵难过,慕青云推开祖堂沉重的大门,走到院中,抬头仰望。

原本晴朗的夜空此刻却突然yīn云密布,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雷声隆隆,无数雨滴从天而降,打在慕青云的脸上,竟冰凉生疼。

翌rì清晨,雨后的空气湿润微寒,慕青云、寂雨、司马恒、司马毅、祁伯以及山庄上下所有庄丁丫鬟佣人,全部齐聚在祖堂。

按照族规,要停灵三rì,然后火化成灰,再撒入大海,意在魂归故里。

慕青云决定要为舅母韩香桐守灵三rì,而寂雨因尚未嫁给慕青云所以不宜久留,便跟慕青云商量,要回去看看白猴子通宝灵猿,别让那个古灵jīng怪的东西惹出什么事端。

慕青云知道寂雨是找个借口,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所以虽然很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千叮咛万嘱咐,让寂雨多加小心,如有异样,切不可轻举妄动,速来山庄找他,再做处置。

寂雨见慕青云如此担心自己,心中甚是欢喜,辞别众人后,便先回了洛城。

哪知这一回去,却险些和慕青云yīn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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